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醫廢後

第三百四十-三百四十八章 鳳威壓製

肖淑妃一皺眉,方才的歡喜又都被拋之腦後。虞貴太妃是何等精明,她定會將這些事情都推脫到別人身上去。若是吟歡沒有證據的話,隻怕是會被治一個不尊敬太後的汙蔑之罪!

玉瑾此時被兩個太監按得死死地,動彈不得,方嬤嬤也早已跪在吟歡的腳邊,但虞貴太妃若是找不到她的把柄,方才安靜下來的一切都會複原,不僅如此,還會加重!

吟歡早知道她會有這麽一招,對付虞貴太妃不能掉以輕心,若是她是那麽好對付的人,吟歡也不用對她這麽傷腦筋了。

隻見吟歡嗬嗬一笑,不急不慢說道:“還是虞貴太妃記性好,的確,太後娘娘宮裏也是有雲錦的。可太後娘娘卻是十分尊敬神佛,所有的雲錦都是被太後娘娘做了蒲團,是內務府來的工匠做的,所以每一寸布料都是記錄在案的,若是太妃娘娘想要看,那麽現在就和吟歡去一趟內務府如何?”

這一句話出來,果然虞貴太妃再也忍不住,隻見她倏然起身,怒視著吟歡道:“你這是什麽態度,本太妃不遺餘力想要幫助你治理後宮,你若是不稀罕便可說你不稀罕,這般汙蔑本太妃,就不怕本太妃治你的罪過嗎?”

虞貴太妃一起身,方嬤嬤的身子都是連帶著朝著吟歡爬了幾下。發飆的虞貴太妃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不隻是方嬤嬤,就連把著玉瑾的兩個太監的手都是一抖,玉瑾渾身無力,被他們這麽一抖,身子攤在地上,隨意倒著。

吟歡才不是省油的燈,她豈容的一個虞貴太妃傷害她在乎的人!隻見吟歡依舊坐在椅子上,溫柔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道:“若是虞貴太妃這麽就要治了吟歡的罪過,倒是真的不行呢。現在虞貴太妃不過是在頤養天年的一位老人,理應在後宮中過著清閑的日子。雖然太後娘娘總是喜歡青燈古佛,但也輪不到一個太妃來說話啊。”

吟歡的話不溫不火,卻是讓所有在場的人都是緊緊皺著眉頭,大氣不敢出。這麽多年來,都未曾有人敢和虞貴太妃這麽說話,即便是在安寧宮中的太後娘娘都是偶爾才會這麽怒斥幾句,而吟歡一個晚輩,竟然會說出來這樣的話,實在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起來吧,本宮也沒有罰你們跪著,你們這麽跪著還怎麽帶著你們的主子從這裏滾出去呢?”吟歡的眼神直勾勾盯著虞貴太妃,隻見虞貴太妃此時也是怒狠狠盯著吟歡。

她早就聽說太後回宮之後,也是吃了這個家夥不少的苦頭。可並未想到堂堂的皇後娘娘竟然這麽刁鑽野蠻!後宮所有的禮數都去了哪裏?身為後宮之主竟然這般刁鑽古怪,不尊長輩!

虞貴太妃氣的厲害,但還是將心中的怒火小心平息,才說道:“沒事,都起來吧,本太妃也累了,就都隨著本太妃回宮吧。”

吟歡嘴角微微揚起,大概虞貴太妃也是知道的,今日事情鬧得這麽大,方才門口站著的男子的影子就是李文濤。若是李文濤見虞貴太妃傷害了她的孩子,可是會一五一十稟告給蒼凜塵的。到時候虞貴太妃可是過不了這麽安穩的日子了!

方嬤嬤不可置信看著吟歡,又掃了一眼虞貴太妃,才起身恭敬行禮道:“是。”

碧水也將放在桌子上的膏藥收藏好,定眼看了一下吟歡。眼神有些深邃,卻也是不得已而轉身,緊緊跟著虞貴太妃。

虞貴太妃經過吟歡身邊的時候,還惡狠狠掃視了一眼吟歡。若是後宮中所有的人都像是夏吟歡這麽刁鑽,那她還指望什麽時候過安穩的日子!

“哼!”一聲輕哼,便是見她被碧水和方嬤嬤攙扶著離開了淑女閣。

而隨著虞貴太妃的離開,肖淑妃一直跪著板直的身子也是朝著邊兒上一歪,長長呼了一口氣道:“終於過去了……”

見肖淑妃黯然失神的樣子,吟歡示意迦鹿去將她扶起來。迦鹿也於心不忍,將肖淑妃扶起來坐在了椅子上,才是去扶玉瑾。

隻見玉瑾的皮膚上滿滿都是傷痕,大概虞貴太妃還不知道是玉瑾去報的信兒,否則此時見到的玉瑾恐怕都是一具屍體了!

“把她一會帶去東宮吧,隻怕這裏也需要徹底打掃一下,將晦氣請出去。淑妃已經受到了驚嚇,最近一段時間和本宮住在一起吧。”吟歡示意迦鹿去打點,迦鹿也遵循意思。不一會便是在吟歡麵前跪著滿滿一地的人。

迦鹿挪步上前道:“皇後娘娘,奴婢已經查過了,這裏一共有宮女三人,太監三人還有廚娘和雜役各一人。”

這件事情的主角是肖淑妃,虞貴太妃也沒有必要去找些宮女太監的麻煩,三思之下,吟歡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便遣散了人群。人們都離開之後,李文濤也從門口進來。

隻見他緊皺眉頭,又有些不好意思在撓著後腦勺,似乎有話要說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樣子。

吟歡抬眼看了一眼,隨即道:“若是要說本宮是唯一被皇上保護的人,那便不必了,本宮進來的時候便知道了。”

李文濤聽吟歡這麽一說,反而不好意思,加重了撓頭的力度,忽然哎呦了一聲。房間中的氣氛倒是被他這呆呆傻傻的樣子給弄的融洽了些。

隻見他不好意思,幽幽開口道:“其實皇上的確是對皇後娘娘很上心的,淑女閣也有侍衛的,可臣也不知道他們被誰支走了,所以……”

吟歡一皺眉,竟然是被人支走了?

“你知道是何人支走了這裏的守衛嗎?”吟歡打斷了李文濤的話反問道,隻聽李文濤忽然嗬嗬一笑道:“其實臣也不知道,不過方才進來的時候,看見一個守衛跑過來,臣便攔住問了問,說是秋嬪娘娘被刺客挾持了,所以才會跑去增員的。這裏距離秋嬪娘娘的秋水殿不過是一小會的功夫。”

這就對了!秋嬪有心計也有動機,秋嬪的秋水殿離這裏這麽近,若是守衛再回來,是分分鍾的事情,他們回來之後,這裏已經屈打成招!肖淑妃為了不傷害玉瑾和她的家人,有可能會將這個黑鍋背到底!

虞貴太妃還是真的狠心啊,若不是玉瑾說要去方便跑來通信,隻怕是現在她還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情!

可為何是肖淑妃呢?吟歡想來,可能有兩個原因:一來,淑妃和吟歡的關係是最好的,若是砍去了淑妃這隻胳膊,吟歡也算的上是失去了一個重要的助手。二來,隻怕是虞貴太妃衝著淑妃的六宮統轄的權利來的。

虞貴太妃為何要傷害後宮中有權勢的人呢?難道真的和贏國有染?對了,晝曦!

吟歡雙眼一亮,想到自從晝曦被挑去經脈之後,便再未曾見過,雖然一直被關在天牢中,卻鮮少有人說到他的存在,難道他已經被虞貴太妃轉移了嗎?

吟歡暗中覺得在後宮中的這些紛擾,意味著在朝廷中的變化。後宮與朝廷可是息息相關,別看都是被嚴禁與朝廷政事掛鉤的後宮妃子,可哪一個不是大戶官員家的千金!她們怎麽能夠不幹政事,不管自己家族的榮耀?

今日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她也不會再次深究下去,但明日一定要去看看晝曦!她有一種淺顯的意識,覺得晝曦似乎已經在暗處蠢蠢欲動!雖然沒有了武功,成為了一個廢人。但作為一個有智慧的人,隻要是活著,便是危險的!

東宮中的炭火依舊是明亮,安德在東宮中打點著。肖淑妃出事之後,他便是牢牢守著東宮,雖然他沒有什麽能力能夠幫助吟歡做事,但是他一定要保住吟歡最後的退路!

果然,看著肖淑妃的轎輦落定下來,而趕車的人竟然是李文濤的時候,安德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踏實了。方才他覺得應該讓李文濤跟著的,畢竟吟歡懷孕在身,若是沒有一個武功高超的人保護,豈不是很危險?

果然,和李文濤說起之後,他覺得安德言之有理,便慌張從東宮追出去。這不才一炷香的時候,便是把吟歡安全帶回來了。

安德示意人們上去迎接,隻見迦鹿扶著吟歡從轎子中出來,隨即淑妃也是下來。而片刻之後,卻是見李文濤懷裏抱著一個女子。安德走近才是發現那是跟他通報了消息的玉瑾!

不多時,兩個侍衛將一個男子放在擔架上,這才是讓安德下巴脫臼的人啊!竟然是蕭格!他已經失蹤了一個多月,雖然安德一直在派人在暗處找人打聽著蕭格的下落,卻是未曾想到竟然會從淑妃娘娘的宮裏將他接回來!

將馬車牽走之後,安德慌張上來迎著吟歡,轉了幾圈檢查了一下吟歡沒有受傷,走路還是平穩有力,氣息也是和走的時候一樣,才是放心走到了門口將房門打開。

果然不出所料,安德在房間中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和祛瘀傷的草藥和膏藥。他知道虞貴太妃的手下一定是不會饒人的,可未曾想到會下這麽重的手!隻見玉瑾被放在兩張拚好的桌子上之時,嘴唇發白,臉上和胳膊上還有肚子上都是皮開肉綻,穿了那麽厚的一件衣服都是遮擋不住這凶狠的皮鞭抽打!

而蕭格卻是被一件大衣緊緊包裹著的,雖然沒有傷口,但卻是醒不過來。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睡著了,吟歡把脈之後,甚至是連脈搏都是正常!

安德和李文濤被趕在了門外,說是要給玉瑾治理傷口,不便進去,可想到玉瑾身上的傷口,安德還是忍不住暗自垂淚。

不多時,桃花和幾個丫頭便是將玉瑾的傷口按照吟歡的吩咐包紮好了。肖淑妃和玉瑾也被安排在臨近吟歡房間的廂房住下。而吟歡卻是一直注視著躺在桌子上沉睡著的蕭格!她用盡了許多辦法,卻是沒有一種辦法可以讓蕭格醒來,甚至是針灸都不管用!

沈太醫緊緊皺眉,雖然知道這句話一旦說出口,宮中隻怕又會有動亂,卻還是俯首對蒼凜塵道:“其實這件事並不難,皇後娘娘所中的癔症並不是因為皇後娘娘身子弱,若是微臣沒有猜錯的話,短時間內,皇後娘娘接觸過會使人麻醉的藥物。若是一般人接觸了,不過是會出現幻覺,但若是孕婦接觸之後,不隻是會有幻覺,甚至會傷害到肚子裏的孩子。”

“什麽意思?難道宮裏還有人敢用汙穢的東西傷害皇後嗎?”蒼凜塵一直隱忍著的聲音擴大,青筋在額頭微微皺起,顯然是因為生氣而出現的各種症狀。

“何止,若是老臣猜的沒有錯,隻怕是皇後娘娘中的這種毒,是用一種慢性的姿態進入皇後娘娘的體內。雖然攝入量不多,卻足以讓一個普通的孕婦產生副作用,若是連續使用七日以上……”沈太醫說道此處,眉頭皺起,輕輕撚了一下胡須,將後邊的話都哽咽在喉頭。

“會怎樣?”蒼凜塵拳頭握的緊緊的,心中充滿了憤恨。後宮中本來就是一個是非多的地方,原本他隻以為是女人們之間的爭風吃醋,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盯上了他的孩子!這個孩子是他最重要的東西,絕對不可以出意外!

吟歡身子微微一動,緊緊抓著床單,細汗已經密密麻麻撲在了她的額頭上,大叫道:“皇上,救命,皇上……”

蒼凜塵轉身飛奔到吟歡身邊,緊緊握著吟歡的手道:“不怕,吟歡,朕在你身邊,不要害怕。”

沈太醫看著吟歡的症狀,心中更加肯定了幾分,跪在蒼凜塵的腳下,鎮定說道:“皇上,若是微臣猜測的沒錯,若是這種毒素一連七日攝入皇後的體內,恐怕會母子生命垂危!臣在房間中隱隱聞到了麝香的氣味,若是猜測的沒錯,隻怕是有人將麝香當做是香料之類的東西,放在了宮中。皇上若是想要救醒皇後娘娘,需要找到那種香料,臣才有本事將藥草按照那施毒者的次序製出來解藥!”

蒼凜塵緊皺眉頭,將吟歡半抱在懷裏,喝聲道:“查,給朕查!將東宮所有會散發氣味的東西都翻出來!朕倒要看看,是誰敢要動朕和皇後的孩子!”

半柱香之後,房間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見蒼凜塵身前跪著一地的人,隻有沈太醫手裏在擺弄著什麽東西。

“回皇上,的確是這個紫砂琉璃熏香爐不錯。不管是質地還是材料都不是皇家的官窯出的紫砂琉璃。這種東西本來就罕見,一般人是不會有這樣珍惜的東西的,造出來也一定是贗品,微臣手中的這一件,算的上是贗品中的上品。”沈太醫仔細搗鼓著手中的香爐,裏裏外外都看了一便,檢查之後才是嚴肅道。

“可又解救皇後之法?”蒼凜塵現在要聽的是怎樣將吟歡救了,然後再將那個背後的人一一查出來,隨即將那個背後的人斬殺!吟歡失去一個孩子之後,心已經死去了。如今難得和他再次有了孩子,若是這個孩子會有什麽事情,那麽他一定是不會原諒那個始作俑者!

沈太醫揚揚下巴,隻見身後張太醫將一個帶著藥酒的碗端過來。藥酒在碗中所有搖晃,被端到沈太醫麵前之後,隻見沈太醫用小刀將爐壁上的深色壁爐灰刮了一層。

隻見這些灰塵進了碗裏之後,便是發出了一股惡臭味道,不像是之前還帶著淡淡的香味。

隨著刺鼻氣味散開,蒼凜塵的眼神也是愈加深邃。後宮中最見不得的就是這些髒東西,雖然這些東西的主人不一定是後宮中哪個妃子的,但若是讓蒼凜塵知道是誰的,一定不會放過她!

沈太醫將那帶著惡臭的碗放在一邊,又從爐子中倒出來些灰燼。看來因為爐子中的香草已經全部燃燒殆盡,那麽便隻有用灰燼來檢查了。

果然,在灰燼之中,沈太醫忽然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陰寒味道:“這,是麝香!”

此話一出,蒼凜塵那深邃的眸子帶著冰冷的殺意緊緊盯著那個熏香爐子,隨即說道:“給朕查!朕一定要知道,是誰要害朕的孩子!”

“是!”元祥見蒼凜塵滿臉憤怒,手中把玩著的玉佩也是被捏的緊緊的,隨即摔在了腿上。得令之後,便是從東宮的正殿出去。

不多時,便是聽見一個丫鬟叫嚷著的聲音在宮中傳來。丫鬟的聲音帶著央求的語氣,卻也是掙紮著說道:“放開我,放開我!”

安德和元祥帶著一眾太監將手裏的丫鬟扔在了蒼凜塵的腳邊上。

隻見這個壓簧長得一張幹淨的臉蛋,雖然算不上是一個可愛的丫鬟,但也算的上是眉目清秀。她的眼中分明是帶著恐懼的,身子還在顫抖,卻勉強支撐著自己不做出違背皇帝意誌的事情來。

“叫什麽?”蒼凜塵隻不過是說了三個字,便是見那個丫鬟將整個身子都貼在地麵上,雙手在額頭前方放著,身子顫顫巍巍在抖著。

“奴婢,奴婢叫小雪是後院廚房裏的伺候。”自稱是小雪的丫鬟身子搖搖晃晃,一句話也不敢多說,蒼凜塵問什麽就答什麽。

“為什麽要陷害皇後?”元祥見蒼凜塵的臉黑的如同是炭火盆中的木炭,便傾身上前,怒斥道。

隻見那個小雪一聽是元祥發問,身子也就沒有那麽顫抖,說話也變得流暢起來,卻是說不到重點上:“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隻不過是後廚的一個伺候丫鬟,怎麽會到前殿來呢?奴婢真的是願望的……”

安德一腳提在了小雪的背後,小雪身子則是朝著前邊摔了摔,隨即怒斥道:“咱家平日對你也不錯,你為何要謀逆皇後娘娘?你沒有犯罪,那為何侍衛不去抓別的丫鬟,而抓了你來?難道要咱家大刑伺候嗎?”

安德這一腳卻是讓小雪的牙齒緊緊咬著下嘴唇,委屈說道:“奴婢也不知道是為何,大概是因為奴婢性子比較軟弱,所以才被拿來了吧。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安德一怒將廚房領事的嬤嬤帶上來,問道嬤嬤:“咱家問你,今日的時候,小雪可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從未離開過半步?”

掌事嬤嬤跪在地上,朝著安德叩頭,這才說道:“今日小雪沒有時時待在老奴身邊,老奴今日因為要照看小皇子的飲食,所以去了內務府去領些新鮮的食材,想要給皇後娘娘進補。那個時候,老奴留下了小雪,讓她做這裏的接應,萬一皇後娘娘想要吃什麽她都可以第一時間送來。那段時間,小雪不在老奴身邊。”

安德得意蹲在小雪身邊,這才說道:“你也聽見了,最好你好好交代,你吃不了虧。可是你如果一直這麽說話,隻怕你是少不了要吃苦的。你不在領事嬤嬤身邊的時候,都去幹了什麽?可有人證物證?”

蒼凜塵怒視著眼前的女子,這個女子的確是一個柔弱的主兒,但他看的出來,她卻是有著極其強的心智,是不會被簡單的迷惑的。這也是為何他會對她發問的原因。

“安公公說的是哪裏話,皇後娘娘對奴婢甚好,奴婢怎麽會想要害皇後娘娘和小皇子呢?奴婢真的沒有,那個時候,奴婢一直在廚房睡覺。”小雪身子有些顫抖,語氣則是平靜,似乎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和她無關一般。

元祥站在一邊輕哼了一聲,隻見他雙手擊掌,桃花便是從門口進來,跪在地上給蒼凜塵請安之後才說道:“今日奴婢奉迦鹿姑姑之命去廚房找掌事嬤嬤做參湯給皇後娘娘。可到了之後才知道掌事嬤嬤已經去了內務府,奴婢便自己動手做了參湯,期間並未見到有人在廚房中伺候。”

“可有人在睡覺?”元祥補問道。

“不曾。”桃花言簡意賅,跪拜了蒼凜塵便是出門去了。

房間中又是寂靜,一片塵埃落定的寂靜。

“說吧,誰派你來的,為何要傷害朕和皇後的孩子?”蒼凜塵手中的玉佩依舊在右手中摸著,左手則是緊緊握著吟歡的手心。

吟歡服用了些安胎和安神的草藥,終於是不再尖叫。隻是昏睡在床榻之上,而身邊卻是跪了一大堆人。

“奴婢,沒有……”小雪依舊是不肯招,她潔白的牙緊緊咬著下嘴唇,說話的時候帶著哽咽的聲音,底氣也是越來越弱。

蒼凜塵大手一揮,道:“帶走吧,讓宗人府去辦,那裏會有解決辦法的。”

不多時,小雪那個丫鬟便是被帶走了。蒼凜塵則是在床榻上坐著,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候,等到安德再次回來通報的時候,卻是見房中隻有蒼凜塵、沈太醫、迦鹿、元祥四人。當然還有依舊躺在床榻上的吟歡。

安德正要大聲叫,卻是見元祥的食指在兩半嘴唇的邊上豎了起來,比劃了一個安靜的姿勢。

安德立刻用雙手將自己的嘴唇捂住,小聲說道:“皇上,請您移駕,借一步說話。”

蒼凜塵將吟歡的被子掖好,吩咐迦鹿和沈太醫好好照顧吟歡,自己則是走到了門口,安德一直尾隨著蒼凜塵,解釋道:“已經問清楚了,這個叫做小雪的女子是上次被帶去天牢柱子的下屬,這次事情好像是柱子安排的。小雪不過是為了柱子辦事,似乎是因為他曾經救過她一命要報恩的。至於柱子那裏是為了什麽原因,奴才尚不清楚。”

蒼凜塵眉頭緊緊皺起,上官雲龍已經調查了柱子很久,那個叫做柱子的人,原本就是李天語,那是虞貴太妃身邊的忠實太監。曾經一度是虞貴太妃的心腹,這件事若是真的是他所為,多半虞貴太妃也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