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不清,要是王嬤嬤知道夜行歡已經逃走了可就不得了了,這才多會兒,夜行歡要顧及宮中的侍衛又要忙著出宮,怕是還沒能出這虞太妃的宮殿。
虞太妃人多勢眾想要抓到他是輕而易舉!
“怎麽了,你沒事吧?”蒼凜塵在門外聽到她的慘叫還以為她出了什麽事,這時候抓著她的雙臂卻見她貼著門扉一切如常。
“噓……”夏吟歡連忙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王嬤嬤還在門外,要是說錯了什麽話可就完了。
方才夏吟歡的動作實在太快,王嬤嬤都還沒能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眼前已經沒了人影,這會兒才回過神來,砰砰的用力敲了兩下門道:“搞什麽鬼!”
夏吟歡不敢說話,她剛才也是急得沒辦法才那麽做,現在要是繼續唬王嬤嬤是沒個可能了。
隻好當作是聾子,什麽也聽不見,什麽也看不見。
“都瘋了。”王嬤嬤敲了幾下門沒人應,隻當夏吟歡和蒼凜塵說悄悄話不願意搭理她,於是悻悻的走開還要去虞太妃那裏複命要緊。
聽到腳步聲遠去,夏吟歡這才鬆了一口氣,仿若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般,頹坐在了地上,額頭已經是一層淡淡的薄汗。
“怎麽了?”蒼凜塵到此時還沒搞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夏吟歡的舉動太過奇怪了,無厘頭的沒辦法理解。
夏吟歡深吸了一口,這才說道:“廉王已經逃走了,我們也趕緊的。”
蒼凜塵一驚這才發現身邊根本就沒有夜行歡的身影,不由的驚奇:“他怎麽逃走的?”
門外可是重兵把守,他都沒想過能從這如牢籠一般的偏殿逃走,沒想到夜行歡居然辦到來。
“從房頂逃走的。”夏吟歡知道沒有時間解釋更多,三言兩語的闡述完,抓著蒼凜塵的手便道:“你能不能帶我走,若是帶不了,你先逃走,跳上房梁揭開瓦片就可以逃走了。”
這個辦法他們一直都一葉障目直到現在才發現,雖然風險比較高,畢竟在房頂上跳來跳去若有侍衛抬眼去看,逃走的機會就渺茫了。
“能!”蒼凜塵的武功不比夜行歡差,帶她走是輕而易舉。
說罷,他摟住了夏吟歡的纖腰就要一躍而起,這時候卻有一支長矛戳破了紙窗。
旋即門外是王嬤嬤的聲音帶著怒意:“給我開門,強行打開!”
她走到門口不遠越來越覺得夏吟歡很可疑,這才折返而來,非要看看為什麽夏吟歡不讓她進屋子。
擔心他們又在耍什麽詭計,這個節骨眼上一點差錯也不能,一步錯,滿盤皆輸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蒼凜塵和夏吟歡心裏皆是咯噔一下,暗道這該是的王嬤嬤怎麽又回來了,看來逃走的計劃是不行了。
“怎麽辦?”又一根長矛戳破了紙窗,夏吟歡緊緊依偎在蒼凜塵的懷裏問道。
若是走,肯定是走不了,宮中高手如雲,要抓到他二人很容易,若是不走,王嬤嬤發現了逃走的夜行歡怎麽辦?
“他走了多久了?”蒼凜塵這時候異常的鎮定,瞧著長矛已經將紙窗戳成了個馬蜂窩,絲毫都沒有懼意。
夏吟歡不明他問這個做什麽,隻是如實回答道:“算起來應該是出了這個宮了。”
“那就好。”蒼凜塵話音剛落,門已經被侍衛強行破開,王嬤嬤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站在二人麵前。
隻要夜行歡能逃出皇宮就好,其他的隻要他能夠拖時間,給夜行歡足夠的時間他相信夜行歡一定不負眾望。
將所有的籌碼都賭在夜行歡身上,這也是一筆大賭注,賭的是靖國的江山!
“你們……你們到底在做什麽?”王嬤嬤以為他們在商量什麽陰謀,破門而入卻見二人緊緊的摟在一起,有些傻眼,難不成這個時候兩人還要談情說愛,你儂我儂?
“沒什麽?”夏吟歡麵色不改,卻心虛的厲害,眼神躲躲閃閃。
王嬤嬤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蒼凜塵一眼,正要去看另一個人,這才發現另一個人不見了,大呼起來:“廉王何在?廉王呢!”
侍衛也是傻眼了,他們都在殿外守著,可是三個人什麽時候少了一個人他們都不知道!
“來人呐,快去通知太妃娘娘和吳王殿下!”王嬤嬤麵如豬血,這時候哪還管得蒼凜塵二人,急急忙忙的就叫人去告知虞太妃。
少了一個人可不得了,她總算明白方才為何夏吟歡不讓她入室,舉止怪異,顯然是為了掩護夜行歡逃走!
一幹侍衛也明白過來,是廉王給逃走了,機靈的連忙撒腿就跑,去通知虞太妃和吳王。
當王嬤嬤殺回馬槍回來的時候夏吟歡就沒有抱希望,期望王嬤嬤能忽略夜行歡不在的事實,場麵昏亂,她早有思想準備。
但是見到虞太妃和吳王匆匆趕來黑著一張臉的時候,還是有些小小的懼意,緊緊握住蒼凜塵的手十指相交。
雖然害怕,但是麵對怒火中燒的虞太妃時候還是跟蒼凜塵一樣挺起了胸膛,做到氣勢不弱。
“說,廉王去哪裏了?”虞太妃坐在桌旁,冷冷的掃了二人一眼,鳳眼中似寒光。
夏吟歡閉口不言,冷哼一聲撇過頭,順帶給了虞太妃一個白眼,她現在是恨透了這個虞太妃,什麽叫婦人心如蛇蠍她總算明白了。
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要害的人,比武則天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她沒有武則天能耐,沒能耐坐上龍椅,隻能靠自己的兒子。
“你們不說,以為哀家就抓不到了嗎?”虞太妃垮下臉來,吩咐旁側的侍衛道:“全力追捕廉王,抓到格殺勿論!”
廉王夜行歡對她而言沒有絲毫的用處,她要的隻是蒼凜塵手中的玉璽和虎符罷了,夜行歡殺了也就殺了,不殺留著也是個禍害。
“你……”夏吟歡萬萬沒想到她竟然直接下了誅殺令,不由的想要與她對峙,卻被蒼凜塵握著她的手加重的力度製止。
蒼凜塵既然將籌碼都壓在夜行歡身上,對他有足夠的信心,夜行歡的身手他信得過,不是泛泛之輩能奈何的。
夏吟歡扭頭去看蒼凜塵見他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她隻好懨懨的閉了嘴。
“你們這是準備也逃走了?若是哀家不來的話?”虞太妃是何等人,瞟了一眼大殿中,心細如發,立馬發現了房頂被人動過手腳,瓦片有那麽一塊被蓋得凹凸不平,顯然是夜行歡急急忙忙逃走的時候留下的。
蒼凜塵已經緘默,天公不作美,若是王嬤嬤再遲來那麽半刻鍾,他便可以帶著夏吟歡走了。
可惜啊,可惜,老天都不輕易的放過他,這一刻他心裏還自嘲的想著或許是殺戮太重,今日難逃此劫。
“皇帝,哀家看你是不想好好商談了,不過哀家並不想殺你,隻要你乖乖的交出玉璽和虎符哀家可以擾你一命如何?”虞太妃一個人像是在唱獨角戲,自己一個人在念叨著,夏吟歡和蒼凜塵卻始終對她保持沉默。
不過她並不動怒,麵色漸漸緩和下來,朱紅的唇角微微揚起,帶出隱晦的笑意來:“隻要你交出哀家想要的東西,哀家可以仁慈一些讓你和皇後遠走高飛,以前的事都可以不做計較,這天下由吳王坐。“
她的手雖然纖細,但是畢竟已經年邁,隻見鬆弛的皮膚在纖纖指尖顯得有些為何,她指了指身側的吳王又繼續說道:“你相信你的弟弟比你還適合做這個皇帝,隻要你答應哀家,哀家甚至可以放過廉王,怎麽樣?”
蒼凜塵緊咬牙關薄唇緊抿,眸光狠戾的直視著麵前這個生他娘親,眼裏滿是嫌惡。
虞太妃是下定了決心要逼蒼凜塵退位,蒼凜塵這時候也是六神無主,不交出玉璽,說不定夏吟歡和夜行歡都會跟著他遭殃。
可是,交出玉璽,這偌大的靖國就拱手讓人,讓九泉之下的先皇和太後如何安息,若是二老在天有靈定然不希望靖國落到賊人的手中。
“不要答應。”夏吟歡小心翼翼的扯著他的袖擺說道,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蒼凜塵會答應這麽無禮的條件。
什麽叫交出玉璽可以放她和蒼凜塵遠走高飛,她想著隻要等夜行歡出兵找到救兵來大可將虞太妃和吳王繩之以法!
“皇兒,你可想清楚了?”虞太妃音調婉轉,如同那台上唱戲的戲子一般,狐媚的眼直勾勾的直逼人心。
“母妃原諒皇兒,朕不想將玉璽和虎符交到母妃手上。”蒼凜塵聲音堅定,目光如炬,他不想做愚蠢的事情,讓整個靖國蒙羞!
“皇帝可以再想想,或者等哀家抓到逃走了那一個再思量也不遲。”虞太妃躊躇滿誌,放佛很有信心抓到廉王。
蒼凜塵在她一笑中感覺到一種不好的預感,虞太妃居然這麽有信心抓到夜行歡,說不定有他不知道的打算。
她扭頭去看扯著他袖擺的夏吟歡,見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易的答應下。
他想也是,說不定虞太妃這是詐唬他,要他相信她會抓到夜行歡,好讓他交出玉璽。想了想,他還是覺得不要答應這樣的事,雖然他覺得挺對不起虞太妃的。
是,小時候不懂事,那時候不明是非,跟著太後。
讓她失去孩子而懷恨在心,使得她過了那麽多年痛苦的日子,也讓她因此而惦記著太後的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