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走後,眾人走進雍慈堂裏麵,受了傷的員工略微包紮一下傷口,然後都站在堂下,齊齊看向劉順和白君灼。
劉順將這半年來藥材經營的賬本拿給白君灼看,她大致翻了幾頁,便深深蹙起了眉頭。
白家這半年來的虧蝕,比表現出來的更慘重,欠那批員工的錢根本給不了,而且還欠著洛陽城其他幾個有合作關係的商戶一大筆錢,不出意外的話,要不了幾日,那些商人也會上門討債的。
“小姐,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才好?”底下有人出聲問道。
白君灼想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辦,可抬起頭看見大家期待的眼神,便緊緊握了拳頭。
藥堂之內一陣沉寂,隻是偶爾可以聽見有些人無奈的哀歎。
白君灼見大家這樣,心裏也很難受,可是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對了!”劉順拍著自己的腦袋突然開口,底下人眼睛立即閃著光看向他,“小姐,我想起來了,一個月前,虎牢關附近有一個小城發生了疫情,聖上下旨令司州刺史茶大人購辦藥材,刺史大人又將此事全全交予了白神醫,現在這批藥材應該在來的路上,估計在一倆天之內就能到洛陽了。”
白君灼先前對這件事一點兒也不知道,她聽劉順這麽說,心裏也冒起了希望,等這批藥材到了,交給刺史大人茶瑾之,就可以解燃眉之急,至於之後的事情,再想辦法吧。
大家都鬆了口氣,劉順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吩咐他們接著忙去了,然後對白君灼道,“小姐,你的傷還沒好,先回去休息,藥堂這邊有我。”
白君灼此時的確頭暈目眩,點點頭,便和梨子回白府。
回府剛進了自己的院子,杏子就紅著眼睛衝了過來,扶著白君灼道,“小姐你去哪裏了?奴婢把藥熬好之後到處都找不到你,可急死奴婢了……”
白君灼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梨子接過她的話道,“還不是藥堂的夥計那邊,那群沒良心的,看白家落難就來落井下石,真是可惡!還好小姐厲害,到那邊就怔住了那些人,要不然藥堂真被他們燒了!”
“就是就是,”杏子一聽,也是滿臉的憤恨,“他們就有本事欺負小姐,二爺和夫人還拿著錢跑了呢,也不見他們追去啊!氣死人了!”
“沒錯,說到底,夫人真不是個好人,以前就喜歡欺負小姐,克扣小姐的月錢,現在還把小姐害的這麽慘,哼,等老夫人回來……”
梨子突然止住了聲,有些擔憂地看著白君灼。杏子有些嗔怪地瞪了梨子一眼,然後看向白君灼,小心翼翼地開口喊道,“小姐”
就像白君灼對白神醫的死沒多上心一樣,對這個去寺廟看白家長孫,半年杳無音訊的奶奶也沒多少感情,便無所謂地笑了笑。
杏子見她臉上的確沒有傷心,隻有一絲虛弱,才鬆了口氣,對她道,“小姐,藥還在爐子上熱著呢,奴婢去拿給你。”
白君灼點點頭,杏子過去給她拿藥,剛出房門便撞上藥堂那邊匆忙趕來的人,他跌跌撞撞地就跑進來:“小姐,劉掌櫃讓我來喊你過去一下,說我們那批藥材在洛陽城邊上被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