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雨淋的很透,在病房前站了沒一會兒,連雅頌便開始打噴嚏了。
江望幫她搓了搓手,道:“打電話讓人來給你送衣服吧!”
連雅頌揉了揉鼻子,帶著重重的鼻音說道:“那你呢?唐紹寒現在還醒不了,我先讓人送你去酒店吧!”
江望笑道:“先不急,我想來病房這裏看看情況而已,並不是著急讓這位情敵醒來。”
連雅頌微微尷尬,解釋道:“你和他,不是情敵……”唐紹寒並不喜歡她,何來情敵之談?
她逃婚回來,不過是為了自己的良心,與情愛無關。
“誒?江望?你小子怎麽回來了?”倆人的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大嗓門,連雅頌一聽就知道是誰了。
果然是歐陽見,他身後還跟著匆匆趕來的唐堇。
唐堇的驚訝一點兒不比歐陽見少,也是盯著江望問了同樣的問題:“你專門從倫敦趕來的?”
江望的頭發倒是不滴水了,不過全濕噠噠的貼在頭上了。他隨手撥了一下劉海,然後淡淡道:“我不放心Alisa一個人回來,昨天掛了電話後就買了機票。北京這裏下暴雨,飛機臨到機場的時候飛行的很慢,要不然我不至於現在才到。”
連雅頌聽了這話很是高興,一激動想說話,卻又是“阿嚏”了一聲。
唐堇見狀,連忙從手袋裏掏出了紙巾,走過去遞給她一張後,又幫她擦了擦身上的雨水,繼而說道:“我看你們倆都淋了不少雨,那咱們先不談別的了,小雅,你帶江望回酒店,你們兩個先洗個熱水澡,然後吃點感冒藥預防一下吧!小寒這裏,我會守著的!”
然後又轉頭對著歐陽見吩咐道:“你去給他們倆帶路,把開房的事情都安排好!”
歐陽點頭的同時又嬉皮笑臉的湊到了唐堇的跟前,不知在她耳邊說了什麽,然後連雅頌和江望就被唐堇一聲獅子吼震到了——“趕緊給我打車滾!小雅要是病了,老娘會讓你死得很有節奏感!”
倆人跟著歐陽見下了樓,江望才忍不住發問道:“歐陽,你看上剛才那女人了?什麽時候的事兒?”
“唔,好久不聽你喊我表舅了呢!”歐陽見卻是來了這麽一句
連雅頌站在倆男人中間,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頓時不無驚訝道:“表舅?!江望,歐陽見他,他是你表舅?”
那以後唐堇要是真和歐陽見在一起了,她豈不是要喊唐堇表舅媽?
——簡直不忍直視的一幕!
三人進了歐陽見開來的車,歐陽見才笑嘻嘻的說道:“我雖然就比江望這小子大了兩歲,不過輩分可高。他媽媽是我親表姐,我當然是他大表舅了!小雅,說起來你們倆訂婚了,你以後也要喊我一聲‘大表舅’呢!”
連雅頌囧了囧,歪頭看了看江望那張瞬間黑下去的臉,嘟囔道:“我跟江望一樣,就喊你歐陽!”
江望被她這個樣子逗樂,大手撫上她的濕發,幫她捋順了不少發絲,道:“以後做了我老婆,你不搭理這貨都可以!”
歐陽在駕駛座上小心翼翼地開著車,聽了他這話瞬間就想炸毛,結果車胎立馬打滑了。
連雅頌驚得連忙對江望道:“快別刺/激他了,又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是賽車手,現在地上積水這麽深,開車一個不小心都容易出事的!”
歐陽見在前麵哼聲道:“這小子走上賽車手的路,還不是靠大表舅我推了他一把?小雅啊,我跟你說啊……”
連雅頌連忙打斷他:“大表舅,您能先把我們安全送到酒店再回憶當年的神勇嗎?可別忘了唐堇跟你說的話,我要真生病了,唐堇虐你是小事,沒人幫你追唐堇才是大事啊!”
歐陽見瞬間來勁兒了,離合器都鬆了不少,讓車速提了一檔,還不忘興奮道:“小雅,你說真的?你真幫我追唐堇?”
“當然!”——當然假的。笑話,從小穿開襠褲一塊兒長大的閨蜜,她會喊她表舅媽?
連雅頌腹黑一笑,卻沒想到自己的小動作全落在了江望眼中。
江望低頭蹭在她的耳邊,也低聲笑了一下,道:“其實我也不讚成你當他的僚機!”
他當然也不想對著自己老婆的閨蜜喊“表舅媽”了!
歐陽見自然不知道車後座上有兩隻狐狸在算計自己,一興奮沒一會兒就開到了酒店。
唐家家大業大,來北京選的也是五星級酒店。歐陽見去前台幫兩個人開房,拿著江望的身份證,隻要了一間房。
辦好手續後,便拿著房卡湊到江望耳邊,小聲道:“一會兒我會跟小雅說,今天下大雨,被困在市裏的人很多,房間緊張,隻能要到一間高級大床房,剩下的就交給你小子了!表舅就隻能幫你到這兒了哈!”
江望掃了一眼在大廳沙發上縮坐著的小女人,彎唇一笑,接過房卡,給了歐陽見一個“你放心”的眼神。
連雅頌隨著江望上了樓,開了房門以後,便迫不及待地開了熱水器和燒水器。
“你先洗,我去外麵走走。”江望隻脫了外麵最濕的那件外套和襯衫,隻穿著一件黑色背心,對著連雅頌說道。
連雅頌聽信了歐陽見的那番說辭,看到江望很有風度的將浴室甚至房間都讓給了自己,心裏又是一暖。
“沒關係的,反正這裏的浴室是隔離的,你就在房裏喝點熱水吧!別亂走了,容易著涼!”
現在臨時給他們倆去買衣服不太現實,歐陽見看外麵雨越來越大,也隻能勉強開車到附近的商場去看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送回來。
連雅頌在浴室裏還沒等水徹底燒熱就連忙將身上衝洗了一下,然後裹著酒店提供的浴袍就趕緊走了出來。
“額,我洗好了,你也趕快去……”連雅頌一邊拿毛巾擦頭發一邊對著屋子裏的人說道。
話還沒說完,她就看到那個男人已經趴在了桌子上,似是睡著了。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邊,食指輕輕點了點他的肩膀,小聲問道:“江望?睡了嗎?”
果然,他沒反應。
——這下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