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就算我現在答應你了,日後也難免會背叛,若我們在一條繩上,立場一樣,怎麽會有背叛?”這已經是金珍珠最大的讓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別人來掌控自己的生死。
吟歡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對於坦誠相待的人,沒有人願意拒絕,她自然也不例外,何況對於她來說婉月比她的生命還重要,有了金珍珠的保證,她也能放心不少。
“金家準備讓你什麽時候啟程?”
“大漠使臣離開之時,這樣金家和大漠的合作算是完成了。”金珍珠想了一下道,“這次他們來者不善,明麵上是為了珍貴妃,暗地裏可能會對你不利,所以可否讓婉月在我那住幾天?”
吟歡看著她深邃的目光,覺得越發看不透她,想了一下:“隻怕你是想讓婉月成為人質,好讓我做什麽事情的時候都忌諱一點才是真的吧?”
“我……”金珍珠低著頭默認。
“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相反我很喜歡你的坦誠相對,晚上我會將婉月送到你那,你要向我保證,就算死也要護婉月周全?”現在她身邊已經沒有信的過的人,她相信,將婉月交給金珍珠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聽到吟歡的回答,金珍珠心裏鬆了一口氣,這次她來完全是存著談判的心思而來,這麽容易得到結果,總讓她心裏有些忐忑不安。
金珍珠走了之後,劉策從窗戶裏飛進來,看著她笑意盈盈道:“你信她還不如信我。”
“虞貴太妃那現在怎麽樣了?畫師有沒有說什麽?”吟歡站起來緊張問道。
“畫師已經死了!”劉策搖搖頭說出這個他們都不想聽的答案。
吟歡的手狠狠敲擊在桌子上,虞貴太妃這是要將他們推到風口浪尖上的節奏,她看著劉策道:“除此之外,虞貴太妃那還有什麽動靜?”
“沒有了!”劉策搖搖頭,“不過她好像對大漠使臣特別關注,你可以在這個上麵下功夫,或許能夠拿捏住她的把柄。”
“你替我去監視著大漠使臣,有情況來告訴我……”
“皇上駕到!”安德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吟歡沒想到蒼凜塵居然會去而複返。
“需不需要我藏起來,以免讓他誤會你?”劉策調笑的說道,臉上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
吟歡白了他一眼:“不用,皇上若是信我,自然不會多想,如果不信,就算你藏起來,他也不會罷休。”
說完,蒼凜塵已經從外麵走進來,看到他們二人,頭上有青筋爆出來:“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劉策無所謂的看著他,眼中沒有絲毫恭敬之色。
“來人將他拉出去!”蒼凜塵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隻要劉策再多說一句就不是拉出去這麽簡單。
“住手!”吟歡擋在劉策前麵,“他是我的客人,誰敢動他?”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誰都不敢輕舉妄動,蒼凜塵看著她目光中已然有了殺意,吟歡與他四目相對,眼中透露出倔強與剛強,讓他不能再跨進一步。
“夏吟歡,你信不信朕再次廢了你?”
“這是皇上自己的意願,我無權幹涉,我隻想告訴皇上,他是我的客人。”她用這一句回答了他,經過了這麽多事情,既然他不信她,她還有什麽需要解釋的。
劉策站在一旁如同看戲一樣看著他們二人,氣氛緊張起來,他從吟歡身後走出來,看著蒼凜塵:“我受皇後娘娘所托尋找夜行歡的下落,如今我是來向她匯報結果的,如果皇上.將我砍了,隻怕就再也找不到夜行歡的下落了。”
“你這是威脅朕嗎?”蒼凜塵抽出手中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隻要他動一下,就可能血濺當場。
“我威脅你幹什麽,那多沒意思,再說我有必要冒著株連九族的危險做這樣是事情嗎?”劉策將脖子往旁邊移開一點,“如果你不想聽我走就是。”
“皇宮是什麽地方,豈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蒼凜塵命人將東宮團團圍住,弓箭手對準劉策,隨時準備將他擊斃。
劉策將目光轉向吟歡,眼中露出求助的神色,吟歡對她做了一個無奈的神色,示意他自己闖的禍,自己收場。
“皇後娘娘,你當真見死不救?”劉策湊到她麵前,眼中帶著祈求的神色。
蒼凜塵看到他們這樣親近,臉色鐵青:“元祥,命人放箭!”
“皇上,一定要如此嗎?難道大哥在你心裏一點地位也沒有?”吟歡看著他,上前一步,“你要殺他除非找到大哥的下落,不然誰都不能動他。”
蒼凜塵將目光轉移到劉策身上:“夜行歡現在在什麽地方,如果你能說出來,朕可以放你一馬。”
“那哪行,皇宮這麽好玩的地方,就這樣走了,我還真是有些不甘心,不如我說出來之後,你給我個令牌,讓我日後可以自由出入皇宮,不然賠本的買賣誰願意做啊?”
蒼凜塵現在是有氣撒不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夜行歡到底在什麽地方?”
見他同意,劉策依舊裝出一副不願意的樣子,思索良久才道:“就在虞貴太妃的宮中,你派幾個人跟我去救人吧!”
“我陪你一起去。”夜行歡落在別人手上,吟歡尚且能夠忍受,但落在虞貴太妃手上,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加上虞貴太妃為人行事陰險毒辣,她心裏實在擔心夜行歡凶多吉少。
“你站住!”蒼凜塵攔住她,讓元祥隨劉策一起前往。
“皇上你為何要攔住我?”吟歡看著他眼中出現了明顯恨意,“這件事你是否知曉?”
想到上次蒼凜塵的神色,吟歡的眼中出現一絲戾氣,她能夠忍受她對自己的誤解以及冷漠,可夜行歡是無辜的,明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有人故意安排,還默認了栽贓誣陷這種行為,她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愛上這樣的人。
見他不言語,吟歡冷笑一聲:“你有什麽事大可以衝著我來,為何要對付他?”
“夏吟歡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蒼凜塵又是這句話,一句她都聽膩的話,需要的時候將她放出來,不需要將她關進去,兩次廢後,一次禁足,她也忍受夠了。
“如果皇上想要廢後,盡管下詔,我不在乎。”吟歡從他身邊走過,“我原本以為皇後之位能夠與你並肩,沒想到竟然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的位置,既然如此,皇後之位,對我來說還有什麽意義?”
“來人,給朕攔住皇後,如果她敢踏出東宮一步,格殺勿論!”蒼凜塵話語決絕,不容人反駁。
外麵的侍衛將吟歡攔住,吟歡轉頭看著蒼凜塵:“既然如此,那就試試看。”
她一步一步往外麵而去,眼中殺伐決斷,震懾的侍衛往後退了一步,蒼凜塵沒想到她真的會不要命的衝出去,看著沉默的侍衛吼道:“還不將皇後抓起來!”
侍衛紛紛上前,吟歡手中拿出一把匕首:“你們若是誰敢上前一步,別怪本宮不客氣。”
蒼凜塵擔心她傷了自己,一個健步躍到她麵前:“你要造反不成……”
“我們回來了!”劉策從外麵進來看到他們二人的神色,走過去將吟歡拉開,看著蒼凜塵道,“堂堂七尺男兒難道要對女人出手?你還算不算男人,何況她還是你老婆,還為你生了娃!”
麵對劉策的質問,蒼凜塵臉上青一道,白一道:“你不是去救人嗎,人呢?”
“在後麵!”劉策做了一個請看的手勢,元祥派人將夜行歡扶進來。
隻見他全身是血,眼神空洞,臉色蒼白,沒有一絲生氣,吟歡急忙走到他身邊,為他把脈,對元祥道:“快將他扶進去,他受了重傷,再耽誤下去會沒命的。”
看著吟歡慌亂的身影,目光一直隨著吟歡的身影而動,手動了動,卻沒有進去。
吟歡將他安排妥當之後,開藥方讓元祥派人去抓藥,她則為夜行歡處理傷口,身上的傷口仿佛是用刀片一點一點劃開一樣,這樣的傷口不會特別深,等血液流到一定地步傷口會自動愈合,不會危及性命,除此之外,吟歡還注意到他的傷口被撒了鹽,整個過程十分痛苦。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吟歡話語決絕,就算這個人是虞貴太妃,就算她是皇上的生母又如何,傷了夜行歡,她就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這是怎麽回事?”虞貴太妃的話打斷了她的思路,她還沒去找她算賬,竟然主動送上門來,吟歡從屋子裏走出去,看著虞貴太妃秀麗的容顏,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怎麽回事難道太妃心裏不清楚嗎?”吟歡看著她,“太妃裝的還真像。”
“夏吟歡你在說什麽,哀家做了什麽事,讓你如此誤會?”虞貴太妃隨即將目光轉移道蒼凜塵身上,“皇上難道也要不分青紅皂白汙蔑哀家嗎?”
她是皇上的生母,隻要她開口,蒼凜塵自然會顧忌三分,她也正是抓住了蒼凜塵的這點小心思,才敢來一個此地無銀三百兩,好給吟歡一個沉重的打擊。
“太妃,你這樣說就錯了,這人在你宮裏搜出來的,你說你不知道,這話傳出去,誰會相信,還是說你知道是誰在冤枉你?”劉策笑嘻嘻的看著她,“亦或者說太妃現在前來是想趁此事還沒有查明之時,來一個苦肉計,好轉移大家的視線?”
虞貴太妃被他這幾句話激怒,甩手就是一巴掌,被劉策躲過去:“你居然敢躲?”
“你打我我不躲,我傻啊?”劉策撇撇嘴,隨即看著蒼凜塵道,“皇上你說對嗎?”
之前夜行歡的所作所為已經是無法無天,他沒想到劉策一個小小的府尹之子,居然也敢如此囂張,可惜他說的每一句話偏偏都在理,讓人挑不出錯來,就算有氣,也隻能咽在肚子裏。
“以下犯上,來人將他給哀家抓起來!”虞貴太妃搶在蒼凜塵前開口,勢必要將劉策殺死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