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凜塵見夏吟歡出了廳堂的大門,許久不見有人,這才又遣散了所有的宮娥和奴才,廳堂中隻剩下他和夜行歡,這才慢慢的走上前,在他跟前頓下了步子。
“到底怎麽回事?”他有些溫怒的質問道,方才文武群臣都在,他居然什麽也不說,那樣子,讓文武群臣怎麽想。
如果今天不是他在,他是不是就要將滿朝的文武涼在這廳堂,自己自顧自的出神,這成親還算什麽樣!
“這下陛下可滿意了嗎?”他冷笑起來,眸中的呆滯漸漸褪色,冰冷悄然的浮上眼眸,如同一層寒冰。
滿意了嗎,讓他娶了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女人,滿意了嗎,他現在被捆綁在一個絲毫沒有喜歡的女人身邊。
他覺得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笑話,喜歡上一個人有什麽錯,饒是不能在一起,他也沒奢望能和她在一起,隻希望能永遠的守護著她,在她身旁盡到自己的一份責任,一份表達愛慕的心。
可是,連這一點蒼凜塵都不允許,世人都不允許,生生要將他的心磨滅成死灰,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行歡,你到現在還沒能放下?”蒼凜塵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看著夜行歡,他怎會不知他心中如何作想。
他的心意他很久之前就察覺到了,這時候看著他苦笑又道:“你知不知道這都是為了你好,你娶了劉燕,朕看得出來她是喜歡你的,這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吟歡已經有了身孕,朕隻想好好的保護她,生下我們的孩子,你和她的事情從今天開始你娶了劉燕就會有個終了,你不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你懂不懂?”蒼凜塵苦口婆心的勸說,夜行歡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兄弟。
他不希望夜行歡心裏有夏吟歡這個結,他知道總有這麽一天,本來謠言盛傳,說他和夏吟歡之間有什麽,他也隻能用這種辦法幫助夜行歡。
可想而知,他在朝中也得罪了不少的人,如果流言蔓延到無法製止的地步,他該怎麽處置夜行歡。
朝中定然有人想要置他於死地,雖然蒼凜塵是一國之君,但是眾口鑠金有些事也不是他能平息的,朝中要日日有書上奏夜行歡,那他就不得不對夜行歡動手了。
“臣弟知道,陛下是為了臣弟好。”夜行歡冷哼一聲,自顧自的走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來,當下臉上隻有一片灰色:“但是,臣弟今日就把話落下了,如果陛下不能好好的保護她,臣弟來保護。”
“你什麽意思?”蒼凜塵也冷下臉來,他也有為難之處,一方麵想要夜行歡好好的,一方麵也介意著夜行歡對夏吟歡的一片心意。
他此生有很多煩惱之事,最煩惱的無非兩件,一件是和熙太後和太後之間的怨恨,一件事便是他最好的兄弟喜歡上了自己的女人。
“聽說前些日子,有人用麝香險些害了吟歡,至今未能找出凶手來,臣弟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再發生。”夜行歡雖許久沒上朝,但是宮中的事情他還是有聽說的,這時候猛地抬起頭來,目光與蒼凜塵對視,一本正經的說道:“臣弟可以為他放棄所有,對她的感情不比皇上您少,縱使放棄這王位,放棄所有,就算是死,也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蒼凜塵心中猛地一顫,他這還是頭一次聽夜行歡這麽坦然的將自己心思表露出來,將他對夏吟歡的感情明明白白的攤開在他的麵前。
劍眉微蹙,蒼凜塵抿了抿唇道:“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情,你把心放在肚子裏。”
“那是最好。”夜行歡說著又站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廳堂外走去,蕭索的背影那落寞不是一件喜慶的紅衣能遮掩的,一邊走他一邊說道:“陛下想要回宮還是留在廉王府自便,臣還要去主持宴席,就不多做奉陪了。”
蒼凜塵靜靜的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廳堂的門口,緊緊攥起的拳頭哢哢作響,他萬萬沒想到,到了這一步了,夜行歡還沒有放棄。
他是不懂夜行歡對夏吟歡的感情到底是有多深,但是他敢斷定,他對夏吟歡的愛不會輸給夜行歡。
愛情是兩廂情願的事情,好在他和夏吟歡相遇了,好在夏吟歡是他的皇後,好在夏吟歡喜歡的是他蒼凜塵,而不是夜行歡。
夏吟歡回到皇宮後,又窩在了鳳棲宮中,越想夜行歡當時的表情,越覺得奇怪,回到宮中還是放不下,於是過了會便問道琉璃:“廉王府的喜宴怎麽樣了?”
她真害怕那樣子的夜行歡會捅出簍子來,他那個樣子就像上次政變後,逃走又被吳王抓回來的時候一樣。
夏吟歡始終不明白,又沒有發生什麽事,他怎麽就會在成親的時候變成那個樣子,一直覺得夜行歡有隱瞞什麽事,但是他就是不願意說出口。
“娘娘放心吧,成親之禮正常著呢,聽去打聽的奴才說,廉王殿下正和一些文武百官猜拳喝酒,玩得不亦樂乎。”琉璃說著好比了比劃拳的動作,講得有聲有色。
“那就好。”聽著琉璃的話,夏吟歡總算是放心了,隻要夜行歡沒什麽事就好,這些時間不見夜行歡,她也漸漸的釋懷了。
她如果繼續和夜行歡交集帶給他的隻有負麵言論,她夏吟歡本來就是個備受非議的人,夜行歡之所以緋聞纏身,多半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不見就不見了,隻要他能好好的生活,隻要他安好無憂,就算不相見她也很高興的。
早春的時節總是困乏,夏吟歡回到宮中,下午的時候就躺在菱花椅子上睡了一覺,天塌下來也叫不醒她。
是夜,蒼凜塵又去瓊玉台,湘妃聽著瓊玉台的笙歌絲竹,站在殿門口往瓊玉台的行方向看去,隻見金色的瓦索,和那高高的房翎,卻不知道那瓊玉台中蒼凜塵和翎貴人到底過著怎樣的神仙眷侶生活。
她羨慕,也嫉妒,也心痛,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蒼凜塵的好。雖然失身不是她的過錯,但是事實是她已經背叛了他。
“娘娘在這裏站著做什麽呢,天色已晚,不如早早就寢如何?”這時候一個侍衛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聲音帶著戲謔和輕浮,頭幾乎埋在了她的脖頸,溫熱的呼吸撲打在她的耳垂。
湘妃猛地一驚,聽著聲音,她不用扭頭都知道是誰,條地跳開了一步,警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眼中帶著驚恐的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她讓炎陵打聽了打聽,這個侍衛姓秦單名一個‘昊’字,在朝中當值已經三年,曾經是個賊寇後來收編成了官兵,因為身手不錯托人入宮成了羽林衛。
這樣一個人,湘妃雖然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但是卻還是害怕他,賊寇做了羽林衛在湘妃聽來就是個笑話,滿身汙點的人就算做了羽林衛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別這麽害怕啊,娘娘,難道你忘記了,昨夜我是怎麽疼愛你的了麽?”他伸出手來挑了挑她的下巴,那細膩的肌膚實在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湘妃又往後退了兩步,直到後背緊緊的貼著門扉,雙手緊緊的護在胸口,膽戰心驚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麽,你再靠近過來,小心本宮叫人將你抓起來,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好啊!”秦昊絲毫的不害怕,反倒是威脅到她:“娘娘試著叫人來試試,我正想告訴他們娘娘身子到底是有多軟,還有腰側的一塊小小的胎記,想起來應該像是一隻蝴蝶的樣子。”
“你!”湘妃聞言麵色大變,當下麵色如白紙一般,支支吾吾道:“你不許亂說!”
她心慌意亂,腰側確實是有一塊宛如蝴蝶一般的胎記,打娘胎以來就有的,隻有她親娘親知道,就是蒼凜塵也不知道的事情,這個曾經身為賊寇的男人卻一清二楚。
本懷著僥幸的心理想著他們之間什麽也沒發生,現在看來,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
“娘娘,咱們還是進殿好好的談一談吧?”秦昊壞笑起來,湘妃是個讓人欲罷不能的美人兒,他隻要看到湘妃就雙眼冒著火光,恨不得將她放在床榻上吃幹抹淨。
“不要!”湘妃喊著,秦昊的手已經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本就沒多大的力氣,幾乎是被秦昊拖著進了殿中。
她想逃走,秦昊已經從殿門裏將房門鎖了起來,看著湘妃道:“娘娘,我說過如果你不想從此身敗名裂的話,最好聽我的話,我會好好疼愛你,否則你會死!”
秦昊的麵容兀地冷了下來,湘妃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根本就不會聽話。
湘妃手腳發抖,隻覺得全身冰涼,一陣寒意讓她忍不住顫了顫,瞧著秦昊就好像看到一隻吃肉喝血的惡魔。
“不要,放我出去,靈兒!”她猛地撲到了門口就要打開殿門,還不忘拍打著門扉喊著靈兒的名字。
無論如何她也不想再讓這個男人再玷汙一次,她的身子是留給蒼凜塵的,不是讓一個身份低微的侍衛玩弄的,她要逃走,她要去告訴蒼凜塵,要蒼凜塵做主殺了這個膽敢威脅她的侍衛!
“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你現在出去你想過宮裏的人會怎麽看你沒有,隻要我說是娘娘勾引我的,你猜陛下會怎麽處置你呢,恐怕全天下的人都會說娘娘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侍衛不慌不忙,拽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輕輕的揉捏愛撫,語氣溫柔了許多。
抬起她的手摸著自己得瑟臉頰,麵上是沉醉的神情,而一雙眼中滿滿的都是欲望。
“不要!”湘妃幾乎驚叫起來,她害怕,可是她也聽懂了男人的話,她要是不從她的下場會很慘。
秦昊聽她的喊聲,冷哼一聲,攔腰就將她抱在了懷裏,轉而往床榻而去,毫不留情的將她扔在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