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後娘娘有旨,此事事關重大,皇上你非去不可啊。”安祿祁咬牙閉眼一口氣把話全都吼了出來,然後就靜等裏麵暴戾的聲音響起,可是,卻傳來詭異的安靜,這時,一雙赤足露在兩人麵前,隻見蒼凜塵將紫煙打橫抱起,而隻是一條輕紗遮住兩人的羞處,“看來看去,還是東宮那裏更好,誰要是敢再來騷擾,朕定要摘了他的腦袋。”
“皇上。”安德腦子裏隻聽到轟的一聲響,他快速的竄到蒼凜塵的跟前跪著,“皇上,娘娘的身子已經一日不如一日,她也早已無心再爭寵,皇上你又何必再去重傷娘娘?”
蒼凜塵一腳將安德踹倒在地,“朕做事何時輪到你一個狗奴才多做評論?這皇宮是朕的,大擎是朕的,朕想去哪,便去哪兒,就算是你主子,也不能反對。”
安德撐起身,抱著蒼凜塵的腿,娘娘他們肯定已經離開皇宮了,他一定要多替他們爭取一些時間,哪怕是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娘娘,你一定要保重了!’“皇上,娘娘已經憂傷成疾,服了好幾服藥了,都沒見好轉,她的身子確實經不起傷害了,皇上,求求你,就看在娘娘曾經不顧自己的性命,救過皇上,放娘娘一條活路吧。”
“你的意思是,朕一直在害夏吟歡是吧?而你這個狗奴才之所以敢在朕的麵前如此放肆,就是因為你主子仗著曾經救過朕,可以為所欲為對吧?”
“皇上。”安德拚命的給蒼凜塵磕頭,“皇上,一直以來,娘娘都恪守宮規,對皇上和大擎忠心耿耿,從未有半點逾越。”
“閉嘴。”蒼凜塵突然放下紫煙,冷冷的看著安祿祁,“夏吟歡何在?”
“娘娘她……”安祿祁四下看了看,他當時隻是憂心著皇上,根本就沒注意吟歡何時不見了,嚇得猛磕頭,“娘娘之前還在這裏的,可是,可是現在興許是知道皇上在這裏,便與夜侍衛一起回宮去了。”
心裏隱隱升起一股不安,蒼凜塵拔腿就往東宮正殿而去,“安祿祁,替朕拿衣服。”
安德從身後撲過去抱著蒼凜塵的腿,“皇上,娘娘也不過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她剛剛才親身經曆這一切,自當要回到自己的地方去療傷,皇上何不先去安寧宮,娘娘稍後也會前去的。”
安德越是這樣,蒼凜塵越是莫名的煩燥,“你這個狗奴才,若是再敢攔朕,朕現在就要摘了你的腦袋。”用力一踹,這一腳,幾乎踹掉了安德半條小命,再也起不來了。
蒼凜塵找遍了整個東宮,也不見吟歡的身影,而這個時候,候在門口的莫離也已經按捺不住,硬著頭皮走了進來。上次她有份參與刺殺吟歡,而且她也能夠感覺得出吟歡應該已經知道這件事與她脫不了關係,但是也沒有半點要追究的意思,心裏對這個皇後,也是又敬又畏的,但是眼看著天色已晚,她不敢再擔誤了,這才走了進來。
在見到蒼凜塵時,莫離趕緊跪地參拜,“奴婢參見皇上。”
“可有見到皇後?”
“娘娘?她……她不是一直都在東宮麽?”莫離嚇得臉色一變,她一直守在門口,沒見到皇後離開啊。
心裏的煩燥得到了證實,蒼凜塵沉聲喚道:“來人,就算是把這個皇宮掘地三尺,也要把夏吟歡給朕找出來。”
……
“皇兒。”太後靜靜的看著蒼凜塵,“皇兒,哀家聽莫離說皇後失蹤,可有找到什麽線索,她會不會是遇到了危險?”
“危險?嗬嗬,隻怕這一切都早已經在她的計劃之中。”蒼凜塵冷笑一聲,“夜行歡奉命護送洛嬪去綠衣寺,卻在半路折回,朕也查過夏吟歡的衣物和貴重之物也少了大半,當時的時間如此倉促,若不是早有預謀,恐怕也難以成事。”蒼凜塵的腳重重的踩在安德身上,“狗奴才,夏吟歡到底在哪兒?若是再不說,朕必然將你五馬分屍。”
安德再次踏進東宮,知道娘娘和夜行歡已經不在東宮時,心裏欣慰不已,早已經置生死於度外,哪會受到蒼凜塵的危脅?“皇上要殺要剮,悉隨尊便,奴才確實是一無所知。”他的樣子大義凜然,一臉赴死的決然。
“好,說得好。”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了進來,軒轅瀾滄邁著輕盈的步子,抱著一隻貓走了進來。
“軒轅瀾滄,你為何會在這裏?你莫不是忘了,朕曾經說過,隻要你還敢出現在朕的麵前,朕必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蒼凜塵微眯了眯雙眼,冷冷的說道:“來人,將這個人給朕拉下去,斬立決。”
“哈哈哈哈,想你蒼凜塵除了會殺人之外,根本就毫無別的作為,幸得好你隻有這麽點本事,讓夏吟歡離開了你。說真的,蒼凜塵,本太子一直在想,有夏吟歡這個皇後在,你大擎國想要一統江山,指日可待。她聰明絕世,才華橫溢……不過都不重要了,這個女人,本太子怎麽求她也不肯跟了我。”軒轅瀾滄冷笑的看著蒼凜塵。
“她選擇離開你,便是她做得最聰明的一件事。你蒼凜塵根本就不懂情為何物,與她如何匹配?”
“夠了。”太後冷聲喝止,有些警示的掃了軒轅瀾滄一眼,“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皇後去了哪裏,其它的事容後再說。你也不想此事鬧得太大,對誰都沒有好處。”
蒼凜塵冷冷的看著軒轅瀾滄,他居然與夏吟歡也認識?他們到底背著他做了多少事?而這一切,他居然都毫不知情,夏吟歡,是朕低估了你,還是你太過高估了你自己?
他一隻手將安德提了起來,緊緊的掐著他的脖子,安德已經翻了白眼,“朕再問你最後一次,夏吟歡到底去了哪裏?”
“奴才……不知道……”
安德視死如歸,他的這份誌氣讓軒轅瀾滄滿意的點了點頭,而蒼凜塵手上正要用力,卻隻覺得身後勁風一掃,他回身擋住,安德已經站於軒轅瀾滄身後。
“你是否要處處與朕做對?”
“本太子想要告訴你一件事,等你聽完這件事之後,再來決定這個人要不要殺,否則,我隻怕你會像以前一樣抱憾終身。”軒轅瀾滄緩緩的走到蒼凜塵麵前,“對於你這個君王之策,不僅是本太子,就連天下的萬民對此也隻怕是深為折服,但是,做人,你是失敗的。
一個月前,你的大擎國確實是危在旦夕,這件事,與本太子無關,但是敤葇聽說此事,便讓本太子暗中相助於你,可是,本太子發現自己毫無施展全身解數可搏得紅顏一笑,隻因為你有一個值萬民尊敬的皇後。
她為了你,隻身一人獨闖虎穴,查出這裏麵的危機,雖然,在她的身邊有人在明裏暗裏保護著她,但是,你後宮幾千的嬪妃,誰有這份勇氣?她解了你的困局,更是讓大擎的萬萬子民看到了一絲希望,而這一切,她可有在你麵前邀功過半分?”
軒轅瀾滄走到蒼凜塵的麵前,看著他,似笑非笑的四目直視,兩人之間的互相憎恨卻在悄然之中迸發而出。
“她是朕的皇後,做這些事,是她的本分,何需邀功?莫非,朕真應該覺得,這個大擎離開她夏吟歡便不能成事麽?”
“當然不會,誰沒了夏吟歡都可以活。”軒轅瀾滄笑得很是邪魅,“但是,你能不能為了夏吟歡,明知一個患者有嚴重的傳染病,一旦沾染上,便無法治愈,還會連累自己失去性命?這一點,相信本太子所說的沒有任何的說服力,你大可問問這位公公。”說完,轉頭看著安德,“你主子反正都已經走了,讓他後悔後悔也好。”
這時,太後的鳳眉一蹙,“這件事,哀家好像也聽皇後提過,不過,她似乎是有些難言之隱,安德,你告訴哀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安德雙膝一軟,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軒轅瀾滄,“你到底是誰?”
“好說,本太子便是敤葇公主的夫君。”
“果然如此……嗬嗬,果然如此……”早在他剛剛提到軒轅瀾滄提到敤葇公主的名號時,便隱隱已經猜到了,他嘴角和眉心都在抽動著,他很想笑,可是,眼淚卻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最後,痛哭失聲,“你可以玩弄一切的手段,為公主正其名,可是,你為什麽偏偏要利用皇後娘娘,為什麽?可惜奴才一無是處,不然,定要為我主子討回一個公道。”
軒轅瀾滄微微一愣。
安德緩緩的跪行到太後的麵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京城大臣被誅殺,江家絕後,主子她終於尋得江太傅的後人,江讚。江太傅在朝中地位不凡,娘娘為了能讓他出麵在眾大臣麵前說一句好話,才會不怕自己被江讚的病傳染上,堅持要瞞著眾人,由她親自給他治病。”
太後瞳孔一陣緊縮,“江讚所患何病?”
安德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太後,似笑非笑的說道:“娘娘曾經為了能夠保得住江家名聲,不會讓大擎國陷入危機之中,她寧死也不肯說她出宮的真相,她為的,便是江讚,隻因他……患上的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所患的是花柳病,他親娘是青樓的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