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旁的袋子裏掰了根香蕉,裴小七一邊剝,一邊慢吞吞地說道:“藍顏麽,加點黃色,就變綠了啊!”
“……”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裴小七看到冷逸飛正靠在車身上抽煙。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除了那帥到近乎妖孽的皮囊,身上那股子風流公子的味道,絕對是個能夠吸引女性目光的男人。
另外,比起性格陰沉冷鷙的淩少爵,冷逸飛要更為溫和優雅,麵對主動湊上來的美女,一向極為紳士。
看到裴小七朝自己走過來,冷逸飛手指一彈,抽了半截的香煙精準無誤地落到五米開外的垃圾桶裏。
“嫂子,老大讓我來接你回去。”
“咳咳……”裴小七被冷逸飛對自己的稱呼給嗆了一下,“你還是叫我小七吧,嫂子這個稱呼從你嘴裏說出來怪怪的。”
其實不僅是冷逸飛,就連周平叫自己嫂子的時候,裴小七都覺得很不舒服,嫂子嫂子,光聽著就感覺老了好幾歲。
冷逸飛摸摸鼻子:“那不行,老大交代了,從今以後必須喊你嫂子,不然就把我發配到撒哈拉沙漠去。嫂子,上車吧。”
“……”
這都叫什麽事啊,聽著那一口一個的嫂子,裴小七的心髒有點抽搐。
回到沁園的時候,裴小七沒有見到淩少爵的身影,她洗了個澡,裹著被子愜意地躺在床上玩連連看,玩到一半似乎感覺有些不對勁,丟下筆記本電腦,開始在別墅裏尋找毛絨絨的小哈士奇。
可找了好半天,把小哈士奇平時喜歡藏的地方找了好幾遍,也沒有找到。
奇了怪了,那小東西能跑到哪裏去呢?
就在她琢磨著要不要再找一遍的時候,淩少爵回來了,然而回來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在男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五官細致柔美的漂亮美人,襯著氤氳的燈光,竟憑空生出幾分空靈出塵的古典韻味。
“少爵,這位是你太太麽?”夏蘿友好的朝裴小七笑了下,接著又把目光轉向正把軍外套順手掛在衣架上的男人。
由於背對著,淩少爵並沒有看到夏蘿的眼神,可是裴小七卻看得異常真切,在夏蘿噙著友好笑意的眸子裏,還夾雜著一種仰慕。
心裏咯噔一下,裴小七被那仰慕的眼神給膈應到了,而那親昵的‘少爵’兩字,更是讓她覺得心裏刺刺的,胸口好像堵了團棉花,難受的她說不出話來。
看到裴小七的臉色有異,淩少爵拽過她的小手,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低沉的嗓音難掩關心:“怎麽了?臉色這麽差。”
她能說自己臉色差,是因為看到夏蘿用仰慕的眼神盯著自己的丈夫看麽?忖了忖,裴小七搖搖頭:“沒事,就是有點困,先去睡了。”
沒有往深裏去想,淩少爵寵溺地啄了下小女人粉嫩的唇瓣:“嗯,去吧,我和夏蘿還有點事情要談。”
酸澀、難受、鬧心。
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裴小七垂著眼皮兒回到房間,一下子撲到大床上滾了幾下,腦海裏浮現的全都是兩人在客廳裏談笑風生的畫麵,而夏蘿則仰著漂亮柔美的小臉蛋兒,充滿仰慕地盯著淩少爵。
當然那樣的畫麵隻是裴小七的自行想象,真實的情況是,客廳裏不僅沒有談笑風生,氣氛反而還凝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裴小七一走,淩少爵原本還算溫和的的臉色,立刻恢複了平日裏的冷峻陰鷙,眼尾處更是挑開一抹冷戾的狠勁兒,整個人冷得好像來自地獄的羅刹。
“有把握麽?”
“催眠必須在對方願意配合的情況下才能進行。”夏蘿的聲音聽上去就和她的人一樣,空靈而又飄渺,她柔柔一笑,“不過如果使用違禁藥物的話,成功率會增加。”
淩少爵的一隻手肘搭在沙發扶手上,修長有力的手指來回交替地敲打著,目光森冷的像一把刀子,良久過後才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話來:“那就給他用藥。”
據說在感情上,誰先認真誰就輸了。
裹著被子把自己埋成鴕鳥的小七同學,心裏那股子酸澀勁兒不僅沒有緩過來,反而有點變本加厲的趨勢。
一股勁兒憋在心裏的小七,光著腳丫跳下床,蹭蹭蹭地跑到房門邊兒,剛想把門給反鎖起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就出現在了門口。
“你還回來幹嘛?繼續陪你的小美人談事情啊。”狠狠將門一甩,裴小七心裏那股憋屈的勁兒頓時緩解了不少。
這是什麽情況?
被關在門外的淩爵爺,鬱悶了。
不過半秒鍾過後,鬱悶的男人突然笑了起來,摸摸下巴,沉思片刻,男人抬起長腿還真就這麽離開了。
躲在門後的裴小七聽到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心裏有點兒漏風。
丫的,有本事一輩子別進來。這麽想著,她再次撲回床上,裹著被子把自己變成了一隻鴕鳥。
也不知過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小鴕鳥,身上突然一涼,睜開眼睛,就迎上了一雙綠油油正冒著狼光的眼睛。
咽了咽口水,裴小七的心尖兒有點發顫,可小臉仍舊緊繃著:“出去。”
男人強壯有力的身軀壓了上去,鐵鉗似的手臂緊鎖了她柔軟滑膩的腰肢兒:“小東西,吃醋了?”
“我沒有吃醋,我隻是出來打了個醬油。”小臉一偏,小七同學堅決不會承認自己是在吃醋。
“夏蘿新加入7處的催眠師,明天要讓她對楚非進行催眠。”男人放緩了語氣,灼熱的大手貼著她柔軟滑膩腰肢兒,“還有什麽想問的?”
忖度間,裴小七還真的不知道自個兒想要問些什麽了,另外她也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雖然心裏還有那麽點膈應,可既然男人願意解釋了,她也沒必要繼續矯情下去。
“沒。”
“你沒問題,爺有。”漆黑的眸底竄出火焰來,淩少爵的聲音低啞不堪:“敢把爺鎖在門外,膽兒夠肥的啊。”
俗話說,在床這種地方,女人永遠不要和男人擰著來,因為吃虧的永遠都是女人。
白嫩嫩地手臂勾上了男人的脖子,小模樣兒要多討好有多討好:“老大,我隻是想要看看你開鎖的功夫厲不厲害,事實證明您開鎖的功夫真的是厲害到家了。”
這馬屁,拍的真是一點水準都沒有,小七同學有點鄙視自己。
鼻翼冷哼一聲,男人緊緊圈著她的身體,卻是啥也沒說,直接用行動證明自己到底是怎麽個厲害法。
一室春色過後,被折騰狠了的小七同學,閉著眼睛窩在男人懷裏,全身酸的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瞅著懷裏累的快要睡著的小女人,吃飽喝足的淩爵爺這才想起還有正事沒辦,他動作溫柔地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目光落在那朵他已經看過無數遍的罌粟花上。
楚非的目標是這朵罌粟紋身麽?
黑眸淺眯,淩少爵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唔……”似乎是因為趴在不太舒服,裴小七身子一縮,又鑽進了男人溫暖的懷抱,小手藤蔓似地纏著他精壯的腰身,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呼呼睡著了。
豎日,天空中飄著淅淅瀝瀝的雨絲兒。
裴小七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她伸手一摸,床邊空蕩蕩的,心情有點小失落,都說下雨天人容易抑鬱,果然是真的。
就在她翻個身,準備繼續和周公聊天的時候,手機響了。
“下來。”
“嗯?”
“快點。”
掛斷電話,裴小七摸了摸下巴,先前的那點小失落頓時一掃而空,快速地洗漱完畢,她就這麽穿著睡衣晃到了餐廳。
咳咳——!
看著穿著軍襯衫,挽著袖子在廚房裏忙活的男人,裴小七驚悚了。
她慢慢走過去,瞅著鍋裏那香噴噴,金燦燦的荷包蛋,有些結巴地說道:“老大,你……你該不會是給外星人掉包了吧。”
如果不是給外星人掉包了,連雞蛋都不知道煮多久的淩爵爺,怎麽可能燒出這麽誘人的荷包蛋來。
男人的臉色黑了黑:“欠收拾了是吧。”
聞著那色香味俱全的荷包蛋,裴小七咽了咽口水:“燒得這麽好,多少幾個啊,一個哪裏夠吃。”
淩少爵把鏟子往小女人的手裏一塞,大步走出了廚房:“囉嗦,自己盛。”
真拽,不就是多燒幾個麽,又不會死。
裴小七握著鏟子,小手熟練一掂,那金燦燦的荷包蛋就落在了銀質餐盤裏,等她端著餐盤準備走出廚房的時候,眼尾一掃,卻看到垃圾桶裏竟然躺了十幾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外形上可以判斷為是——燒焦的荷包蛋。
餐桌上,男人正在翻閱當日的財經報紙,裴小七則美滋滋地吃著香淩爵爺親自做的荷包蛋,不得不說,味道很好。
“老大,問你個事。”
“說。”
“荷包蛋和KING組織之間,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聯係啊?”裴小七將最後一口荷包蛋吞了下去。
冷睨著滿嘴有光的小女人,淩少爵黑眸微眯:“為什麽這麽問?”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做事要有目的性。跟你了這麽久,我發現每次能讓你花功夫做的事情,好像都跟任務有關。”
淩少爵眉頭輕擰:“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