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著門框使自己不至於倒下去,轉頭看向白君桃,眼中閃現一抹殺意,“你給我下毒?”
白君桃擦了擦淚,得意地看了那盞已經燒完的熏香。
今夜,他逃不出自己的手心,而白君灼,也將墮入毀滅她這一生的地獄!
她從地上站起來,走過去想要扶著殷洵,她柔聲道,“殷公子真是誤會人家了,你到這個房間來,沒有碰過我準備的任何一樣東西,怎麽會是我給你下的毒呢?”
殷洵冷冷地看著她,的確,他到這個房間,連凳子都沒有坐過,究竟是怎麽中毒的呢?
“不過看樣子,殷公子好像很難受,我扶殷公子過去坐吧。”白君桃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冷眼,繼續貼過來。
“離我遠點。”殷洵幽深的眸子閃爍,一一掠過房間裏所有的東西,最後停留在那盞熏香上,“毒是下在熏香裏?”
白君桃一驚,不過片刻又微笑起來,對他道,“殷公子真是說笑了,我與你同時呆在這個房間,若毒是下在熏香中,為何你中毒,而我卻沒事?”
殷洵不知何解,卻認定毒一定是她下的,他陰驁地開口:“若是你老老實實將解藥拿出來,我可以看在鄒氏的麵子上饒你不死。”
白君桃抿嘴一笑,“若是我與殷公子生米煮成熟飯,殷公子會不會看在奶奶的麵子上娶我呢?”
她也看出殷洵還是有幾分敬重鄒氏的,才會如此不顧後果的給他下毒。就算他不喜歡自己,但與自己發生了關係之後,一定也會礙於奶奶的麵子娶她的。而之後的事情,她相信自己有能力真正獲得他的心,並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殷洵沒有回答,他的眸色越來越暗,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沼澤。若是他現在還有力氣,他一定毫不猶豫地殺了她!
白君桃再也不顧其他,強行過來拉過他的手。
芊芊玉手柔軟地搭在他的身上,內心的燥熱好像猛然間爆開,心裏再排斥這個女人,身體卻不受控製地想要接近她。
“來,殷公子,咱們換個地方。”
換到白君灼被關的房間隔壁,讓她被折磨的同時,也聽聽他們這邊有多快活!
她扶著他向外走,還未行動,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喊道:“殷洵!”
白君桃猛然頓住,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去,居然看見白君灼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的身後!
從白君灼被綁架的那一瞬間,她就明白自己是中了白君桃的計了。本想回來找她麻煩,可卻看見殷洵似乎不太好的樣子,心中不知怎麽的就慌亂了,連忙上前推開白君桃,抬高聲音道:“你對他做了什麽?”
白君桃被推倒,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看著白君灼,口中喃喃說著:“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沒事,我明明還讓那些人喂你吃了藥……”
白君灼沒聽清她說什麽,一手扶著殷洵,一手按著他的脈搏,心中一緊,恨恨地看著白君桃道,“你給他用蝕骨美人香?你知不知道他原本就寒毒侵體,你是想要他的命嗎!”
這一切的打擊太大,白君桃完全沉浸在為何又讓白君灼逃了的悔恨之中,沒有聽清她的話。
“解藥呢?快把解藥拿來!”白君灼衝著白君桃大吼。
白君桃一聽這話,陡然清醒了幾分。白君灼是逃了出來,可殷公子還中了他的毒。
而且蝕骨美人香的解藥隻有配藥的人才知道藥方,這個男人今天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逃出她的手心!
她緩緩站起來,嘴角挑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我自然不想要殷公子的命,隻要你將他交給我,我自然會替他解毒的。”
殷洵倒是清醒了幾分,拿開扶著白君灼的手,抽出腰間的軟劍指向白君桃,“我倒是先想要了你的命!”
“交給你?交給你成了你們的好事嗎?白君桃,你給我聽著,不管出於何種目的,我都不會讓你動這個男人分毫!”白君灼對白君桃吼完,又轉過來按住殷洵的手,“把劍收回去,快跟我走,我去給你配製解藥!”
她不由分說地拉著殷洵走下樓梯,身後的白君桃慌忙衝著她的背影喊道:“白君灼,你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配出蝕骨美人香的解藥的!你就和他一起死吧!”
喊完,她再次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捂著臉無聲地哭了起來。
這一戰,她再也沒有得勝的可能了。
白君灼扶著殷洵出了雍樓,正好看見莫鷹優哉遊哉地駕著馬車趕過來,一眼看見他家主子情況不對,連忙跳下來問道,“主子,你怎麽了?”
“來的正是時候,快送我們回白府。”
白君灼說完,莫鷹趕緊過去和她一起將殷洵扶進馬車,聽白君灼的語氣,莫鷹也不敢怠慢,急忙就往白府趕。
殷洵無力地靠在車上,看著白君灼焦急地翻著她隨身攜帶的小包,忍不住出聲問道,“我又中了什麽毒?”
“蝕骨美人香,極強的春藥,熱性,與你體內的涼性的毒相遇雖會減緩催情的效果,一冷一熱卻更傷你的身體。”白君灼一邊回答他,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終於找出一罐藥,遞給他道,“我暫時沒有蝕骨美人香的解藥,隻有鎮靜劑,你快吃了,可以減緩……減緩……”
白君灼無法再說下去,舉著藥許久,殷洵也沒有接過,他隻是看著她,緩聲道,“不必,我可以控製住。”
“你……”白君灼無奈,把藥收了回來,“不要算了。”
為了保險起見,白君灼還是坐的離他遠遠的。蝕骨美人香的藥效比茶瑾之所中之毒的藥效要強很多倍,見過茶瑾之的樣子,她便知道殷洵此刻忍地有多辛苦了。
外麵莫鷹把車趕地極快,忽然一個轉彎,白君灼沒控製好,一頭栽進殷洵的懷中,她想要坐起來,可心中太慌,撲騰了好半天也無法從他身上起開。
殷洵內心原本就悸動萬分,如今白君灼又鬧了不停,他更覺得身上猶如火燒,再加上他本來就不討厭白君灼,在這樣下去非擦槍走火不可。
他伸手扶起白君灼,關切道,“怎麽這般不小心。”
是莫鷹駕車的問題,怪她嗎?白君灼原本還想爭辯一句,可抬頭對上他已經有些迷離地眸子,還有微微泛著粉色的皮膚,生怕自己隨便動一動就玩火焚身,隻好閉口不言。
她想要退離,卻發現殷洵一隻手緊緊握著她的手臂,她忙道,“你快放開我。”
殷洵聽話地放開,白君灼立馬又躲得遠遠地。
他覺得好笑,無奈道,“你放心吧,我說我能控製住,就一定不會對你亂來的。”
“我不是懷疑你的自製力,我隻是減緩你的痛苦。”白君灼正經萬分地回答。
殷洵無聲地笑了笑,又像突然想到什麽一般,突然舉起右手,將自己一直拿著的琉璃水晶燈遞給白君灼。
白君灼滿臉地驚訝,久久才接過燈,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感動道,“你居然一直拿著它……”
殷洵倒不以為意,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問道,“剛才那個女人說你無法配製出解藥……”
“我可以的,”白君灼連忙打斷他的話,“大不了一種一種試,一個時辰之內絕對可以配製出來。”
殷洵點頭,他相信白君灼的能力。頓了一會兒,又問道,“那麽,不管出於何種目的,你都不會讓她動我分毫,這句話又做何解?”
白君灼抬眼,見他眸中似有幽幽清光,不由地輕顫了一下,語氣略微慌亂,道,“別亂想,自然是藥堂的原因。若是她正得逞了,嫁給了你,以後這藥堂無論如何都是她的了。”
“隻是……這樣嗎?”殷洵環胸看著白君灼,似乎不信。
“當然隻是這樣!”白君灼急著與他爭辯,外頭籲聲想起,莫鷹陡然停下馬車,她再一次跌進他懷中。
“主子,白姑娘,白府到了。”莫鷹掀開車簾,就看見如此曖昧的一幕,立馬又把車簾放下。
白君灼連忙起身跳出車外,急躁地對莫鷹道,“還不快把你家主子帶到我房中,你想看他死嗎?”
“哦。”莫鷹點頭,連忙將殷洵扶下馬車,“白姑娘,我家主子究竟是怎麽了?”
“中了春藥。”白君灼來不及多解釋,一溜煙跑回自己的院子,進了藥房便開始配藥。
莫鷹將殷洵扶到白君灼的閨房,沈青聽見動靜走了出來,看見殷洵如此,關切道:“主子怎麽了?”
“白姑娘說主子中了春藥了。”莫鷹急忙回答。
沈青一聽,便跪了下來,“都怪屬下沒有保護好主子!”
殷洵連揮手的力氣都沒有了,輕聲說道,“是我讓你先回來的,此事與你無關。”
他的呼吸略微急促,莫鷹見他如此難受,忍不住問道,“白姑娘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把解藥配好啊?”
沈青聽罷,與他對視一眼,開口道,“看主子的情況似乎不太好,可能來不及了。”
“那怎麽辦?”莫鷹焦急地問道。
“出來。”沈青拽著莫鷹出來,到外麵才低聲對他道,“既然是春藥的話,與女子交合便會好了。”
莫鷹點頭,“你說的沒錯,我馬上去劫一個女人過來。”
“普通女人怎麽有資格爬上主子的床?”沈青道,“縱觀整個白府,隻有白姑娘勉強夠格為主子解毒。”
莫鷹聽罷,又想到剛才車中的一幕,立馬轉身進了藥房,將白君灼扛了出來。
“你幹什麽!快放開我,我正在配藥!”白君灼掙紮無果,被莫鷹帶進她自己的閨房,拋進床上。
莫鷹認真地說道,“白姑娘,為了救主子,隻好委屈你了,但你放心,以我家主子的為人,他日後絕對不會虧待於你的!”
“不,我不要!”
白君灼掙紮著從床上下來,莫鷹已經跑了出去,還將門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