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雅頌一點沒把連奕最後叮囑的話放在心上。她不想解釋她和唐紹寒的一堆事情,隻好讓他們暫時認為江望就是她提過的未婚夫。
而現在江望已經從她生命裏退出,她再也不會被人拍到那種相片,所以更沒理由擔心連奕會抓她和江望的把柄來鬧她。
先忙好自己的這份工作才是王道!
倫敦的春天總愛細雨綿綿,連雅頌很是討厭雨天,尤其是倫敦這種工業城的雨。她總覺得這種雨滴中能聞到化學藥劑的味道。
於是這幾天除了上班期間在公司做文字編輯熟悉事務以外,她餘下的時間都用在宅家中了。
直到這天下班,風雅給她打來電話,讓她打扮一下,準備去連家旗下的一個酒店參加Party。
她連忙拒絕:“讓爹地看到,他豈不是知道我回國的事了?大哥答應我暫時不告訴他的!”
風雅笑了笑:“你誤會了!這是我們公司新投資的一處酒店公寓。來這邊住的年輕人都喜歡在家裏辦Party,我和你大哥也想體驗一把而已!來的都是年輕人,爹地他們那個圈子的人不會來的!”
他們辦事向來縝密,既然風雅姐都說不會有事了,她也隻能點頭應下。
到了地方以後,連雅頌才知道自己兩年不回來,確實已經和這邊的節奏不接軌了。
這處酒店的公寓群就在泰晤士河岸邊,在草坪上向遠處眺望,都能看到泰晤士河中倒映的五光十色的霓虹。
Party在她來之前就開始了。草坪上有人在做自助燒烤,屋內應該有人在跳舞,站在外麵能聽到華爾茲舞曲的聲音。
“風雅姐,你們倆工作狂終於決定放鬆一下了?”連雅頌舉著香檳,找了半天才尋到忙著串菜的風雅。
她不再是一身OL裝,而是一身古典的中式旗袍。長長的波浪卷發披散下來,看上去確實和往常差別太大。
風雅笑著點頭,對她今天的打扮也很滿意,道:“我還在擔心你會不會穿的太正式,現在看來我的擔心完全多餘!酸橙色的小休閑禮服,挺配你的!而且還戴著白玉鐲子,他們老外最喜歡中國女人的這種氣質了!”
連雅頌聽著有點不對勁兒,連忙問道:“姐,你們今天晚上叫我來到底幹嘛的?隻為了吃烤肉嗎?”
連奕的聲音從她身後嗖一下傳來:“當然不是!今天來Party的年輕人,有些是我和你風雅姐挑了很久的優秀男人!你看看有沒有合你心意的!對了,那個江望我也找來了,我希望你們兩個今晚就能有個了斷!”
“什麽?”連奕一番話的信息量頗大,連雅頌頓時有些淩亂,轉頭死死的盯著他看。
連奕今天也穿著休閑了很多,看了風雅一眼,就走到她身邊也拿起了鐵簽,將一些蔬菜串了進去。
“就是你聽到的那個意思。一是相親,二是斷情。”風雅見連奕來了,自己就放下了手裏的東西,轉而拿紙巾擦了擦手,對連雅頌說道。
一股怒氣騰的從連雅頌心裏升起,她格開風雅過來拉她的手,直衝到連奕麵前,質問道:“你那天答應我不會幹涉我的嗎?”
“是不會幹涉你的工作。”連奕糾正她道。
“那江望呢!你叫他來幹什麽?還有,我是家裏最小的,為什麽你們兩個都沒結婚就要催著我結婚了!”連雅頌不服氣道。
“因為隻有你一事無成。閑的人先結婚,先生子,省的家裏二老整天嘮叨。”連奕很快就串好了兩串茄子,轉頭又看了一眼風雅放下的簽子,徑自就將她串好的生菜全都撥了下來。
“你!”連雅頌被他氣得不輕,他剛才那番話不僅侮辱了她的事業,還侮辱了她存在的價值!
她的婚姻對於他們兩個而言,難道就是為了應付家裏兩位老人的?就是為了給他們兩個找到晚婚理由的?
她氣得將他串好的茄子也都撥了出來,還挑釁的回道:“風雅姐姐辛苦串好的,你憑什麽給她都毀了?出來混總要還的!”
連奕將那幾片被他蹂躪了的生菜撥到她麵前,道:“我有潔癖,一會吃生菜的時候不想看見這麽醜的,我想重新串一次,也不行?你們兩個一個比一個笨手笨腳,隻會吃也就算了,幹嘛來這裏糟蹋串菜的過程?把我剛才弄好的茄子複歸原位,否則你別想過報社的實習期。”
“你!你這個獨裁專製的法西斯!”
連雅頌氣得跳腳,卻被身後的一道忽然出現的男聲澆滅了所有的小火苗。
“Alisa?是你嗎?”江望的聲音中略帶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