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眉毛擰了擰!
又是哪個倒黴蛋把這位爺給得罪了?瞧那臉黑的,跟從煤礦裏扒出來似的!
約莫是看出男人的狀態真的很不對勁,裴小七非常努力地把心中那股子邪惡的好奇心給壓了下去:“楠子,不聊了,回頭再打給你,對了對了,你可千萬別忘記跟我說說楚非那活兒到底咋樣,還有……”
不等她把話說完,柔軟的腰肢兒就被男人的大手狠狠箍住,然後——
“哎喲,疼死我了。”也不知道這男人究竟是發了什麽瘋,小身板被狠狠丟到床上去的裴小七,齜牙咧嘴地瞪著他。
倏得,高大峻峭的身軀跟堵牆似的壓了下來,男人冷哼一聲就將她的手腕扣在了頭頂,聲線兒又冷又硬:“疼也給老子好好受著。”
瞅著男人無比陰沉的俊臉,小七糾結了!
他到底怎麽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麽,難不成是工作上遇到啥棘手的事情了?就算是,那也不能把氣兒撒到自己身上啊!
“淩少爵,你又抽什麽風。”扭了扭小身板,逃脫無望,在體力這件事兒上,男女還差的還真不是一點點!
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粉嫩的臉蛋兒,淩少爵咬牙切齒地湊近了她:“爺沒喂飽你麽?讓你成天去惦記別的男人行不行!”
啊——哦——!
這又哪跟哪兒的事啊,自己什麽時候惦記別的男人了?
眼皮兒翻了翻,小七同學覺得很冤枉。
“胡說八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惦記別的男人了?”裴小七沒好氣地翻著大白眼兒。
陰沉著臉,淩少爵一口叼住了她肉肉的耳垂,也不說話,就是那麽不要命似地啃啊啃啊,從耳垂到脖子,再到精致的鎖骨,也不管懷裏的小女人如何掙紮,就這麽專心致誌地啃著。
“唔!”一聲酥到骨頭縫兒裏的呻吟從喉嚨裏溢出,被啃的滿臉通紅的小七把腦袋往男人的懷裏拱了拱,白嫩嫩地小手纏上了他的勁腰。
“想了?”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響起,睨著臉蛋兒紅撲撲的小女人,淩少爵鼻翼哼哼兩聲,心底子那股陰霾卻仍舊揮之不去,攏著她腰肢兒的手臂緊了緊。
“不要,就這麽抱著就行了。”昨天晚上被狠狠收拾了一頓的小七趕忙搖頭,雖然這話有點違心,要再來那麽一次,她還真的有點吃不消。
她的一句不要,狠狠打擊了淩爵爺作為男人的自尊心,大手捏著她小巧的下巴,憤怒至極,“不要?那你想要誰?楚非?”
“和楚非有什麽關係?”小眉毛又擰啊擰啊,想了半天,裴小七都不明白這位爺到底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又扯上楚非了。
瞅著她糾結的臉蛋兒,淩少爵冷哼一聲,聲線兒比剛才更冷了幾分:“還想狡辯,你要不惦記著他,沒事研究他床上……”
後麵半句他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的理智已經徹底被憤怒給燒光了,一想到自己個兒的小女人,沒事去研究別的男人,他就恨不得直接把她給掐死。
看著怒的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淩爵爺,小七默了!
自己沒事研究楚非……
想了想,默了的小七同學頓悟了,原來這位爺是聽到了自己剛才和顧楠打電話說的內容,所以——
吃醋了!
想到這裏,再瞅瞅淩爵爺那張比鍋底還黑的俊臉,她樂的咯咯直笑:“我說老大,你還真是夠無聊的,吃醋就吃醋唄,幹嘛說的那麽含蓄,沒錯,我剛才是和楠子研究楚非那啥來的,可這不是心得分享嘛,人家就想知道楠子第一次是啥感覺啊!”
次奧!
這種事情也可以分享的麽!
淩爵爺牙齒磨得咯咯作響:“裴小七,老子警告你,離開那家夥遠點兒。還有,別沒事研究這種破事,要真想研究,老子躺下來給你慢慢研究。”
望望天花板兒,淩爵爺這話說的還真是有那麽點——色!
不過要是繼續在這話題上扯下去,到最後吃虧的鐵定是自己,趕快轉移話題,必須的!
裴小七正了正臉色,把顧楠強上楚非的事情給簡單說了一遍:“老大,楠子不是那麽隨便的人,你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明知道她是故意轉移話題,可淩爵爺也不想繼續膈應自己,鼻翼裏哼哼兩聲,冷睨著她:“別人的事,少攙和!”
喟歎一聲,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小臉兒貼在他結實溫暖的胸膛上,裴小七眯著眼縫兒,突然想起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來:“老大,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麽你會認為淩家會接受我姐肚子裏的孩子,如果以後李崇文又跟別的孩子有了女人怎麽辦?那淩家也接受麽!”
雖然淩少爵已經告訴自己,讓裴念雪生下孩子的初衷,是為了給不能生育的淩芸一個寄托,同時也可以起到維係婚姻的作用。
可是,僅僅靠一個孩子,真的能夠維係住麽?
對於這一點,裴小七打心眼裏感到懷疑,更何況,她根本不覺得淩芸會接受那個孩子!
唇角揚起一個近乎殘酷的弧度,淩少爵危險地眯了眯眼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一周後,星期六!
坦白說,裴小七真的很不想去淩宅,尤其這次去還是為了裴念雪的事情,她幾乎都不用想就知道,當裴念雪說出肚子裏懷的是李崇文的骨肉後,淩芸肯定會大鬧一場,然後整個淩家就陷入一場雞飛狗跳的混亂之中。
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想看到江柔,不想看到那個害死自己母親的女人。
到達淩宅的時候正是中午吃飯的點兒。
在裴念雪的概念中,既然淩少爵能把一棟價值三億的別墅隨隨便便送給自己的妹妹,那毫無疑問,淩宅肯定會比沁園更加奢華有氣勢,但等她真的到了淩宅後,才徹底傻眼!
那不過就是一棟普普通通的老式別墅,從外觀上看,甚至還有那麽點破舊,和奢兩個字完全不沾邊兒!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且不說淩老爺子肩膀上的那一枝橄欖枝和三顆星星,就衝淩宅位於這三步一哨,五步一崗,一溜兒真槍實彈防守的軍事警備區內,懂行的人都清楚明白那意味著什麽。
彼時,淩宅餐廳內,以淩老爺子為首的一家人正在吃著午飯。
淩芸心情頗好的談論著和李崇文去國外旅遊的計劃,李崇文則不時地往淩芸碗裏添著妻子喜歡吃的菜,十足十的好丈夫模樣,江柔夫婦看到女兒幸福,心裏自然也跟著歡喜。
至於不太喜歡李崇文的淩老爺子,哪怕是吃飯的時候,一張臉也是嚴肅至極,混上身上更是有著與淩少爵極為相似的冷冽和淩厲,隻是比起淩少爵來,淩老爺子的那份冷更多了幾份歲月洗禮過後的沉澱感。
突然,淩老爺子重重地擱下碗筷,冷著臉仿佛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少爵那個臭小子,這自打結婚後就一直沒見他的影子。哼!真是一點也不把我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裏,有了媳婦兒,連家都不要了!”
聽到這話,江柔皺了皺眉。
其實每隔幾天她都會打電話給自己的兒子,讓他搬回淩宅來住,可每一次淩少爵都以部隊有事為借口給推脫了。
雖然嘴上不說,可江柔心裏明白,這是淩少爵的軟抗議:行,你們不接受裴小七,那我也不回來了!
淩振國見自己的父親冷了臉,趕忙說道,“爸,興許是部隊的事情忙,過些天就會回來了。”
“要我看啊,哥就是被那隻狐狸精給勾去了,我就說那個女人不是好東西。”淩芸沒好氣地插了這麽一句,卻被淩老爺子狠狠瞪了一眼,嚇得她立即低下頭,不再說話。
李崇文推了推金絲眼鏡,對此事不做發表。
他在淩家本就是沒有發言權的,這種時候自然隻能沉默不語,更何況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裴念雪要三千萬的事情。
他是淩家的女婿沒錯,可那也隻是外表看著風光,實際上他在淩家不僅沒有發言權,就連經濟也被掌控的相當嚴,所有的財產幾乎都在淩芸的名下,他個人擁有的也就那麽幾十萬,上哪兒去弄三千萬給裴念雪啊!
“振國啊,你等會打個電話給少爵,就跟他說老頭子我想他了,讓他回來住些日子。”說到底,淩老爺子這是想孫子了!
不料淩老爺子的話剛剛落下,傭人就進來稟報說是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回來了!
鬧心,真正鬧心!
除了這兩個字,已經走到玄關處的裴小七實在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詞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一想到等會兒淩家因為自己的姐姐鬧起來,她就一個頭兩個大。
仿佛察覺到她的異樣,淩少爵攬著她腰身的大手緊了緊,低沉的嗓音帶著些許寵溺:“別擔心,你等會兒隻管喝茶吃點心就好。”
瞧這話說的,還隻管喝茶吃點心就好,好像自己是去看戲的一樣。
隻是若是仔細這麽想想,裴小七覺得自己好像還真是去看戲的,戲的名字就叫做:懷孕小三鬧上門,出軌丈夫怎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