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洵挑眉問道:“你已經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白君灼理直氣壯地回答道,“可若是我找的話,絕對比你們找的快!”
“你哪來的自信,誇這海口。”
當然有自信,她可是看了七百多集柯南的人,尋找蛛絲馬跡什麽的完全不在話下!不過麵前這個古代人肯定不知道柯南的存在,跟他說也是白說。
白君灼歎了口氣,轉而道,“殷公子,你不必覺得我礙事,若是遇見危險你先走便是,我不會怪你的。”
“你……”殷洵忍不住皺眉,她怎麽就看不出他是在關心她呢?
“好啦好啦,別浪費時間了,趁著馬連州沒醒過來趕緊找吧,”白君灼好心不與他計較,扯下雞翅遞給殷洵,“給,嚐嚐洛陽第一廚娘的手藝。”
殷洵微微垂下眼瞼盯著那塊雞翅,許久也不見動作。
白君灼估計這貴公子一定不屑於吃她吃過的東西,撇了撇嘴想把雞翅收回來,可此時殷洵突然張開了嘴,咬住雞翅,順帶把白君灼的手指都含了進去。
殷洵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眼睛,舌尖掠過指尖,曖昧的氣息蔓延開來。
“喂!”白君灼皺皺眉頭,“你瞎嗎?咬著我的手了!”
殷洵呆住,劇情明明不該這樣發展的才對。
白君灼抽回手指,往殷洵袖子上擦了擦,“都是你的口水,髒死了。”
殷洵詫異,這女人居然嫌棄他?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冷了聲音道:“你還要不要留下來查探?”
“要!”白君灼連忙點頭。
“那就多吃東西別說話,否則我一掌把你打回白府去!”殷洵威脅道。
白君灼接著點頭。
“那好,你說說看,現在先去哪裏找?”殷洵平靜了下來,出聲問道。
白君灼低頭不語,默默吃著雞。
“你……”
“不是你讓我別說話的麽。”
殷洵快受不住了,她絕對是故意的!
他深呼了一口氣,告誡自己莫要生氣,問道:“你打算一直跟我鬧下去?”
白君灼挑起嘴角笑了笑,出氣了就開心了,接下來辦正事。
她開口道:“像書房臥室這類的地方,普通人都能想到,茶大人一定也已經帶人過去找了,所以咱們不用再去。”
“那去哪裏?”
“去太守夫人的房間,”白君灼挑眉道,“整個後宅最不受寵的太守夫人,東西放她那裏一定最安全。”
“好,帶我去那裏。”
白君灼拾起拐杖帶路,走了五步,殷洵從身後將她攔腰抱起。
白君灼驚呼:“喂喂,你快放我下來!光天化日……”
“天黑了。”
“我自己能走,我還能單腳跳,”白君灼道,“總之你放我下來!”
“閉嘴。”殷洵凶巴巴地道,“你慢死了,走在你後麵,我忍不住想踩著你走過去。”
白君灼隻好不再說話,一手拽著殷洵的衣襟揩他一身油,一手把雞遞到嘴邊狠狠地咬了一口,仿佛把這隻雞當做了殷洵。
總算到了太守夫人的房間,外麵已經黑透了,太守夫人還是沒有回來,估計還在梅姨娘的院子守著。
殷洵躲過下人,從窗戶翻了進去,將白君灼放到椅子上,便開始找了起來。
白君灼東張西望一會兒後,指著梳妝鏡旁邊的壁畫道:“那幅畫後麵應該有東西。”
語畢,殷洵走過去拿開壁畫,果然看見一個嵌在牆壁裏的小盒子,把盒子抽出,裏麵不是寒食散,而是幾封信,這些信都被蠟封的好好的,應該是打算寄出去。
殷洵打開一封,看見信頭人的名字,不由變了臉色,待掃完整封信之後,整張臉更是黑沉的厲害。
“喂,那是什麽啊?給我看看。”白君灼問道。
殷洵隨手將信拋進燈罩裏,再轉過頭神色已然恢複如常,雲淡風輕地說道:“太守夫人與外麵的野男人偷情的書信,有傷大雅你還是不要看了。”
白君灼睜大了眼睛看他,“不會吧,據我今天下午的觀察,整個後宅好像就太守夫人一個是真心愛著馬連州的,她居然還偷漢子?”
“嗯,”殷洵點頭,“人不可貌相。”
好吧,白君灼又東張西望了一會兒,指著床上的瓷枕道:“那裏麵應該有東西。”
殷洵拿起瓷枕,枕頭上方有個洞,他把手伸進去,掏了一會兒,拽出來一塊肚兜。
殷洵臉色有些難看,想將這東西扔了,白君灼伸手道:“給我看看。”
殷洵將這東西丟給她,白君灼看了看上頭的花紋,又捏了捏,道:“這上頭的繡花用的是最便宜的麻線,布料也不好,絕對不是太守夫人的東西,估計是馬連州在這裏跟丫鬟偷情留下的。”
哎,這太守府真是亂,找寒食散都變找奸情了。
忽然,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丫鬟的聲音傳來:“夫人您回來了,奴婢這就去給您準備晚飯。”
“呀,快躲起來。”白君灼低聲說著,便要起身,殷洵不由分說地抱起她,推開旁邊的衣櫃鑽了進去,這衣櫃上麵的花紋是鏤空的,可以透過這花紋看見房間裏的情況。
空間狹小,二人隻能緊緊貼著,彼此之間呼吸相聞,曖昧的氣息繼續流轉,唯一煞風景的是白君灼將手舉在自己的胸口,手裏還握著那半隻雞。
殷洵突然火大,怒道:“把這隻雞扔了!”
白君灼不願意:“我還沒吃完呢。”
“這麽油的東西聞著味就想吐,你若不扔待會兒我就吐你一身。”殷洵咬牙恐嚇道。
白君灼一聽,隻好將這隻雞扔了出去,這殷洵的脾氣越來越差了,得找個機會好好整治整治他才行!
隨後太守夫人便進了房間坐了下去,身邊的丫鬟一直嘰嘰喳喳說著話:“要奴婢說啊,梅姨娘就是活該,這下孩子丟了吧,讓她平日仗著老爺寵愛就對夫人作威作福。”
“你做的夠幹淨吧?”太守夫人問道,“別讓老爺查出來是我派人推她下去的。”
“夫人放心,奴婢做的絕對幹淨。”
“嗯。”太守夫人點點頭,眼角瞥見地上有一塊紅色的東西,定睛一看居然是塊肚兜,便彎腰將它拾起,然後憤怒地將它摔在桌子上,罵道:“你這個小蹄子,我平日對你這麽好,你居然背著我勾引老爺!”
丫鬟馬上跪了下來:“奴婢沒有,這個肚兜不是奴婢的……”
“那你說是誰的?!”
“這……這……”丫鬟跪在地下,突然看見桌子下麵有半隻雞,連忙伸手把它掏了出來,對太守夫人道,“夫人你看這有隻雞,一定是小廚房的二丫勾引老爺,一定是她!”
聽到這裏,白君灼差點笑出聲,看見有隻雞便是廚房的人做的?這也太扯了,太守夫人一定不會信吧。
沒想到太守夫人卻道:“去把二丫叫過來!”
丫鬟慌張出去,不一會兒那個叫二丫的丫鬟被帶了過來,還不明所以地道:“奴婢正在給夫人準備晚飯呢,夫人叫我來有何事?”
“二丫,這個肚兜是不是你的?”太守夫人把那個肚兜摔在她臉上。
二丫忙道:“不是奴婢的,奴婢沒有這東西。”
“還敢狡辯?”太守夫人啪的給了她一耳光,力道太大,二丫的身體一下子倒了過來,撞到殷洵他們所呆的櫃子裏。
白君灼冷不丁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向殷洵懷中靠了靠,殷洵也就勢摟緊了她。
“我打死你這個小蹄子!”太守夫人從凳子上跳起來,掄起袖子就抽二丫。
這時,外頭突然飄進來一股惡心的臭味,剛才那個丫鬟又進來道:“夫人夫人,老爺過來了。”
“老爺來了?”太守夫人驚喜地收回手,又對那丫鬟道:“把這賤人帶下去,待會兒我再收拾她!”
那丫鬟把二丫帶走,馬連州便走了進來。
他被灌了一肚子屎尿,現在整個人就是個行走的糞桶,走到哪裏都臭氣熏天,太守夫人剛迎上去,又忍受不住後退兩步。
馬連州冷著臉坐在凳子上,對太守夫人道:“梅兒醒了。”
太守夫人一聽,假意驚喜道:“妹妹醒了,這真是太好了!”
“梅兒說是你身邊的丫鬟推她下水的。”
太守夫人連忙跪了下去,“老爺,你可千萬不要聽她亂說啊,妾身是被冤枉的啊!妾身向來與姐姐妹妹相處融洽,怎麽會做這種事情?”
馬連州“啪”的給了她一耳光,“除了你不會有別人!”
他舉起手想接著打她,突然止住動作,吸了吸鼻子道,“你在燒什麽東西?”
“燒東西?”沒有啊,這裏除了馬連州身上的屎尿味聞不到其他的味道啊。
馬連州聞見是燈罩那邊傳來的味道,便探頭過去看了看,看見些許灰燼,便變了臉色,“這裏燒的是什麽?莫非是你跟外頭的野男人偷情的書信?!”
“沒有,沒有啊老爺,妾身冤枉!”
“還敢狡辯?”馬連州又甩了她一巴掌,“我已經聞到了其他男人的味道!”
櫃子裏白君灼把頭埋在殷洵胸口使勁吸了吸,除了味道好聞的熏香沒聞到男人的味道啊,馬連州屬狗的吧。
今天一係列的事情讓馬連州憋了一肚子火,他隨手拿起床上的瓷枕砸向太守夫人的腦袋,“砰”的一聲,太守夫人滿頭鮮血,倒地不起,渾身抽搐兩下便沒了動作。
白君灼倒吸一口冷氣,太守夫人看樣子已經沒有活頭,馬連州他,殺人了!
突然,窗戶那邊又傳來一聲巨響,一個提刀大漢踹開窗戶,從外頭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