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凜塵也想要知道,在贏國和擎國之間,吟歡分明可以選擇回去贏國做一個公主,可卻是偏偏選擇了做了他蒼凜塵的皇後。他也想要知道問題的答案,方才見吟歡踟躕不前,他的心中有一種莫名的狂躁之感。可如今聽到了吟歡的答案,他卻心中覺得一暖,舒服多了。
如今知道吟歡心中這樣想,他恍然覺得心中有一塊石頭落地了。蒼凜塵起身,隨手將一件披風拿來,走近吟歡,溫柔道:“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喝藥了。要知道你身上還有傷痕呢,若是不喝這些祛疤藥,那些疤痕會一直陪著你的。”
蒼凜塵異常溫柔的朝著吟歡說道,卻是見吟歡淡淡看了他一眼,旋即嘴角便是洋溢起幸福的笑容,小鳥依人靠在他的懷裏道:“好,臣妾要皇上喂。”
蒼凜塵寵溺地摸了摸吟歡的長發,笑著道:“好,朕喂你。”
夏毓婉定眼看著吟歡和蒼凜塵你濃我濃,生氣之下,一跺腳便是走開了。
迦鹿見夏毓婉被氣走了,心中也是一樂。誰讓她平日裏沒事總是喜歡占吟歡的便宜,現在還想要占皇後娘娘的恩寵,簡直就是不要臉!還煞有介事朝著夏毓婉掰了掰下眼皮,吐了吐舌頭。
吟歡見夏毓婉走遠,笑了笑,心中倒是想著,若是隻有一個夏毓婉,她是如何都想不出來這樣的精妙語言的,在她背後究竟是誰?是誰想要讓吟歡難堪?難道是夏毓秋?吟歡忽然想起來,前些時候,夏毓秋因為積雪的原因被滑了一跤,應該不會是她,她現在還在養傷。可若不是她,還能是誰呢?
吟歡鼻尖一疼,忽然見蒼凜塵正在捏著她的鼻尖。她無辜地眨巴著大眼睛,看了看蒼凜塵,卻是忽然聽到了遠處傳來的一陣咳嗽聲。
循聲望去,隻見此時蕭格已經站起來身子,看樣子是正要從那邊到這裏來,卻是沒有想到,竟然被蒼凜塵和夏吟歡的模樣給酸倒了牙口。隻好咳嗽咳嗽,以作為提示了。
吟歡和蒼凜塵皆是一笑,不知不覺間,吟歡已經和蒼凜塵形成了一種默契,隻不過這種默契,看在外人的眼裏,就是在秀恩愛。
“罷了,本公子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這就要走了,回去看看混亂成一團的冥火門究竟怎麽樣了。告辭!”蕭格雙手抱拳,一個轉身便是出了門去。還為來得及吟歡囑咐他要好好吃藥。
話說蕭格剛剛出來不久,便是看到了方才那個一襲紅衣,到了義玄宮的人,那個被吟歡和迦鹿稱為是夏毓婉的女子。
此時她纖細的背影被雪光照耀著,那一抹紅顯得更加鮮豔奪目。隻不過她似乎在一個人和什麽說著話一般。
蕭格眼睛一轉,想到了方才她對吟歡的字字諷刺,還有咄咄逼人,便輕聲飛到夏毓婉身後的牆邊,卻是聽見夏毓婉的身後有一個小孩子。
蕭格隱約見到那個小孩子大概隻有十歲的樣子,是一個小男孩,說話聲音中帶著些詭異的笑,甚是奇怪。而夏毓婉則是在和他抱怨著方才被吟歡頂的一句話都答不上,毫不避諱這裏是皇城,皇上的寢宮。
“真是氣死人了,本來本郡主是想要讓夏吟歡在皇上麵前出醜的,可不知道怎麽著,那個女子竟然那般牙尖嘴利,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在了本郡主的身上,這下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皇上對她的信任和寵愛又多了一步了!這樣一來,我們姐妹二人,究竟什麽時候才能被蒼凜塵封為妃子啊!本郡主可不想要一輩子住在天天都要看著夏吟歡行事的地方!”
夏毓婉的聲音壓得很低,但言語間的不滿和憤怒還是很明顯。蕭格將身子微微向前靠了靠,卻是聽到那個小個子的男孩,輕蔑一笑道:“婉郡主若是想要成為人上人,就一定要耐得住性子,她夏吟歡今日在得寵,也會有一日倒台的。自古以來,皇帝的恩寵能有幾時好?隻要是她夏吟歡一直沒有子嗣,那麽蒼凜塵就算是再不願意,也要與其他的妃子同床。”
“宮中現在本來就妃子很少,且不說是現在的肖淑妃和珍貴妃身子弱,就說是那些不成氣候的貴人和答應們,皇上更是看都沒有看過。到時候隻要你們姐妹的花容玉貌,便是可以吸引皇上的妙招,害怕不能和皇上有一個一男半女嗎?隻要是懷上了皇上的孩子,那麽皇後便不足為懼了。”
蕭格被這個小男孩的話一驚!這個孩子看起來隻有十歲,可是說話的方式卻像是一個在皇宮中摸爬滾打的妃嬪!他口中所說,簡直就是應了後宮中女子的生存法則!怪不得夏毓婉會來這裏找吟歡鬧事,原來是因為有這麽一個家夥在挑事。
蕭格身子前傾,正想要看清楚男子的麵目,卻是聽到夏毓婉歎氣道:“罷了,這裏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咱們去老地方見麵。”
說罷,便是見男子轉過來身子,恭敬跟在了夏毓婉身後,朝著雪地走去。
蕭格久久凝望著這個男子的背影,隻見他身高隻是到夏毓婉的腰際,而身上的太監服卻是穿的沒有絲毫紕漏。這個男子究竟是何人?為何要接近夏毓婉呢?又為何要幫助夏毓婉來算計吟歡?
夏毓婉和男子消失的背影成為了兩個黑點,忽然蕭格聽到了後邊有一個聲音,那個聲音的主人還煞有介事拍了拍蕭格的肩膀。
“何事啊?看你在這裏呆了很久了,怎麽一直盯著婉郡主看啊,難道是你看上她了?”皖誠聽說蕭格醒了,便想著過來看看他。可還未進門,便是聽見蕭格一直盯著身前的空地神。
蕭格鄙夷般將皖誠的手拍開,愁眉緊皺,便要進去找吟歡。
“喂,你怎麽不理本姑娘呢!”皖誠見她好心好意來找蕭格,蕭格卻是不加理會,簡直就是讓她懊惱。可是見蕭格依舊是一副不願意理會她的模樣,皖誠微微挑眉毛,提高了嗓門道:“若是你想要知道那個小男孩的事情,就給本姑娘說幾句好聽的。”
蕭格正是要去告訴吟歡夏毓婉有問題,可卻是聽到了皖誠這麽一說,也不得不駐足,回頭道:“怎麽,你知道?”
皖誠點點頭,勾了勾食指示意蕭格到她身邊去。
吟歡被蒼凜塵喂著把藥都吃完了,才是歎氣道:“蕭格可是真的和蕭劍一些都不像,蕭劍做事彬彬有禮,他倒好,仿佛皇宮就是他的家一樣,隨意進來,隨意出去的。若是要被蕭劍看到了,隻怕是他要被好好教訓了。”
吟歡用絲帕擦了擦嘴角,淡淡笑道。想來距離蕭劍的死,已經過去半年了。再過幾日便是年關,蕭格也應該回去打點一下,再做打算。如今幽冥宮中冥火門自然是群龍無首,亂作一團,若是此時幽魂門門主出現,應該會有另外一番景象。
蒼凜塵見吟歡這麽說蕭格,雖然有些吃醋,但想想,她一直將蕭格當做是對於蕭劍的愧疚,倍加珍視。也就當做沒有看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何況蕭格還是他的親信呢?他實在是不應該懷疑他們。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去看望母後了,若是今日沒有什麽事情,就一起去吧。不要總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給自己做些奇奇怪怪的計劃,將醫術都研究透了,卻是耽誤了老人家。”今日的吟歡總是格外讓人想要疼惜,蒼凜塵見吟歡嬌俏著嘟著小嘴巴的模樣,不由得想要帶著她出去走走。但又想不到什麽合適的理由,便隻好用母後來做幌子了。
吟歡回過來神,笑了笑,淡淡道:“也是,太後娘娘那裏很久不去了,若是再不去看看,隻怕太後又該找過來了。”
吟歡嬌俏著開了個玩笑,如今後宮中也算是難得的平靜一番,而贏國失去了冥火門這個強勁的助手,似乎也需要一段時間來修生養息。隻要是將自己的事情料理好了,吟歡才能有精力幫助蒼凜塵將贏國收回。
此時在安寧宮中,太後則是依舊青燈古佛,自從上次珍貴妃病好之後,她便是日日在這古佛之下為她祈禱,若是她猜測沒有錯的話,珍貴妃的病,再過一兩日就可以痊愈了。到時候,也總算是結了她的一樁心願。
“玉兒,扶哀家起來。”太後將手中的佛經放在桌角,思忖著差不多到了晌午,玉兒也會給她準備午膳了。可叫了半天,卻是左右無人。太後左右看了一眼,也是沒有看到玉兒的影蹤。
“這個丫頭,平日裏都是在哀家左右,今日怎麽跑的不見了人影呢?”太後嘴裏自言自語的念叨著,可還是自己起身來。
“太後娘娘,不好了,不好了,玉兒姐姐已經失蹤了一天了!”太後剛剛坐定身子,卻是聽到阿寧從外邊跑進來,一邊跑著一邊喊叫著。
太後見阿寧神色慌張,隻以為是阿寧被什麽人追趕,可聽到了她的話之後,心中卻是覺得有什麽東西沉了下去,慌張道:“你說什麽?玉兒不見了?”
太後想著,昨夜還是玉兒伺候著她睡覺的,今日沒有見到那個丫頭,隻以為是她睡了些許時間的懶覺。想著這段時間也讓她受罪不少,便沒有拆阿寧去叫醒她。可現在卻是住在玉兒隔壁的阿寧前來報告說玉兒失蹤了?
“什麽時候發現的?昨夜不是她還好好地伺候哀家呢嗎?昨夜哀家睡下的時候,天才剛剛黑,她就回去了,怎麽會消失呢?”太後腦海中排出著種種玉兒可能出現的地方,卻是在聽到了阿寧的一句話之後,一驚跌坐在了椅子上!
“不是的太後娘娘,從昨天夜裏,便是沒有見到玉兒的門開過,阿寧想,也許玉兒姐姐,是被什麽人抓走了……”阿寧今天早上去叫她的時候,便是屋子裏沒有人,後來推門進去才發現被子是疊好的,可人卻沒有在。原本以為是在太後身邊伺候,可到了這裏才知道天後娘娘也是在尋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