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先把她給我看起來,你們兩個跟著我走。”
該死的,所有的賭場竟然被連番爆破,賭場都要塌了,他必須去看看,因為和地宮相比,賭場是他最大的支撐。
如果賭場出了問題,那麽他的一切就都完了。
兩個黑衣人彼此看了一眼,轉身迅速的跟著羅星漢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華絮看著他們的背影,陡然間明白這個地宮還有另一個出口。
碧苑外,言成洛帶著人和華昊天分頭行動,守候著,等待著,隻等著羅星漢從碧苑內走出來,迅速行動強硬闖進去救出華絮!
時間分分秒秒間過去,太陽從正中向著西方移動著,可碧苑門口沒有絲毫動靜。他徹底不放心了。難道羅星漢還沒有接到消息?
地宮內,華絮被帶入了一個空蕩蕩的房間內,裏麵簡單擺放著一張木椅,還有一個小桌子,周圍的牆壁上掛著鞭子刀子之內的刑具。
目光掠過那些,她不由打了個寒戰。如果不是羅星漢有急事,恐怕她就凶多吉少了。
現在整個地宮中除了監控室內,還有其他人嗎?她不動聲色的悄然看著黑衣人,緩緩閉上眼睛,靠在牆壁上倒了下去。
黑衣人看著她,冷漠的目光中透過一絲不屑。遭受到那樣的折磨,不死就是好的了。
冰冷的地麵,透著絲絲寒氣,從單薄的衣服上滲透進來,華絮變得更加冷靜。她必須現在趁這機會逃走,否則等到羅星漢回來,她就不會再有任何可能。
她動了動手腕,剛要悄然爬起來,走到門口的黑衣人陡然轉身看向了她,目光中閃過一抹警惕,索性回來拿起了一根繩子,把她的手腕給綁了起來。
“別耍心眼,如果你膽敢逃走,我絕對饒不了你。”綁好了,黑衣人警告著,走了出去,找了個椅子坐在門口,看著外麵的環境發呆。
繩子勒得很重,幾乎陷進了肌膚裏。隻要一動就會有疼痛傳來,因為血液不流通,雙手很快就麻木了。
華絮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站起來,可動了動,卻沒有能力起身。隻好頹然靠在牆壁上,微微眯起的眸光看著不遠處的男人,大腦迅速的飛轉起來。
到底要怎麽辦?難道就要等在這兒一直到羅星漢回來?迷迷糊糊中,她的意識陷入了朦朧狀態。
門前,一個女人悄然出現,手中捧著一些藥品,“我聽說你們抓了一個女人過來,我看你們把她給打了,我進去給她看看。”
女人輕柔地聲音猶如一陣春雨,悄然降臨,華絮用力睜開了眼睛,注視著門口模模糊糊的身影,一股親切感自然而來。
黑衣人回頭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她,點頭同意。
女人端著藥品走進來,溫柔的蹲在華絮麵前,抬手撩起她的下巴,眸光中閃過一絲憐憫,繼而輕聲說道,“一定很疼的,別怕,我這就給你包紮。”
華絮神情一頓,費勁了心裏睜開了眼睛,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楚,刹那間全身好似被電擊了似的,呆呆的愣怔住。
眼前的女人,竟然和竹樓中那個畫像一模一樣,尤其是眉心間那一顆黑痣,更是清晰的印在了她的心上。
她……是誰?
這個問題瞬間環繞在心間,她靜靜的注視著女人的臉,一個大膽的猜測出現在腦海中。難道是白屏?
女人低著頭,神態安詳溫柔,纖細的手指穿梭在藥品中,拿起碘酒擦拭著她唇角青紫,再次抬頭看向她的時候,目光微微一怔,可隻是一瞬,就移開了目光垂下眸子。
“謝謝。”華絮試探著道謝,目光卻緊緊盯著她的臉,微微吸了口氣。
“不用謝,我隻是不想看到有人受傷而已。”
女人低聲說著,目光卻在碰觸到華絮胸前衣服的瞬間,帶出一抹顫抖來。
華絮犀利的目光注意到這些,不由落在了她的胸前,蕾絲衣服上,帶著一抹若隱若現的腳印,竟然和她的不謀而合。
她的腳印是羅星漢留下的。而眼前女人胸前的……難道也是羅星漢?
想到這兒,她決定賭一賭,看眼前的女人是否如自己猜測一樣是白屏!如果是白屏,羅星漢竟然打她,為什麽?
唯一的可能就是白屏還愛著坤沙,所以才如此虐待白屏,愛而不得就要加倍折磨。
“你在這兒很久了吧?”她輕聲開口,聲音隻有她們兩個能夠聽到。
女人神情稍稍一頓,飛快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再次垂下眼簾,動作極小的點了點頭。
這樣就好!華絮微微鬆了口氣,“我沒想到這兒竟然有這樣的地方,更沒想到這個地方竟然有女人。”
“你是第二個。”女人再次回答著,聲音簡短,眼睛卻撩起來看著她,似乎帶著某種淡淡的渴望。
女人是了解女人的,尤其是還牽掛著男人的女人,更是有種天生的心意相通。華絮看著她,更加篤定了。
眼前的女人八九不離十就是白屏。“你是白屏?”她輕輕說出這個名字,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如果眼前的女人確實是白屏,那麽她此次前來,遭受這樣一番折磨,也不是白費了。
“啊?”女人猛然一驚,抬頭定定的看著她,眼底帶著一抹驚喜和詫異,甚至帶著一抹難以壓抑的激動。
華絮微微鬆了口氣,她確實是白屏。
“是。”白屏低聲說著,沒有再耽擱,而是快速的拿著藥棉擦拭著她臉上的傷痕,輕聲說道,“待會兒我會給你送些吃的過來,你好自為之。”
“白屏,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知道你的名字嗎?”華絮打斷了她的話,輕聲問著,語氣急切。
“我……”白屏停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我不想知道。”她笑了,帶著一絲血跡的笑在空蕩蕩的房間裏顯得格外蒼白。
“不,你想要知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還喜歡著坤沙。”她索性拋出了重型炸.彈,決定抓住這次機會,如果可以,她會說服白屏放了自己。
“坤沙?”白屏臉色頓時一變,緩緩呢喃著這個名字,蒼白臉上的肌膚迅速顫動著,讓人清晰的感覺到她內心強大的衝擊和波動。
“我為什麽知道你的名字?那是因為坤沙,坤沙依然還想著你,喜歡著你,這些年到處派人尋找你,而且一直到現在還獨身一人,可見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華絮胡編亂造起來。
白屏是個可憐的女人,被羅星漢帶到這兒一過就是這麽多年,如此不見天日的日子,對於任何女人來說都是一種摧殘,一種折磨。
可她竟然活了下來,除了羅星漢的關照之外,應該還有心中不滅的火焰,那就是愛情。
愛情是女人的全部,就如她,在最艱難的時刻,如果不是時時刻刻想著言成洛,又怎麽能夠走到現在?
喜歡著她?白屏眼底閃過一抹光芒,抬頭灼灼盯著她,話語裏透出難以置信,“你……說的是真的?”
算下來,被羅星漢帶到這兒來,一過就是十年,十年時間,作為一個女人,走過了最為屈辱的日子。
可心依然未曾死去,希望有一天能夠從這兒出去,看到那個喜歡的人。
“當然,我和坤沙剛剛見過麵,如果不是他有意如此,我怎麽知道你的名字?”華絮違心說著,歎息了一下。
“我……”白屏猶豫著,眼中迸發出光芒,雙手顫抖著想要捏緊棉簽,卻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也許正是因為希望,所以聽到華絮聲音,明白是個女人,懷著同情心過來的,沒想到竟然聽到了令人震驚的消息。
“你想出去嗎?”華絮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問道。
“我?”白屏再次震驚,抬頭看著她,看出她眼底的篤定,趕緊躲開,手指顫抖得更加厲害。
“給我找一個刀片過來,我和你一起出去,趁著現在羅星漢還沒有回來,否則的話一切都晚了。”她快速說著,看向門口的黑衣人。
也許是因為白屏呆在她這兒時間太長的緣故,黑衣人不住的往這邊看著。
“我……”白屏低頭,胡亂收起地上的小藥箱,轉身急匆匆走了出去。
華絮看著她的背影,微微籲了口氣,她雖然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可她一定會回來的。
等待是漫長的。她一個數一個數數著,直到覺得自己實在是疲累,還沒有停下來。
“她身體很虛弱,快要死了。”門口再次響起溫柔的聲音,她整個心髒嘭的一聲跳了一下,睜開眼睛,看著那個窈窕美麗的身影,唇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隻要她能夠幫著自己,就一定要帶著她出去。以為白屏特殊的身份,所以很順利走了進來。
她端著碗蹲在了華絮的身邊,手指卻繞過身體把一個刀片遞給了華絮。捏著刀片,華絮眼中浮現出感激,口型對出,“我們一起走。”
“我喂你吃飯,你老實點兒。”白屏吸了口氣,手中的饅頭送到了她的唇邊,故意冷漠說著,讓黑衣人聽。
身體遮擋住了後麵的視線,華絮手中的刀片開始悄無聲息的割裂起繩子來。
疼痛從手腕出一點點的傳來,猶如在黑夜中掙紮著的飛蛾,一寸寸折磨。
冷汗迅速從她的額頭上落下來,順著臉頰滑落,可她不敢有絲毫怠慢和耽擱,吃力的割著,饅頭被她咬入了口中,用力嚼著,牽動著臉部的疼痛,似乎手腕上的疼少了很多。
白屏看著她,眼底浮現起敬重,手中的饅頭全部送進了她的口中。
終於,繩子發出輕微的聲音後斷裂了。
華絮手腕一鬆,整個人頓時輕鬆起來,加上兩個饅頭進入肚子裏,好像有了不少力氣。
她朝著白屏使了個眼色,突然倒在了地上,翻滾著哀嚎起來,“肚子,我的肚子,疼,啊……”
慘叫聲回蕩在房間裏,白屏轉身看著黑衣人,驚慌失措,“快,過來看看,她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