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瀚的在大殿上的言語,很快就被廣為傳頌,瞬間,他冷王的形象就轉變成為了神情的男子。
一時間,高雲清也成為了德都眾多女子羨慕的對象。
“大王子?月源國的王子嗎?”
高雲清看著雨荷,有些詫異。
雨荷也是同樣的詫異,她聽到小廝匯報的時候,也很是不解,再三確定說是月源國的大王子,才來給高雲清回話的。
“是的,小姐,奴婢確定過了,是月源國的大王子。”
“那就請進來吧,上次不是說認錯人了嘛,不知這次是為了什麽,見過就知道了。”
……
“高小姐,又見麵了。”
“大王子安!”
高雲清給那王子見禮,然後便安靜的坐著,等著他先開口。
“實不相瞞,之前將高小姐錯認過成一位故人,是在是覺得你們的容貌實在是相像。之後,我打聽了一下,你的母親在幾年前生病去世了。不知,她的墓穴在哪裏?你確定你娘真是的病逝的嗎?”
大王子開門見山的問道。
月源國的人,大都性格直爽,有什麽事情也會直接表達,甚少會拐彎抹角的。
聞言,高雲清不禁挑眉,果然是她第一感覺是對的嗎?
上次宮殿上相見,她就覺得兩個人不會沒有什麽緣由的就十分相似到可以讓人認錯的地步。
如今,聽這人的意思,怎麽他的故人似乎是她的病逝的娘親?
“大王子的故人年紀約四十歲?五官和我有幾分相似?”
“是的,那故人年紀約四十歲,和你十分相似。你們的眉眼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
大王子點點頭,要不是高雲清真的和他王叔的妃子十分相似,他斷不會上前打擾的。
他曾經聽說過,那妃子就是王叔從芸哲國帶回去的,而且之前幾年還找過她之前的家人,不過後來不知為什麽放棄尋找了。
這次,他遇到了,就想著問問。
“都說我娘是病逝的,但是當年,我娘是被人毒害的,至於是不是真的去世後被安葬了,我不清楚。對於過去的事情,我記不太清了。在娘離開之後,我就被迫送到家廟,之後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活,雖然回來之後,也為娘設立了靈位祈福,但是墓穴裏麵,我是不得知的。”
高雲清實話實說著,她有預感,這個王子的故人,一定就是她從未謀麵的娘親!
王子想著芸哲國的規矩,自然也知道她不可能去挖開墓穴看看裏麵到底是不是她娘的屍骨。
“你有沒有你娘親的畫像?我看看是不是我認識的人。”
高雲清搖搖頭,“沒有。”
相府真的沒有任何一副她娘親的畫像,不知是不是因為當年的事情使得高彬愧疚,所以他不曾也不敢存留任何和他發妻有關的東西,一麵睹物思人,想起他當年做過的事情。
“王子若是方便,可以帶一幅我的畫像回去問問你的朋友。若是真的是我的娘親,她定然是會記得我這個女兒的。”
高雲清心裏有些小激動。
連她自己都不懂為什麽會這麽激動。
她並不是真的高雲清,她對這個素未謀麵的娘,也不應該存在什麽感情,為何想到是她,竟然會如此激動呢?
難道是血脈的關聯嗎?即使真的高雲清已經不在了,這種血脈中的感情,也依舊無法泯滅嗎?
“好,那等高小姐準備好畫像,派人給我送去,然後我命人給我那故人送去問問,看看你們是不是認識。”
大王子看著高雲清,直覺她和他王叔的妃子是有關係的。
本來,這和他也沒什麽關係,但是他和王叔的關係甚好,而他的王叔,又甚是寵愛他的妃子,希望完成他妃子所有希望的事情,是以他這才由此一問。
“有勞了。”
高雲清在送走大王子之後,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人分享這件事情。她第一反應當然是去找赫連瀚!
好在因為之前事情的鋪墊,他們兩個已經被公認成為一對,偶爾見個麵也沒什麽問題,不用在擔心別人說什麽閑話了。
她急匆匆的就趕去了赫連瀚的府上。
“聽管家說,你來的很急,可是出什麽事情了?”
赫連瀚見到高雲清,已經是她到了府上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她來的時候,他不在。
高雲清想著,她的事情也不是特別重要,所以也沒讓管家去找,就一直安靜的等著。
“沒什麽急切的事情,不過有些激動罷了。想著快點告訴你,和你分享,但是卻不想你在忙,沒有直接見到你。”
高雲清笑笑,是她太急切了。
他一個皇子,自然是有好些事情要忙的,不會像她一個姑娘一樣,每天都可以輕鬆自在。
“那是什麽事情讓你這麽激動?最近有好事情發生?”
赫連瀚有些不解,他想著街市上的那些留言,應該不至於讓她如此激動才是。
她這般急切的趕來,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因為那個月源國的大王子?”
突然,赫連瀚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他今天忙的時候,可是挺多那個什麽王子去高府找她了,之後她便興致衝衝的來找自己,這之間……
“你……吃醋了?”
高雲清本來一愣,可是看著赫連瀚的模樣,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家夥可能是酸了!
“那是什麽?本王怎麽會吃那種沒營養的東西!”
赫連瀚強硬且尷尬的辯解著。
“噗!”
高雲清笑了,很是開心,眼角都彎了起來。
她上前挎住了赫連瀚的胳膊,笑眯眯的說著:
“他之前是來找我,告訴我了一個消息,我是因為這個消息,才來急切的和你分享的。與說消息的人是誰,沒有關係。”
“咳咳,都說不是吃醋了,你解釋什麽。”
赫連瀚掩飾的咳嗽了一下,雖然他有些不自然,但是聽到了高雲清的解釋之後,果然鬱悶的心情好了很多!
“那他說了什麽消息?”
“他說他的一個故人,和我很像,那故人的年紀,和我娘很像。”
“你的意思是……”
“我猜測那人可能就是我娘。哪有兩個沒有關係的人會那麽的相像呢,所以,我相信我們之間一定有著某種關係。而這種關係,最直接最可能的,就是她是我那逝去的娘!”
“可是張夫人已經去世好久了,當年說是病逝的,隨即被安葬了。那墳墓,你不是還去拜祭過嗎?”
赫連瀚有些不解,她怎麽會有這麽荒謬的想法?她的娘親已經死了那麽多年了,她心中還是放不下嗎?
“我知道,那是外界的傳言,當年的事情是怎樣的,我們誰也不清楚。但是我大膽的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記得我們當年是怎麽相見的嗎?她們當初也以為我死了,直接扔在了林子裏就不管了。
你說我娘會不會也是……”
“你是說季鳳柔根本就沒有安葬你娘,而是像你當初那樣,被隨意的丟棄了。然後又被人救了?”
赫連瀚雖然聽懂高雲清的意思,但是還是有些理解不上去。
世間哪有那麽多的巧合?
“沒什麽不可能啊,說不定我們母女倆就有著一樣的奇遇呢!我遇上了你,而我娘也幸運的遇上了一個比我爹更加可靠的男人。”
“你似乎很樂意見到你娘跟著別的男人生活?”
赫連瀚更加的詫異了,他怎麽聽著高雲清的語氣,似乎對她娘展開了一個新的生活,甚是滿意呢!
這怎麽可以?
她娘當初是高彬明媒正娶回來的,就算是被休了,也該自己守寡一輩子,而不是再嫁人享受新的生活啊!
“是啊,我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當年,我爹已經放棄了她,她在這裏傷心、傷身,為什麽不能換一個地方重生呢?若是有幸遇到一個能夠重新令她幸福的男人,和他過著他們的小日子,也沒什麽不可以啊。
我不在乎她有過幾個男人,隻要她幸福就好了!我隻希望她幸福!”
高雲清的思想,是二十一世紀的開放思想,她自然不介意她母親二婚。何況,之前的爹還是那麽的渣!
“你不是追求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嗎?”
赫連瀚拉著高雲清的手,他記得她明明和自己說過,她要的愛情,是一心一意,一夫一妻的。怎麽如今……
“赫連瀚,這並不衝突!”
高雲清轉身麵對著赫連瀚,雙眼堅定的看著他,很是認真的和他說著她的想法。
“我追求的愛情是一心一意,那是指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彼此守護,絕對不會背叛。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但是,若是兩個人的感情盡了,沒辦法再在一起生活了,那麽我覺得就應該放手了。讓對方去追求他新的生活。每個人都有追求他幸福的權利!”
呼!
高雲清深呼一口氣,繼續說道:
“赫連瀚,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請一定告訴我,我會放手,讓你去追求新的生活,重新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
赫連瀚被震撼到了!
似乎每一次和高雲清說道感情,說道一些她腦海裏的想法,他都會被震驚到!
她的想法是那麽的奇怪,不同於這裏的任何一個人!
可是,似乎,他從來都找不到什麽理由去反駁她……
“你是說,盡管日後被休妻,女人也會重新嫁人,開始她新的生活?”
許久,赫連瀚才從震驚中回神,不解的問道。
“是的,與其說是休妻,不如說是和離。兩個人當初幸福的在一起,即使分開,為什麽不采取一個和平的方式呢?男子休妻之後可以再娶,女子為什麽就不能再嫁呢?”
高雲清的語氣輕輕的,她知道就算據理力爭,和赫連瀚說著什麽男女平等的話題,他也未必會接受。
不若就這樣,緩緩的,慢慢的,讓他思考自己的話。
也許,慢慢的,不久的將來,他可以理解她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