小吳說他們在調查走訪中,有人反映她前幾天曾經和一個女人發生過衝突,問她是怎麽回事,徐妻馬上回答不是什麽衝突,是誤會。
出了這樁人命案後,她真害怕了,再加徐德平一再告誡她不該說的不要亂說,她不得不小心,本來有把劉芳趁機給攪和進來的想法,這下也隻能作罷。
警察問那個女人開的什麽車,什麽顏色。關於這個細節徐妻當時並沒在意,她想了想,雖然不知道是什麽牌子的汽車,但印象中是小轎車,反正不是灰色的就是白色的,小吳提醒是不是一輛白色的麵包車,結果被徐妻果斷否定,麵包車和小轎車她還能分清,還沒老糊塗。
接下來,她主動問起警察,維修工是什麽人殺的,和他們家有關係沒有,現在有沒有線索。一位警察站起來,禮節性地告訴她,案件還在調查中,如果她想起什麽事來可隨時與他們聯係。
走出徐德平家院門,剛才搭話的那位警官特意回手把門一拉,門鎖果然碰上了。
負責指紋比對的刑警,已經在電腦上查了三天三夜,雙眼布滿血絲,隊長進來後詢問核查的結果,刑警搖了搖頭,刀上的指紋通過與指紋庫裏的指紋進行比對後,雖然發現了幾個相似的,但最後經過嚴格篩選都排除了。隊長知道他辛苦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也隻能用這種方式對他表達了謝意。
隊長回到刑警隊,他拿起煙,想了想又放到桌上,兒子還沒滿月,他還得忍忍。楊子和小吳調查回來了,小吳一進門就先喝水,邊喝邊說楊子摳門,連個雪糕都不給買,其實楊子是身上沒帶錢,但又不好解釋。
楊子把裝在塑料袋裏的凶器放在桌上,看樣子沒摸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楊子把所有的商店走訪了一遍,都說沒有賣過這種水果刀,有一個賣貨的人反映,這種刀應該是七八年前生產的,但是s市進沒進過這種貨誰也沒有把握。
“如果是流竄作案,那可就麻煩了,像幾年前那個失蹤案,如石沉大海,到現在連點波紋都沒有……”楊子說著又倒了杯水,看樣子是渴壞了。
“就是流竄作案,也應是有目的的,或為劫錢,或為劫色,如果為了錢財,維修工倒地後並沒有被翻動、搜身跡象……你們注意到沒有,這個維修工是去徐副局長家維修剛出來就遇害的,再有,這個維修工和這個副局長在身高、體態方麵是不是很相似?”隊長提醒他們。
小吳興奮地站了起來,這麽說凶手是錯殺了人!楊子琢磨了一下,也感到有道理。
隊長認為如果真是那樣,還要請示局裏之後再去進行調查,目前隻能按照常規查找案件的疑點,楊子和小吳都領會了他的意思,調查領導,尤其是重要部門的領導,當然要慎重,而且還要經過層層審批。
徐妻木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徐德平一臉愁雲地在來回踱步,他估計這件事不是偶然,弄不好就是衝自己來的。
這兩天,單位的人們也是胡猜亂想,說什麽的都有,唯恐天下不亂,看來凶手一天抓不住,就一天也別想再踏實了,這時門鈴響了,她以為還是公安局的人,結果是鄰居張大媽來借東西。
張大媽看見徐德平低頭坐在沙發上,就主動問候了幾句,讓他休息好,別太費神,話裏話外聽上去有點別扭。
徐妻拿來磁療盒遞給她,張大媽雖然接了過來,但注意力並不在東西上,她喋喋不休地說,這兩天公安局的人來了好幾次了,弄得她什麽地方也去不了,本來他們就不愛動,這下晚上就更別出去了,這樣一來,電費可就浪費多了。莊妻也隨著她說,現在社會治安太亂了,在咱們門前就死了一個人,這叫什麽事呀。
“我們家老頭說了,這個維修工一沒錢,二沒權,好麽生的別人殺他幹什麽?”張大媽說完,見徐德平有點不自在,又趕緊解釋。
“嗨,我們老頭退休了,在家沒事兒瞎琢磨,現在每天除了看新聞,就愛看那些什麽破案的電視劇……行了,我走了,你們快休息吧……”
送張大媽回來,見徐德平又在來回轉悠,徐妻就催他快去休息,她覺得就是有天大的事該怎麽著還得怎麽著,徐德平坐到沙發上,拿起了煙。
今天徐德平沒去上班,在臥室半依半靠地閉目養神。這時,手機突然響了,他不由抖動了一下,拿起來看了看號碼,他關掉扔在了床上。
沒有月光的夜晚,這條街道顯得更加幽靜,蒙蒙細雨中,一個風韻綽約的背影一點點向前輕輕劃過,脖子上的那條黑灰相間的絲紗巾在風中輕舞飛揚,她把一束白菊花放在了院牆下,背影漸漸掩在幽深的夜幕裏,牆下的那束白菊花在雨中格外刺眼……
徐妻在自家院裏向外探頭張望,見張大媽買菜回來了,就趕緊走出院門,邊打招呼邊迎了上去。
張大媽一看就知道她在等自己,卻故意問她在等誰。徐妻並不在意,直奔主題,說:“哎,有人往咱這兒放花,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咱們這兒是不是鬧鬼了?你說這公安局是吃幹飯的?幾天了也破不了案。”
張大媽看了她一眼:“嗨,行了,你操那麽多心幹嘛,和你們家有關係呀?那兒來什麽鬼呀,除非心裏有鬼。哎,我可不是說你啊,你別多心。哎,你們家老徐呢?”
徐妻說:“不舒服,在家躺著哪呢。”
張大媽故作驚訝:“喲,怎麽了,要不我去看看?你們家老徐可是一直風風光光的,這怎麽說病就病了?”
徐妻的臉一下拉了下來:“沒事,能有什麽事,你還是先顧你們家老頭,瘸瘸拉拉的……”說著,轉身進了自家院門,“咣”地一聲把院門碰上了。
張大媽氣鼓鼓地回到自家的院裏,“咣”地一聲也關上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