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男人都是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她一次次的護著他,換來的是傷害,是深深的不信任。
“夏吟歡,你到還是不是朕的皇後,朕現在要你陪著朕,你為何拒絕朕?”他捂著額頭,雖然是氣,但還保持著理智,“現在你已經看不見朕了,是不是你的心裏麵隻有劉策還有夜行歡?”
他明明知道這些事不是真的,但一時被氣得衝昏了頭腦,說話也不經過大腦。
夏吟歡臉色不好看,用手指了指門口,“皇上還是先找太醫診治吧,門在那邊,吟歡就不遠送了。”
蒼凜塵兩個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也不說話,夏吟歡看著他的腦袋,有些心疼,朝著門口喚了一聲,“來人。”
安德等人衝進來,看到蒼凜塵頭上都是血,婉兒嚇得渾身僵硬,娘娘真的是吃了豹子膽了?居然還敢傷皇後?“
就連安德也衝著她不住的搖頭,皇上今天是好心來示好,娘娘怎麽這麽對皇上?
沉默了好一會,“把皇後給朕關起來,關起來,沒有朕的命令哪裏也不能去。”他捂著頭,眼睛裏麵的怒氣像是要吃人。
安德嚇得跪在地上,帶著巨大的哀求聲,“皇上,娘娘並不是故意的,還請皇上繞過皇後娘娘的性命。”
“安德,皇上受傷了,還不把皇上帶回禦書房?”吟歡拉著婉兒到自己這邊來,蒼凜塵一個人站在門口,就像是被她丟掉的垃圾一樣,“皇上要來,還是挑個好日子吧,免得下次又被誤傷,留下疤痕可不得了。”說完,趕緊關上大門,蒼凜塵像是什麽見不得人的瘟疫一樣。
安德不敢看蒼凜塵現在的表情,更不敢看門裏麵的皇後,隻敢揮了揮手,招了幾個小太監趕緊把皇上帶走,免得在起什麽衝突。
“娘娘。”婉兒站在她身邊,皇上好端端的怎麽會受傷,這件事如果傳出去,隻怕會對娘娘不利,她真的是糊塗啊?
夏吟歡坐在銅鏡麵前,心裏麵有些鬱悶,揮揮手,“婉兒,我沒什麽事,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呆一會,等我想想。”
她不是怕他,隻是擔心他臉上的傷口。
該死的,為什麽她不在意他了,心裏麵還是會難過,會苦惱。
婉兒見到她這麽心煩意亂的樣子,不好再打擾,匆匆出去把門帶上,命宮人都退下,給她一點時間。
寢宮裏麵紅主搖曳,吟歡拖著自己的腦袋獨自歎氣,蒼凜塵這次不會追究她,隻怕這次虞太妃和珍貴妃又要來招麻煩了。
她總覺得自己好累,為什麽心愛的人不明白自己,還一味的試探懷疑,她的耐心快要一點點的殆盡了。
她歎了一口氣,趴在桌子上,自從來了這裏,她就一天沒有休息過,無論什麽時候總有人想害死她,難道她就不能正大光明的活著嗎?
她要提防每一個人的算計,又要保護好那麽多的人,到底誰真的理解過她?
窗戶突然被風吹開,燭光顫抖,再過一刻仿佛要覆滅。
夏吟歡沒出聲,對麵就多了一個男人,他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帶著詭異的笑容,她也沒出聲,就知道這個熟悉的味道是誰。
劉策看到她一臉慘白的樣子忍不住有些心疼,出聲道,“皇帝今日翻了你的牌子?怎麽成了這副慘樣?”
他的語氣難得有些溫柔,仿佛是在證實什麽。
“我哪裏慘?”夏吟歡睜開眼睛瞪著他,剛剛的脆弱早已消散不見,壓在她身上的東西太沉了,她不敢隨意鬆懈。
他幽幽的道,“你看你那張慘白的臉,就像是見了鬼了,聽說皇帝都被你氣走了,你是真的不想當這個正宮皇後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就連皇帝的侍寢她都敢拒絕,她也真是絕了。
吟歡呼吸一滯,隨後勾起一絲笑容,“我想不想當皇後那是我的事,和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今天也是運氣好,剛好他撞到了花瓶,不然指不定她要遭魔掌。
“對了,你不是調查大漠的事了嗎?你怎麽又回來了?”夏吟歡看著他,挑眉問道。
“南疆有意投靠蒼凜塵,和他一同抵抗大漠,所以夜行歡去邊境,也算是談判,我能給你打聽的就那麽多了。”他聳聳肩。
吟歡托著腮,“我記得南疆可是一個小的部落,一直被大漠打壓,此番主動投靠,怕是不對勁吧?”
“恐怕過段日子會有南疆使者來朝,到時你自己親自試探不就行了嗎?不過皇上對此事頗為看重,但是虞太妃那……”他假意思索了一陣,畢竟她是有心要和大漠結盟了,如果南疆真的來朝,她定要破壞。
“你放心,此事沒那麽簡單,到時我一定會想法子把注意力拉到我的身上。”
他沉默了片刻,才出聲道,“你這麽做,值得嗎?為了一個一心不在你身上的人,勞心又勞力的。”
吟歡掃了一眼外麵,如今狂風大作的,指不定一會就下雨了,“怎麽,你還不走?還要夜宿我寢宮?”
他聳聳肩,“孤男寡女,按道理是該怎麽樣的,可是我對你沒有興趣,頂多隻是好奇而已。”
吟歡翻了個白眼,她隻不過就是一個尋常的女人,有什麽值得好奇的,見到他不說話,她也懶得管那麽多,翻身就上床,就這麽閉上眼睛。
她躺在床上,拉了拉被子,“我真的睡了,走不走隨便你吧。”
“皇後娘娘,你放心,我沒那麽大膽子敢對皇後娘娘大不敬。”他的話居然很溫柔,夏吟歡雖然覺得哪裏怪怪的,但也懶得多問些什麽。
許是折騰了一整天,真的累了,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了,劉策見她睡著了,掃了她一眼,這才推開窗子離開。
蒼凜塵受傷的消息,如同一陣風傳遍了皇宮,虞太妃第二天一大早命人熬了參湯親自去了禦書房。
蒼凜塵頭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隻不過白色的紗布圍了一圈,著實有些難看,虞太妃立刻擺出一副心疼的樣子,“皇帝,怎麽回事?‘
太醫這會也提著藥箱,不敢馬虎,隻好回答,“皇上是被硬器所傷,隻要好好休息兩日便會痊愈,太妃娘娘不用太過擔心。”
“皇帝好好的怎麽會被硬器所傷,你們幾個,是怎麽照顧皇帝的?”
安德帶著宮人跪在地上,蒼凜塵剛想開口,一個太監就搶先說話,“昨兒夜裏是皇後娘娘侍寢,奴才等……”
看來這夏吟歡膽子夠大的,她不給他找事,反而她還給自己找麻煩,“你的意思是皇後娘娘傷了皇上?”
“奴才不知,奴才不知。”太監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求饒命。
“皇後如今膽是越來越肥了,竟還敢毆打皇帝,來人……”虞太蒼的臉都在顫抖,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虞太妃,昨日是朕不小心才被花瓶所傷,不關皇後的事。”蒼凜塵淡淡開口,安德這才鬆了一口氣,幸虧皇上幫著娘娘一句話,要不然傷了皇帝,可是死罪一條啊。
“皇帝受傷,皇後難辭其咎,來人啊啊,先把皇後幽禁在宮中,沒有本宮的命令,不得離開,皇帝可有意見?”
蒼凜塵麵容冰冷,也沒有說什麽,安德有些不太懂皇上的意思,明明都幫了皇後娘娘說話,為何又讓娘娘幽禁,娘娘可才從天牢裏麵被放出來。
安德跪在地上,虞太妃臉冰冷冷的,“怎麽?安公公是聽不進本宮說的話了不成?”
蒼凜塵手一揮,人趕緊出去。
“皇帝,可有什麽覺得不舒服的?讓太醫在好好的看看。”
蒼凜塵搖頭,他習武多年,沒什麽大礙,隻是有些頭疼罷了,“讓太妃擔心了。”
虞太妃看著跪著一地的宮人,“來人啊,把這幫人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蒼凜塵有意放過夏吟歡,這麽氣無論怎麽她都吞不下。
“太妃娘娘,奴才等不知道啊……”
“太妃娘娘饒命,求太妃娘娘饒命。”
蒼凜塵已經饒了夏吟歡,在不能為了這些宮人說情,這幫人不住磕頭,他揮揮手臂,把人都推出去。
“你們這幫人看著皇上受傷竟然知情不報,還敢跟本宮求饒?是不是非得皇後重傷才想得起本宮?”她冷聲厲道,懶得去看這幫跪著的人,不一會禦林軍就進來將這幫人全部的拖走。
聽著外麵的悲慘聲,蒼凜塵的心都有一些煩躁,虞太妃撥弄著佛珠,麵無表情,這一次她要讓全宮裏的人都知道,皇帝有什麽風吹草動,一定要第一時間讓他知道。
“皇帝,先來喝口參湯吧。”說完從桌上拿過了杯子遞給蒼凜塵,他喝了一口,然後才把碗放下,“太妃怎麽知道,朕受傷的事?”
此事他早上已經囑咐過,最好不要大肆宣揚,虞太妃這麽早就趕過來?難道?
“今兒本宮去請孫太醫給本宮診脈,不巧他來了禦書房,本宮擔心皇上有什麽萬一,所以親自過來看看。”
蒼凜塵表情倒是淡淡,也沒有起疑,虞太妃試探道,“皇帝,昨兒晚上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夏吟歡傷你的……”
“太妃,昨天乃是十五,是皇後侍寢的日子,是朕不小心才受的傷,她還叮囑朕讓太醫來看看,此事與她無關。”
夏吟歡本來以為這次蒼凜塵的事,虞太妃要大做文章,哪知道安德來宣旨的時候,隻是讓她這兩日禁足在宮中。
“娘娘,皇上並無處罰您的意思,而且還攔住了虞太妃的口。”安德小聲的出聲,夏吟歡拿了聖旨,表情也是淡淡的,“去我宮裏拿點金瘡藥。”
安德剛準備道謝,吟歡就出聲道,“說是太醫院的東西,不要說是我拿的。”
他嗯了一聲,笑著退出去,婉兒臉終於露出了笑意,昨天她可是擔心了一夜,以為今天娘娘會受到各種處罰,沒想到,皇上居然什麽都不做。
“他縱容我,隻是不想我被虞太妃對付而已,不是他自己放過我了。”吟歡拿過一個饅頭,心裏麵酸酸的,“隻怕這次虞太妃不會善罷甘心的。”
這次雖然她先動手,但好歹證明蒼凜塵還對她有情分,不會傷她,不過她和虞太妃的新仇舊恨,隻怕數不清了。
“那娘娘不是很危險?那個虞太妃絕不是那麽個善良的主。”婉兒托著腮,宮中就娘娘一個人,不知道娘娘能不能扛得住。
吟歡笑嘻嘻的撫過婉兒的小臉,出聲道,“怕什麽?她若是要來,我打得她不敢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