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衛他趕緊將自己知道的告訴吟歡,原來秦夫人的妹妹也就是徐太妃生前摯愛藍色的衣衫,徐太妃之死她一直放在心上,久而久之的就變得害怕了。
吟歡唇角一勾,“馳衛,說到底還是心魔作祟,她若是自己沒鬼,又怎會怕?”
“你到底想不想留在本宮身邊?”夏吟歡掃了旁邊的馳衛,她突然覺得這個人對自己的用處倒還滿大,再說了她也需要一個人幫自己做事,琉璃畢竟是個女子,有些事還真的那麽不方便。
馳衛愣了一下,跪在地上,“馳衛一心追隨娘娘,還請娘娘給馳衛一個機會。”
吟歡手臂一揮讓他起來,把自己的玉佩從腰上解下來,“拿著這個去靖王府上找夜行歡,他應該很快讓你入宮,這樣你就可以陪在本宮身邊了。”
馳衛拿著吟歡的玉佩,也沒有問她和夜行歡的關係,反正他到吟歡的身邊也隻是為了保護他,她身邊的人,他也不想多打聽。
事情過了幾天,琉璃忙著在風棲宮中找內奸,她這幾日天天都睡不著,就是擔心有人繼續害夏吟歡,反倒是吟歡每天都安慰她,不過是區區小事,讓她不要放在心上。
她一個人坐在殿中,仔細回想著近來發生的事,沒想到蒼凜烈這個不速之客竟然出現了,他今天一襲白色的便服,臉上帶著笑意看著夏吟歡。
吟歡眉頭一皺,猜不透這人到底是要幹嘛?
看著夏吟歡這幅樣子蒼凜烈就覺得好笑,他上前一步,“皇後娘娘就這般討厭微臣?連話都不想和微臣說?微臣知道娘娘被禁足,可是專門來探望娘娘的。”
“廣王爺是真的挺閑的啊,廣王若是無事可以去明月宮看看自己的姑母,何苦來這裏和本宮耗時間?”吟歡冷笑了一聲拿著杯子抿了一口茶,可不把這個人放在心上。
“微臣前些日子才救了娘娘,娘娘可是過河拆橋啊?”他走到吟歡身邊的椅子坐下,徑直的拿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還忍不住輕歎一聲。
吟歡本來想說什麽,琉璃卻提著裙擺匆忙的進來,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廣王,福了福身子,“回娘娘的話,靖王殿下來看您了?”
蒼凜烈皺了皺眉頭,“看來本王來的不是時候,既然如此,那本王改日在來探望娘娘,也希望娘娘日後好自為之,這水藍色的衣裳莫要在當著姑母的麵穿了,要不然下次就沒那麽好運了。”
“fuck。”吟歡暗暗的詛咒了一下這人,他在宮中早就派了眼線監視自己,自己會招惹禍事他都是自己的,這次也是他間接害他的,他居然還敢在自己麵前做戲?
夜行歡進來的時候剛好和蒼凜烈撞了個正著,不過二人一句話都沒說,夜行歡進來時還忍不住掃了一眼外麵,快步走到吟歡的身邊困惑的問道,“吟歡,他怎麽會來?”
夏吟歡聳了聳肩,“這人不過是來看我笑話的。”說完將上次自己穿過的衣衫隨意的丟在地上,“這個人果然是不安好心,上次害得我差點送了命。”
夜行歡也聽說了此事,眉頭一皺,“上次事我也聽說了,難道是他故意在其中搗鬼?”
吟歡嗬嗬的幹笑了兩聲,“他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隻是他想拿這衣服試探一下我到底有多少實力,隻不過我太好奇,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吟歡眼睛裏麵隻有不屑,夜行歡眉頭一皺,“要不要把此事告知皇兄,讓他回自己的封地,以免多生枝節?”
吟歡搖頭,“他的勢力恐怕滲入了京中,蒼凜塵是知道他心思的,把他留在宮中務必有其他的用意,我要好好的清理一下宮中的人了,要不然改日給害死也不知為什麽。”說完指尖敲打了一下桌麵,唇角一勾,“行還,難道你不覺得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嗎?”
夜行歡歎了一口氣,“你啊你啊!都多大的人了,還那麽貪玩?婉月也隨了你的性子,在塞外玩得都瘋了,我寫了兩封書函,她都不肯回京。”
吟歡心一緊,剛剛輕鬆的表情立刻不在,轉頭看著旁邊的夜行歡,“婉月你可要把他看緊點,最好多派點人去保護她,本宮不想出什麽萬一。”
夜行歡點頭,“這肯定是自然的,婉月這麽多年一直都是我在照顧,我一直將她當成我的親生女兒。”說完唇角一揚,“你那天送到我府上的是什麽人?安排一個陌生人進宮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最近宮中不太平,給自己尋了個侍衛,不過我要你想辦法隱藏此人之前的身份過往,你知道我無意讓皇上在擔心,全世界隻有你能把這件事做的天衣無縫,行歡,你相信我,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夜行歡拖著腮幫子想了想,寵溺的看了一眼夏吟歡,“行了,認識你那麽多年,你心裏麵怎麽想的我怎麽會不清楚,就算全世界不信你,我和皇兄都會信你,人我改日就會給你送來,不過有什麽事你不能瞞著我。”
吟歡點頭,夜行歡在風棲宮坐了小一會才走,吟歡坐在椅子上扶了扶額頭,宮鬥她一點也不怕,這些年經曆過的大風大浪已經夠多了,但是她已經不能像以前一樣,她有幽獨,也有婉月,她不能讓孩子們受傷。
所以現在她能做的,就是部署好一切,不能讓任何人有可乘之機。
明月宮,有幾個蒼凜塵的妃子正在和秦夫人喝茶,這兩個人都是有點眼裏界的,一個雲妃,一個蔣嬪,這些年她們在宮中都無所出,也談不上蒼凜塵的寵幸,不過偶爾還是能和蒼凜塵見上兩麵的。
雲妃吩咐宮女把自己做的糕點放在秦夫人的麵前,出聲道,“秦夫人,夏吟歡寵冠後宮多年,皇上對她啊,比對誰都好,臣妾還聽說今兒連廣王殿下都去探望她了,也不知她到底是個什麽狐媚胚子。”
秦夫人本來就是側麵打聽夏吟歡這個人,沒想到卻聽到烈兒果然和那個女人有關係的這話飯。
雲妃沒想到這番話居然讓秦太後動了其他心思,她雙眸一轉,看來和秦夫人結盟是正確的,借她的手對付了夏吟歡,自己以後不是指日可待嗎?
“夫人,你看那夏吟歡莫說沒有把臣妾等放在眼中,就連對您也未曾有半分尊重,不給她教訓看看,實在是難平臣妾的心。”她說完咬了咬手帕。
她的話讓秦夫人雙眸一轉,“雲妃,本宮問你,你覺得廣王殿下是不是也有意的護著夏吟歡那個賤婢?”
雲妃怎麽也沒有想到秦夫人會問起廣王爺,她仔細的想了想,生怕說錯了一句惹了夫人的不開心,“夫人,其實雲兒也是這兩年才入宮的,和廣王殿下並沒有交集,所以並不知情,不過雲兒上回倒是看到夏吟歡和廣王殿下在禦花園裏麵私會呢……”
雲妃的話讓秦夫人露出些許的不悅,倒是旁邊的蔣嬪看了一眼雲妃,勸她莫要再這裏出風頭,萬一哪句話不對惹怒了秦夫人就麻煩了。
“秦夫人,其實雲兒也隻是看到了他們兩個人在禦花園中聊天,至於說的什麽雲兒並不知道,不過雲兒倒是聽說,廣王爺這兩年經常一個人去徐太妃娘娘曾經的宮外麵轉轉,像是在想什麽一樣。”
秦夫人的心一痛,看來烈兒還是忘不掉賢兒,隻不過現在當務之急的,是要調查一下這個雲妃的用意,在推敲一下夏吟歡這個人,這次她來擎皇宮,就是為了和烈兒重修舊好,若能讓他登上帝位,那也算是圓了妹妹的心了。
“你們覺得本宮該如何對付那個夏吟歡?”
蔣嬪坐在原處不說話,今日之事若是被夏吟歡知道,自己可就麻煩了,索性把這盆髒水交給愛出風頭的雲妃。
雲妃倒也不傻,想了想,“夫人,不如咱們在靜觀其變,看看廣王殿下是否真的和夏吟歡有染,我們應該以不變應萬變。”
秦夫人覺得自己有些累了,手臂一揮讓兩個人退下,站在她身邊的嬤嬤突然俯下身子,眉頭微皺,“夫人,這兩天老奴一直在觀察那個夏吟歡,覺得她倒是媚眼有幾分像徐太妃娘娘,難道娘娘不覺得那件藍色衣衫很熟嗎?”
秦夫人心一驚,打斷了嬤嬤的話,“你這話說的,本宮倒是也覺得眼神有幾分像,她眼睛裏麵那股堅韌勁,真是像極了我妹妹……”
嬤嬤深吸了兩口氣,“既然如此,她就肯定留不得了,奴婢可聽說這個女人讓不少男人都亂了心,萬一廣王殿下被她給……”
秦夫人的指尖捧著桌子,“你說的的確有道理。”
禦花園中,兩個美豔的女子正著宮中緩緩的走著,雲妃手臂一揮,宮人立刻退下,蔣嬪站在雲妃的旁邊低著頭,一點也不顯眼。
“蔣嬪難道就一點也不恨夏吟歡?咱們姐妹也進宮有三年了,你難道就打算這麽不溫不火的一輩子嗎?”
雲妃是京城府尹的女兒,心氣高的很,看不慣唯唯諾諾的蔣嬪,但她又覺得這個女子不太一般,所以才問一問她心裏麵到底是想什麽。
“雲妃姐姐,臣妾沒想過在宮裏麵爭什麽,皇後娘娘入宮多年,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萬一哪一天被皇後知道了,咱們隻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蔣嬪是側麵在提點雲妃,讓她莫要太過猖狂了,夏吟歡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女人。
雲妃眉頭一皺,對這個唯唯諾諾的女人心裏麵覺得厭煩,索性手臂一揮帶著宮人們回宮,懶得在與她多寒暄。
夜色漸漸降臨,吟歡吃過飯倒也沒事,索性就睡了,今兒翠蓮借著來給夏吟歡送補品的名義多留了一會,在房中和琉璃聊天。
門口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黑影一個個的掠過了風棲宮,詭異的氣氛彌散在整個宮中,琉璃竟然聽到了有人出聲,“前麵便是皇後的房間,今天萬不能讓她活著。”
琉璃一驚,身子都發軟,“怎麽回事?難道有人行刺皇後娘娘?”她掃了一眼旁邊的翠蓮,她倒是很鎮定的安撫琉璃,“哪有那麽多的刺客,肯定是你聽錯了,就算有此刻,也不管咱們的事,禦林軍會救娘娘的。”
琉璃看著翠蓮,總覺得渾身都在冒著冷汗,她記得娘娘之前去見秦夫人的前一晚翠蓮好像來給娘娘送過補品?難不成是她故意擺放娘娘的衣服,陷害自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