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點兒不安,看楚非這反應,好像不打算放自己走。
其實,如果楚非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在這住個十天半個月的也沒事。
但她知道,現在可是關鍵時期,自己的身份是夏蘿,如果自己失蹤了,將會影響到淩少爵接下來的一係列計劃。
所以,她必須想辦法回去。
楚非清冷的眸子,微微一沉:“我不會放你走的。”
“為什麽?”
其實這是裴小七一直想不通的問題,按照道理來說,她是7處的特工,而他是KING組織的最高首判,他們可是敵對關係啊。
雖然楚非和淩少爵之間,似乎是達成了個什麽共同鏟除端木家族的聯盟,可裴小七還是能夠感覺到,這兩個男人,永遠不可能真正站在同一個陣營。
楚非再次把她擁入懷中:“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也不希望你遇到一絲一毫的危險。”
小眉毛擰了擰。
裴小七一把推開楚非,直勾勾地盯著他:“你是不是——喜歡我?”
微微一愣。
楚非點點頭。
他當然喜歡她,畢竟她可是……
腦門一炸,裴小七無力地撫著額頭。
天啊,這是什麽爛桃花兒。
為什麽楚非會喜歡自己,他不是喜歡顧楠麽。
“楚總,我記得,你喜歡的是楠子啊。”
想了想,楚非點點頭:“嗯,我喜歡她。”
既喜顧楠,又喜歡自己。
裴小七一臉古怪地盯著楚非:“我說楚總,腳踏兩隻船,你不覺得很過分麽?”
咳咳!
楚非嗆了一下,顯然被嚇得不輕。
“小七,你……”
裴小七揚起下巴,一臉鄙視地說道:“最討厭你這種喜歡腳踏兩隻船的男人了,哼!”
一瞬間。
楚非俊臉,垮了。
他被嫌棄了,被小七嫌棄了。
這個認知,讓楚非很憂傷。
“小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他沒有腳踏兩隻船,真的沒有。
懶得跟他蘑菇,對於裴小七來說,楚非喜歡自己的事情雖然讓她震驚,可眼下,沒有任何事情都比回到淩少爵身邊來得更重要。
“楚總,你放我走好不好?”
再一次地,她懇求他。
楚非的眸色沉了幾分:“你就這麽喜歡他?你知不知道,你的母親,是被江柔害死的,你竟然要跟仇人的兒子在一起。”
傷疤,再次被撕開。
裴小七的眼中浮現一抹痛色。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被江柔害死的,也知道淩少爵是仇人的兒子,自己不應該喝他在一起。
可那又能有什麽辦法。
上天偏偏讓自己遇上了那個男人,並且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那個他。
自己已經什麽都沒有了,隻有他了。
“我什麽都沒有了,我隻有他。”垂著眼皮兒,裴小七吸了吸鼻子,不願意讓楚非看到自己眼中快要落下來的淚水。
“什麽叫你隻有他了,小七,你還有我,還有……”
“我不想聽,不想聽。”
裴小七捂住耳朵,她討厭去想那件事情,隻要一想到江柔害死了自己的母親,一想到自己和仇人的兒子在一起,她就覺得很難受。
稍頃過後。
她慢慢鬆開雙手,耷拉著腦袋,聲音有點兒哽咽:“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啪嗒——!
一顆淚珠砸在地上。
楚非抿了抿弧度柔和的唇角,過了許久,輕輕吐出一個字兒:“好。”
“謝謝。”
除了這兩個字兒,裴小七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溫熱的掌心,慢慢撫上她的臉,楚非的的目光很柔和:“我說過,隻要是小七你說的話,我都聽。”
心底一股異樣的感覺慢慢升起,裴小七垂下眸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片刻後,楚非緩緩道:“你的臉,到底怎麽回事?”
“易容術。”
楚非眉頭微蹙:“你確定?”
裴小七點點頭:“嗯,老大親自幫我弄的,他說沒問題。”
“你就這麽相信他?”
“嗯,我隻相信他。”
不是我相信他,而是我隻相信她。
聽到這個回答的楚非,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可隨即,他有輕輕笑了起來:“小七,無論何時,我都等著你回來。”
有驚無險。
裴小七安然無恙地回到了沁園,可是納蘭玖就沒那麽幸運了。
她幾乎是九死一生地衝破了楚非的重重守衛,才找到裴小七,經過診斷,納蘭玖六根肋骨斷裂,身上還有四處槍傷,索性子彈全部沒有設置要害,但這也足夠讓她在床上躺上好幾個月了。
宜蘭園。
瞅著俊臉越來越黑的淩爵爺,小七同學,肝顫兒了。
“老大,那啥,我這不是安全回來了麽?狗腿兒似地抱著他的袖子,那小模樣兒,當真是要多討好,有多討好。
冷哼一聲兒,淩少爵真正兒是恨不得把她掐死。
就是害怕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才讓她住到宜蘭園,並且派了納蘭玖保護她,結果,居然還是出了這檔子事兒。
“再亂跑,打斷你的腿。”
淩爵爺,發狠了。
隻可惜——
對於小七同學來說,這狠,一點兒力度也沒有。
小腦袋往他的手臂上蹭了蹭,小七噘著小嘴兒:“老大,楚非發現我的身份了。”
“嗯。”冷冷地應了聲,淩少爵的麵色沒什麽變化。
瞅著他沒有半點兒變化的冷臉,小七鬱悶了。
“你給點兒反應啊。”
冷睨著她,男人臉色不善:“你要什麽反應?”
裴小七歪著腦袋:“我是說,楚非知道我的身份,對你的計劃會不會有影響啊?”
“不會。”
“嚇死我了。”裴小七拍了拍胸口兒,“早知道,我就不死扛著了,楚非不知道是我,差點兒就把我給殺了。老大啊,我要是死了,你會不會恨傷心?”
“別亂說。”
狠狠瞪了她一眼,淩少爵的目光落在了她脖子裏的那一道明顯有些發紫的印子上,目光頓時冷了幾分。
楚非是因為她是小七,所以才放回來。
那個男人,已經愛到願意縱容她做任何事的地步麽?
捫心自問。
淩少爵覺得自己無法做到楚非那樣。
每每瞧到她跟在自己身後,那嬌滴滴的小模樣兒,就恨不得把她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
或者如果可能的話,他想把她裝在自己的口袋兒裏,走到哪兒,都帶著她。
“凶什麽嘛,我隻是想知道啊。”噘著小嘴兒,裴小七回瞪了一眼,“特工可是很危險的,指不定哪天兒,我這條小命就玩完了。不過,萬一我真的死了,其實也沒多大要求,就希望你每年能到我的墳山掉兩滴眼淚兒,對了,你要是娶了新妻子,可別帶來,我會嫉妒的。還有啊……”
“閉嘴!”
一聲冷斥過後,男人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兒,一隻手死死地勒住她柔軟的腰肢兒。
然後——
熾熱而又霸道的吻,將她的話兒全部給堵了回去。
心裏煩躁著。
男人像著了魔似的,啃著那兩片兒嬌嫩柔軟的唇邊兒。
唇齒相抵。
一點兒也不害羞的小七同學,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麽直勾勾地瞧著他,熱情地回應。
要命兒的妖精。
擒著她的小腰兒,兩人滾到了沙發上。
於是乎!
天雷勾地火,寶塔鎮河妖。
一勾,一鎮!
天地和諧了,人生圓滿了。
總之,一切都很美好。
日子飛一般的流逝,一轉眼兒,又是大半個月多月,距離夏百川的六十大壽,隻剩下一個來月了。
這段日子,裴小七徹底被下了禁足令。
除了每周日,在淩少爵的陪同下,去夏宅吃飯之外,其她時間,都隻能一個人待在宜蘭園裏發呆。
納蘭玖需要養傷,自然也不能來陪自己。
總之,小日子過得太太太無聊。
直到有一天,百無聊賴的小七同學,打開電視機,一條兒新聞,讓她震驚了。
“根據我台記者最新消息,前淩氏集團總裁江柔之女,淩芸,涉嫌蓄意謀殺裴姓孕婦,索性該名孕婦隻是受了點輕傷,並無生命危險。目前已經警方逮捕,除此之外,後續情況如何,請繼續關注本台跟蹤報道。”
淩芸涉嫌謀殺!
裴姓孕婦?
難道說,淩芸要殺裴念雪?
掏出手機,裴小七迅速給淩少爵撥了個電話。
得到的答案,基本和新聞裏播報的一樣。
據說裴念雪在餐廳吃飯,淩芸突然拿到刺向她,但並沒有刺中要害,隻是手臂上被劃了一刀,隨後淩芸被警察帶走,接受調查。
先是江柔涉嫌謀殺,現在又是淩芸。
下一個又會輪到誰?
經過上次看守所所長劉鐵軍的那番說辭兒,裴小七一直覺得,殺了沈紀東的人是白慕寒。
可在此之後,她曾問過淩少爵,而淩少爵卻給了她一個極為肯定的回答:人,不是白慕寒殺的。
亂,亂,亂!
小七覺得,思考這種高智商的問題,整個兒就是在折磨自己。
在床上滾了兩圈兒,她決定去做點兒美食吃。
但——
瞅了眼兒腰上明顯多出來的肉肉,她又放棄了。
吃了睡,睡了吃,這淩爵爺敢不會把自己當成豬在養吧。
裴小七哪裏知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淩爵爺還真的是挺想把她當成一隻小豬來養。
看她吃的白白胖胖的,啥煩惱也沒有。
其實,這才是淩爵爺最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