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醫狂妃:王爺藥別停

第034章 鄒氏的弱點

鄒氏“蹭”的一下站起來,猛然睜大眼睛,怔然問道,“你說什麽?”

“姑媽,”林白蓮嗚咽著說道,“蓮兒和二叔都是因為卷軸,才會迫不得已離開白家……而夫君的死,蓮兒可以發誓,絕對和蓮兒無半點關係!說不定……也是因為那卷軸的原因!”

鄒氏起初有些恍惚,看著林白蓮許久,神色才複又恢複平靜,對她擺擺手,“你起來,告訴我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林白蓮坐回去,掏出帕子擦了擦淚,才開口說道,“那晚,夫君又在藥房研習新藥,我與蘭兒在房間替夫君縫製夏衣,突然聽見夫君的驚叫,便與幾個下人一同過去看,哪知卻看見夫君胸口插著一把匕首,仰躺在地上,我看見一地的鮮血,便嚇暈了過去。第二日醒來的時候,二叔說夫君已經沒了……”

說到這裏,林白蓮又無聲地流了幾滴眼淚,見鄒氏神色隱隱有些哀動,接著道,“我請求二叔去報官,為夫君討回公道,馬大人卻說當時案子多,沒有立即過來查探。我一個婦道人家,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等著馬大人。”

“糊塗!”鄒氏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林白蓮,忍不住出聲道,“案子多還是少,不過是錢財的問題。你若給足了馬大人好處,他能對公錄的死不管不顧嗎?難怪白家藥堂交到你手中之後,短短幾年內就虧損成這樣!”

林白蓮不由紅了臉,她知道自己的確不是做生意的料,也不與鄒氏爭辯什麽,抿了抿口,接著說,“我與蘭兒都很傷心,整日都守在夫君的屍身旁,第二日夜間,突然有一黑衣人出現,挾持了蘭兒,讓我交出卷軸,說若是我不交出的話,就讓蘭兒和夫君一同去了。”

“蘭兒呢?”鄒氏不由擔心起來,卷軸在什麽地方,林白蓮自然是不知道的,這麽說,莫非蘭兒已經……

“我哪裏知道卷軸在哪?又為了救蘭兒,隻好騙那人,讓他次日來取,”林白蓮似乎真的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柳眉緊蹙,帶著哭腔說,“他答應了,還警告我讓我不要耍花樣,走的時候手指一動就殺了門口守著的兩個下人。我見他如此厲害,也不敢告官,將此事告訴了二叔,二叔深思良久,才打算帶我們母女倆離開白府,出去避避難,等風頭過去,再回白府。”

鄒氏不言,緊緊盯著林白蓮看,林白蓮心中慌張,臉上倒不顯分毫,悲戚地回望鄒氏。

良久,鄒氏才道,“既然當時如此危急,你為何不帶灼兒一起走?就算她非你所出,也是公錄的親女兒,是我的親孫女!”

林白蓮剛才還以為鄒氏是懷疑她的話,卻沒想到是因為她沒有帶白君灼一起走,心裏頓時鬆了口氣,隻解釋道,“姑媽,當時我自身難保,還帶著蘭兒,說不定留下灼兒才能讓她更安全!再說,我偏心自己的女兒,這也是人之常情!”

“你……”鄒氏無奈地看了林白蓮一眼,複又歎了口氣,擺手道,“罷了罷了,若非你留下灼兒,灼兒也不會火鳳涅槃,脫胎換骨。蘭兒呢?為何蘭兒沒有與你們一同回來?”

提到白君蘭,林白蓮算是真真切切地擔憂了,極度悲傷地捂著胸口,仿佛心要疼得掉出來。

“蘭兒……蘭兒她,被那個殺害夫君的妖人擄走了!”

鄒氏一聽,心裏的擔憂更甚,卻不像林白蓮這般失控,冷靜問道,“擄走蘭兒的人長什麽樣子?你細細說來給我聽聽,明日我便帶了銀兩去馬大人那裏報官!”

“姑媽,不可告官啊!”林白蓮突然提高了聲音,對鄒氏道,“因為擄走蘭兒的不是人,是個妖人!他麵目極其恐怖,兩隻手指一指,就能讓人吐血身亡。我與二叔帶著蘭兒遠離洛陽,本以為逃脫了他的掌控,卻還是被他找到了我們,若不是妖人,何人能做到如此?”

“胡說什麽!”鄒氏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我們白家代代行醫,救人無數,功德無量,哪裏會有妖魔鬼怪近身!”

鄒氏嚇了一跳,立馬撲到鄒氏的腳邊,哭的撕心裂肺:“姑媽,蘭兒是我的女兒,我時時刻刻都想著如何救她,又怎麽會在此事上胡說八道!那真的是個妖人,而且他昨夜還托夢給我,說……說……”

“說什麽?!”鄒氏冷著臉問道。

“說我將卷軸給他,他才會放了蘭兒,此期間,他會一直留在白家,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鄒氏臉色微變,低頭看了眼林白蓮,見她的神情不像說謊,再想想,林白蓮向來偏愛白君蘭,不至於拿白君蘭的性命開玩笑。

莫非,真的如她所說,是妖魔作祟?

“姑媽……”林白蓮擦擦眼淚,聲音還有些顫抖,“蓮兒現在將此事告訴了您,那妖怪一定知道了,蓮兒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瞎說!”鄒氏慌忙打斷她的話,“我活了這麽一輩子,行得正坐得直,怕他妖魔作甚!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這個妖人揪出來!”

聽鄒氏這麽說,林白蓮擦了擦眼淚,對鄒氏道,“姑媽,我聽人家說過,長夏門往南十裏有座玄女廟,裏麵的仙姑乃九天玄女轉世,斬妖除魔無所不能,不如請她來試試看?”

鄒氏吃齋信佛,對道家仙家也很尊崇,所以這仙姑她也略有耳聞。仔細想了想,便點頭道,“明日我便派人去請仙姑過來,你且放心吧。”

林白蓮垂首拂淚,使鄒氏看不見她的臉。她禁不住偷偷揚起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殷府這邊,白君灼正在催眠阿卿,催眠不過是通過暗示使他進入特殊的睡眠狀態,再喚醒他意識深處潛藏的思維。隻是阿卿已經毫無神智,無論白君灼再怎麽暗示,他也隻是呆呆地看著她。

心理學範疇,白君灼本來就是個西貝貨,在阿卿身上試了幾次機械性催眠,終於讓阿卿睡著了,卻是真正意義上的睡眠,阿卿對白君灼接下來的暗示毫無反應。

殷洵一路看著她做這一切奇奇怪怪的事情,忍不住問道,“你到底在做什麽?”

白君灼把睡熟的阿卿抱在懷裏,示意殷洵小點聲,“這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治好的,我需要時間……今天已經這麽晚了,阿卿也睡著了,我可以回去了嗎?”

殷洵默然已對,片刻後才開口,道:“罷了,既然如此,我便讓莫鷹送你回去吧。”

白君灼點頭,又看了眼懷中的孩子,便想開口讓他再叫個人進來把阿卿送回房睡覺,殷洵卻走上來,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接過阿卿。

白君灼愣了楞神,詫.地看著殷洵,殷洵似乎未曾察覺,淡淡道,“走吧。”

她才回過神來,便推門走出去,一腳剛跨出門檻,邊聽見身後的男人又開口:“等等。”

白君灼猛然回頭,卻沒想到男人就在身後,頭頂的發絲似乎掃過他的下巴,殷洵本能的後退一步,才對白君灼道:“你為我解毒,不會也用這種奇怪的方式吧?”

他身上的氣息一掠而過,白君灼沒有回答他,吸了吸鼻子道:“你果然換了熏香。”

殷洵定身看她,她的眼神尖利而明銳,神色卻如同解開謎題的孩子祈求賞賜。他不由地微笑起來,答道:“這種事情我從未在意,我的吃穿用度,都是由陸抗一手操辦的。”

白君灼微微低頭,似是沉吟般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他豈不是最可能給你下毒的人?”

此語一出,氣氛頓時冷了三分。殷洵目光似劍,直刺人心,冷了語氣開口道:“絕非是他!”

白君灼嚇了一跳,皺著眉頭看他,“不是就不是,我也說可能啊,又不是說就是他!”

殷洵語氣稍稍鬆緩,對她道:“我身邊的人絕對不會背叛我,你也隻需做好你份內的事,不該你管的事情不要妄自猜測!”

白君灼撇撇嘴,這一晚上對他產生的莫名其妙的好感消失殆盡,果然他就是一個囂張霸道,又不聽忠言的紈絝子弟!

她懶得再跟他說,轉身走出院門,徑直離開殷府。

待她走了之後,陸抗不知從何處冒出來,輕搖紙扇走到殷洵身邊,含笑道,“爺如此維護屬下,屬下感激涕零,必要為爺掃清障礙,情願肝腦塗地,在所……”

“夠了。”殷洵冷冷打斷他,“看起來,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

陸抗點頭,“白姑娘醫術過人,若非白姑娘,屬下恐怕早已命歸黃泉。”

殷洵淡淡看了他一眼,“她懷疑你下毒害我,你倒還維護她。”

陸抗笑得有些深沉叵測,“下毒之事無非是從吃穿用度下手,而爺的這些事情全是由屬下一手負責,白姑娘懷疑屬下也是理所當然。”

“你不解釋,還說這種話,就不怕我真的懷疑你?”

陸抗笑出聲來,“屬下跟了爺十幾年,爺是什麽樣的人屬下自然知道,若是懷疑屬下,屬下的腦袋早已經搬家了,哪能在這裏跟爺說話呢。”

殷洵目光清亮,卻不知如何回陸抗的話。

“而且,”陸抗搖了搖扇子,對殷洵道,“爺仔細想想,白姑娘是多麽精明的一個人,平日裏安分守己,絕不對主動惹禍上身,她會不知說出這話會給自己招惹麻煩?”

殷洵細想,陸抗的話的確有道理,沉默片刻,道,“可她畢竟是說出來了。”

陸抗輕笑出聲,“爺可知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