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睨著一臉兒興奮的小妻子,淩少爵抬起手臂,狠狠在她腦門兒上彈了一下:“你這腦袋,成天都在想寫什麽亂七八糟的!”
滾完床單可以要東西?這是哪個扯淡作者寫的東西,竟然敢給自己的小妻子灌輸這麽不良的念頭。
淩少爵這才發現,難怪裴小七每次想要得到什麽情報,必定會提出用滾床單的方式來做交換,合著都是被自己買的那本破書給影響了。
捂著被敲疼的腦門兒,小七同學眼神兒幽怨地說道:“不買就不買,敲我腦袋做什麽?還有,我真的好餓,你帶我去吃東西呐。”
瞅著她那副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兒,男人的心頓時軟的不行,一貫冷厲的語調,也變得柔和起來:“穿衣服,爺帶你去吃東西。”
“哇,就知道老大你最好了。”裴小七笑眯眯地在男人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一邊兒哼著小曲兒,一邊穿衣服,心情那叫一個好。
可是,當裴小七穿好禮服,站在鏡子前麵的時候,原本笑眯眯的笑臉兒,頓時——垮了。
頸部,鎖骨,胸前,全都是男人留下來的吻痕。
這個樣子,要怎麽出去啊!
此時淩少爵已經換好了衣服,他上身隻穿了樣式簡單的黑襯衫,配深色係長褲,手腕處精致而又昂貴的袖口,在光線的作用下,映出彰顯奢華與貴氣的暗調。
然而,光線勾勒出的不僅僅是袖口,還有男人那偉岸修長的身型,以棱角分明好看到幾乎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英俊臉頰。
裴小七就那麽呆呆地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這樣的淩少爵沒有了平日裏的淩厲與囂張,反倒多了幾分神秘的魅惑氣息,冷硬的五官,在此刻看來,似乎也柔和了許多。
見她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淩少爵有些好笑地走了過去。
腰身突然一緊,淩少爵伸手將依舊沒有回過神來的小女人攬入懷中:“這身禮服不能穿了,去換那件。”
透過薄薄的布料,裴小七感受著男人溫暖結實的胸膛,還有那好聞到令她幾乎想要落淚的冷冽氣息,順著鼻腔,一直鑽入心底的最深處。
小腦袋使勁地在他懷裏蹭了許久,裴小七才戀戀不舍地鬆開手,拿起那件她並不是怎麽喜歡的煙青色禮服,換上。
然而,當禮服換好之後,不僅僅是裴小七,就連淩少爵也著實被驚豔了一把,但很快淩少爵眼中的驚豔,就被懊惱所代替。
該死,自己怎麽選了這身禮服,雖然不露肩,不露背,但質地卻是極其柔軟貼身,將裴小七從肩部到腰身的曲線勾勒的玲瓏有致,尤其是不盈一握的小腰兒下,那圈翹翹的弧度,當真是惹人遐想到了極點。
套上接近八公分的鑲鑽高跟鞋,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越發纖細窈窕,裸露在外的亦小腿光潔白皙,線條優美。
當然,整件禮服最出彩的地方莫過於是采用雙線手工織就而成的,禮服的顏色會隨著光線稍稍做出改變,將膚色襯托的更加完美。
裴小七轉過身,小臉兒上滿是抑製不住地興奮:“老大,沒想到你的眼光挺不錯的,挑了件這麽好看的禮服。”
淩少爵嘴角微微一抽,心裏暗忖道:要是早知道穿上會是這個效果,打死爺都不會選這件。
雖說肩膀,後背都沒露出來,可有時候,越是遮著,越是讓人想入非非,那種禁欲式的誘惑,會讓人忍不住想要撲上去,狠狠蹂躪一番。
扶住額頭,淩少爵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瞅著淩少爵那一臉快要抓狂的樣子,小七同學有點兒疑惑,卻也沒有太過多想,把披著的青絲隨手綰了個鬆垮垮的發髻,這樣一來,便讓原本清冷的氣質中,多了一絲慵懶與隨意,整個人看上去越發得惹人憐愛。
當裴小七挽著淩少爵的胳膊走出休息室的時候,楚非依舊坐在會議廳的沙發上,清冷的眉鋒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什麽。
而在稍遠的地方,喬萱獨自一人站在牆角處,臉色似乎比裴小七之前看到的更加蒼白了。
看到淩少爵從休息室走出來,喬萱動了動嘴唇,卻是什麽都沒說,隻是目光淒楚地望著他。隻可惜,淩少爵卻連一眼都沒有看她,挽著裴小七就離開了。
踩著柔軟的波斯地毯,一絲幾不可察的血腥味兒鑽入鼻腔,讓裴小七全身的神經在瞬間變得警戒起來。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低沉醇厚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帶給她安定心神的感覺,但饒是如此裴小七卻還是沒有放鬆警惕,因為她記得,淩少爵說過,這不僅僅是拍賣會,同時也是獵殺的開始。
隻是,裴小七不知道,所謂的獵殺,究竟是以什麽樣的方式來進行。
似乎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淩少爵的手臂略微收緊幾分:“獵殺時間隻有一個小時,還有十分鍾就結束了。”
裴小七眨了眨眼,白皙的小臉兒上滿是不解,“結束了?”
淩少爵伸出手,在她好似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小臉兒上,輕輕捏了一下:“從零點開始,持續一個小時,現在是零點五十分,獵殺在十分鍾後即將結束,所以你大可以把心放到肚子裏。”
裴小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說是懂了,其實也不是太明白男人說的話。
其實從她剛才開始就想問,拍賣會是十二點開始,為什麽時間都快到了,淩少爵卻還有工夫在休息室裏和自己做少兒不宜的事情。
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為了避開所謂的一小時獵殺時間。隻是——
一想到剛才在休息室裏翻雲覆雨的情景,並且楚非還就坐在外麵的沙發上,裴小七心裏那股子尷尬的感覺就又冒了出來。
“淩少!”
前方突然傳來的,熟悉的聲音,讓裴小七有些驚訝。
隻見一身黑色勁裝的羽山,手裏提著一隻黑色皮箱,正向這邊走來。
與此同時,淩少爵停下腳步,並未繼續往前走,而是抬手看了一眼手腕處的機械表:“還有八分鍾。”
羽山提著黑色的皮箱,最終在距離淩少爵五步之遙的地方站定,然後他半蹲在地上,慢慢打開了黑皮箱。
裴小七不是沒有見過死人,當當黑皮箱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她還是忍不住驚呼一聲:“端木勝岩!”
咽了咽口水,裴小七死死地盯著黑皮箱裏那顆圓圓的,屬於端木勝岩的腦袋,在腦袋的旁邊,還擺放著許多鮮紅色的肉塊,從形狀判斷,應該是端木勝岩其它的身體部位。
“淩少,我已經按照約定完成了,現在,該是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羽山將黑皮箱關上,手臂往前一推,那黑色的皮箱便滑到了裴小七的跟前兒。
然而,緊接著,淩少爵抬起手臂,又將黑皮箱給滑回了羽山眼前:“人在楚非那邊,帶著端木勝岩過去,他會把人交給你。”
羽山微微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拎起皮箱:“但願淩少能夠守信。”
唇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淩少爵危險地眯著眼眸,卻是什麽話都沒說,攬著裴小七走前方那道看起來異常奢華的金色大門。
門後麵應該就是拍賣會場吧。
正當裴小七捉摸著金色大門後麵會是怎樣一番光景的時候,身邊的男人再度停下腳步,從褲兜兒裏摸出一隻手機遞給她。
“打給楚非。”
裴小七接過手機,翻到通訊錄,按下了楚非的號碼,在等待接通的過程中,她問:“等會兒接通了,我要說些什麽?
“讓他小心羽山以及——皮箱。”
裴小七注意到,淩少爵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變得有些深邃,冷厲的眉鋒也緊緊皺成了‘川’字兒。
另外,她想不通,為什麽淩少爵要讓自己來打這個電話,又為什麽要叫楚非小心羽山,以及裝有端木勝岩屍體的皮箱。
不過裴小七沒有時間去細想這些問題,因為電話以及接通了,她按照淩少爵的交代,語速不快不慢地說道:“老大說,讓你小心羽山,以及黑色的皮箱。”
電話裏傳來楚非的一聲輕笑:“嗬,真是性子別扭的男人。”
掛斷電話,淩少爵冷聲道:“他說什麽?”
裴小七把手機還給他,眨了眨眼睛:“他說你性子別扭,那個老大,為什麽要小心羽山和皮箱啊,裏麵到底有什麽玄機啊?還有,端木勝岩好端端的怎麽死了啊?誰這麽大能耐,竟然能把他殺了?難道是羽山?”
冷嗤一聲兒,淩少爵抿了抿冷硬的唇角:“話還真多。”
裴小七撇撇,嘴沒好氣地說道:“你之前還說,我如果想要問什麽的話,直接問,不要憋在心裏的。”
淩少爵凝視著她委屈的臉蛋兒,幾秒過後,弧度冷硬的唇角稍稍變得柔和起來:“我是讓你想問什麽就直接問,但我沒有說,你問,我就一定要回答啊。”
靠,自己可以問,但是他可以不回答。
裴小七小臉兒一板,怒道:“淩少爵,你逗我玩兒啊?要是不願意回答,幹嘛還要我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