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在約定的時間抵達機場。
她四處眺望著季非離的身影,可是一圈下來,都沒找見他的蹤影。
帶著沉重的心情坐在長椅上,仔細回想著張巍騰對自己的一舉一動,她整個人不由的哆嗦了下。
想起剛剛竟然是他給自己設計的陷阱,心裏更加煩躁起來。
錄像還在他的手中,她該如何奪回?
上門偷盜不成。
難道要委屈自己再次靠近他而尋找一絲機會?
可是有了剛剛的前車之鑒,他定會更加小心看慣了才是。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她的身旁。
她順著身影抬眸看去,隻見那熟悉的男人站在她的麵前,收斂心神,問道,“你是怎麽找到我的,又是什麽時候站在這裏的?”
“我一出機場就看見你一個人傻傻的坐在這裏,所以就主動送上門了。”季非離看著顧恩恩那心不在焉的樣子,又道,“還在為那件事而憂愁?”
安琪輕咦了聲,“你看出來了?”
“你都寫在臉上,我想不看出來都難。”季非離坐在安琪的身邊,淡然的回答著。
“什麽時候的事情,怎麽你才發現?”
季非離的話一出,安琪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所指的竟是安母生病的消息。
“已經一個多月了,他們為了U不想讓我們擔心,所以就隱瞞下來。”安琪臉部紅心不跳的撒著謊。
“那她就沒有治療嗎?”
“前期他們交的費用已經用完,這不今天醫院打電話讓跟進續費,我再三逼問下才得知事情的原委。”安琪說著,雙目就開始發紅,“是我這個當女兒的不孝,竟然連她需要化療的五百萬都一下子拿不出來。”
季非離看著安琪那傷心的樣子,張開雙臂將她擁在自己的臂下,安撫道,“我不是在電話裏跟你說錢的事情你不必擔心,我乎想辦法麽。”
安琪的語調越來越委屈,“可是我不想讓他們覺得我處處找你拿錢,更不想成為一個被你養尊處優的女人。”
季非離大概猜到了什麽,“你現在和媽的關係如此甚好,她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可是……”
安琪的話說到一半卻突然停了下來。
“現在自然是看病重要,其餘的事情都是次要的。”
季非離鬆開安琪的懷抱,從錢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在她的麵前,“這裏是五百萬,拿去先給她看病。”
安琪拿在手裏,看著那輕而易舉就到來的錢,激動的說著,“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心裏暗自偷歡喜,有了這五百萬,她就可以順利除掉絆腳石——顧恩恩。
以後的道路將會是一片光明。
更是前途無量。
季非離的手輕輕的勾了下安琪的鼻頭,寵溺般的說著,“這下你就不必再為錢的事情而擔憂了吧。”
“謝謝。”安琪湊在季非離的麵前,唇角在季非離的嘴邊停留了下,便急忙離開。
“時間還在,我們先回家吧。”
安琪點頭,挽著季非離的胳膊朝機場外走去。
車廂內,
季非離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抓著安琪的手。
伴隨著輕柔地額音樂,氣氛很是融洽。
她擔憂的問道,“你此次前來A市,爸他們可有什麽意見?”
季非離笑了笑,一本正經的回答著,“他們能有何意見,嶽母得了這種病我自然有探望的緣由,他們又何來阻止之意。”
“那這筆錢?”安琪小心翼翼的尋問道。
“這幾個月公司效益好,爸獎勵我的,本想著拿這筆錢送你一套別墅的,所以嗨呀再委屈你一陣才是。”季非離絲毫沒有任何的隱瞞,一五一十的說著。
“在老宅住的挺好的,所以我們大可不必搬出去。”安琪應了一聲。
“你是女王,說什麽就是什麽。”
…………
公寓內,安琪沒有拿鑰匙開門,而是選擇敲門。
在季非離的眼中卻是很普通的敲門,卻不知道這是他們預定好的暗號。
開門的是安母,一副虛弱的樣子看著季非離弱弱的說著,“非離,你來了?快進來坐。”
安琪攙扶著著安母,邊說邊遞給她一個‘演技不錯’的表情。
安母坐在沙發上,轉頭責怪著安琪,“你這孩子,我不是都跟你說不要將此事跟非離說?你怎麽就不聽話呢。”
安琪被安母的演技明顯驚愕道,但是卻是一副委屈而又緊張的模樣,“我這不是擔心你們手裏沒錢麽,所以情急之下才找非離的。”
說完,從包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低矮季母的麵前,“這是非離給您準備的五百萬,您先拿著用,不夠了再跟我們說。”
安母將卡重新推在安琪的麵前,“你們結婚沒多久也正是用錢的時候,你們的好意我心領就是了,但是這筆錢我萬萬不能收。”
安琪看了眼沉默不語的季非離,直接將卡塞在安母的手裏,“這種病治療需要花費一大筆的錢,不算怎樣都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您還是收下吧。”
“我能看一下您的報告單嗎?”季非離麵無表情的哼了聲。
“我去幫你拿。”
安琪轉身離開。
一分鍾後再次回到沙發上,將手裏的文件遞在季非離的麵前,“你看看有沒有被誤診?我媽這種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季非離接過報告單,認真的翻閱著。
許久後,他才開口說道,“您這是在A市確診的?”
安母點頭,虛弱的說道,“難道是有什麽問題?”
“我也看不懂,不如我們再到醫院複查一下,看看情況有沒有好轉,或是接下來該做什麽治療。”季非離無奈的笑著搖搖頭。
“有你們陪著我就不再害怕了。”安母的臉上露著蒼白的笑容。
“爸呢?”安琪這時才發現沒有安父的蹤影。
“應該是在樓上睡覺吧,我去換身衣服順便去叫醒他我們在一同去醫院。”安母生怕安父一會會被穿幫,隻好找了個借口上樓再次提醒。
“用我陪您嗎?”安琪自然明白安母心裏打的什麽算盤,她隻好繼續演著這場戲。
“我自己去就好。”
安母小碎步的離開他們的視線後挺直腰杆大步的朝臥室
走去。
一進門,她就急忙警告道,“季非離否來了,你竟然還躲在這裏,趕緊收拾收拾,陪我去醫院,切記不要給我演雜這場好戲。”
安父嗔惱道,“我都說了我不跟你們演這喪盡天良的戲,要去醫院你們自己去就好。”
安琪拎著安父的衣領,聲音裏透著幾分威脅,“你若不跟我們配合好這場戲,我們以後飛黃騰達以後就把你扔到馬路上一個人孤獨終老吧。”
“怎麽?過河拆橋?”安父躺在原地,無所畏懼的說道。
“我們現在是站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所以你沒有選擇的機會。”安母鬆開手,走在衣櫃麵前,從裏麵拿出一身衣服扔在安父的身邊,再道,“抓緊時間,千萬別讓季非離發現任何的端倪。”
“我看你們真是鬼迷心竅了竟然敢撒下如此謊言,真是罪過。”
“別磨蹭了,趕緊換衣服。”安母一邊換著衣服一邊衝著安父不耐煩的說道,
隨後,又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淡然的問道,“事情辦的怎麽樣了,我隨後就到醫院。”
電話裏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就等你的到來了。”
“隻要事情幫我辦好,一切都不會虧待你們的。”
安母丟下一句話後便直接掐斷電話。
她的胳膊身在安父的麵前,示意讓他攙扶著自己。
出臥室門的時候還再三叮囑,“萬萬別給我毀掉這大好時機。”
走到大廳,她衝著安琪揮了揮手,輕聲的吩咐道,“安琪,過來扶著我,你爸走的太快了。”
“既然都準備好了,那我們就去醫院吧。”季非離起身走在安母的麵前,禮貌性的站在安父的身邊,“我來扶您。”
“那個,我想上個衛生間。”安琪手捂著肚子,痛苦的說著,“爸,你們先下樓,我和非離隨後就到。”
這句話,明顯是讓季非離留下。
這樣她便有機會跟安母私自通話。
來不及等他們回答,便匆匆朝衛生間的方向跑去。
她一個人徘徊在衛生間裏,而手機卻被她緊緊的抱在懷裏,好像在等什麽重要的電話。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機卻沒有任何的消息。
她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事情安排妥當了沒?
而那邊,依舊沒有任何的音信。
一個熟悉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了進來,“安琪,你還好嗎?”
“我……我沒事……”安琪緊張的輕顫一聲。
“你若是哪裏不舒服就一起去醫院檢查一下,”季非離有些擔憂的說著。
“我真的沒事。”
視線一直盯著大屏幕,心裏卻一直默默的祈禱著。
下一秒,一條簡訊傳了進來:一切都已安排妥當,你隻管放心。
安琪快速的刪掉信息,衝了下馬桶就欲離開。
一出門就直接撞在季非離的懷中,做賊心虛的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這不是擔心你。”季非離看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別讓他們等太久。”
他們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公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