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此之前,沈紀東已經幾次三番向江柔求助,然而江柔在通過各方了解後才發現,淩少爵已經把吳茉的案子直接劃進了7處,因此縱然她想要幫沈紀東,卻也無能為力。
換句話說,對於沈紀東來說,如今他的生死就掌握在淩少爵的一念之間!
見淩少爵久久不說話,隻是冷著一張臉,沈紀動的心裏越發忐忑起來:“淩少,我知道上次的事是我不對,可江總那麽吩咐了,我若是不照辦……”
冷唇微抿,淩少爵銳利的眼神冷了幾分,打斷了沈紀東接下來要說的話:“既然敢得罪我的女人,就必須付出點代價。”
聽到這話,沈紀東終於有點忍不住了,他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怒意:“看來江總說的沒錯,淩少你果真被這個女人給迷昏頭了。”
如果是因為別的原因淩少爵對他見死不救,沈紀東還能夠接受,可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就要把他推向萬劫不複之地,這讓怒意頓生的沈紀東把全部的怨恨全都轉移到了裴小七的身上。
麵對沈紀東看向自己那不甘和怨恨的眼神,裴小七覺得自己有點兒無辜。而且在自己看來,這沈紀東可真是夠笨的,雖然淩少爵麵兒上是說因為他得罪過自己,所以必須付出點代價,可往深層次想,淩少爵是那麽膚淺的人麽?真的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出這麽荒唐的舉動麽?
答案顯然是——不會!
所以說,這次打算收拾沈紀東,肯定是有什麽別的原因,隻是此時裴小七還想不明白那個原因到底是什麽。
淩少爵眸色冰冷地盯著沈紀東,眉梢逐漸染嗜血的狠戾之色:“明天中午之前,我希望沈局能主動把事情交代清楚。”
沈紀東額頭青筋直接暴了出來,他極力地忍耐自己的憤怒,一雙手更是緊緊握成了拳狀:“淩少難道你就不怕我把江總吩咐的事情,一起交代出來麽?”
這麽多年來,淩家一直在背後扶持沈紀東,縱然江柔每次都小心翼翼,盡量避免觸碰法律的底線,可那麽多年下來,總有幾次失手,算不上什麽太大的事,但也絕對是不能夠見光的。
威脅,這絕對是威脅。
裴小七垂著眼眸,掩飾住自己唇邊兒的笑意。
她真的很懷疑,江女士到底是怎麽選上沈紀東的,原先隻覺得他有點兒笨,可眼下自己覺得他不僅僅是笨,還蠢,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想要通過幾句證詞就把江柔拖下水,如果真的那麽簡單,那淩氏早就完蛋了,怎麽可能會發展到今天這個規模。
“隨便!”冷冰冰地兩個字,直接說明了淩少爵的態度。
沈紀東再也不願意掩飾什麽,他惡狠狠地盯著淩少爵,一改往日的謙卑恭敬,憤怒的眼中甚至出現了幸災樂禍的意味:“淩少爵,別以為你還能得意多久,總有一天,淩家會徹底完蛋,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還怎麽囂張,哼!”
一聲冷哼過後,沈紀東帶著憤怒離開了包廂。
此時的沈紀東並沒有意識到,淩少爵讓他明天中午之前把一切都交代了,並非要把他置之死地,而是為了保他一命。
裴小七瞅著淩少爵越來越冷的臉色,有點兒肝顫:“老大,他到底犯了什麽事兒?”
淩少爵若有所思地瞥了裴小七一眼,擒著她腰肢兒的大手又緊了幾分:“小七,我發現有時候你挺聰明的。”
咦?
這是被誇獎了麽?
小臉兒瞬間綻開了笑容,裴小七笑得眉眼彎彎:“能得到你的誇獎,真不容易,不行,你再誇我一次,我要錄下來,珍藏紀念。”
說著,她竟然真的掏出手機,調到了錄音模式。
嘴角狠狠抽了一下,淩少爵有些無奈地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臉蛋兒:“別胡鬧!”
“才不是胡鬧,老大你的誇獎真的很稀奇啊。”裴小七歪著小腦袋,思緒飄到了在7處訓練的日子,“你不知道,在7處訓練的時候,我最盼望的事情就是老大你能誇我兩句,可你每次丟給我的都隻有一張冷臉和訓斥,你知不知道我脆弱的小心髒很受打擊啊。”
目光沉了沉,淩少爵把她柔軟的身體擁入懷中:“小東西,對你嚴厲,是為了讓你變得更強大,這樣你才能保護好自己。”
“知道知道,都是為了我好嘛!”剛加入7處那會兒她不懂得淩少爵為什麽對自己那麽嚴厲,可隨著年齡的增長,接觸到越來越多的任務後,她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兩個人又膩歪兒了一陣,才離開。隻是——
剛走出包廂門口兒,兩人就看到楚非斜靠在不遠處的一根柱子上,指尖的香煙已經抽了大半。
目光微怔間,裴小七下意識往淩少爵的身後躲了一下,倒不是說她害怕楚非,而是她知道淩少爵不喜歡自己和楚非過分親近,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當個擺設,躲在淩少爵的身後。
看著裴小七往後躲的動作,楚非夾著香煙的手指抖了一下,心裏有些痛。
她竟然害怕自己!
看到楚非眸子裏一閃而過的疼痛,淩少爵的臉色沉了幾分,他二話不說,拉著裴小七直接越過楚非,頭也不回的走了。
當兩人離開後不久,楚非歎了口氣,進了淩少爵之前所在的隔壁包廂。
包廂內,一名穿著黑色套裝,臉上覆著黑色蕾絲麵紗的女性臨窗而坐,視線卻是緊緊盯著已經走到庭院中的裴小七,目光淒楚而又隱忍。
仿佛有所感應似的,庭院中跟在淩少爵身後的裴小七,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望了一眼。
“怎麽了?”淩少爵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妥。
裴小七歪著小腦袋,一臉困惑,她覺得自己有點兒多疑,隨即搖搖頭:“沒什麽,走吧!”
線條冷硬的戰盾黑龍一路駛向沁園,吃飽喝足的小七同學有點兒犯困,以至於她一點兒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到沁園的了,隻知道一覺醒來,自己正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揉揉眼睛,轉了一圈兒,沒有看到淩少爵的身影,而窗外,已是夜色濃重的晚上了。
這樣的日子並不陌生,每當淩少爵有任務的時候,裴小七都是這樣一個人在沁園打發著時間,可不知道為什麽,她最近越來越不能忍受這種孤零零的,一個人的感覺。
拿出筆記本電腦玩了一會兒,裴小七打開了不常用的企鵝QQ,剛好看到顧楠在線。
還不等裴小七發消息過去,顧楠卻先一步發了消息過來:“明天有空麽?”
“有啊!”
“我想去看看天陽的父母。”
裴小七愣了愣,隨後迅速回了一句:“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顧楠先下線了。
世間諸多苦難,卻是唯情最苦!
看著那暗下去的頭像,裴小七在心裏喟歎一聲兒,雖然顧楠表麵上依舊大咧咧的,好像什麽事兒都沒有,可她還是能夠感覺到,自從項天陽死後,顧楠的身上仿佛就多了一種近乎悲傷的情緒,而她隻希望顧楠能夠盡快從悲傷中走出來。
G市最北邊兒的一棟私家莊園內,李崇文鬆了鬆領帶,一手擁著一名身材火辣妖嬈的美女,一手拿著酒瓶,大口大口的往自己喉嚨裏灌著,而在他的對麵則坐著一位身形有些削瘦的男子,男子的臉上更是戴了一張看起來有些詭異的狐狸麵具。
端木羽看著眼睛拚命用酒精麻醉自己的李崇文,伸出食指撐著太陽穴,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你那個針對淩家的計劃,到底什麽時候能夠施行。”李崇文的心裏很憤怒,如果不是淩少爵這麽逼迫,他就不用去做那個該死的什麽結紮手術,可是比起淩少爵的冷酷,他更恨端木家族。
一直以來,李崇文雖然在金融方麵很具有才華,可是由於家境不好,念叨高中就險些輟學,後來一個端木家族突然出麵,資助了他所有的費用,並且還把他送到哈佛商學院去進行深造,唯一的條件就是,自此以後,他必須聽從端木家族的指令。
起初李崇文不以為意,可有一次他不小心違抗了指令後,卻被狠狠折磨了將近半個月,那段經曆對於李崇文來說太過於恐怖,甚至於在此期間,他還看到過有些人被殘忍無情地殺死,手段花樣更是恐怖的令人發指。
自此以後,他便再也不敢反抗來自於端木家族的命令,以至於哪怕在淩少爵那樣的逼迫下,他也不敢離開淩家,因為端木羽的指令是想盡一切辦法留在淩家,而他,不敢違抗指令。
“這個你不用知道。”
端木羽話音剛落,管家就走了過來:“主上,沈先生來了。”
不一會兒,沈紀東在管家的引領下走了進來,當他看到李崇文後,有些驚訝,不過李崇文倒是沒怎麽注意他,隻是自顧自地喝酒。
管家為為沈紀東端上了一杯茶後,恭敬地退了下去。
沒有端木羽的發話,沈紀東自然不敢隨便坐下,他隻能微微彎著腰,一臉謙卑地站著說話:“主上,淩少爵讓我去自首,您看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