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寵無度

第二百章 醋意翻騰

銀灰色的車隱入了樹影中,他正靠在車前,冷幽的目光注視著她,一股難以言語的冷厲透出來,天地間一瞬間寒氣逼人!

顯然,剛剛的一幕他都看到了!

華絮深吸口氣,移開目光,完全忽略掉他那股子壓迫,毫不猶豫的抬腳向著大門走去。他想要站著就站著,和她什麽關係,想站就盡管站著好了。

言成洛卻在她抬手敲門的瞬間攔住了她,直接握緊她的手腕,拉著她轉身朝著自己的車走去。

“你幹什麽?”華絮掙紮著卻被鉗製得更緊,她質問了一下,卻不由跟著他向前走去。

他一言不發,迅速拉開車門,把她塞了進去,關上車門的瞬間,華絮就把門打開了。

“言成洛,你發什麽瘋?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沒有權利對我這麽做?”

著急之下她竟然憤怒說出這樣不經大腦的話,完全忘記了對於言成洛來說,權利是個狗屁。

“權利?什麽權利?你離開我不聲不響的回到這來,然後又偷偷勾引陳偉建,誰給你的這個權利?”

他站住腳步堵住她要離開的路,冷冷的注視著她,眼底噴射的火焰足以能把她燃燒起來。

華絮心底撲通一聲,知道他都看出來了。冷冷挑眉,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管勾引誰是我的事情,和你沒多大關係吧?放我下去。”該死的,他是在興師問罪嗎?

憑什麽對著她大呼小叫?

下去?言成洛盯著她眼底的倔強,眼中噴射的怒火被壓抑了下去,牢牢的盯著她,突然間發現,他對這個女人竟然有些無計可施。

想用目光秒殺她?華絮心底冷笑著,挑眉不服輸的回視著他,一眨不眨。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劈裏啪啦的掠過一陣火花。靜靜的空氣裏,似乎有白色的光芒緩緩落下,散落在兩人的眼睛裏。

一陣風悄然而過,樹葉簌簌而動,震動著他們。

“如果不想讓我對你做過分的事情,就老實呆著。”

言成洛倏然收起目光,彎腰把她推進車內,俯身拉過了保險帶啪的一聲扣上,嘭的一聲再次關上車門,轉身大步回到駕駛位置,驅車向前開去。

華絮坐在那兒沒有動。他說到做到,她相信這一點。既然非要這樣,那她不妨和他好好談談。

言母要的她給不了,這個事實不管是誰都改變不了,他趁早清楚這一點。

二人誰都沒有說話,道旁黑影中的光芒逐漸往後推移著,很快就上了晉比亞山,一個多小時後,二人站在了第一次來過的山崖旁。

月光下,斷崖處顯得格外高深渺遠,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如此清晰,清晰得好似就在眼前,而就在近處,那斷崖旁有呼呼的風聲傳來,仿佛站在一旁就有失足落下的危險。

華絮看著眼前的一切,目光沉了沉,他帶她到這兒來幹什麽?

“下車。”言成洛下車,拉開了她旁邊的車門,命令道。

她打開安全帶,下車徑直走到了崖旁,這次歸來後,她第一次就是站在這兒和他單獨相見……

她眼睛一跳,抑製住了回憶,深深的吸了口氣,轉臉看向他,“你把我帶到這兒來,想要幹什麽?”

“幹什麽?我問你,你刻意接近陳偉建,你想要幹什麽?別告訴我你已經對他動情了!”言成洛盯著她,冷冷發問,眼底透著無法拒絕的逼迫。

動情?華絮冷笑一下,難道在他的心中,她就是這樣水性楊花,隨隨便便就對人動情了?

可他既然這麽想了,不妨就多想些,她無所謂。

想到這兒,她笑了,“我對誰動情是我的事情,陳偉建最起碼沒有一個母親在背後阻止他,怎麽?我需要向你匯報一下我都和他說了什麽嗎?”

她頑劣的看著他,眼底全是不屑和戲謔。

言成洛聽著,她的話和神情深深刺激了他,他往前一步陡然握住了她的肩,手指用力幾乎掐進了骨頭裏,“你在說謊!”

“言成洛,不要用你過勝的自信去度量別人的思想,我知道你是天秤座男人,這種星座的男人最喜歡自戀自信,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要傾心於你。你錯了!”

華絮淡淡說著,目光中的冷淡愈發深沉,說出去的話也更加犀利。

“我不許。”他眼中的神色抖了抖,手腕驟然用力,把她拉入了懷中,“該死的,你這個死女人隻能是我的,除了我之外,誰都沒有資格!”

話語中包含著深沉的壓抑,每一個字仿佛承載著巨大的痛感說了出來。

華絮心中一疼。

死女人!

五年間,每每想到他,在最痛苦的時候想到他,耳邊都會回響著他對自己的稱呼,這個稱呼,竟然是如此的窩心,帶著言成洛式的感動。

不!她迅速的壓抑住心頭的波動,深吸了口氣,豁然用力把他推開,冷冷的盯著他,絕然說道,“你真是不可理喻!”

說完,轉身就走。

不能再和他呆在一起,多呆在一起一分鍾,身體裏的冷硬就會被他所融化,那些曾經的點點滴滴都會噴灑而出。

“你想要報仇是嗎?”言成洛向前再次攔住了她的道路,睿智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道出心底的那個猜測。

他的心中,華絮不是這樣的女人。

“我……”

華絮沒想到他突然轉變了態度,她眼神跳了一下,抬頭看向他,“對,我是要報仇!言成洛,你有母親我也有母親,不僅僅有母親還有妹妹,五年前,我的母親慘死妹妹遇到……我怎麽能無動於衷?”

提到這些,她目光中閃射出淚光。

“那好,你要報仇我幫你,五年前,因為雨薇所托,我曾經讓人去查找過,可沒有結果,不管有沒有結果,你以為仇人是羅星漢是嗎?我命人去處理掉他,你等著。”

他說完,放開了她,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

“你怎麽這麽笨?”華絮看著又氣又惱,質問著,“如果你敢輕舉妄動,我就和你勢不兩立!”

羅星漢生性狡詐陰險,一個住處就隱秘得不得了,這麽多年,整個萬象內竟然沒有人知道他具體住在哪兒,言成洛又怎麽能處理掉?

事情沒辦成還打草驚蛇,到時候她想要做手腳恐怕就難上加難了。如今陳偉建這步棋是走定了,而且有必然得手之勢,她怎麽能讓他壞了自己的事情?

“你想怎麽辦?”

言成洛丟開手機,不耐再次握住她的肩,突然間有些不明白她到底要怎麽做?玩死羅星漢?還是用自己做誘餌來……

驀然,他眼底閃過一道鋒芒,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我不想怎麽辦,我隻是想要按我的方法辦事,言成洛,你沒必要趟這趟混水,你的地盤在果敢特區城,雅馨還在等著你結婚,你母親也在等著你回去傳宗接代,你走吧。”

華絮頹然垂下了眼簾,深吸了口氣說出這段話,心頭掠過痛感。有些話說出來,是想要傷了他,卻沒想到最痛的人是自己。

你走吧!三個字敲打在言成洛的耳膜上,伴隨著山澗掠過的風,呼呼作響。猶如判了死刑一樣,把二人的距離拉開了。

“不行!”他霍然一把抱住了她,緊緊的抱著,宛若抱著最珍貴的東西,幾乎要把她的骨頭給勒碎了。

一股難以言傳的暖流從身體裏流淌出來,灌入了華絮的腦海裏,她深深的吸了口氣,胳膊微微抬起,輕輕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不想卷入你的家庭糾紛,因為我和你,不可能。”她說得絕然,就在他的懷裏,把最無情的話說了出來。

山風陣陣,掠過身上的衣服,她牙齒在輕微打顫,卻咬緊了唇,靠在他的懷裏,眼淚飛奔下來,濡.濕了他的衣服。

“這個世界,有我在,沒有不可能。我曾近說過,你招惹了我,就沒有辦法全身而退!而我,已經無路可退!”

言成洛篤定說著,目光牢牢的鎖定在她的臉上,眼底帶著絲絲俯瞰一切的霸氣。

等了五年,折磨了五年,他怎麽能夠讓她從他的手中隨意逃脫!

“好了,送我回去吧。”華絮拉下了他的手,低頭掩飾著臉上的淚漬,輕聲說著,話語裏透出疲憊。

“好,先回去等著,我打個電話。”他握了握她的肩,轉身走到了斷崖處。

看著他的背影,華絮心頭嘭的一聲跳開,他什麽意思?

華絮站在那兒,定定的看著他,月光下,他銀灰色的背影猶如橫亙在天際的一尊雕像,牢牢的站立著,那一刻,似乎隻要有他,一切都能夠迎刃而解。

她握緊了拳頭,抑製著奔過去的衝動,絕然轉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著。

她心裏清楚,錯過了也許會一輩子錯過。那些曾經的痛苦一點點的滲透在骨子裏,從血液裏流出來,漫過了筋脈。

全身猶如被螞蟻折磨著一樣,咬著。她頓覺胸口一陣悶痛,抬手用力抓住了胸前的衣服,喘息起來。

不,不要。可,胸悶一陣一陣的傳來,她幾乎窒息!

“嘭!”終於她用力推開了門,抬腳想要走出去,卻腳步虛軟的無法走動,身體重重的倒了出去,滾落在一旁。

山崖邊,言成洛拿出了手機,撥出了方江的號碼,“方江,命人立刻展開對整個桑怒的排查,我要找到羅星漢的下落,要快。”

既然她要報仇,要查出真凶,他所幸就陪著她一起!不管前方是險灘還是沼澤,他都會牢牢的把她看守在身旁,陪著她披荊斬棘。

剛剛收起手機,身後就響起了異動,他霍然轉身,看著打開的車門,心頭一顫,快速奔了過去,抱起了地上的女人!

“華絮,你怎麽了?華絮!”

叫出這個名字,他心頭所有壓抑著的情感爆發出來,眼底帶上了前所未有的濃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