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妻完婚

第261章 仇與恨,隨時光斷送

一個月過去以後,連雅頌漸漸習慣了在喀麥隆的生活。

語言並不是多大的問題。非洲這片土地大部分都被殖民過,而且外來人口很多,所以當地居民大都懂得幾句英語,最不濟也能看懂一些簡單的手勢。

而連雅頌的職責就是走訪這裏的居民,同時拍攝下這裏最真實的生活狀態。

除了貧窮和戰亂,我們眼中的非洲還應該有什麽。這是她為自己這次的報道定下的主題。

和一年前單純的她想要完成的那個小鎮主題不同,這次的主題讓她更為滿意,報道寫稿的時候也更有靈感和動力。

又到了一天中紅霞滿天的時候,連雅頌走出房門,看著滿天落霞,不自覺的就舉起相機,哢嚓哢嚓的拍下來很多張相片。

連雅頌近來跟著自己欄目組的隨行攝影師學了不少攝影技術,現在也能用單反相機拍下來一些又有意義又唯美的鏡頭了。

從中挑選了幾張自己比較滿意的畫麵,她便把相片全都導入進了電腦中。

她所居住的地方隻在一天中特定的時間有無線網,所以她白天無論多忙,走的多遠,都會在這個時間點趕回這棟小平房,然後守著電腦等著自己想見的人。

聊天工具上驟然顯示那人上線了,連雅頌連忙激動的把早就準備好的相片都傳了過去,然後飛速敲下一行字:“這是我今天的大作,請攝影師江先生蒞臨指導!”

那人過了一會才敲來兩個字:“入眼。”

連雅頌頓時炸毛了,劈裏啪啦敲過去一大串話:“我費勁吧啦的從首都趕回來就為了給你拍幾張我屋前的日落西山紅霞飛我容易嗎我!選了十幾分鍾的相片你居然就評價一句剛能入眼?請問江先生是不是忘帶眼睛了?”

過了一會之後,江望那邊又回過來一個字:“嗯。”

連雅頌頓時吐血。

直接發了一個拜拜的表情過去,連雅頌便開了文檔,準備醞釀情緒寫稿子了。

同時也不指望江望這種聊天無能的人能跟她說出來什麽好話。

自從她來了這邊以後,江望便時不時的用各種方式騷擾她……哦不,是聯係她。

但是江望這種聯係經常是不定時的突擊式聯係,所以在最初一周帶給連雅頌的往往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在經曆了好幾次某人帶來的驚嚇之後,連雅頌出離憤怒了。

她在某一次的靈感再次被打斷的通話中,跟江望咆哮道:“江望!你到底想怎樣!我這幾天被你煩的根本沒法好好工作甚至沒法進入工作狀態你知道嗎?”

江望在那邊停頓片刻,而後淡淡回答道:“我記得你的工作時間是八個小時,而我每次打電話最多不超過二十分鍾,我怎麽會打擾你甚至煩到你呢?”

連雅頌無語道:“原來你還是掐著時間給我打電話的?”

江望道:“當然了。我每天讓助理做出來一天的工作安排,然後能擠出來多少就擠出來多少,全都用來給你打電話了,我自然心裏都有數。倒是你,應該好好跟我交代一下,我為什麽能影響的你沒法工作?”

連雅頌頓時臉紅道:“江望!少來明知故問!”

江望聲音中滿是無辜道:“明知故問?你確定?我這分明是不懂就問啊!”

連雅頌氣的掛了電話,索性發短信過去,跟他交代了自己一般情況下的工作安排,然後和他約定好,每天下午六點到八點這段時間和她用聊天工具聯係就好。

也就是這樣一個要求,讓連雅頌了解到了江望為人木訥的一麵——這男人完全是個書麵聊天白癡!

一開始他們兩個簡直沒法打字交流。

因為連雅頌和女攝影師同住一間屋子,而這位攝影師有自己的怪癖,那就是要求自己工作時,周圍人必須保持絕對安靜,否則就要掀桌發脾氣。

所以連雅頌沒辦法和江望打電話或者語音聊天,就連視頻聊天也是敲字交流,用的鍵盤還得是那種無聲鍵盤。

她倒是無所謂,因為工作原因早已習慣了這種交流方式,倒是江望看起來很不熟悉這種交流,往往隻是敲過來幾個字作為回複,也從不使用聊天表情,聊天工具的萌處他完全不懂。

最可氣的是這貨還有文字強迫症,但凡說話就要用正確的標點符號,而且不光是嚴於律己,對連雅頌還是嚴以待人的。

具體表現就是隻要連雅頌說完一句話不加標點,他每次回複就要先敲過來一個句號!

連雅頌有時候懶得敲省略號,用一串句號代替,江望也會很嚴肅的跟她重申一次省略號的敲法……

連雅頌一邊查著今天要用的資料,一邊在心裏默默吐槽著江望這些臭毛病,時不時的還要點一下那個沒動靜的聊天窗口……再之後就是更加猛烈的吐槽江望。

正當連雅頌恨恨的咬著後槽牙時,耳機裏忽然再次傳來了滴滴聲。

她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麽,連忙戳開聊天頁麵,果然看到了視頻請求。

她連忙對著旁邊的小鏡子理了理頭發,確定自己一張臉沒什麽大問題之後,才點開了視頻頁麵。

“今天女兒從臨城回來了?”她笑著對視頻鏡頭裏的小臉打招呼,同時敲字對江望發問。

女兒已經到了周歲生日了,江望說莫文琪那裏注重傳統,覺得孩子周歲的時候必須要有幾個年歲大的血親老人在身邊,這樣能保佑孩子健康長壽。

江望工作忙,沒法親自帶著孩子跑回去,便把孩子交給了莫文琪,讓她帶著回了臨城莫文琪的娘家,跟幾位九十歲高齡的親戚過了周歲。

這也就是為什麽這幾天連雅頌沒見到女兒的原因。

連雅頌最初和江望開始交流的時候就說過,她每天能視頻的機會不多,所以希望盡可能的每次視頻都能看到女兒,這樣也好給她第二天的工作一些動力。

江望表麵上並沒有答應她什麽,但是第二天之後的每一天,都會抱著女兒來到攝像頭前麵,跟她打招呼笑一笑。

其實也就兩天沒見過女兒而已,但是連雅頌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見過女兒似的,尤其是看著女兒頭上還戴著傳統的虎頭帽,更加覺得不認識了。

小孩子最初成長的日子裏,就是一天一個樣的。

女兒現在已經會發出一些簡單的字眼了,由於教說話基本都是江望親自上陣,所以女兒最先學的都是漢語。

而且正如最初預料的那樣,女兒學會的第一句話就是——爸爸。

連雅頌微微有些嫉妒,可是又小心翼翼的掩藏著這份嫉妒,絲毫不敢和江望提起教女兒叫媽媽這件事。

今天女兒在攝像頭前麵依舊張牙舞爪,小家夥很久不見媽媽了,還揮著手和連雅頌咿咿呀呀的打招呼。

連雅頌也發過去一串卡通表情,各種可愛搞怪的萌物動圖,惹得小家夥笑了好幾聲。

江望在那邊又敲來了三個字:“你黑了。”

連雅頌的臉頓時就真的黑給他看了。

這邊的天氣常年都是夏天,太陽每天那叫一個直射,不曬黑都不科學。

所以盡管她帶了很多防曬霜,但是依舊逃不掉被曬黑的命運。

但是,她黑了是一回事,被江望整天提及這件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連雅頌索性給他發了一串地雷過去,用以警告這個整天瞎說實話的男人。

然後看了看時間,又敲下一行字:“好了,我們快斷網了!江先生,小核桃,撒由那拉!”

江望臉色一變,連忙喊出聲來:“等一下先別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