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就是廉王爺夜行歡啊?”馬車的簾子被挑開,一個男子穿著戎裝,麵露出不屑之意。
“宋濂,退下。”裏麵的男子喚了一聲,這斯才退後了兩步,不過冷冷的掃過夜行歡,眼裏有不屑之意。
“拓跋太子,皇城就在前方,煩請各位在忍耐忍耐。”說完大手一揮,浩蕩的皇城就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有勞廉王殿下了。”裏麵的男子淡淡出聲,並不看這巍峨的皇城一眼,宋濂騎上馬哼了一聲,根本不將夜行歡放在眼中。
夜行歡翻身上馬,領著使臣入京。
百姓幾乎圍滿了整條街,所有人都翹首期盼的看著城門口的方向,劉策坐在花滿樓的二樓,瞧著城中這推搡的景象,左右禦林軍筆挺站著,城裏麵格外的熱絡。
夜行歡率先進入城中,所有人高呼著他的名字,他騎在馬上,筆挺的往前走,完全忽視周圍的一切。
蒼凜塵坐在朝堂上,安德從外麵匆匆跑進來,“皇上,廉王已經帶著使臣入京了,兵馬已經到了宮門口。”
他點頭,從龍椅上起身,“眾卿家隨我一同去迎接使臣,萬不能丟了我朝的顏麵。”
“皇上英明。”眾臣跪在地上,一幫人來到了大殿的白玉台階之上,蒼凜塵抬起手臂,仿佛要將天下都環在自己手中,下方的羽林軍威風林玲的站在兩邊。
“使臣到。”
太監的聲音一層層的推進,吟歡坐在宮中,聽到這聲音忍不住捂住了耳朵,“把我耳朵都要震破了。”
“娘娘,主子帶使臣們入宮了。”婉兒看著她,出聲道。
“這陣仗,至於嗎?”吟歡看著外麵,不過隻是一場聯姻的假戲,就看到王嬤嬤帶著人匆匆趕來,她琢磨著這一大清早的,虞太妃又來尋自己?是搞什麽招?她可不想這麽早就和她大眼小眼的,虞太妃不累,她還累呢。
“娘娘,虞太妃讓奴婢過來請您,各宮的娘娘們都去了。”她眉頭一皺,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娘娘。”婉兒拉了拉她的衣襟,她緩過神來,躲不掉,那就去吧,“王嬤嬤帶路吧,有勞了。”
虞太妃,一幫鶯鶯燕燕穿的那叫一個奢華,恨不得把全身的首飾都帶上,金珍珠一人坐在下首,安靜的落座,一副與世無關的樣子。
“皇後來了。”虞太妃安靜的撥弄著佛珠,胸前戴著朝珠,一身鳳袍加上精致的妝容,若是不知的,還以為她才是當朝太後。
吟歡點頭落座。
“既然皇後也到了,那大家就一起坐會吧,想必皇上不久就會召見大家入前殿。”她一臉慈祥的模樣。
珍貴妃等人一個個貼心的跟著她說著話,平時不怎麽出聲的常在婕妤等都在討好她,吟歡和金珍珠坐在一旁,安靜的品茶,也不說話,隻當自己今日什麽都沒有聽見。
前朝使臣們跪在地上,拓跋策以及身側的女子站著,眾人齊聲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蒼凜塵手臂一揮,大聲道,“起。”
“吾皇萬歲。”一眾人起身,噠噠公主雙眸打量在這個陌生的宮廷,顯得有幾分的雀躍,她一襲白色的裙擺,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身材曼妙,好一個靈動美麗的女子。
“兩國使臣不遠萬裏來朝,朕已經準備好了宴席。”他在高台上淡淡出聲,端的是優雅大氣。
“聽聞皇上與皇後帝後情深,怎麽沒有見皇後娘娘出來迎接?”一幫人跟著蒼凜塵來到禦花園,四周卻除了朝臣之外並無其他,有人升起了疑惑,索性出聲詢問。
噠噠公主撫摸了衣服旁邊的小鞭出聲道,“聽聞皇後娘娘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噠噠也是久仰許久。
蒼凜塵眉頭一皺,就連旁邊的大漠使者也出聲詢問,隻好笑著坐在首位,“皇後尚在後宮中準備,若是使臣們想見,朕這就派人去見。”
拓跋策是聽說過夏吟歡這個人,越是神秘,越是能挑逗他的心扉,他一襲紫色的長袍,加上精致的麵容,讓人有些諾不開眼,“聖上,妹妹噠噠不懂事,不過我等的確久仰皇後大名已久,而且此番還準備了薄禮,還請皇上皇後笑納。”
“禮物?”蒼凜塵臉上升起幾絲疑惑,看來他此番不止是和親那麽簡單的。
“我父皇為了給皇帝陛下表達我南疆的真誠,特命我送來薄利。”
夜行歡心裏麵有些不安,這個拓跋策是個陰險狡詐之人,目的就是讓大漠與蒼凜塵的交惡,送上禮物,定有其他圖謀。
蒼凜塵看著那個噠噠公主,升起一絲異樣,總覺得此人麵相好生熟悉,仿佛在哪裏見過一樣?
“皇上。”夜行歡出列,微微躬身,“既然太子,公主,十分想見到皇後?是否讓皇後出來相見?”
蒼凜塵冷冷的掃了一眼夜行歡,如今是什麽場合?用的著他在這裏說這番話,他冷冷道,“安德已經去請皇後了,一會就到,請公主和太子稍等。”
安德急匆匆的從禦花園退出來,他也是摸不著頭腦,娘娘的威名怎麽都傳到南疆去了?那幫人來者不善啊。
“諸位請吧。”蒼凜塵手臂一揮,兩人和大漠使臣方才落座。
戲班子唱的正歡,百官們盯著高台上的蒼凜塵和使臣,禦花園傳來敷衍的笑聲。
陽光打在正殿中,吟歡敲打著桌麵,一下一下,這已經是伍佰零一下了,她已經快要坐著睡著了,就連金珍珠臉上也是難得的懈怠,這幫人的話就跟魔音一樣,誰聽誰都能夠睡過去。
“真不知何時能夠結束。”吟歡淡淡出聲,耳朵卻高高豎起,好快的腳步聲。
等回過神來,安德已經帶著太監匆匆走到內殿,他跪下出聲道,“太妃娘娘,皇上傳旨,讓各位去禦花園。”
“不是要晚上才去禦花園嗎?”珍貴妃匆匆出聲道。
安德腦袋轉了一個圈,也沒有隱瞞,“南疆太子和公主對皇後很感興趣,所以皇上請娘娘們都過去。”
“對她?”珍貴妃有些鄙夷,夏吟歡有什麽資格站在那些使臣們的麵前。
吟歡皺了皺眉頭,下意識覺得不妙,她從來不認識什麽南疆太子和公主,這一次恐怕是某人在從中搗亂。
安德也暗裏給她傳遞眼神,讓她事事小心謹慎,吟歡回遞他一個眼神,讓他不要太過擔心,一切她心中有數。
不過徐婕妤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打在她身上,讓她覺得怪怪的,珍貴妃咬牙切齒的盯著她,眼睛裏麵的怒火像是要吃人。
吟歡懶得看著她們這幫女人的憤怒,也懶得理會,走到虞太妃的麵前,嘴角勾起笑容,“虞太妃,我等一起去禦花園吧。”
她不能留在這裏,不然私下見大漠使臣,不知道還要出什麽亂子。
虞太妃眼眸一閃,王嬤嬤立刻上前扶住了她,“本宮這身子好像有點不適啊,要不皇後帶著珍貴妃等人出席吧。”
“虞太妃娘娘,兩國來朝,你若不出現,怕落人話柄啊。”她出聲,虞太妃起身,掃了一眼那幫鶯鶯燕燕,“既然如此,本宮就在堅持堅持,走吧。”
“虞太妃身子不適,留下休息就好。”珍貴妃不平的開口。
吟歡冷冷的掃了這個蠢女人一眼,一手攙住虞太妃,“今日可是兩國來朝,皇上何等重視,珍貴妃你什麽意思?”
珍貴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沒說話,跟著一起走。
虞太妃知道夏吟歡心裏麵想什麽,走在禦花園的路上,她淡淡出聲,“皇後,凡是不要想的太多,管得太多,這樣容易累的,想在後宮之中生存,本宮覺得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比較好。”
吟歡笑笑,攙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太妃娘娘,我這人一直習慣隨心,看不過去的東西不會容忍的,除了睡覺,否則我是不會閉眼的。”
兩人有說有笑的,珍貴妃在身後跟著跺跺腳,明明虞太妃中意她的,什麽時候讓那個賤人和太妃走的那麽近了?
剛走到禦花園,就聽到太監們的聲音,“虞太妃到,皇後到,貴妃到。”
蒼凜塵聽到聲音,笑著起身,親自走下高台,攙扶著虞太妃,吟歡走在他身後,毫無表情。
剛落座,夜行歡就給她示意,南疆一定目的重重,不比大漠,她一定得萬事小心。
旁邊母慈子孝的場麵讓她垂下頭,珍貴妃落坐在身側,不斷的咬手帕,金珍珠譏諷道,“貴妃娘娘就算望眼欲穿,坐在皇上身邊的也不是你。”
珍貴妃轉過頭,看到是金珍珠,想要揚起巴掌,但這裏人眾多,若是她下手,一定會落人話柄,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誰勝誰負還說不定呢,別以為你和夏吟歡站在同一條線上,本宮就拿你沒法子。”
吟歡不出聲,卻能感覺到周圍的視線都打在她的身上,旁邊的那個紫袍男子,還有那個儀態偏偏的女人,這種眼神,仿佛是打量,仿佛是怨毒。
她眉頭一皺,總算明白夜行歡和安德的意思,敵人已經先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