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少桀本想把她拽回來困在身邊,但看到她的動作,他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而後,便無動於衷的站著,看著薄安安和龍章對立。
那個女人看來是她的朋友,而龍章為鍾情出頭是一定的,他就要看看,她和龍章怎麽為了那個女人反目成仇。
嗬嗬!
劇情發展的很好!
薄安安的動作讓龍章皺起了眉頭,他說道:“安安,讓開!”
“不讓!”薄安安毫不退縮。
這個女人,她每次遇險,都是他救她,而她,卻每次都喜歡和自己作對……
真是……
龍章瞪了她一眼,不再理會她,低頭,衝著地上被他打趴下的六人說道:“不是想要女人麽,我送你們一個。”
六個人不敢大聲哀號,隻能小聲痛呼,十二隻眼睛齊刷刷的看向龍章,眼中全部帶著恐懼。
他們,從到地的那一刻起,便再也不敢對龍章護著的女人起半分邪念了。
誰說龍少正義凜然,誰說龍少斯文儒雅,他,他根本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龍章薄唇輕啟,身上的氣息一片肅殺:“不要麽?那就死吧。”
“死”字讓六個人的身體險些虛脫。
音音故作鎮定的臉上神色瓦解,她抓著薄安安的手用力,訴說著她的恐懼。
不要,她不要自己監守的底線被衝破,不要,不要……
薄安安反手握著她,給她力度,依舊挺身相護。
她瞪著龍章,眼底深沉,決定繼續談判:“剛才分明就是鍾情挑事,音音是為我抱不平,如果你非要找一個人出氣,那個人應該是我!”
她剛剛看的清楚,龍章為她拚殺,心裏大概是對她有好感的,所以,她料定,若受到懲罰的那個人是她,龍章定然不會為難她。
聽到薄安安竟然把禍端往自己身上引,滕少桀心裏的怒氣驟然騰升,他看著她,眸子裏的暗沉無比深邃,身上的氣息冰冷,帶著幾分殺氣。
“安安!”曹西西擔憂的低喃。
這龍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她真的擔心那個毒舌的男人會真的傷害安安。
薄安安轉過頭,安慰的看著曹西西,搖搖頭,告訴她,自己不會有事。
西西心神領會,暗自鬆了一口氣。
龍章哼了一聲,沒想到薄安安竟然會這樣說,他凜冽的笑中裹著陰寒:“薄安安,為了她,你要和我對立?”
薄安安目光深深的看著他,說道:“龍章,你有你要守護的人,我也有我要守護的人。”
“一個下賤的女人,也配得上你的守護?”龍章深壑的眸子鋒利而狂狷,就這樣銳利的看著薄安安,似乎要攻入她的靈魂深處。
薄安安平靜而自若的開口:“龍章,你忘了嗎?我和她是一樣的!我也是從迷情走出來的,我唯一比她幸運的就是,我走出來了,而她,卻還深陷其中。”
是啊,她們都一樣。
一樣的身不由己,一樣的迫於無奈,一樣承受著委屈想要在這樣一個混亂迷亂的場所尋找一絲機會,被迫的站在這個社會的底層,忍受著那些痛苦。
“嗚嗚……”鍾情蜷縮在龍章的懷中,臉上哭花的妝蹭在龍章潔白的襯衫上。
襯衫上淡淡的血腥味讓她有些作嘔,但一想到他這傷是為薄安安傷的,加上嗅覺的刺激,便讓她更加難過的淚水橫流。
她狼狽的扯著他的襯衫,那樣的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章哥哥,嗚嗚……你說過會保護我的,你說過的……”
想到自己的承諾,龍章轉頭看向疼得齜牙咧嘴的陳奇六人,目光寒如冰徹:“需要我讓人教你們怎麽做嗎?”
陳奇六人哪裏敢拒絕,哆哆嗦嗦的站起身,帶著鋪天蓋地的血腥味走向薄安安。
薄安安的心裏咯噔一下,抓著音音的力道漸漸加重。
司徒茜茜見狀,見義勇為的大吼道,“龍章,你太過分了!”
他們是誰?拚什麽替別人的人生做主?
他們是誰?自以為身在高位,執掌權利,就有傷害別人的權利?
她的眼中兩簾深邃泛起,遮住了往日清涼的潭底。
龍章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勾起唇角:“你也想感受一下?”
唐易趕忙把司徒茜茜護在身後。
這個笨丫頭!她難道看不出來現在的龍章是一隻發了狂的野獸,和這樣的人硬碰硬,受傷的絕對會是自己嗎?
那六個人把薄安安和音音圍在中間,身上汩汩湧出的鮮血染紅了他們的衣衫,透出犀利的決絕。
薄安安鎮定的臉上裂開了一道破綻,她沒想想到,龍章竟然這樣決絕,她連忙看向滕少桀,帶著希冀,喊道:“滕少桀,救我們。”
滕少桀看著她閃亮的眼睛,攥緊拳頭,讓自己狠心不要理會,他說道:“安安,他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著,你過來。”
今日,他必須冷眼旁觀。
若沒有錐心之痛的傷害,心係龍章的薄安安又怎麽可能徹底和龍章決裂。
所以,這忙,他不能幫。
薄安安沒想到滕少桀竟然決定置身事外,她看著他,又看看龍章,聲音都帶了一絲顫抖:“你們還是人嗎?”
滕少桀的置身事外,在龍章的意料之中。
王石死了,王家接下來的動作不會少,滕少桀身上的麻煩也不會少,他現在是敏感時期,做任何事都要有所考量,有所計較,若非觸及到他的利益和底線,他絕對不會輕易出手。而那個音音,還不在他的利益和底線範圍內。
龍章薄唇輕抿,看著那個倔強的和他作對的女人,最後一次發出警告:“安安,你過來。”
薄安安不理他。
龍章怒了。
這女人,這特麽倔強!
他伸手推開蜷縮在懷裏的鍾情,大跨步上前,用不容反抗的力道把薄安安拽起來,硬生生的想要她和音音分開。
“你放開我!”薄安安一手拽著音音,一手去撓他的手,抵死掙紮。
龍章的力道很大,可她依舊固執的抓著音音,無論如何也不鬆手。
她是如此倔強,惹得龍章心裏越加煩躁。
他也顧不得手上的力道,抓著薄安安的胳膊把她拽進懷裏,另一隻手狠狠的用力捏了一下薄安安抓著音音的那隻手腕。
腕骨傳來痛楚,薄安安的手一鬆,就這樣帶著悲傷的哀絕……看著音音的手從她手中滑落……
龍章霸道的把薄安安懷在自己的懷裏,冷漠的看著陳奇六個人把音音圍在中間。
唐易的拳頭攥緊,想要出手幫忙,而他身後的司徒茜茜卻當先一步跑了過去,一腳踹中一個男人的屁股,賞了他一個狗吃屎。
一旁的曹西西心跳加速,一個人身子僵硬的站在那邊,雙腿無力,動也動不了。
打架,流血,她生平第一次親眼見到如此極端的處事方法。而麵前這個即將展開的輪-奸顯然更加衝擊著她的思緒……
司徒茜茜終究寡不敵眾,兩個男人一人一腳,當即就把她給放倒了。而唐易是個文弱書生,被一個男人毫不客氣的一拳打中了鼻子,力道大的,險些把他的鼻梁骨斷掉。
看著他鼻血直流,司徒茜茜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上前,慌亂的扯著自己的禮服幫唐易止血。
這一次,音音徹底陷入了困境。
眼看著一個男人扯掉上衣,露出粗壯的上身,薄安安的眼淚終於不由自主的泛濫。她竟然,哭出了聲,也是第一次狼狽的懇求著一個人:“龍章,讓他們住手。不可以……不能這麽做……”
這樣,音音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龍章的鐵臂鎖著她,看著她慌亂難過的樣子,眼裏閃過傷痛,但看到一旁淚水滂沱的鍾情,他的神情又恢複到了一如既往的冷冽。
薄安安哭的很傷心,讓他心裏又亂又煩躁,隻能解釋道:“她錯了就要付出代價,鍾情不是她能惹的人。”
他龍章的要護著的人,便沒有人能隨意欺辱!
薄安安側過頭,突然收住了眼中的眼淚,眼神是那樣的薄涼,她問:“你說過很多次要娶我,你喜歡我嗎?如果鍾情剛才侮辱我,你又會不會替我做主?”
龍章的眼神深邃如海。
“你會嗎?”薄安安步步緊逼。
而龍章並沒有吭聲。
薄安安停止了掙紮,突然笑出了聲,笑容是那樣的冷漠和蒼涼,她說,帶著殘忍的詛咒:“龍章,如果音音出了事,我是不會放過鍾情的!一定不會!”
一旁的鍾情聽罷,楚楚可憐的模樣更甚。
龍章一而再的被薄安安威脅,他的心好似被刀子劃了一下,他看著她,問道:“薄安安,我要娶你,你會嫁給我嗎?”
“不會!”她搖搖頭,堅決拒絕。
“那麽,我也告訴你,如果鍾情出了事,你付不起責任。”
見龍章如此護著自己,鍾情偽裝哭泣的麵孔終於露出了一絲得意的欣慰。
“拭目以待!”薄安安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樣的心情咬出這四個字的。
……
“別瞪我!”陳奇的大掌捏上音音下巴,下|流的摸了摸,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要恨就恨龍章,是他逼我的,如果我不這麽做,我會死,所以,別恨我,我和你一樣,沒有自由,沒有選擇……”
“滾開!!!不要碰我!!!”音音拍開陳奇的手,一邊往後退,一邊聲音顫抖的低吼。
薄安安咬著牙,耳邊,是衣服被撕裂的聲音,以及音音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不要!”薄安安再次掙紮了起來。
她身子發軟,若不是龍章抱著她,她一定會跪倒在地。
她看著他,帶著最後一絲希冀,希望他能回心轉意,她的懇求聽起來是那麽卑微:“龍章,求求你放了她……”
龍章的眼中波瀾不驚,主意堅定。
薄安安咬著唇,心在滴血:“龍章,你傷了她,我會恨你。”
她再次把希冀的眼神投向滕少桀:“少桀,你確定不幫嗎?”
滕少桀冷漠以對。
嗬嗬……
嗬嗬……
這裏這麽多人看著,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幫忙。
世態,豈止炎涼!
靠人果然不如靠自己。
薄安安的牙齒狠狠的咬上自己的舌頭,用痛楚來喚醒自己體內的力量。她閉著眼,豁出去用腦袋撞向龍章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