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林白蓮棺材空空如也,屍體竟然不知去向!
自己爬上來的時候,林白蓮的屍體還躺在棺材裏,真的能有人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一具屍體?難道剛才那女鬼真是林白蓮詐屍?
白君灼怔怔地看著那口空棺材,在冷清的月光下淒清異常。
“怎麽了?”殷洵轉過身,順著白君灼的目光看過去。
白君灼抬手指向棺材,簡單解釋道:“剛才這麽一小會兒,屍體不見了。”
“棺材裏不是一直都沒屍體嗎?剛才我下去替你撿鞋子的時候也沒見裏麵有屍體。”
白君灼想了想,回道:“既然如此,屍體就是在我從中爬出來,到你來救我之間這麽短的一段時間內失蹤的。”
“怎麽會呢?申無介不會把你跟屍體關在一起的吧,他把你放進去的時候應該已經把屍體搬走了。”
“沒有!”白君灼抬眼看他:“那個變態就是把我和屍體關在一起的,我躺在屍體上麵好幾個時辰,不會有錯的!”
“這樣嗎?”殷洵托著下巴喃喃說道:“會不會林白蓮沒死,趁我們對付剛才那個女鬼的時候她偷偷逃走了?”
白君灼搖頭:“不可能,我親自檢查了她的屍體,她一擊致命,又失血過多,絕對沒有活下來的機會!”
殷洵不語,沉默片刻,一把攬過白君灼的肩,輕聲道:“不見了就不見了,別擔心,不會有什麽事的。”
他的聲音很溫柔很令人安心,白君灼仔細想了想,點了一下頭,便跟著他往回走。
似乎沒有發現舉止這麽親密有何不妥。
回到白府,白君灼本想敲門,靠近了卻發現大門並沒有關,便直接帶著殷洵走了進去。
進到裏麵,見幾個下人這麽晚還來來回回的忙活,白君灼不禁有些奇怪,伸手喊來一個人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嗎?這麽晚了大家怎麽都不睡,大門也不關?”
下人道:“回三小姐,剛才二爺回來了,咱們現在正忙著替二爺接風呢。”
白君灼輕蹙眉頭,鄒氏今天才派人去請白公元回來,居然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到了?這也太奇怪了吧。
正想著,白公元腳步匆匆,從另一邊過來,看見白君灼在這裏,不由放慢腳步,過來跟白君灼打招呼:“灼兒啊,你怎麽弄成這個樣子?發生了什麽事嗎?”
白君灼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陣子,笑著回答道:“今夜月色不錯,我出來賞月,一不小心摔了一腳,就摔得渾身髒兮兮的了,倒是二叔您,不是在壽春管理著白家藥田麽,怎麽回來了?”
白公元輕輕歎了口氣,眼眶也紅了起來:“聽說了桃兒和林姨娘的事情,我便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可剛回來就聽說她們已經下葬了。都是親人,我竟然無法送她們最後一程。”
他的傷心可能是真的,畢竟大家都知道他跟林白蓮有一腿。
白君灼也哀歎一聲道:“二叔,你節哀,姨娘和大姐在天之靈若是知道你為她們傷心,她們一定也不會安心的。”
白公元點點頭:“灼兒也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白君灼點頭,白公元又腳步匆匆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待他走後,默默站在白君灼身後的殷洵突然說了一句:“秋天的露水很大,頭發都濕了。”
白君灼摸摸自己的頭發,不解道:“還好吧,就濕了一點點。”
“那是因為你大半夜都待在棺材裏,若是你一直待在外麵,頭發一定會濕的”。
殷洵笑了一下,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去問問白府的下人,你這個二叔是騎馬回來的,還是坐馬車回來的。”
乍這麽一聽,白君灼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略一回想,她便明白過來,立馬過去問。
不一會兒便回到殷洵身邊,對他道:“他們說二叔是坐著馬車回來的,直到進了白府才從車上下來。”
殷洵點點頭,淡淡說了一句:“你這個二叔很奇怪啊。”
之前一係列的線索在腦海中匯合起來,白君灼將之總和在一起,對殷洵道:“或許,他從未離開過洛陽,而且與寒食散的事情也有莫大的關係。”
殷洵絲毫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勾起嘴角提議道:“今晚月色甚好,不如咱們換個地方說說話?”
“好。”白君灼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回去洗個澡換身幹淨的衣服。”殷洵突然又湊近她的臉,輕輕點了下她的鼻子,“真髒啊,我忍你一路了。”
白君灼的臉頓時又紅了起來,立馬後退兩步,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去之前咱們喝過酒的院子等我,我待會兒就過去。”
說罷立馬轉身,頭也不回的逃開了。
迅速的洗完,白君灼片刻不停,過去找殷洵說正緊事。
她爹生前留下的院子一直都冷冷清清的,此時也隻有殷洵環胸靠在院落的涼亭之內。
白君灼走到他麵前,開口就道:“我懷疑二叔根本就沒有去壽春,他一直都留在洛陽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殷洵轉頭看她,她剛洗完澡,垂到腰間的長發還滴著水,完全沒有任何花哨的白色長裙襯地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純可人,竟微微晃了他的眼。
“還有,根據你剛才的提示,我想起來二叔頭發上似乎有不少露水,白底的鞋子上有泥土,他若是坐著馬車回來,根本不會沾到露水。我猜他剛才應該也在荒郊野外,說不定就在白家的墳地裏!”白君灼沒有察覺殷洵的目光,繼續分析道。
她粉色的雙唇一開一合,從裏麵蹦出來什麽話殷洵好像都有些聽不清。
白君灼接著道:“我原本懷疑玄女是沈澤派來害我的人,可後來又想想,她更可能是二叔的人,因為我死,收益最大的就是二叔了。而且你別看二叔一副唯唯諾諾的小人摸樣,他跟爹爹一樣都是精通藥理的,很有可能,寒食散的藥方就是他研製出來,然後交給沈澤的!”
殷洵靠近一步,伸手撩起她的一縷長發,繞在指尖,點頭道:“接著說。”
白君灼不甚在意他的動作,繼續說道:“他這麽做的目的在於利用沈澤壓製白家藥堂,也就是壓製我的勢力,至於玄女想燒死我,應該不是他的本意,是玄女太急了,亂了他的計劃,導致了林白蓮和白君桃的犧牲!”
“嗯。”殷洵輕輕點頭。
“喂,我說了這麽多,你好歹給個表情啊!”白君灼皺著眉頭,把自己的頭發從他指尖拿開:“姓殷的,我跟你說話呢,你腦袋裏想什麽呢?”
“想什麽嗎?”殷洵的手順勢挑起她的下巴,眼中似乎有不明所以的火光閃現,似乎要將她連骨帶皮的吞進肚子裏。
白君灼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口水,連忙軟了聲音:“你是不是太困了?那我不跟你說了,反正跟你說了也沒用,你又不是當官的,又沒權利把二叔抓進大牢,我明天還是去找茶大人好了。”
不提茶瑾之還好,這一提,殷洵手上的力度又重了幾分,說了一句:“你問我想什麽,我想這樣。”
說完,一低頭覆上白君灼微微張開的雙唇,白君灼頓時石化了。
這吻不是上次的“渡口氣”,它由淺及深,輾轉纏綿,放肆又霸道,充滿了讓人完全無法反抗的氣勢。
白君灼身子發軟,腦袋變成一鍋漿糊,雙眸半開半闔,更顯嬌豔欲滴。
直到發覺一直滾燙的手掌攬過自己的腰肢,將自己緊緊地扣住,白君灼才勉強恢複了神智,掙紮著想要推開殷洵,可他們的力氣根本不在一個水平想線上,怎麽可能推開他?
不過她還可以智取!這麽想著,白君灼便抬起腳踹向殷洵雙腿之間,殷洵反迅速,伸手拍下她的腳,不得以與她分開。
白君灼紅著臉,氣呼呼地叫道:“你這個臭流氓,你做什麽呢!”
殷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雙眸平靜如水,淡淡說道:“剛才有隻蚊子停在你的嘴角,我想將它碾死。”
“放屁!有蚊子攆走不就行了嗎?再說你也可以用手啊,你是有多變態居然用嘴巴打蚊子,你當我蠢嗎?!”
“手哪裏能用來攆蚊子?我的手得空下來,若是此時有人躲在暗處偷襲你,我可以立馬用手拔出劍保護你。若是手攆蚊子去了,難道我要用嘴巴拔劍嗎?”殷洵麵無表情,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白君灼叫道:“剛才你的手明明放在我的腰間,我腰上又沒有纏著軟劍!”
“我隻需一隻手空著拔劍,另一隻手護在你的腰眼,”殷洵非常認真地分析道:“腰眼是你身體的中間,手隻有放在那裏,才可以在第一時間替你當下從四麵八方飛來的暗器。”
白君灼仔細想想,頓覺他說的好有道理,竟然讓她無言以對!
殷洵心中暗笑,想著今天便宜也占夠了,再繞下去,真把冰雪聰明的丫頭繞成傻妞,他可就虧大了,便伸手輕拍了下她的腦袋,說道:“好了說正經事。既然你懷疑一切都是你那二叔所謂,你打算怎麽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