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會之人都是身份尊貴之人,雖然桀王的使臣有些多少不尊敬擎國,但多半蒼凜塵是看在桀王讓兩個妹妹來擎國的份兒上,也算上的是高貴身份不辱擎國,所以未曾動怒。
此時眾人皆是為這個琵琶女子的高超琴藝所折服,而這些大漠人卻是無所表示。吟歡知道大漠沒有這樣的樂器,故而聽不順耳也實屬正常。隻是,他們之間的嚴肅情緒……
果然,坐在對麵的大臣也是發現了他們的表情有些僵硬,畢竟是客居擎國,對於擎國的文化有所褻瀆,也實在是讓這些考了半輩子狀元才當上官員的大臣們看不順眼。
隻見禮部侍郎裴大人最先發話,眼神中有些不耐煩,但也有禮道:“不知道諸位大漠王族覺得此曲如何?”
裴多元不曾多言,隻是輕描淡寫問了一句,因為臉上帶著笑容,倒是看起來不是挑釁的人。可他的話音剛落,卻未曾有人對答,倒是一時間讓裴多元有些尷尬。
因為裴多元的一句話,讓方才歡快的氣氛也是變得沉悶起來。原本大漠與擎國交戰便是讓擎國人一直懷恨在心,這場戰爭的挑起者本就是大漠,此時議和除了古赫勒王,別的都是由他們提出,怎麽就可以這麽汙蔑大擎國的文化!
與裴多元同席的幾個大臣也是臉色陰沉,一時間氣氛很是尷尬。肖淑妃也是愁眉緊蹙,今日原本是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預先安排的,唯一安排不到的就是在這樣喜慶的宴會上,竟然會有這般劍拔弩張的場麵。
肖淑妃正在眉頭上,卻是聽吟歡幽幽開口道:“此曲雖然甚好,卻也不是絕美,大概大漠客人聽慣了大漠的歌謠,一時間難以適應我擎國如此美妙動人的歌曲。若是我擎國有人可以為大漠客人彈奏一曲大漠之歌,可能大漠各部客人都會覺得歡喜,從而賓至如歸吧?”
吟歡一句話,倒是讓阿貝多滾的眼神一轉,隨即哈勒王和雙胞胎姐妹也是眸子對上了吟歡。
肖淑妃見此計可行,心中不免有些高興,但宴會準備的時候,並未請來大漠的舞姬和琴師,如此一招計謀倒是極其有意思,可去哪裏尋人呢?
果然,吟歡看著肖淑妃有些緊張,便是知道了宴會中並未有此項安排。既然無此項安排,那也就沒有可以奏曲之人,看來,隻好她自己上了。
“皇後的建議甚好,隻不過大擎國可未必有人可以用胡琴彈奏出天籟來。臣來時便已經帶來了胡琴,隨身攜帶,若是有人可以用此琴奏出高歌,臣等也不甚歡喜。”納威凡格王子雙手一拍,隨著那狼牙手鏈的顫抖,便是見兩個隨從從身後抬進來一個扁長的胡琴。這種胡琴是貴族所用,一般人卻是難以見得,更遑論可以用它彈奏。
納威凡格王子的胡琴被抬上來之後,便是見大漠之人眼神一亮。果然,他們雖然喜歡擎國的青衣曼舞,卻也還是喜歡用胡琴之類的大漠樂器演奏。既然如此,便隻有硬著頭皮去試試了,不過這種胡琴吟歡倒是第一次見。
吟歡眼神一掃,卻是見珍貴妃眼神有些激動,她的目光緊緊注視著那放在隨從手中的胡琴。吟歡見狀,眼底一亮,隨即嘴角揚起一個微笑緊接著道:“雖然此琴珍貴,但必定又可以識寶之人,若是各位客人願意傾聽,便讓本宮的貴妃妹妹來為大家演奏一曲。她的琴音,定不會讓眾人失望。”
吟歡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在座的蒼凜塵也是一驚,從不知道珍貴妃竟然還會用胡琴演奏。若是她真的可以演奏一曲,倒也是為擎國駁回了麵子,天國的威嚴是不可冒犯的。
珍貴妃顯然未曾想到吟歡會叫她前去,她一時間有些慌亂,卻對上了吟歡安慰的眼之後,心情平靜了許多,悠然起身,那明黃色的衣服如同是伴隨著花香一般,讓人眼前一亮。
“臣妾願意為眾人助興,請皇上下旨。”珍貴妃主動請旨,蒼凜塵和肖淑妃都是有些捉拿不定。
珍貴妃的琴藝如何大家不得而知,看的出吟歡的眼中也有不確定,否則方才也不需要激勵一番。蒼凜塵沉默片刻,忽然哈哈一笑,將手放在珍貴妃的手背上,溫柔道:“朕好久不聽你的琴音了,你也去演奏一曲吧,演奏出神,朕有賞賜!”
珍貴妃見蒼凜塵如此溫柔,眼角垂地更低了,但還是微微一笑,道:“臣妾領旨謝恩。”
珍貴妃從席位上起身,纖細的身姿一搖一擺,配合著身上的牡丹花,讓人覺得華貴中帶著女子特有的柔情。的確今日的珍貴妃很是耀眼,若不是吟歡方才看見珍貴妃眼中帶著的激動神情,大概此時還不知道珍貴妃有如此的才藝。
珍貴妃端坐在那胡琴之後,雙手輕輕一撥,隻聽是一串異常刺耳的雜音,聲音一出,便是見大漠的王族都是鄙夷一笑,果然還是擎國無人可以演奏這種胡琴,今日蒼凜塵隻怕是要丟人了。
隻見珍貴妃微微一笑,眼角卻是蘊含著激動的神情,絲毫都未曾被這雜音所擾。吟歡見她如此便也放心了,讓迦鹿去將酸梅湯又熱了熱,慢慢飲起來。
珍貴妃手在琴弦上微微一波弄,便是聽到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從指間傳來,不同於方才的一陣雜音,這個聲音已經是連續的音符,甚至還帶著歡快的情緒。
大漠眾人都是一笑,指間坐在下座的兩姐妹悠然開口道:“難道是擎國無人?隻能用如此上好的胡琴,彈奏出小兒的玩意?若是如此,也不如不談。”
這姐妹說話倒是如同桀王一般絲毫不留情麵,吟歡不急不躁笑道:“其實也並非如此,天籟的起步不過是與孩童一般,若孩童之音都難以操作,更加遑論是天籟了。”
吟歡話音剛落,便是見肖淑妃也由方才的慌張擔憂而微微一笑道:“嗬嗬,臣妾久聞貴妃姐姐有好琴藝,卻一直苦於無機會聽,今日倒是有機會見見了。”
肖淑妃和吟歡一唱一和,擎國大臣們方才緊張的神情也自然了許多。他們選擇相信了他們的皇後,皇後洞察秋毫,自然不會錯過這種簡單的東西。
珍貴妃似乎並未聽到吟歡的話,隻是手在胡琴琴弦上微微撥弄,一串簡單的音符再次響起。而這一舉動並未帶給眾人驚喜,眾人眼神也愈加幽暗。
而緊接著的下一個撥弄,卻是讓眾人都為之一驚。隻見珍貴妃的手指在琴弦中間微微挑動,左手卻是在極左邊將琴弦按住,一串動人的聲音從胡琴之上泛出。
琴聲由低沉進入高音,歡快之中帶著無限的力度,如同駿馬在大漠草原上奔騰一般,達達的馬蹄聲在琴音中飛揚著,好不壯闊!
一陣馬蹄聲之後,卻是轉而讓人聆聽的到的是悠然的白雲在天空中飄蕩。白雲朵朵,在天際飄揚,伴隨著一聲聲有力的衝刺聲,宛如有人在天地遼闊處高歌一曲。聲音隨著天際飄揚,看到了大漠的夕陽,夕陽將平靜的草原河水映襯成了金色,金色的河中又有幾匹馬兒在飲水。
一動一靜,婉轉動聽,眾人都是癡癡聽著,空氣寧靜,一根繡花針落地聲都是可以聞到。
珍貴妃的雙手忽然將停頓,安放在琴弦之上,隻見她起身,跪在會場中:“臣妾祝願皇上的江山如同這曲子一般,一直通往遼闊之地,子民滿天下!”
會場陷入安靜,隻見納威凡格王子的眼神緊緊注視著在宴會中跪著的珍貴妃,火熱的目光怎樣也擋不住。
果然,吟歡兒微微一笑,便是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說道:“真是不知道貴妃姐姐還有如此好的琴藝,臣妾今日真的是大開眼見,佩服!”
肖淑妃話音剛落便是拍手叫好,緊接著眾臣子也是從愣神和回味中反應過來,一陣誇讚聲和掌聲延綿不絕。
此時隻聽阿貝多滾和哈勒王也是鼓掌叫好。而哈勒王的王妃也是眉角帶著笑容,想必也是被珍貴妃的琴藝所折服了。
最讓人關注的便是坐在末尾的那對姐妹,隻見姐妹中有一位女子也是抬手,鼓掌道:“的確不錯,此曲即便是在大漠也難聞幾回。恕臣冒昧,收回方才的話,大擎國的確是人才濟濟,臣心服口服。”
而緊挨著這位女子的另一位女子卻是眼眸一閃,似乎在端詳著珍貴妃,雖然附和著將手放在肩膀處,眼神卻並未離開珍貴妃。
而一直在注視著珍貴妃的納威凡格則是手中舉過酒杯,一飲而盡,隨即雙手抱拳起身,對著蒼凜塵道:“臣佩服!”
蒼凜塵也是哈哈一笑,渾厚的聲音忽然打斷了場內的歡樂,笑道:“平身吧,朕君無戲言,既然說了賞賜,便定要賞賜些好的。便將大漠哈赤樂女王進貢的這胡琴賞賜與你,起身吧!”
珍貴妃萬萬沒有想到,這胡琴竟然是貢品,方才不過覺得音質絕佳,居然是貢品。得了如此好的賞賜,珍貴妃自然是喜不自勝,謝恩之後,款款走到蒼凜塵身邊坐下。此時蒼凜塵看著珍貴妃的眼神也是變得明亮。
吟歡卻是暗自搖頭,果然男人啊,是喜歡新鮮的玩意。若不是珍貴妃有著這麽驚豔的才藝,隻怕蒼凜塵也不會這麽眷戀吧?果然啊,男子都是一樣喜歡有新鮮感的東西,若不是吟歡今日看見了珍貴妃了的才藝,隻怕是蒼凜塵到如今也不會想起來還有這麽一位貴妃等著他去憐愛吧?
宴會又開始了歡樂氣氛,卻是在下一曲的舞蹈曲目結束之後,聽到肖淑妃起身說道:“一半的歌舞已經欣賞完畢了,接下來的舞蹈就是尤為驚豔了哦。”
肖淑妃賣了一個關子,隻見她雙手拍響亮,便是宴會中的燭台滅去許多,一度明亮的會場燈光趨於昏暗。
吟歡愁眉緊鎖,眼神注視著燃燒著劈裏啪啦的火焰。若是說這件事在吟歡始聽到的時候,會覺得驚嚇是無疑的。可如今,吟歡聽到之後,卻是覺得會出現這樣的紛爭,也不必大驚小怪。
虞貴太妃是不會讓這個男孩子得逞的,不管虞貴太妃用了什麽辦法,讓他的體型一直維持在十一歲的樣子,但他畢竟沒有蒼凜塵那樣高大的身姿,在體能上也是受限製的。這些對於一個要成為皇帝的人來說,也不是最重要的。若是他真的有著滿腹經綸,有著治國的韜略,外表不是必須要在意的。
可就隻是按照虞貴太妃的計劃來說,隻怕她是不會讓這個孩子當上皇帝的。至少,她會讓自己的親兒子在皇帝的位子上,做的長久。
“這件事除了你還有人知道嗎?”吟歡不緊不慢,不冷不淡的回答,讓皖誠一時間難以適應。這是一個關乎道蒼凜塵性命的事情,為何她一國之後竟然不擔心呢?
皖誠正愣神,卻是見吟歡用冰冷的眼神對上了她的眸子。那明亮的眼眸中,分明是在囑咐著皖誠,若是說出去,後果便是不堪設想。
皖誠微微失神,隨即搖搖頭道:“還不曾,這話不敢和他人說起。隻怕他人將我說的話當做是廢話不止,若是被太後和皇上知道,隻怕是當做我妖言惑眾,要了性命的……”
皖誠的確很懊惱,這件事上她幫不上吟歡,所以她唯一可以做的,便是替吟歡保守秘密。這件事在吟歡找出解決方案之前,她必須要保密。這不隻是為了保密,也是為了保命……
下午蒼凜塵來到吟歡宮裏的時候,便是聽聞找到了皖誠的消息。
迦鹿隻說是安德在去辛者庫取衣服的時候,忽然看見的。當時皖誠已經奄奄一息,雖然不知道是如何倒在那裏,但終究還未曾斷氣。皇後娘娘念她還曾經照顧過自己,便將她帶回來東宮安置。
蒼凜塵見皖誠昏睡的樣子,嘴角還發著紫色的黑,大概也就相信了。他一心覺得,是吟歡懷孕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柔軟了。
蒼凜塵找到吟歡的時候,吟歡正在給小孩縫製衣物。說是明年開春孩子就要出生了,若是這個時候不多準備些衣物,隻怕是到時候趕不上孩子用。
蒼凜塵見吟歡笨手笨腳地縫衣服,嘴角不由得扯開一個笑容道:“朕倒是認識你這麽多年,第一次看你竟然還會用針的。”
吟歡也不急躁,怒嗔了一眼蒼凜塵,隨即將紅色的線放下,取出來紫色的線,在衣服的邊兒上繡著老虎的虎紋。
蒼凜塵昨日別離吟歡之後,便是一直在和大臣們討論和親的時間,今日本打算來找吟歡說的,卻是見她一副專心的樣子,也跟著清閑起來:“這才像是一個家啊,有個心靈手巧的妻子,還有一個未曾出世的孩子,就算是男人在外邊打拚的再累,回家也總是溫暖的。”
吟歡倒是不覺得,本來便不是什麽縫衣能手,今天已經不知道被針紮了多少次了。聽到蒼凜塵這麽說話,她也不樂意起來,隨即頂嘴道:“是啊,有一個這麽能幹的妻子,自然是皇上你的好福氣,但本宮就沒有那麽幸運咯,唯一交情不錯的妹妹,還是要被送走。”
見蒼凜塵進來的時候,眉頭緊皺,吟歡便知道他是帶了事情來的。可他一直不說,這事擱在吟歡的心頭也不是辦法。
雖然和親的事情一時半會是及不得,可吟歡必須要在和親之前將夜行歡救好,才能實現對於夏毓婉的承諾。
想到夏毓婉,吟歡手裏的動作便是遲疑了些。若是她有一個好母親,大概也可以是一個好妻子的,唯獨是生在了帝王家,還是夏楚雄那樣不講親情的父親家。她能有今日的成就,已經是不錯了,大概這些吟歡所賜給她的榮耀和滿足,都是夏楚雄給不了的。
隻是可惜了這個女子一直苦苦愛著夜行歡……大概從她們在被人追殺的途中,有一個俠客救了她們之後,便都是芳心暗許的吧?原本多麽親密的一對姐妹,為了一個男人,為了前半生所沒有得到的榮耀,竟然在姐妹之間生出來這麽多的隔閡……
吟歡收回歎氣,將衣服放在笸籮裏。如今,這些不是她應該想的,如何救醒夜行歡,讓夏毓婉在和親之前有一個圓滿的告別才是最重要的。她已經讓皖誠將蘿巾交給了冷傲天,尋找陌習的事情,就隻能讓冷傲天替她完成了。
蒼凜塵隻以為他此番前來,讓吟歡心中有些不舒服,才會如此傷感。他倒是忘了,孕婦都是多愁善感的,太後還多次囑咐他,要多讓著些吟歡,今日一見,還真是如此,第一次做父親的衝動,實在是讓他有些按捺不住。
“若是你不喜歡,想要多留多和公主一段時間,朕便去安排。”蒼凜塵柔聲走上前來,將吟歡的手握住。厚實溫熱的手掌忽然放在吟歡的手背上,吟歡隻覺得自己的手心微微一暖,這種暖意也從她的肢體末端連接到了心髒的最深處。
隻見吟歡眉頭舒展開來,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隨即道:“罷了,這種國家大事,還是不由得本宮這種孕婦來操心的,皇上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吟歡未曾發現她的一番話倒是帶著醋意,似乎是在說蒼凜塵將國家大事看的比這個孕婦要重要似得。
蒼凜塵一時間哭笑不得,本以為是她在生氣,誰知道說了一句酸溜溜的話來,還這般引人發笑:“哈哈,朕可是不敢將妻子放在朝政之後,若是朕的妻兒出了問題,可去哪裏找人來賠啊?到時候豈不是朕還要去坐天牢,來贖罪了?”
吟歡也不由得噗嗤一笑,這堂堂的皇上,竟然也會這般無賴起來了:“你哪裏用得著去坐天牢,若是把你也關進去了,上官雲龍豈不是要祖祖輩輩都不能抬起頭來?”
蒼凜塵聽罷也是哈哈大笑,近日忙著使臣之事,一直未曾休息,今日倒是沒有料想到,會有這麽一個輕鬆時刻。
“上官雲龍?”吟歡忽然念叨著這個有些陌生的名字。自從上次上官雲龍將晝曦帶走之後,便一直不曾見過了。原本他應該來給吟歡賀喜的,可他不但沒有來,就連上次的使臣宴會也是不曾出席。
若隻是因為身體有恙倒也還好,若是心裏有鬼……
蒼凜塵見吟歡忽然呆滯,笑僵了的樣子,隨即也學著吟歡今日俏皮的模樣彈了她一個腦瓜崩道:“你這個鬼靈精,又在想什麽壞主意呢?”
吟歡額頭吃痛,將額頭撫摸了一笑,才是醍醐灌頂道:“蒼凜塵,本宮有事問你!”
一下子態度轉變了一百八十度,難怪古人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蒼凜塵難得有一次不拒絕吟歡這麽詢問,隨即說道:“問吧,朕洗耳恭聽。”
吟歡示意迦鹿將門戶關緊,隨即神神秘秘拉著蒼凜塵到床邊道:“皇上可是在上次與上官雲龍一別之後,見他上過朝堂?”
吟歡這麽一問倒是真的莫名奇妙。蒼凜塵見她這般神秘,此時又問了一個眾人皆知的問題,隨即開懷大笑道:“當然,否則每日給朕在朝堂上解決問題的人是誰?你怎麽有空關心他了?”
既然上官雲龍已經上朝,為何會和她斷了聯係呢?吟歡有種疑惑不解,晝曦現在還在牢中關著嗎?
若是晝曦不在天牢中,蒼凜塵也不會這麽神采飛揚說話,大概是在天牢中沒有發生不可思議的事情。隻是若晝曦不是可以消息自由,皖誠所說的那個女子會說男子的話的家夥,難道不是半女?
見吟歡忽然神色凝重,蒼凜塵以為是她身子不舒服,正要喚太醫前來。忽然見吟歡將他手按住,慎重道:“皇上不妨自己親自去天牢走一趟,或者派信得過的人去看望。但一定要是突然的,不能事先告知上官雲龍,也不要被上官雲龍耽誤時間。若是臣妾猜測的不錯,在牢中的男子,可能不是晝曦,而是一個替身……”
蒼凜塵被吟歡這大膽的猜測一驚,上官雲龍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是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偷梁換柱,他這麽做究竟是為何呢?
蒼凜塵仔細想來,近來卻是上官雲龍有些異樣,雖然是每日上朝,但總是三五日才會覲見一條。若是換做以往,隻怕是蒼凜塵自己不著急,他都定要著急起來,有時候還會以死進諫!可就連前些時候,那般重要的使臣大典他都稱作是病了不出席,難免暗地中沒有事情。
蒼凜塵慎重點頭,這一次他同意吟歡的看法,即便是不同意,也不能在太醫說,皇後的胎位還尚未穩定的情況下刺激她。
他一把將吟歡攬進懷裏,溫柔道:“朕多虧了有你在,否則朕還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應對發生在朝內朝外的事情。朕自然會安排,你既然已經舍棄長兄一心隨了朕,朕也不會辜負你的心意。”
吟歡眼神微微一眯,怕隻是怕她不願意看見的事情真的發生了。若是連他都難以信任,吟歡還真的想不出可以將誰當做是自己人……
正當二人抱著溫存之時,肖淑妃忽然將門打開,進門之後卻是一臉紅暈,將身子別了過去,婉然道:“是臣妾不對,臣妾不知道皇上來看姐姐了,臣妾這就出去。”
吟歡難得見平日裏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的肖淑妃成了這個嬌羞模樣,忽然萬味十足叫了肖淑妃一嗓子說道:“哎,妹妹慢走,皇上難得過來。你難道就不想和皇上和本宮多坐一會?”
肖淑妃身子一僵,吟歡盡收眼底。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平日裏伶牙俐齒的,若是真的見了皇上和女人在一起,她竟然會嬌羞至此。大概吟歡可以想象得出,在吟歡沒有來到宮裏的時候,她是怎麽勾引皇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