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昰,你以為你是那個下棋的人,但是到頭來,你會發現你不過是一枚棋子。
帶著君臨天下的表情,東夜陵眉頭微微一皺,他低頭一看,汣璃正咬著他的手臂,怒目瞋視著他,這個女人究竟怎麽了?
“穿了一會兒老虎皮,你該不會以為自己真的就是一隻咬人的老虎吧?”
汣璃鬆了口,但是依舊咬牙切齒地看著東夜陵,“你這個卑鄙齷齪的小人,既然偷看我洗澡。”
“嗚嗚嗚”東夜陵一把捂住汣璃的嘴,西陵璟正仰頭看著他們,西陵昰生性多疑,他此次的行動一定是瞞著西陵璟,嗬嗬,東夜陵心裏冷笑著,西陵昰,本王就讓你的秘密呈現在西陵璟麵前,不知道這位民間來的皇子,會做出怎樣的反應呢?
西陵璟提起內力飛上瀑布上麵,他冷眼掃過汣璃,眼神在她身上的衣服上麵停留了一下,眼裏的不悅已經升起,看到這個醜女人穿著東夜陵的衣服,他心裏竟然會不爽?為什麽會不爽?
“蘇絲絲,你為何在這裏?”
汣璃一把扒開東夜陵的手,她的嘴唇鮮紅,看得西陵璟竟然有些挪不開眼,西陵璟被自己心裏的想法嚇了一跳,這不是他對蘇絲絲該有的情緒。
汣璃上前一步,“我是這場遊戲的提出者,當然要全程監督你們,免得你們徇私舞弊。”
語畢,東夜陵一手環過起汣璃的腰猛然後退一步,一隻羽箭射在汣璃剛才站立的位置上麵,羽箭插入地麵,鮮嫩的草馬上變黑枯萎,三人臉色皆是一沉,這箭上麵有劇毒,東夜陵轉眼看向剛才被射中的樹,小溪邊上,已經有一大片的植物變黑枯萎,這箭上麵的毒是連他都不知道的毒。
瞬間,劈天蓋地的羽箭蜂擁而來,竟然是連西陵璟都射殺在內。
西陵璟和東夜陵兩人並肩而站,把汣璃擋在身後,激起內力一起朝著水麵共力一掌,頓時溪水逆流,龔成一麵巨大的水牆,勉強擋住了羽箭。
三人再次後退到小溪的對麵,東夜陵一腳跺地,震起落葉飛舞在他的四周,他雙手畫圓,樹葉在他的手裏就像活了一般,朝著黑衣人的方向猛然一推,樹葉割破空氣迅速向前,樹叢中傳來幾聲慘叫,三人立馬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這小溪以上,已經過了皇家的狩獵場。
西陵璟邊跑邊說,“他們是誰?為何要殺我們?”
“嗬嗬,皇家的狩獵場守衛森嚴,能進來這麽大批有組織的殺手,你說他們是誰?”
東夜陵說完,突然發現身邊少了一人,他回頭一看,汣璃手裏拿著羊皮卷對著他們吼道,“不要上前了,前麵是斷崖。”
斷崖?怎麽可能?他們可是沿著溪水走。
東夜陵幾步走到汣璃麵前奪過羊皮卷,他臉色一沉,這羊皮卷上麵記載的前麵的確是斷崖,但是水往低處流,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水能逆流。
東夜陵看著身後窮追不舍的黑衣人,他們本身是一頂一的高手不說,而且一旦被他們手裏的羽箭傷到皮毛就會立刻化為血水,不管他前方是龍潭還是虎穴都得闖闖。
這次他的確有些輕敵了。
西陵璟問道,“怎麽了?”
東夜陵搖搖頭,“繼續向前。”
就這樣跑了良久,汣璃的體力不及他們,很快她就已經支撐不住,腿抖得像篩糠一樣,她雙手撐著膝蓋,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下,喘著粗氣看著腳下,再這樣下去,恐怕不被黑衣人射殺,自己會先把自己累死。
“你們……你們……先跑……我實在……跑不動了……”
西陵璟一個掃堂腿激起地上的小石子,他翻滾身子狠狠把石子朝著汣璃的方向踢去,汣璃嚇得一閉眼,這用不著殺人滅口吧!
石子擊打打人的身上,傳來幾聲悶響,幾個離汣璃近的黑衣人倒在地上,汣璃腳下一輕,人已經被東夜陵扛起了,兩人立馬提起內力狂呼而去,原來剛才他們兩個完全是在等她,現在東夜陵扛著她,速度不知道上升了多少倍。
跑了一炷香的功夫,東夜陵突然一個急刹停了下來,溪水就在這個地方戛然而止,泉眼在這裏,那麽……前麵的不遠處真是斷崖了。
這副景象在汣璃眼裏卻另有一分意思,這麽大一個泉眼,裏麵一定有一個巨大的地下水庫,如果一旦上麵的泥土坍塌,那麽他們將會掉入一個深不見底的地下水庫裏。
斷崖的風從下而上吹得東夜陵的衣裳颯颯作響,他的頭發在空中亂舞,黑鐵麵具下麵的眼睛漆黑一片。
“我們到斷崖底下去。”
東夜陵此言一出,汣璃張大了嘴巴,“你瘋了嗎?”
西陵璟聞言,他撿起腳邊較大一些的石頭扔到斷崖裏麵,久久沒有聽到回音。
汣璃後退一步,“不,我不要下去。”
東夜陵拉過汣璃,“你非下去不可。”他邊說,邊扯下衣服的一角把他和汣璃的手綁到一塊,“從現在起,本王在哪裏,你就在哪裏。”
西陵璟看了一眼腳下的斷崖,“以你的功夫想要下去當然沒有問題,但是帶上她就很難說。”
“該怎麽做,不用你來教本王。”
“那羽箭上麵的毒或許你沒有見過,但是我卻見過,它叫血止,一旦見血,那麽毒液就會迅速在全身蔓延,先是七竅流血,然後全身的肌肉潰爛,最後化為血水,連一個全屍都沒有。你是叱吒風雲的齊天王,手上的力量可以顛覆一個國家,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女人斷送這些。”
聽著西陵璟的話,汣璃也開始覺得不對勁,東夜陵對她太不對勁了,難不成真的喜歡上她了?隨即,汣璃猛烈地搖頭,不可能,東夜陵怎麽可能看上她?
“三皇子,那麽你又為何在剛才本王出手就絲絲的時候,幫助本王擊退身邊的敵人呢?”
“我……”西陵璟一時語塞竟然沒能回答出來,那個時候他想的隻是不讓她死而已。“竟然齊天王想逞英雄,我也不多說,先行下去了。”
西陵璟拔出身上的佩刀,身體垂直往下倒去。
東夜陵一手抱住汣璃的腰,一手握緊佩刀,“準備好了嗎?”
汣璃用狐疑的眼光看了一眼東夜陵,“你行不行?”
像是懲罰一般,東夜陵拉著汣璃直接跳了下去。
“啊……”急速流動的空氣撕扯得她的臉生疼,身體完全失重,汣璃把頭藏在東夜陵的懷裏,突然東夜陵的身體猛烈震動一下,一陣電石火花閃過,東夜陵手裏的佩刀已經狠狠插入岩壁中,兩人被掛在半崖壁上,不上不下。
汣璃抬起頭看著東夜陵,“蘇絲絲好像對你有特殊的意義,所以,你一定不會放開手,對嗎?”
東夜陵低著頭看著汣璃,那張臉近在咫尺,這麽近距離地看,和璃兒有幾分相似,不免心裏一震,她真的是蘇絲絲嗎?
汣璃用空出的一隻手解開綁住他們兩人手上的布條,東夜陵怒叱一聲,“你幹什麽?”
她竟然敢解開布條,這個女人究竟要幹什麽?
“你不會放手的對吧?”汣璃莞爾一笑,一隻手已經附上東夜陵的麵具,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真是小人,小人。他現在一隻手握刀,一隻手抱住她,她此時竟然趁火打劫想揭他的麵具。
“蘇絲絲,要是你敢揭下本王的麵具,本王一定嚴懲不貸。”
“反正這次也是生死未卜,我想看。”
東夜陵的臉上一涼,還沒等汣璃看清他的真麵目,東夜陵已經一口狠狠地咬在汣璃的唇上,粗暴地撬開汣璃的貝齒,兩條舌頭戲水遊龍。
汣璃腦袋一片空白,自己解開布條不就是想讓東夜陵沒有退路,自己好揭開他的麵具嗎?可是為什麽現在變成她沒有退路推開他?
兩顆心髒猛烈地跳動,東夜陵心裏一顫,自己的心竟然跳動地這麽快。
崖縫間,一條赤練王蛇盤繞著東夜陵的佩刀,朝著他的手爬去,汣璃眼睛死死地盯著東夜陵的手,發出嗚嗚的怪聲,東夜陵這廝要是被咬了,她也活不了。
帶著懲罰的味道,東夜陵並沒有鬆口,汣璃朝著東夜陵的舌尖狠狠一口,東夜陵吞下一口血水,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
汣璃這才看清他的真麵目,幾近完美的臉像是用刀子一刀一刀刻出來的,那眼,那鼻,竟然和西陵昰有些相似,汣璃的心裏一抖,東夜陵和西陵家有關係,難怪他一直帶著麵具,隻要他這張臉一露麵,傻子都能看出其中的緣由。
“小心!”汣璃剛喊出這句話,赤練蛇已經一口咬在東夜陵的手腕上上麵,東夜陵眉頭一皺,被蛇咬的手已經在慢慢變黑,黑色毒素正朝著手臂蔓延。
“你沒事吧?”汣璃伸出一隻手拍打這東夜陵的臉,滿臉擔憂地看著他,要是他的手鬆懈了,那麽自己不是得和他一起粉身碎骨了?
這赤練蛇果然是蛇中之王,才一會兒的功夫,他的神誌就有一些不清楚了,東夜陵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了幾分,“本王要說沒事,你會信嗎?”
汣璃搖著頭,她明顯感覺他的手臂不是那麽有力,握住刀柄的手也在慢慢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