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凜塵朝著紫煙走了過去,紫煙一曲舞蹈徐徐如生,見皇帝邁步走來,她更是努力扭動自己阿諾的身姿。
她迎風起舞,蒼凜塵看著他,雙眸閃過一絲醉意,宮外是非眾多,宮內如今除了她,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寬慰他的心了。
也罷,將身邊之事統統忘掉,心中唯偶有她一人!
見皇帝走來,絲足之樂驟停,紫煙柔軟的身姿癱在了蒼凜塵的懷中,深情款款的看著環抱著自己的男人,溫柔之意畢露無遺。
天下間,有誰經得起這樣的女子。
“皇上。”紫煙在蒼凜塵的懷中,勾住了他的脖子,唇瓣性感的開啟,讓他的心不住的顫抖著。
“愛妃。”他輕歎一聲,將懷中人抱起來,朝寢宮徐徐走去。
寢殿之人,兩人的身子重疊在了一起,恍若一副美好的畫卷,紫煙輕聲的低喃,蒼凜塵用唇在她的身上落下輕輕一吻。
腦海中畢露無遺的,全部都是夏吟歡的模樣!該死…
“皇上。”紫煙輕聲的低喃,兩人衣衫盡褪,皇帝與她的身子親密的結合在一起,芙蓉帳下,春色無邊。
夜半醒來,紫煙還躺在芙蓉帳內,身上諸多吻痕,蒼凜塵靠在軟榻之上,輕輕歎氣,俊美的臉龐居然掛滿了陰鷙,他不痛隻怒,渾身散發的絲絲寒意讓人生畏。
紫煙著一身紗衣從芙蓉帳內徐徐走來繞身到蒼凜塵的身邊,妖嬈之外,竟畢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十指放在蒼凜塵的肩膀上輕輕揉捏,溫柔喚道“皇上。”
“紫煙?你說朕對吟歡不夠好嗎?她想要的,朕都悉數可以給她?可是她呢,卻總想著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竟然連懷孕之是都不肯告訴朕?”蒼凜塵用力扣住茶杯,一股強勁的內力讓茶杯化作一絲青煙。“她居然肯為了夜行歡舍棄朕,舍棄整個皇宮?你說,她們到底在謀劃著什麽?”
紫煙十指給蒼凜塵按摩,她看得出,皇帝對夏吟歡心中有愛,若是她現在說話不得利,定會被皇上深深懷疑。
“皇上,臣妾入宮之前仿佛聽到一些夜行歡的傳言,想她夜行歡也是浪蕩江湖之人,所以臣妾就…”她臉上一抹嬌羞,欲言又止。
“說。”陰鷙之氣飄了過來,紫煙從蒼凜塵的身後繞身趴在地上。
“皇上,臣妾入宮之前聽說過夜行歡的身份,有人甚傳,夜行歡好像是從皇宮中被抱養出去的,有可能,他根本乃是皇室之人,皇上,此人陰險狡詐,定是要挑撥皇後娘娘與皇上太後之間的關係,還請皇上明察。”
“你說的可是真的?”蒼凜塵雙眸微閃,聲聲質疑,仿佛對此事仍然心存懷疑,想著母後這些日子的奇怪表現,他不由將之前的事情聯想起來。
“紫煙所說,千真萬確,若是紫煙有期滿皇上之處,還請皇上重重責罰,紫煙也是因為愛皇上,所以不希望皇上一二三再而三的受到夜行歡的欺騙。”
紫煙重重叩首,蒼凜塵麵色的陰鷙之氣越發畢露無遺,他手中拽著明黃色的桌布,竟然生出好幾道皺褶。
不多時,就能聽到寢殿之內劈裏啪啦的聲音,蒼凜塵雙眸通紅,起身將屋中所有能砸的東西盡數咋光。
紫煙跪在地上動彈不得,許是累了,蒼凜塵重新坐回軟榻之上,看著四下狼藉的一切,竟升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癲狂發笑起來。
他雙拳握緊,夏吟歡,你這一生不管有多恨朕,就算朕毀了一切,也不會放你離開朕的身邊一刻!
隻要想起夏吟歡和夜行歡在屋中赤裸相對,他便克製不住自己,不管他是誰,他都不會輕易的放過他,他要他死!
夜行歡與蒼凜塵一搏,受傷不輕,夏吟歡安靜的躺在床榻之上,雙眸微避,剛剛那一幕,還記憶尤新在屋中每一個人。
陌習與夜行歡靠在遠處的桌案邊,紅燭搖曳,強行的拽過夜行歡的手,給他診脈,然後連連歎氣“你是不是當真不怕死?你看你體內的真氣和你的臉?自己都快要被閻王爺收了還為了這娘們賣命?你是不是傻?”
“我是傻又如何,隻要夏吟歡沒事,我這條性命就算拚了,我也要護她周全。”說完,撇過頭去咳嗽一聲,紅色的血痰竟然染紅了絲帕,好生駭人。
“我警告你,最近這陣子,不要再用真氣為她續命了,她需要醫的是心,不是人,就你這點氣給她,你信不信,你們兩個都活不成,你簡直要氣死我。”陌習被夜行歡逼急了,沒法子才隻能罵他了。
冷冽的清風隨著窗外徐徐迎來,他並沒有將陌習的話放在心上,夜行歡轉過去撇了一眼夏吟歡的臉,絲絲寵溺依舊掛在臉上,陌習搖頭,萬般皆是命,半點不饒人。
“她一會定能夠醒過來,不過倒是你,你這身子如果在這麽折騰,莫說是陌氏一族,就連天王老子下凡也救不回。”陌習厲聲嚷道。
夜行歡剛剛站起來,就看到夏吟歡的指尖微微動了一下,他快步上前,坐在床榻之上,握住她冰涼的手心,麵帶遲疑的問道:“你醒了?是不是?”
身後的陌習雙眸微微一閃,麵色明顯不悅,疾步走到夏吟歡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夏吟歡,她現在臉色煞白,毫無血色,精神全無,好生一個病美人模樣。
“陌習?她是不是醒了。”夜行歡雀躍的問道,居然像個孩子一般不相信,隨後他低下身子給夏吟歡提了提被子,與她十指相扣。
“夏小姐多次死裏逃生,身體果然非尋常人能比。”
夏吟歡聽不懂陌習再說些什麽,她自己的身子她比誰都清楚,看著夜行歡護在自己的身邊,她吃痛的皺了皺眉頭,臉頰更是蒼白,清冷。
“你怎麽樣了?好些了沒有。”夜行歡輕緩的問道,用力扣住的那隻手還在小心翼翼試探她的體溫,雙眸仍隱隱約約藏著太多的擔憂。
夏吟歡趕緊晃了晃頭,蒼白的啟口,為了不讓他擔心,嘴角還扯出了一道淡淡的弧度,固執的看著他“放心吧,我沒事了。”
說完,又咳嗽幾聲,隻感覺自己這身子越發支撐不住自己…
夜行歡溫柔的看著自己,夏吟歡的心頭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但隨後,腦海中又浮現出一絲陰冷的畫麵。
“蒼凜塵走了嗎?他是不是又來糾纏你了。”
夜行歡的眉心凝成了一個川字,見她情緒激動立刻用手將她的身子按回在床榻之上,一臉溫柔畢露無遺,輕聲在夏吟歡耳畔道“歡歡,你先休息,你的身體還沒有好,不然等複發了怎麽辦?”當蒼凜塵今天讓夏吟歡跟他回宮的時候,他的心中盛滿了憤怒,他恨不得把蒼凜塵一刀擊殺,恨不得讓他永世都不能騷擾夏吟歡。
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機,側身坐在夏吟歡的床榻,拿起藥碗,燭光下,他冷峻的麵龐仿佛更加陰冷,讓人不自覺的害怕。
夏吟歡用手拉著夜行歡的衣擺,她感覺自己現在仿佛置身於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暗森林,森林之中,迷霧匆匆,她想過要逃,想過要跑,卻惟獨怎麽都看不到出路。
將藥小心翼翼的送到夏吟歡的口中,眼眸之中藏匿著的,卻是陌習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你放心,有我在,任何人都不敢傷害你的,我們先喝藥吧。”
“他是不是真的走了?”夏吟歡雙眸一撇四周,一副固執的模樣。“喝藥吧,他已經先行回宮了,等你的病好了,一切我們在從長計議。”
輕輕的一聲歎息悠悠的在房裏響起,“行歡,這世上終無一人可像你待我這樣,此時的你是不是恨不得殺了蒼凜塵?不再像你以前所說的,淡泊名利,隻求快意江湖?”眸光輕輕一轉,沒等夜行歡的回答,“我終是對他死了心,無意再過問你們之間的恩怨,這是幸事。我夏吟歡何德何能,可以左右故事的結局?”
連著一竄咳嗽,夜行歡心疼的皺起眉頭,卻沒有再向她靠近一步,她向來都不會把話說得太直白,但他能聽懂,她看出了他的殺機。冷聲問道:“你終究也是對他狠不下心。”
吟歡苦澀的笑了笑,“與其說狠不下心,不如說我不忍心再看著你為我受苦。能醫不自醫,我如今隻餘一口氣在此殘存於世,他是死是活,已非我能控製,也與我無關,隻是……我真的很想能夠看一眼外麵的海闊天空,嚐試一下瀟灑江湖。”
夜行歡先是一征,最後,眸色一冷,轉身將沒有防備的陌習拖出了屋外。
時光荏苒,吟歡離宮已有兩個月之久,而自從上次蒼凜塵去過夜行歡的屋子之後,他們一夜之間就搬了個人去房空。
蒼凜塵早已經氣急敗壞,一肚子火氣沒地方發泄……
“皇上,今兒個要翻牌麽?”安祿祁躬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給朕滾出去。”蒼凜塵將桌上的茶杯重重的掃在地上,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