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特工甜妻

第261章 就矯情了,怎麽著?

一聲極為悶重的,穿透耳膜與神經的鈍響,突兀地在此時響起。

把腦袋埋在楚非懷裏的裴小七,身子幾不可查的顫了下,剛才那種聲音,她很熟悉,那是柔軟的人體撞擊到硬物上才會發出的聲音。

怔愣瞬間,她猛得抬起頭看向庭院的方向。

淩少爵在看到喬萱起身的那一瞬間,就知道事情不妙,喬萱太過決絕的眼神中蒙上了一層死寂。

盡管他已經極力去阻止,卻終究是晚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喬萱把腦袋撞向距離她僅僅三米多遠的那根裝飾用的石柱。

既然得不到他的愛,活著又有什麽意思。

喬萱滿臉鮮血地順著柱子倒在了地上,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看到已經把自己抱在懷裏的男人,眼神又驚又怒。

反正都要死了,她想要在最後吻一下這個在自己年少時,明明深愛著的卻最終因為各種原因最終錯過的男人。

但是她實在是支撐不住了,微微抬起的手臂就這麽落了下去。

變故來的太快,誰都沒有想到喬萱會選擇自殺,索性在距離楚非別墅僅僅五分鍾車程的地方,就有一家不錯的私立醫院。

十五分鍾後,醫院手術室門外。

裴小七坐在休息椅上,目光複雜地盯著臉色異常凝重的男人,她想起了男人在看到喬萱撞向柱子那一刻,眼中所呈現出的驚恐和憤怒。

他真的很在意喬萱。

裴小七把自己的膝蓋抱得更緊了些,垂下眼眸,長長睫毛在她略顯蒼白的小臉兒上,打下一片細細的剪影。

楚非就坐在她的身邊,看到自己的妹妹把身體蜷縮得更緊了,下意識地以為她是冷了,便把自己的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

隻是還不等他為裴小七披上,突然橫生過來的一條手臂已經把裴小七給攬入懷中。

淩少爵見她隻穿了件薄薄的毛衫,冷眉微蹙,略微低沉的嗓音隱隱透著股責備的意味兒:“怎麽就穿這麽點兒?著涼了怎麽辦?”

說著他就把自己身上的黑色羊絨大衣脫下來,裹在她的身上。

大衣上個帶著他溫熱的體溫,裴小七皺巴著小臉兒,抬起頭,不知怎麽的,眼淚毫無預兆的,就這麽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男人一見到她哭,立刻就慌了。

淩少爵捧著她哭得萬分傷心的小臉兒,細細地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痕,可是越擦,小女人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掉得更凶了。

“小七,別哭,告訴我到底怎麽了?”

楚非也不知道好端端的,自己的妹妹怎麽就哭了,但他與淩少爵的想法卻出奇的一致,認為裴小七應該是哪裏不舒服了。

“小妹,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裴小七用力裹緊男人披在自己身上的羊絨大衣,說話的嗓音有幾分賭氣的意味:“我不用你們管。”

聽到她這麽說,兩個男人互相看了眼,隨即淩少爵長臂一伸,打橫將她抱在懷裏:“身體不舒服不能憋著,我帶你去做檢查。”

裴小七真的是敗給這個男人了:“放我下來,我沒有不舒服,不用去做什麽檢查。”

淩少爵皺了皺眉,他知道她一貫不喜歡上醫院檢查身體,隨即放低了聲線兒:“聽話,不要任性。”

裴小七拚命地扭著小身板兒:“我的身體沒有問題。”

淩少爵看著懷裏小女人拚命掙紮的急切模樣兒,皺眉問:“那你為什麽哭?”

裴小七氣鼓鼓地把小臉兒往旁邊一偏,沉默了小片刻,才嘟囔道:“你剛才凶我,我難受,所以就哭了。”

“我什麽時候凶你了?”淩爵爺表示很鬱悶,他寵她都來不及,怎麽會舍得凶她。

“你凶我穿衣服太少。”裴小七擲地有聲地控訴,她承認自己這樣真的是很無理取鬧,可也不知怎麽的,她心裏就是憋屈的厲害。

也許她不是在為男人剛才明顯是帶著心疼的責備感到難過,而是她難以接受淩少爵對喬萱的在意。

聽到這個理由的淩少爵,冷厲的眉鋒蹙得更緊了,半晌兒,他突然低聲笑了起來:“小東西,我發現你比以前更矯情了。”

從前的裴小七基本上是不會鬧這樣的小性子的,更不會因為這麽點兒小事兒就委屈的掉眼淚。

不過瞅著懷裏眼淚汪汪的小女人,男人卻覺得這樣也挺好,他喜歡她沒事兒就對自己耍耍小性子,鬧點兒小脾氣。

這種改變源於裴小七在接受顧蕭飛治療的時候,他真的很害怕最壞的情況會出現,害怕從今以後裴小七會忘掉一切,隻把自己當成陌生人來對待。

正是那時候的恐懼,讓淩少爵無端懷念起,她待在自己身邊那麽多年,屈指可數的窩在自己懷裏任性鬧脾氣的場景。

“我就矯情了,怎麽著?”裴小七揚起下巴,不悅地哼哼,“你要是不喜歡我矯情,那去找喬萱好了,反正你最在意的人是她。”

怎麽又扯上喬萱了?

淩少爵先在一聽到這個名字從裴小七的嘴裏說出來,就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我知道是我不對,當初去不應該逼你離婚,但是小七,你總不能因為這個就判我一輩子的死刑吧。”

倘若早知道當初和喬萱假裝在一起的事情,會讓這個小女人耿耿於懷這麽久,傷她這麽深,甚至有可能成為她心中一輩子的刺,淩少爵就算打死自己,也絕對不會那麽做了。

裴小七嘟囔道:“在你心裏,我就是這麽小心眼的人麽?”小七同學,你還真的就是那麽小心眼。

淩少爵捏了捏她的臉蛋兒:“行了,爺這次算栽在你手裏了,聽話,以後別胡思亂想。”

裴小七撥開男人的大手,總覺得如果不把事情問清楚,自己會被憋死,她的小手緊緊地揪著男人胸前的衣襟,低聲問:“喬萱尋思的時候,你恨憤怒而且……驚恐。”

跟在這個男人身邊那麽多年,裴小七覺得自己就算不能完全把他了解透著,但八九分的了解還是有的。

如果不是在意到了骨子裏,他又怎麽會流露出恐懼的情緒。

淩少爵愣了好半天,神思頓時清明起來,這下他可算明白懷裏的小女人究竟在委屈難受些什麽了。

隻是想通她委屈的原因後,男人則是又好氣又好笑,他伸出手捏了下她小巧的鼻尖,漆黑的眸子裏浮現濃濃的戲謔:“你這是在吃醋麽?”

被戳穿心思的裴小七掙紮著從男人的懷裏下來,淩少爵雖然沒有阻止,但一條手臂卻始終箍著她的腰肢兒。

“我才沒有吃醋,放開我。”裴小七心裏有點小別扭,自己在吃醋麽?

楚非看著自己妹妹那別扭的樣子,也不由地低聲笑了起來,腦海裏想的卻是,如果自己深愛的那個女人,也能像小七這個樣子,更自己鬧鬧小脾氣該有多好。

可惜……她說隻有孩子活過來,才會原諒自己。

過了一會兒,楚非讓淩少爵和裴小七先回去,這裏有他守著不會楚問題。淩少爵本想拒絕,但一想到懷裏的小女人,他終究還是同意了。

豎日,清晨。

裴小七一睜開眼,就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俊美五官,由於貪睡,她很少比他先醒來,所以能夠這樣看著男人睡覺時的模樣兒,亦是少得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這個男人無論是醒著,還是像現在這樣靜靜地沉睡,身上都會散發出一股他人勿近的冷冽與森寒。

白皙得近乎透明,卻又微微帶了點粉色的指尖,沿著男人立體深邃的五官輕輕描摹,裴小七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小聲咕噥:“沒事長得那麽帥做什麽,盡會招惹些讓人討厭的爛桃花。”

突然,裴小七隻覺得手腕一緊,原本在沉睡的男人不知什麽時候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握著女人柔軟的小手,送至薄唇邊,細細地吻著,墨玉般深邃的眼眸含著笑意:“爺的確長得挺帥的。”

裴小七窘了:“……”淩爵爺,您能不要這麽自戀麽,人家誇你兩句,還當真咩?

吃早飯的時候,裴小七看到楚非也在,她主動問了下喬萱的情況,昨天那一幕雖然誰也沒有預料到,但直到此時她回想起來,卻還是隱隱有些心驚。

裴小七覺得,如果喬萱真的死了,昨夜那一幕將會成為自己和淩少爵心中永遠都無法拔出的一根刺。

也許對於淩少爵來說,喬萱的死並不會給他造成什麽觸動,但撇開別的不談,裴小七不願意看到有別的女人,用死的方式來證明其對一個男人的愛,尤其是那個男人,還是自己的丈夫,這才是她最不能夠接受的地方。

當然,如果喬萱執意要死的話,裴小七希望她能夠躲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去死,那樣她也不會介意什麽。

其他的人並不知道昨夜發生的事情,所以當裴小七詢問喬萱情況的時候,施長樂不由開口問道:“喬小姐她怎麽了?”

楚非淡淡地說:“情況已經穩定,就是精神有些不太好。”這話是說給裴小七聽的,見楚非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施長樂便也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