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途

第五章 以身相許也是行的

“你怎麽知道是本殿?”南宮翰墨走到她的麵前坐到一旁,眼中帶著十分好奇的笑意,看著裴月華波瀾不驚的眼眸問。

“二分音色,五分性情,三分情致,便十分確定是四皇子您了。”裴月華不以為然的說道,她沒別的特長就是對聽過的聲音過耳不忘。

“哦?”南宮翰墨俊眉一挑看向裴月華。

“上次四皇子多謝仗義出手相救。”他到底救了裴月華一次,若是連句謝都沒有的話,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南宮翰墨玩味一笑。

裴月華身子下意識的往後撤,莫非?

“本殿瞧著你還有幾分姿色,反正你在這府裏也是受人欺負,倒不如以身相許來報答本殿的救命之恩,也好早日脫離苦海啊。”這般輕佻的話南宮翰墨還是是第一次說,裴月華也是第一次聽。

裴月華輕笑兩聲:“四殿下身份尊貴,來日指配王妃定然是出自名門,教養極好的千金,像我這般不識抬舉的人,又怎麽配得上?”

咦,不對,這話聽著好像有點酸?

南宮翰墨淡然一笑,將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裴月華不明白他在看什麽,這人也真是奇怪,什麽話也不說,怎麽就隻盯著她看。

終於她忍不住問道:“我臉上有髒東西嗎?還是衣服首飾穿戴的不對?”

“沒有啊。”南宮翰墨單手撐著下巴,輕柔一笑,好看的眉眼猶如一輪彎月。

裴月華看著也是醉了,身為一個男人,竟然好看到讓女人都自卑的地步,真是天理不容啊!

“那你在看什麽?”被一個美得像從畫裏走出來的男人這麽盯著看,她會不好意思的好嗎。

“本殿記得初次見你的時候你身上有枚玉佩,今天怎麽沒帶著?”南宮翰墨淡然一笑,這才是他今日來將軍府重要目的。

不得不說將軍府的守衛真是極其的差,大白天的進入將軍府仿佛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真是可笑啊。

“原來你是在說那玉佩啊,我把它收起來了。”裴月華眼神有些恍惚,的她沒說實話。

曾經她以為那玉佩會給她帶來好運,可是回想過去的小半輩子,她的人生簡直糟糕的一塌糊塗。

既然要重新開始,自然是要把關於過去的一切東西都收起來,畢竟眼不見心不煩,不看到,也就不會想到了。

“你把它扔了?”南宮翰墨一臉的威脅,仿佛在說,如果裴月華敢說把玉佩扔了的話,他立刻提起來把她扔在湖裏去。

他才不會這麽輕信她那些說辭,看她眼神閃躲,一定說謊了。莫名的,有些生氣。手觸摸到自己身上的那塊玉佩,不由得有些傷感。

這玉佩原是一對,另一半就是裴月華身上的那塊,看她樣子想來是不知道這玉佩的秘密了。

“沒有沒有,沒有扔,是真的收起來了。”裴月華連忙解釋,像做了什麽對不起南宮翰墨的事一樣。

這感覺有點不太對,明明是自己的東西,他那麽上心做什麽?

“你是怎麽得到那玉佩的?”南宮翰墨這才有幾分信了,不過他還是有些在意裴月華是怎麽得到那枚玉佩的。

“這個就說起來話長來,是小時候……”

而裴月華正想說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不過說的話卻帶著濃濃的嘲諷:“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五妹嗎?”

裴月華與南宮翰墨聞聲回頭,見是裴月榮與她的侍女憐兒正款款走來。裴月華不由得撇嘴苦笑,又少不了要聽一會兒冷言冷語。

“要說這扮嬌弱,裝可憐,果真是最能博得男子歡喜的。”裴月榮絲毫也不顧忌南宮翰墨在場,如此嘲諷倒是連他也說在內了。

“臣女可是記得,四皇子從前是不愛理會女子的,如今也為了我們家五妹轉了性子,可見五妹好本事。”裴月榮一臉的鄙夷。

裴月榮一口氣說那麽多,無非是說裴月華不知檢點勾引男人,敗壞裴家的名聲,然而她未免膽大妄為了,竟連南宮翰墨都不放在眼裏。

在裴月榮看來,南宮翰墨雖有北趙第一美男子的美譽,隻可惜他的母妃出身微賤,子憑母貴,他的身份遠不及其他皇子。

當今皇上有那麽多皇子,這江山自然是輪不到他了。

“你!”裴月華有些氣不過,要說這裴月榮的一張嘴還真是厲害,顛倒黑白信口雌黃,就沒有她說不出來的話。

裴月榮怎麽會懂得收斂!她一向自持為將軍府最受疼愛的掌上明珠,又有幾分姿色,任是誰都不願放在眼裏,早已經是見怪莫怪了。

“你雖然是將軍府的女兒,隻可惜是個庶女,生母還是那樣卑賤的出身,不過……”裴月榮說著看向南宮翰墨:“四皇子的母妃也是……你們倒也是般配,嗬嗬嗬……”

裴月榮這話一說出,連她身邊的丫鬟憐兒也看不下去了,南宮翰墨到底是個皇子,母妃雖是個宮女的出身到底皇妃,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臣子之女可以折辱的。

裴月華也抬頭看了一眼南宮翰墨,他此刻麵無表情,不知心裏是何種滋味。

要說這些皇子有什麽好的,為了皇位手足相殘便也罷了,若是不被自己親爹喜歡,還被眾人鄙夷瞧不起,活得還不如個富二代。

想到這些裴月華的臉上不由得泛起一絲心疼,若不是因為自己,南宮翰墨也不至於被裴月榮羞辱半天。

“大將軍真是教出個好女兒。”南宮翰墨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慢悠悠的淡笑了一句。

裴月華真是佩服南宮翰墨的隱忍,唉,大概是從前也都是過著如履薄冰的日子,不得已要如此小心翼翼的生活吧。

“就是不知道大小姐這話若是傳到父皇耳中,父皇又會如何想?”南宮翰墨隨即一冷笑:“大將軍一向好家教,大小姐能說出這話必然也是耳濡目染吧,若是本殿沒記錯的話,北趙,還不姓裴。”

此刻的南宮翰墨少了從前那份隨和與溫柔,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