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疼她,並不是就能縱容她為所欲為。
而這時候的夜行歡再宮門的東南門跳下房頂,回頭看去層層宮闕,不知道夏吟歡所居何處。
他的心刺痛,他獨自離開卻將夏吟歡獨自留在偏殿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麽樣了,虞太妃和吳王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他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現在思緒清明,也很清楚應該做什麽,隻有找到救兵,才能將他們救出來。
否則夏吟歡讓他獨自逃出來就沒有絲毫的意義了,但是去哪裏搬救兵還是個問題。
想了想,他抬起步子往東南門最近的宗正司走去,宗正司雖然兵馬不多,但是完全可以調度人馬去搬來駐紮在潼關的重兵!
隻要有潼關的兵馬,掃蕩皇宮虞太妃不是問題。
他抬起步子就走,沒有過多的時間來讓他去惦記夏吟歡和蒼凜塵,宗正司並不遠,他不過用了半刻鍾就到了。
宗正司的門口隻有兩個侍衛把守,他迎上去卻被兩個侍衛擋在了門口:“來者何人?”
他根本沒來過宗正司,侍衛不認識他也是自然的,這時候長矛擋在跟前,氣勢洶洶的逼問他的身份。
“皇上有危險,趕緊去通知潼關駐守的李將軍,我乃廉王,本王要見張大人!”他厲喝道,很不滿這些侍衛在這時候還擋住了他的去路。
多耽擱一刻鍾,夏吟歡和蒼凜塵就多一分的危險,更可怕的是若是虞太妃再逼蒼凜塵,他交出玉璽那一切就晚了。
“廉王?”兩侍衛麵麵相覷,他們沒見過廉王,打量著眼前的人,玉樹臨風,衣著華麗,但是卻不敢肯定他的身份。
而且他說的話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什麽叫皇上有危險,皇上好好的在皇宮裏怎麽會有危險呢?
兩人顯然不大相信,說道:“你說你是廉王就是廉王?待吾等去稟明張大人。”
說罷,一個侍衛便轉身進了宗正司,宗正司是專門關押犯了死罪的人,裏麵可都是罪孽深重的罪犯,萬萬不可馬虎。
若是放一個江洋大盜進了宗正司大鬧一場,或者放走了重犯那可就是不得了的事情。
夜行歡氣得吐血,將腰上的麒麟玉佩扯下來給留下的一個侍衛看說道:“你可識得此物?”
侍衛一看,立馬傻了眼,麒麟玉佩,那可是皇帝和幾個王爺的象征,是在先帝在時候賞賜給眾多皇子的東西。
見麒麟玉佩猶如見皇室之人,這時候愣了愣不再懷疑夜行歡的身份立馬跪了下來,嚇得話都說不利索:“小的參見廉王。”
“還不速速放行!”夜行歡真想掐死侍衛,在這個緊要關頭居然還行禮。
“是,是!”侍衛連連稱是,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廉王,請。”
夜行歡邁開大步收了玉佩正想入宗正司,背後卻傳來一個聲音打亂了一切,隻見不遠處有人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趕來,大喝了一聲:“且慢!”
夜行歡回頭,臉色一凝,暗道大事不妙!
來人正是吳王,夜行歡在這一刻馬上明白過來,他剛走應該就被虞太妃的人發現了,否則吳王不會追得這麽快。
“吳王殿下!”侍衛沒見過廉王卻認識吳王,因為前幾日吳王到過宗正司,問宗正司要了一撥兵馬。
說是近來宮中有刺客出沒,故而才為宮中加派人手,到了宗正司要走了人。
“此人並不是真的廉王,本王前來拿下他!”吳王說著,抬手給了侍衛一個命令,他身後的禦林軍心領神會,拿著長矛將夜行歡團團圍了起來。
夜行歡見此,麵色如紙般的蒼白,抬手哆嗦的指著吳王不可置信道:“你……你個亂臣賊子,囚禁皇上逼宮居然還對本王拔劍弩張!”
吳王淡淡一笑,他料定夜行歡會到宗正司來借人,因為宗正司是距離皇宮最近的地方,而且他猜測侍衛估計沒見過他。
沒想到全被他給猜中了,隻能說夜行歡命該絕!
“你是誰?為何要冒充皇兄,若不從實招來,本王便將你就地處決!”吳王佯裝著怒氣衝衝的模樣質問道。
夜行歡卻能見到他嘴角帶起的得意笑容,這一刻夜行歡緘默下來,這種局勢他很清楚已經是困獸之鬥了。
完全沒有預料逃走也無濟於事,侍衛明顯相信了吳王的話,長矛的矛頭直直的對準了他。
夜行歡見宗正司的侍衛是這樣,心裏一空,拔出長劍來直接就將那侍衛摸了脖子,對他來說這種好壞不分的侍衛,有眼無珠活在這個世界也沒個用處了。
侍衛猝不及防,應聲而倒,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立馬就斷了氣。
血順著他的脖子流下,不多時,他的身下便是一片血泊,旁的羽林衛見此,膽怯不已連連退後了幾步。
“好!”吳王見狀拍手叫好,嘴角的笑意明顯起來,他也沒打算留下宗正司的那個侍衛,窺聽到辛密的人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不過他叫好的是夜行歡的冷血和果斷,殺人眼也不眨,傳言廉王英勇神武倒並不像是虛言了。
“皇上到底被你們怎麽樣了?”沒有宗正司的人,夜行歡直接挑明了問。
沒有旁人,吳王自然也是不再否決他的身份,悠悠的說道:“現在已經被關起來了,正派人去取玉璽來。”
“不可能!”夜行歡立馬喝斥道:“皇上他絕對不會將玉璽交到你這種人手中的!”
他最擔心的事情就是蒼凜塵交出玉璽,交出玉璽什麽都完了,連和虞太妃講條件的籌碼都沒有!
“信不信由你。”吳王嘴角撚起一抹揶揄來,語氣輕鬆道:“母妃的意思抓到了你提項上人頭去給皇上,不過,本王念及你是皇兄的份上就饒你一死,隻要你乖乖的隨本王回宮。”
夜行歡皺了眉頭,他能料想到虞太妃對他說話的口氣,也聽得出來他的話不假,他逃出來的那一刻就準備好了赴死的準備。
想著虞太妃用要是抓到了他定然會就地正法,因為他知道了他們的陰謀,斷然不會讓他活著在這個人世間。
“吟歡怎麽樣了?”夜行歡所問非所答,他此刻最擔心的還是夏吟歡,擔心她多過蒼凜塵。
吳王神色微微一怔,明顯很詫異他會問出這樣一句話,眉頭微微蹙了蹙又舒開來道:“她被囚禁起來了。”
“好,我跟你回去。”夜行歡毫不遲疑的答應下來,手上的長劍順手就丟在了地上。
就算要死,他也要和夏吟歡同生共死,就算會人頭落地,他也要最後看夏吟歡一眼將她的麵目深深刻畫在心裏,這樣下一世還能找到她。
吳王更為訝異,本以為夜行歡要反抗,他還要費力的擒拿一番,沒想到他這麽痛快的就放棄了反抗。
雖然,就算他要反抗也沒有絲毫的機會逃走,宮裏的羽林衛多半都已經派出來抓他,就算他逃得了初一也逃不過十五。
“來人,將他抓起來!”吳王毫不客氣的吩咐道,侍衛咽了口唾沫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剛才他手裏有劍的時候的確讓人膽怯,但是沒了武器,侍衛也就不害怕了。
吳王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將夜行歡抓住,心情大好,押著夜行歡回宮的路上不禁想,蒼凜塵要知道夜行歡已經被抓住還不知道臉上的神情到底會有多精彩。
他們走後,宗正司的侍衛出門本是想告訴廉王張大人邀請他入宗正司,誰知道到門口看到的確實躺在血泊中的同僚,廉王人已經不知所蹤。
他不禁懵了,到底是什麽情況,廉王不是見張大人嗎?人去哪裏了?
剛才他進了宗正司,將來人的麵貌敘述給張大人聽了過後,張大人已經斷定來人定是廉王無疑。
“奇怪了。”侍衛撓了撓腦袋,蹲下身探了探倒在地上同僚的鼻息,已經斷氣了,手還是溫熱的顯然剛剛死不久。
廉王說皇上有危險讓他去通知潼關的李將軍他還記得真切,為何人不見了,侍衛被殺了?難道真如他所言,皇上遇到了危險,廉王他也遭遇了毒手不成?
廉王他不是武功高強嗎?想著侍衛越來越迷惘,轉身入了宗正司準備將這事告訴張大人。
蒼凜塵和夏吟歡被王嬤嬤一手按著一個,逼著坐到座位上,眼前則是虞太妃,她好似沒有看過二人一般,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二人,從眉睫到指尖,觀察入微。
她的目光掃過之處,夏吟歡隻覺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萬般不自在。
到底想做什麽?
夏吟歡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成,她盯著看個半天他們就會將玉璽乖乖交出來?那未免也太癡人說夢了吧?
正想著,突然有侍衛走了進來跪在了殿中稱道:“娘娘,吳王殿下已經回來了。”
“人抓到沒有?”虞太妃這才從夏吟歡和蒼凜塵身上收回了目光,聲音冷冷,麵色看起來卻很輕鬆。
“回稟娘娘,吳王已經將廉王擒獲。”聽侍衛這一聲,蒼凜塵霍地站了起來,王嬤嬤哪是他的對手,被他一把就推著跌倒在了地上。
“不可能!”他不敢相信他們真的抓到了夜行歡,夜行歡武藝高強怎麽會被輕易的抓獲,他還等著夜行歡去找救兵來救自己和夏吟歡。
定然是虞太妃的詐唬之計,一定是這樣。
“讓吳王將人帶進來。”虞太妃絲毫不理會蒼凜塵,嘴角帶起譏諷,他未免對夜行歡抱有太大的希望。
既然已經抓到了人就讓蒼凜塵死心,這時候吳王已經大步近前,腳下生風,他的身後跟著的是夜行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