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妻完婚

第105章 談心,你不懂我

風雅趕來醫院的時候,江望已經快掛完一瓶點滴了。

她手裏提著一個大保溫盒,走到連雅頌身邊,安慰道:“發燒而已,大哥一年到頭不知道發燒多少次呢,你看他現在不還是生龍活虎的,天天有精力跟人吵架的!”

連雅頌眼眶還是紅腫著,此時說話聲音也沙啞,道:“醫生剛才給他做了檢查,說他是連續勞累再加上急火攻心,然後……在地板上睡了一夜,著了涼,才發燒引起肺炎的!我昨晚不該和他吵架,不該說那些傷人的話的!風雅姐,我好怕他不原諒我……”

風雅轉身攬緊了她,像是知心大姐姐一般,輕聲道:“傻丫頭,他要是不原諒你,怎麽會在你門外守著你一晚上呢?情侶之間哪有不吵架的,吵完以後好好分析一下,到底是誰的錯,錯了的就態度端正好好道歉!江望是個明事理的好男人,又不像你大哥那樣不講理!”

連雅頌這才想起來大哥在電話裏的那通吼,猛然抬頭問道:“風雅姐,大哥真的要解雇你?他這幾天心情不好,應該是一時氣急說出來的話吧?”

風雅順了順自己的長發,將保溫盒放下,才道:“不知道。他要想解雇我,我就得償所願了!你不知道姐姐現在在倫敦公司之間多吃香!好多人想挖我過去的!好了,先吃點東西吧!”

她帶來的是銀耳蓮子羹,大概是覺得連雅頌現在心情不好,吃不下什麽主食,所以索性帶來了下火的甜品。

連雅頌捧著碗,有些擔憂道:“如果回倫敦的話,總要等江望把病先養好的。可是醫生說,他雖然身體底子好,但是這場病起碼要休養一個禮拜。Bluestone那邊會不會等不及了?他是個工作狂,肯定更加看重他這次惹下的借鑒事件,他非要回倫敦的話,我都不知道攔不攔得住!”

風雅將手擱在江望頭上,感受了一下溫度,才悠悠歎道:“是個挺知道拚搏的年輕人,我還挺欣賞他的!可惜我跟Bluestone不熟,也對建築設計師這一行的人不熟,否則倒是可以找人說說話的!”

連雅頌試探著問道:“那大哥呢?他人脈廣,也許出的上力?”

風雅冷笑道:“你大哥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出人情這種事情,就算你是他親妹妹,他也要再三考慮對自己有沒有好處的!索性你和他說開,你跟江望一回倫敦就辦了婚禮,也好成全他跟珊妮順利宣布離婚,這樣他沒準能幫得上忙!”

說到婚事,連雅頌更加沒了胃口。

“我才26歲,一點都沒有做好結婚的準備。況且你們一個是我親哥,一個是我姐姐,你們都沒結婚,卻偏偏逼著我結婚,難道就因為我在連家是最沒用的一個?”她說出了自己心裏的不滿。

風雅淡笑道:“我不是連家人,而且已經報告給爹地媽咪了,我是不婚主義者。家族這幾年越發希望連家子孫昌盛了,大哥和珊妮離婚前你能結婚,最好馬上懷孕生子,孩子再跟著連家的姓,大哥這一脈就還能分到不少遺產的!這對我們大家都好,不是嗎?”

風雅跟著連奕在商場摸爬滾打這麽多年,也是冷血冷心的。

連雅頌和她吐槽自己心裏的不滿,她似是根本不能理解她。

她和連奕看法一樣,你在連家沒什麽地位,闖了禍惹了事都是連奕幫你解決,所以現在你的婚姻能幫助連奕,那麽你當然要快點結婚了。

風雅也並沒有在意連雅頌瞬間暗沉下去的臉色,而是繼續安排道:“這樣吧,我幫你們在這裏找個護工,你也不要一直守著他了!你不是也有工作要處理嗎?工作完了還可以陪我四處逛逛,我暫時不回倫敦了,總要讓我在中國好好玩一趟!”

連雅頌索性不做聲了。

風雅平時看著溫柔文弱,但是處在商場久了,不自然就有一種發號施令的味道。

連雅頌知道她雖然平時待自己好,但終歸和她不是一路人了。所以麵對她的安排,她隻能順從。

江望是在風雅走了以後大約一個小時後醒來的。

連雅頌正和風雅請來的護工交流一些注意事項,就聽到床上的男人在呢喃著什麽。

護工連忙拿了棉簽過來,連雅頌拿著水杯蘸了水,在他的嘴唇上輕輕點著,幫他潤唇。

好一會兒過去了,江望才勉強睜開眼。

“醫院?”他意識也蘇醒了,看出來了現在的環境。

連雅頌激動道:“是的,你在病房裏麵!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先別動,我們幫你量一下/體溫!”

護工連忙拿出了溫度計,幫他夾到了腋下。

江望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連雅頌聽出來他喉嚨裏卡了不少痰,便將痰盂幫他端了過來,輕聲道:“你發燒後引起了肺炎,難免會痰多的!吐出來吧!”

抬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江望才接過痰盂,將穢物都吐了進去。

她拿過痰盂想端走,江望卻忽然喊住了她,道:“謝謝你!以後……這種事情,我自己來就好!”

連雅頌深深吸了一口氣,默不作聲的將痰盂端到衛生間,衝洗幹淨後拿了回來,體溫計也從他腋下取出來了。

護工點頭笑道:“37點6度,還是有些低燒的!我去找護士來!”

江望輕聲道了謝,便又闔上了眼簾。

連雅頌在他紮著針的手背上輕輕撫娑了幾下,才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他的指尖微微一顫,卻並未作答。

她輕笑一聲,繼續道:“你不想理我了,對嗎?剛才,你在和我見外。我昨晚說話傷到你了,我承認。可是,你真的不打算給我機會了嗎?”

她說話沒有任何乞求的意味,反而是用了難得一見的談判語氣。

江望慢慢睜眼,眼神望著雪白的屋頂,輕輕道:“你知道,我為什麽在你門外坐了一夜嗎?”

他的聲音沙啞中帶著空洞,連雅頌的心尖不禁為之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