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華與微雲離開之後,蔣佩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憐兒,又看了看哼哼唧唧呻吟著的裴月榮。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蔣佩春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這事絕對不是她看到的那麽簡單。
“母親我……”裴月榮支支吾吾的不想說。
的確,這麽蠢的事情她怎麽好意思開口!
“你說!”蔣佩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瞥了裴月榮一眼,冷聲轉向跪著的憐兒。
“原本大小姐想讓蜜蜂去蟄五小姐的,卻不知道為什麽那些蜜蜂都追著大小姐跑……所以……”憐兒聲音微弱,這事確實太丟人了。
想害人,偏被自己設下的陷阱給害了,說出去著實讓人笑掉大牙。
“不是說賞花會嗎,蜜蜂是哪裏來的?”蔣佩春瞪大了眼睛。
裴月榮辦賞花會是她允許的,要不然花園裏也不會有那麽珍貴的西域奇花,她原本隻當裴月榮是想著在姐妹們麵前炫耀一番,卻不想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蜜蜂是……蜜蜂是……”憐兒不敢說,小心翼翼的看向裴月榮。
裴月榮本就心裏有氣,見蔣佩春這麽逼問便道:“行了,蜂窩是我派人找來的,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惡氣!”
蔣佩春聞聽,差點氣昏過去:“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輕舉妄動嗎,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的!再過兩天便是太後娘娘的百花宴了,你這個樣子還怎麽去赴宴!”
聽蔣佩春這麽說,裴月榮簡直委屈的想哭,她堂堂將軍府的嫡女,竟然沒欺負成這個樣子。
不過裴月榮現在也僅限於是想哭,如果真的哭出來,那可真是火辣辣的疼。
“可是女兒就活該被她欺負嗎,就算是女兒不該招惹她,可現在她把女兒害成這個樣子,母親也要忍著嗎?”裴月榮剛要的大聲說話,臉上的傷就疼,無奈隻好捂著臉小心翼翼的說完。
蔣佩春雖是惱裴月榮不聽話,但現在裴月華把裴月榮害成這個樣子,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忍的。
“好了好了,先給大夫看看,可別留下疤了。”說話間大夫便來了,蔣佩春也隻好不在說什。
大夫拿著各種藥膏,給她上藥。
“哎喲!哎喲!哎喲……”裴月榮哎喲不斷,她現在越是可憐,越是叫蔣佩春憤怒,那麽裴月華的下場也就越慘!
大夫上完藥便離開了,臨走的時候說如果痛的話便拿冷毛巾敷一敷。
憐兒匆匆忙忙去尋了帕子來給裴月榮冷敷,蔣佩春心疼的不時給她吹吹隻是聞著她頭上淡淡的香味,納悶極了:“你身上怎麽這麽香?”
裴月榮想了一會道:“許是頭油的味道,那兩個新來的丫頭發髻梳的不錯,改天讓她們也去給母親您梳頭。”
蔣佩春看著裴月榮還是一臉無知的樣子,氣的渾身發抖:“你!我怎麽會生出你這麽蠢的女兒?”
裴月榮一臉無辜的看著蔣佩春:“母親,您這是在說什麽啊?”
蔣佩春從來沒對裴月榮說過這樣的話,可今天,她著實是被氣得不輕。
“我算是知道為什麽蜜蜂隻蟄你一個人了,你難道不知道頭油是鮮花汁子做成的嗎?蜜蜂最喜歡那氣味了!”蔣佩春氣的直咬牙。
隻是看著裴月榮這可憐樣,不由得掉眼淚:“你這當真是要氣死我啊!不讓你做什麽,你偏是自作聰明的去做,如今落得這副樣子,真實活該啊!”
裴月榮聽後先是愣住了,然而蔣佩春的話卻也叫她無法反駁。
“母親……是裴月華那賤人的錯……對,就是裴月華那賤人的錯!”裴月榮怎麽會承認是自己蠢,隻是現在想起來,她隻想把裴月華給生吞活剝了。
不過仔細想想,今天給她梳頭的那兩個個丫鬟也著實該死。
“唉!是母親沒有教好你,才被那賤人鑽了空子,你放心好了,母親我是斷然不會放過那賤人的!”蔣佩春無奈的搖頭。
一旁的憐兒不敢吱聲,原也是她的疏忽,竟然忘了提醒裴月榮。
“先把早上那兩個丫頭給我叫進來,我倒要看看,她們兩個到底是不是那小賤人派來的眼線,竟然敢故意害我。”裴月榮冷眼看向憐兒道。
憐兒即刻去到外麵把那兩個人叫來,還好裴月榮沒有說起她什麽事,要不然可要遭殃了。
早上給裴月榮梳頭的丫頭一個見采芝一個叫佩月,她們兩個還以為是自己差事當的好裴月榮要賞她,一個個笑盈盈的進來了。
裴月榮看到當下就火冒三丈,也懶得去問:“把這兩個丫頭拖出去打,打死為止!”
采芝與佩月當下就驚呆了,原來不是給賞賜的啊!
雖然是死了兩個奴才也不會造成什麽影響,但傳出去未免壞了她賢德的名聲:“這二人伺候大小姐不周到,一人打五十棍便可。”
裴月榮有些不情願,但蔣佩春執意如此她也不好說什麽。
“咱們要對付的是靜心閣裏那賤人,這兩個奴才隻是不盡心,稍加懲戒便是了。”蔣佩春說的輕描淡寫。
五十棍還算是稍加懲戒?采芝與佩月聽後當下的便昏過去了,憐兒隻好叫人來把兩個人拖出去行刑。
裴月華從隱月閣出來便一直都忍著笑,微雲跟在她的身後什麽話也不說,但裴月華明白,微雲把一切都看的明白,不過這事裴月榮也沒什麽好賴的,真的鬧出去,難堪的也是裴月榮,所以裴月華斷定她不敢聲張。
隻是,恐怕這暗地裏的刀子便又要多一些了。
才剛看到靜心閣的門,便看見尚悅已經守在門口了,這丫頭,當真是真心對自己的。
看見裴月華回來,尚悅即刻迎了上去:“您可算是回來了,奴婢這一上午都是提心吊膽的,快讓奴婢看看,你有沒事?”
尚悅拉著裴月華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恐怕就算是裴月華少個頭發絲,尚悅也是能看出來的。
“都說了我不會有事的,看把你著急的。”裴月華一臉輕鬆,其實心中卻是感慨萬千,這大宅裏,真心對她的,也就隻有尚悅了吧。
“五小姐,您真是惹了大亂子了!”劉媽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裴月華的身後,冷不丁的來了這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