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現在真是悲催的五小姐,那麽在蘇府她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自保才是唯一能活下去的辦法。
被子上麵的拳頭握得緊緊,她現在移動不便,隻能等柳姨娘靠近以後,然後見機行事。
“今天熬藥的丫頭臨時有事不在府中,我手下的丫頭不懂熬藥,所以晚了一些。現在五丫頭可是太後老人家的心頭肉,我親自送藥過來,就是不想什麽瘋言瘋語傳到太後老人家耳朵裏麵去。有的人天生命苦,就算豁出命對她好,除了平白淌一身渾水,得不到半分好。做下人呢,就要懂得該是聾子的時候就是聾子,該裝啞巴的時候就是啞巴,這樣才能活的長久。”
一個姨娘本來不需要向丫頭解釋她為什麽送藥來遲的原因,但是她竟然說了,這就說明她想掩飾什麽。
兩個丫頭低著頭,“謹遵柳姨娘教導。”
汣璃微睜著眼,看著柳姨娘一襲華裝,頭上繁瑣的發式上麵插著各種珠寶首飾,如此膚淺的人會想到用毒毒死她?裏麵怕是另有乾坤吧!
等柳姨娘走到汣璃床邊,她猛然睜開眼睛,眼裏銳利的殺氣震得柳姨娘一退,手裏的藥碗摔在地上,青白相接的地板上麵,冒著白色的泡沫,不一會兒,地板已經被腐蝕了一大片。
柳姨娘強壓住眼裏的恐慌道,“你……你……醒了?”
汣璃冷眼看著柳姨娘,沒有說一句話,妄言就會露出馬腳。現在也隻能先用眼神秒殺對方了。
眼裏的銳利逐漸收斂,柳姨娘見汣璃不應她,這個丫頭以前那裏敢用那種眼神看她,死過一次的人就是不一樣了。
柳姨娘轉身對著兩個丫頭怒叱道,“五小姐醒了怎麽沒有告訴我一聲,三天過後就是五小姐與祁王爺的大婚日子,隱瞞五小姐醒來,要是讓五小姐錯過了與祁王爺的大婚,你們就算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
兩個丫頭迅速跪在地上,一臉惶恐。
“柳姨娘饒命,我們不知道五小姐已經醒來了。”
“不知道?”柳姨娘走到兩個丫頭麵前,“你們是五小姐貼身伺候的丫鬟,竟然連五小姐醒來了都不知道,該打!”
柳姨娘的手高高揚起,但是卻沒有落到丫鬟的臉上,汣璃握住柳姨娘的手,冷聲道,“柳姨娘何必為難兩個丫頭,我的確是剛剛才醒過來,兩個丫頭不知情是情理之中。再說,我房裏的丫頭,輪不到其他人教訓。”
柳姨娘心頭一震,那個膽小懦弱的五小姐平時連說話都不敢大聲講,遇到事情除了哭就別無他法,今日竟然口齒伶俐起來。
“你們兩個快起來吧,以後不要再動不動就下跪,你們這樣做就是在打我的臉,在說我這個蘇府的嫡小姐無能,不能保護自己的丫頭,讓其他下人教訓。”
這些日子聽著兩個話癆一般的丫頭談天說地,對她的身份和這個國家的風俗習慣也了解了一些。
“其他下人”幾個字敲在柳姨娘的心頭,她雙眼發狠,這個五小姐還真是蹬鼻子上臉,給她一點麵子就不要臉一般撒潑,竟然敢說她是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