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始終都是女人群中的一個男人。正如良妃所說,他高高在上,他可以許下許多承諾,對著各種各樣的女子。或是美貌、或是獨特、或是有著高貴的身份,始終這些女子都將要成為他登上高峰的棋子。而他隻是在有空下的時候會來見見這些女子,給她們一些誤導,告之她們,他還未曾忘記她……
秋嬪可以給蒼凜塵的,正是一種滿足感,一種高高在上的滿足感。而她夏吟歡,就算是至死也不會這樣高高在上的仰望著這個男人。這正是他的悲哀,他可以為了麵子將所有重要的東西掩蓋,而她卻不能將他真正放下。
蒼凜塵見吟歡不曾答話,又是一副呆呆的樣子,冷著臉,以為是她不舒服。將懷裏的夏毓秋放開,坐在了吟歡身邊的位子上,溫柔握著她正在烤火的手,說道:“其實朕也不是別的意思,不過是這麽多天不曾見你,有些想念你還有咱們的孩子了。”
吟歡的手下意識要躲開些,這個男人的手剛剛擁抱了一個惡心的女子,她不願意髒了自己的手。
可蒼凜塵哪裏容得下她的閃躲,將她的手緊緊握住,隨即放在火爐上一起烤著。
夏毓秋的身子忽然一震,怎麽會這樣呢?方才蒼凜塵的所有柔情還是對著她,怎麽頃刻間就去了那個冰塊一般的夏吟歡身邊!
她討厭夏吟歡,這個自作主張,卻可以得到她所有想要的感情的人!父皇如此,蒼凜塵如此,現在就連夏毓婉也不曾與她和好,這都要怪夏吟歡的存在。若是世間上沒有夏吟歡,便也沒有了這麽諸多的牽絆!
“對啊,皇上可是一直在惦記著姐姐,若是姐姐一日不被皇上看見了,皇上的心裏可是會覺得空空的呢。”夏毓秋嬌笑著提著裙邊,靠近蒼凜塵,坐在了她右邊的位置。
吟歡不由得笑道:“這就不勞煩秋嬪多心了。若是秋嬪是來看本宮的,似乎應該坐在本宮的身邊,而不是坐在皇上的身邊吧?難道是秋嬪想要借著來看本宮的名義,博得皇上的好感,進而可以親近皇上嗎?”
吟歡毫不留情說出了一番夏毓秋永遠都說不出口的話,果然這個女人還是一樣的虛偽。隻不過是被她說了一句,便身子顫顫巍巍看著夏吟歡,眼中的淩厲還是不輸以往。
夏毓秋身子一僵,被吟歡這麽一說,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辯解,便隻好皺著眉頭,低下來頭抽泣。
“又是哭泣嗎?看來秋嬪這麽一招還真的是屢試不爽,若是你這麽喜歡哭,就去外邊,可不要讓本宮的孩子沾染了你的壞心情,若是本宮沾染了你的壞心情也是一樣呢。”吟歡一邊說,一邊低頭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帶著些許的柔光,這種母性的溫柔,將她方才帶著的戾氣全部清除。
夏毓秋心中實有不甘,緊緊攥著袖子中的拳頭,靠著蒼凜塵便是要鑽進他的懷中。卻是被蒼凜塵一把推開,隻聽他淡淡道:“的確如此,看來朕今日就算是要來看吟歡,也不應該帶著你過來。你的性子過於柔軟,遇事容易哭泣,吟歡說的不錯,你還是以後少來這裏好了。大概你的好意吟歡已經在心中記下了,但為了孩子和母體的健康,你也隻有受些委屈了。”
夏毓秋身子一僵,竟然聽到了蒼凜塵這樣的話!就在來這裏的前一秒,還是聽到那個人說覺得秋嬪是最善解人意的妃子之類的話,說他會一直在她的溫柔鄉中墜落。可這時候,怎麽就下了逐客令!
她來的時候,是多麽風光。跟著皇上去東宮看望皇後,分明皇後平日裏除了肖淑妃是什麽人都不會見的,可她卻是被皇上帶著去。那些妃子看著她的眼神都是滿滿的嫉妒,那正是她覺得可以驕傲的地方啊!可是夏吟歡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麽輕易就將那些驕傲全部擊碎,然後讓皇上.將她趕走呢!
心有不甘,她含著眼淚,靠在蒼凜塵的懷裏,溫柔道:“臣妾的不對,臣妾本來是想要來看姐姐的,卻是激動的眼淚止不住。若是皇上和姐姐不喜歡,臣妾便不哭了便是。皇上不要下這麽狠的心嘛。”
果然,夏毓秋覺得那種狠話沒有用,所以決定要用這樣的撒嬌方法留住蒼凜塵的心,將那道旨意散去嗎?真是愚蠢之極!
蒼凜塵一時間有些為難,但看看吟歡無動於衷,依舊是撫摸著肚子那微微隆起的形狀,便隻好閉眼嚴厲道:“朕說的話你是聽不懂嗎?你累了,應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以後就不用來這裏給皇後請安了,退下吧。”
夏毓秋身子一震,緊緊咬著牙關,她恨。恨隻要是夏吟歡出現的地方,她所有的驕傲都要被折斷翅膀,她所有的驕傲都要毀於一旦!
她側著眼睛看了一眼吟歡,隻見吟歡不過是微微一笑,一句話都不用說,一句話都不用說就可以這麽輕易將她打敗!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很讓她討厭!
夏毓秋將身子坐直,朝著蒼凜塵和吟歡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
出門之後的夏毓秋,緊緊攥著雙拳,轉頭望著那個房間半掩著的門,大聲道:“夏吟歡,今日本宮所受的屈辱,他日一定要你加倍奉還!”
蒼凜塵在吟歡身邊坐了很久,兩人就那麽安靜坐著,誰也沒有說話。卻是皖誠端著盆子想要娶取些木炭的時候,忽然將一塊未曾燒盡的木炭掉落了出來。
蒼凜塵不滿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小聲道:“你不怕驚擾了皇後?”
皖誠慌張將身子跪下,捏著嗓子叩頭道:“皇上饒命,求皇上饒命,奴婢不敢了!”
蒼凜塵本也不想要追究,卻是意外覺得這個女子有些熟悉,卻又有些奇怪,不免想要研究一下:“你抬起頭來。”
蒼凜塵疑惑的眸子對上了皖誠的頭頂,困惑的眼眸中卻是難以抗拒的威懾。
迦鹿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皖誠的失蹤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若是此時突然被蒼凜塵發現皖誠還在東宮中,那麽吟歡一定是百口莫辯!
皇上若是對皇後起疑心,那麽還怎樣談得出來皇後好好養胎呢?恐怕就連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會被當做是孽障,甚至會被打入冷宮!後宮中最忌諱的便是暗中作梗,雖然很多妃子為了爭寵都多多少少有些不光彩的事情,但不管怎麽說,皇上若是發現了這些事情,一定不會輕饒,不管那個人是誰!
皖誠慌亂低著頭,今日來的時候雖然喬裝打扮,但還是沒有瞞過蒼凜塵的眼睛。他不愧是一個帝王,竟然有著這麽犀利的目光!他竟然可以將皖誠認出來,今日來的時候,就連安德都是沒有注意到的!
身為一個帝王,他要擔心的事情那麽多,甚至要有許多事情耗費精力,見過的人也如同是滄海之水,數不勝數,怎麽就會單單記住了這個皖誠呢?
皖誠緊緊皺著眉頭,低著頭恨不得將自己的頭都塞到地板裏去,手緊緊攥著盆子的邊緣。還好有盆子擋著她的臉,否則她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蒼凜塵見這個女子久久不曾將臉抬起來,渾身顫抖著,以為是這個丫鬟害怕他。他神色一恍惚,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卻也起身走到近前來,想要看個清楚。作為帝王的靈敏告訴他,寧肯弄錯一萬,也不可以放過一個!
“抬起頭來!”蒼凜塵那繡著紫色祥雲金色龍紋的黑靴子在皖誠的額頭前邊放著,空氣中的危險氣息愈加濃重。
皖誠身子顫顫巍巍,她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若是真的讓蒼凜塵發現了她的存在,隻怕是她的小命不保,就連吟歡都是會以種種不知名的罪責受到牽連。怎麽辦才好!
心慌意亂之際,隻聽到吟歡忽然叫了一聲,那痛苦的聲音撕心裂肺,讓蒼凜塵立刻轉移了視線,盯著吟歡走過來。
隻見吟歡此時正在捂著肚子,臉上還泛著紅色的光澤,可卻是一陣紅一陣白的,白的時候燦烈的駭人,紅的時候又十分奇異。
蒼凜塵一個箭步衝到了吟歡身邊,將她抱在懷裏,細長的眉眼一挑動,擔心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隻見吟歡身子一彎,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身子蜷縮著就像是一隻受到了驚嚇的貓咪一樣。蒼凜塵見狀慌張將吟歡抱在懷裏,擔心道:“你還好嗎?太醫,快叫太醫!”
東宮一時間開始混亂起來,裏裏外外都是丫鬟和太監,忙著去請太醫的,還有忙著要去稟告太後的,還有去給各宮的娘娘們送信的。
皇後病危是大事,況且這個時候還懷著孩子,有必要讓六宮知曉。
不多時,便是見太醫嗚嗚泱泱來了一大批。有的太醫還未曾將衣服上的扣子扣全,便是被請到了東宮來,有的則是更加奇怪,被帶到了東宮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隻是渾身上下都是哆嗦著。
張太醫和沈太醫倒是算是鎮定的,眼看著皇上已經大發雷霆了,便趕緊讓剩下的幾個太醫都去準備安胎的草藥,隻留下了張太醫和他自己。
“皇上,請讓微臣給皇後娘娘號脈。若是您一直這樣抓著皇後娘娘,微臣等很難查出來病因。”沈太醫跪著叩拜了皇上,緊接著便是將手中的絲帕放在了吟歡的手背上。
蒼凜塵緊緊攥著拳頭,想要問病情,卻又看著吟歡緊緊皺著的眉頭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生怕將身邊的沈太醫打斷,那麽病情可算是真的被耽誤了。
隻見沈太醫將手不停在吟歡纖細的手腕上來回挑動,隨即看了看身邊的人說道:“皇上,皇後娘娘這得的不是一般的病,而是癔症。”
“何為癔症,該如何根治?皇後原本便是身子虛弱,如今懷有龍子更加是身子虛弱,怎的還會有癔症呢?”蒼凜塵著急將沈太醫拉起來,沈太醫半跪著的腿還未站穩,便是硬生生被蒼凜塵拉起來與他對視。
沈太醫緊緊皺眉,雖然知道這句話一旦說出口,宮中隻怕又會有動亂,卻還是俯首對蒼凜塵道:“其實這件事並不難,皇後娘娘所中的癔症並不是因為皇後娘娘身子弱,若是微臣沒有猜錯的話,短時間內,皇後娘娘接觸過會使人麻醉的藥物。若是一般人接觸了,不過是會出現幻覺,但若是孕婦接觸之後,不隻是會有幻覺,甚至會傷害到肚子裏的孩子。”
“什麽意思?難道宮裏還有人敢用汙穢的東西傷害皇後嗎?”蒼凜塵一直隱忍著的聲音擴大,青筋在額頭微微皺起,顯然是因為生氣而出現的各種症狀。
“何止,若是老臣猜的沒有錯,隻怕是皇後娘娘中的這種毒,是用一種慢性的姿態進入皇後娘娘的體內。雖然攝入量不多,卻足以讓一個普通的孕婦產生副作用,若是連續使用七日以上……”沈太醫說道此處,眉頭皺起,輕輕撚了一下胡須,將後邊的話都哽咽在喉頭。
“會怎樣?”蒼凜塵拳頭握的緊緊的,心中充滿了憤恨。後宮中本來就是一個是非多的地方,原本他隻以為是女人們之間的爭風吃醋,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盯上了他的孩子!這個孩子是他最重要的東西,絕對不可以出意外!
吟歡身子微微一動,緊緊抓著床單,細汗已經密密麻麻撲在了她的額頭上,大叫道:“皇上,救命,皇上……”
蒼凜塵轉身飛奔到吟歡身邊,緊緊握著吟歡的手道:“不怕,吟歡,朕在你身邊,不要害怕。”
沈太醫看著吟歡的症狀,心中更加肯定了幾分,跪在蒼凜塵的腳下,鎮定說道:“皇上,若是微臣猜測的沒錯,若是這種毒素一連七日攝入皇後的體內,恐怕會母子生命垂危!臣在房間中隱隱聞到了麝香的氣味,若是猜測的沒錯,隻怕是有人將麝香當做是香料之類的東西,放在了宮中。皇上若是想要救醒皇後娘娘,需要找到那種香料,臣才有本事將藥草按照那施毒者的次序製出來解藥!”
蒼凜塵緊皺眉頭,將吟歡半抱在懷裏,喝聲道:“查,給朕查!將東宮所有會散發氣味的東西都翻出來!朕倒要看看,是誰敢要動朕和皇後的孩子!”
半柱香之後,房間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見蒼凜塵身前跪著一地的人,隻有沈太醫手裏在擺弄著什麽東西。
“回皇上,的確是這個紫砂琉璃熏香爐不錯。不管是質地還是材料都不是皇家的官窯出的紫砂琉璃。這種東西本來就罕見,一般人是不會有這樣珍惜的東西的,造出來也一定是贗品,微臣手中的這一件,算的上是贗品中的上品。”沈太醫仔細搗鼓著手中的香爐,裏裏外外都看了一便,檢查之後才是嚴肅道。
“可又解救皇後之法?”蒼凜塵現在要聽的是怎樣將吟歡救了,然後再將那個背後的人一一查出來,隨即將那個背後的人斬殺!吟歡失去一個孩子之後,心已經死去了。如今難得和他再次有了孩子,若是這個孩子會有什麽事情,那麽他一定是不會原諒那個始作俑者!
沈太醫揚揚下巴,隻見身後張太醫將一個帶著藥酒的碗端過來。藥酒在碗中所有搖晃,被端到沈太醫麵前之後,隻見沈太醫用小刀將爐壁上的深色壁爐灰刮了一層。
隻見這些灰塵進了碗裏之後,便是發出了一股惡臭味道,不像是之前還帶著淡淡的香味。
隨著刺鼻氣味散開,蒼凜塵的眼神也是愈加深邃。後宮中最見不得的就是這些髒東西,雖然這些東西的主人不一定是後宮中哪個妃子的,但若是讓蒼凜塵知道是誰的,一定不會放過她!
沈太醫將那帶著惡臭的碗放在一邊,又從爐子中倒出來些灰燼。看來因為爐子中的香草已經全部燃燒殆盡,那麽便隻有用灰燼來檢查了。
果然,在灰燼之中,沈太醫忽然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陰寒味道:“這,是麝香!”
此話一出,蒼凜塵那深邃的眸子帶著冰冷的殺意緊緊盯著那個熏香爐子,隨即說道:“給朕查!朕一定要知道,是誰要害朕的孩子!”
“是!”元祥見蒼凜塵滿臉憤怒,手中把玩著的玉佩也是被捏的緊緊的,隨即摔在了腿上。得令之後,便是從東宮的正殿出去。
不多時,便是聽見一個丫鬟叫嚷著的聲音在宮中傳來。丫鬟的聲音帶著央求的語氣,卻也是掙紮著說道:“放開我,放開我!”
安德和元祥帶著一眾太監將手裏的丫鬟扔在了蒼凜塵的腳邊上。
隻見這個壓簧長得一張幹淨的臉蛋,雖然算不上是一個可愛的丫鬟,但也算的上是眉目清秀。她的眼中分明是帶著恐懼的,身子還在顫抖,卻勉強支撐著自己不做出違背皇帝意誌的事情來。
“叫什麽?”蒼凜塵隻不過是說了三個字,便是見那個丫鬟將整個身子都貼在地麵上,雙手在額頭前方放著,身子顫顫巍巍在抖著。
“奴婢,奴婢叫小雪是後院廚房裏的伺候。”自稱是小雪的丫鬟身子搖搖晃晃,一句話也不敢多說,蒼凜塵問什麽就答什麽。
“為什麽要陷害皇後?”元祥見蒼凜塵的臉黑的如同是炭火盆中的木炭,便傾身上前,怒斥道。
隻見那個小雪一聽是元祥發問,身子也就沒有那麽顫抖,說話也變得流暢起來,卻是說不到重點上:“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隻不過是後廚的一個伺候丫鬟,怎麽會到前殿來呢?奴婢真的是願望的……”
安德一腳提在了小雪的背後,小雪身子則是朝著前邊摔了摔,隨即怒斥道:“咱家平日對你也不錯,你為何要謀逆皇後娘娘?你沒有犯罪,那為何侍衛不去抓別的丫鬟,而抓了你來?難道要咱家大刑伺候嗎?”
安德這一腳卻是讓小雪的牙齒緊緊咬著下嘴唇,委屈說道:“奴婢也不知道是為何,大概是因為奴婢性子比較軟弱,所以才被拿來了吧。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安德一怒將廚房領事的嬤嬤帶上來,問道嬤嬤:“咱家問你,今日的時候,小雪可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從未離開過半步?”
掌事嬤嬤跪在地上,朝著安德叩頭,這才說道:“今日小雪沒有時時待在老奴身邊,老奴今日因為要照看小皇子的飲食,所以去了內務府去領些新鮮的食材,想要給皇後娘娘進補。那個時候,老奴留下了小雪,讓她做這裏的接應,萬一皇後娘娘想要吃什麽她都可以第一時間送來。那段時間,小雪不在老奴身邊。”
安德得意蹲在小雪身邊,這才說道:“你也聽見了,最好你好好交代,你吃不了虧。可是你如果一直這麽說話,隻怕你是少不了要吃苦的。你不在領事嬤嬤身邊的時候,都去幹了什麽?可有人證物證?”
蒼凜塵怒視著眼前的女子,這個女子的確是一個柔弱的主兒,但他看的出來,她卻是有著極其強的心智,是不會被簡單的迷惑的。這也是為何他會對她發問的原因。
“安公公說的是哪裏話,皇後娘娘對奴婢甚好,奴婢怎麽會想要害皇後娘娘和小皇子呢?奴婢真的沒有,那個時候,奴婢一直在廚房睡覺。”小雪身子有些顫抖,語氣則是平靜,似乎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和她無關一般。
元祥站在一邊輕哼了一聲,隻見他雙手擊掌,桃花便是從門口進來,跪在地上給蒼凜塵請安之後才說道:“今日奴婢奉迦鹿姑姑之命去廚房找掌事嬤嬤做參湯給皇後娘娘。可到了之後才知道掌事嬤嬤已經去了內務府,奴婢便自己動手做了參湯,期間並未見到有人在廚房中伺候。”
“可有人在睡覺?”元祥補問道。
“不曾。”桃花言簡意賅,跪拜了蒼凜塵便是出門去了。
房間中又是寂靜,一片塵埃落定的寂靜。
“說吧,誰派你來的,為何要傷害朕和皇後的孩子?”蒼凜塵手中的玉佩依舊在右手中摸著,左手則是緊緊握著吟歡的手心。
吟歡服用了些安胎和安神的草藥,終於是不再尖叫。隻是昏睡在床榻之上,而身邊卻是跪了一大堆人。
“奴婢,沒有……”小雪依舊是不肯招,她潔白的牙緊緊咬著下嘴唇,說話的時候帶著哽咽的聲音,底氣也是越來越弱。
蒼凜塵大手一揮,道:“帶走吧,讓宗人府去辦,那裏會有解決辦法的。”
不多時,小雪那個丫鬟便是被帶走了。蒼凜塵則是在床榻上坐著,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候,等到安德再次回來通報的時候,卻是見房中隻有蒼凜塵、沈太醫、迦鹿、元祥四人。當然還有依舊躺在床榻上的吟歡。
安德正要大聲叫,卻是見元祥的食指在兩半嘴唇的邊上豎了起來,比劃了一個安靜的姿勢。
安德立刻用雙手將自己的嘴唇捂住,小聲說道:“皇上,請您移駕,借一步說話。”
蒼凜塵將吟歡的被子掖好,吩咐迦鹿和沈太醫好好照顧吟歡,自己則是走到了門口,安德一直尾隨著蒼凜塵,解釋道:“已經問清楚了,這個叫做小雪的女子是上次被帶去天牢柱子的下屬,這次事情好像是柱子安排的。小雪不過是為了柱子辦事,似乎是因為他曾經救過她一命要報恩的。至於柱子那裏是為了什麽原因,奴才尚不清楚。”
蒼凜塵眉頭緊緊皺起,上官雲龍已經調查了柱子很久,那個叫做柱子的人,原本就是李天語,那是虞貴太妃身邊的忠實太監。曾經一度是虞貴太妃的心腹,這件事若是真的是他所為,多半虞貴太妃也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