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還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時,跌坐在地上的吳茉猛地撲向躺在她身邊幾米之遙的那把手槍。
不過還沒等她撲過去,一直留心著吳茉的顧楠已經拔出配槍,毫不猶豫地對準她開了一槍,不過那槍隻是警告作用,並沒有真的打中吳茉。
靠近吳茉的幾名警員,立刻把她擒住,隻等著白慕寒下令到底該怎麽處理。
被擒住的吳茉拚命掙紮,猩紅的眼睛死死瞪著顧楠:“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我會讓你不得好死,你給我等著。”
白慕寒潔淨俊雅的臉上染上一層寒霜,“帶去刑偵處。”
“是。”
接下來,白慕寒和顧楠也一起去了刑偵處,畢竟吳茉的事情涉及殺人,他們兩人作為緝毒處的負責人,再加上本身也是受害者,自然是非去不可。
裴小七原本以為沒自己什麽事情,打算在警局門口等顧楠把事情處理完,卻不料還沒等她準備離開,就被白慕寒伸出來的手臂給擋住去路。
“裴小姐,我想請你以證人的身份一起去刑偵處做個筆錄。”白慕寒的聲音雖然溫和,但態度卻極為強勢,幾乎不容裴小七說什麽,就已經讓兩名警員帶著她一起去了刑偵處。
錄口供這件事兒,裴小七也經曆過幾次。
因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總會涉及一些違規情況,遇到那種情況,錄口供也隻是形式上的過場,到最後會由7處進行秘密交涉,把留存的相關信息全部刪除。
隻不過這一次的錄口供,明顯有些不太符合規矩,確切來說是沒有按照正常的流程來走。
被帶到刑偵處的裴小七,直接被關進了一間單人牢房,瞅著四麵光禿禿的牆壁,她眯了眯眼睛,神情淡漠地坐在靠著牆邊擺放的一張木床上。
從剛才白慕寒強勢的態度來看,自己會被關在這應該與他有關,可白慕寒為什麽要把自己單獨關在這裏呢?難道……
一個可怕的念頭從裴小七的腦海裏竄出來:白慕寒是KING組織的人。
還不等她把想法進行下一步的推理時,牢房的門就被打開了,走進來的人正是裴小七懷疑是KING組織成員的白慕寒。
“知道我為什麽把你關到這裏來麽?”白慕寒靠著牆壁站定,以一種審視性質極強的眼神盯著裴小七,接著他從褲兜兒裏掏出香煙,‘啪’得一聲點燃,抽了幾口才繼續道,“因為這裏沒有監控,說話方便。”
裴小七淡漠地掃了眼白慕寒,冷聲道:“你想說什麽?”
“不是我想說什麽,而是你應該對我說點什麽。”
“那我應該對你說什麽?”裴小七反問。
白慕寒走近一步,漆黑的眸子慢慢眯了起來:“根據分析來看,那三槍,第一槍是吳茉開的,而第二和第三槍應該是你開的,第二槍的子彈擊穿了吳茉第一槍的子彈,第三槍則直接打中吳茉持槍的手腕,避免她繼續開槍。所以最後出現了明明聽到三聲槍響,但受傷的卻是吳茉。怎麽樣裴小姐,我的分析沒錯吧。”
自己開槍的時候他明明沒有看到,可這個男人竟能夠根據結果來還原過程,並且還原的與事實分毫不差,很明顯,白慕寒的分析推理能力極強。
不過——!
能力再強你丫的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把人關到這種地方是不?
裴小七下巴一揚,粉嫩的小臉兒上扯出一抹冷笑:“就算你的分析沒錯,那又能怎麽樣?”
“你是淩少的女人,我的確不能把你怎麽樣。”白慕寒狠狠吸了口煙,“擁有一槍射穿子彈的本事,足見你不是普通的人物,甚至還很危險,像你這樣的人,如果太接近一個人,隻會給那個人帶來毀滅。所以我希望你離楠子遠點,不要給她帶來不必要的災難。”
不得不說,白慕寒的話像一根尖銳的刺兒,狠狠刺進了裴小七的心裏,疼的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一直以來,因為身份特殊的關係,她都盡量避免交朋友,為的就是害怕那些無辜的人因自己而遭受不必要的牽連和危險。
就好像養父母一家,他們明明是出於善心收養了自己,卻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成了A處用來掌控自己的人質。
就在此時,牢房的門再度被打開,而這一次出現在門口的則是腦門兒上全是冷汗的沈紀東和王翰。
相比於還算淡定的沈紀東,王翰幾乎都不敢看去看裴小七,因為一看到她,王翰的腦海裏就會浮現當初在淩宅,他被裴小七用手銬給銬住的情景,以及她對自己說的那句:這副手銬很適合王處,就這麽戴著回去吧!
盡管王翰不相信裴小七有那麽大的能耐,能夠讓他烏紗不保,但他卻知道這個女人嘴裏說出來的話,在很大一部分的程度上代表著那位不好惹的淩爵爺。否則怎麽連沈紀東都會這個女人忌憚三分?
“裴小姐,實在不好意思,這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這種坍台的話自然輪不到沈紀東來說,所以王翰隻能硬著頭皮走到裴小七麵前,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彎著,“對此要是給裴小姐帶來麻煩,望您諒解,諒解。”
看著與自己平級的王翰不斷對裴小七點頭哈腰,白慕寒擰著眉頭,他剛想要提步離開,就聽到沈紀東嚴厲的嗬斥聲:“小白啊,你到底是怎麽辦事的?怎麽能把裴小姐關到這種地方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回去給我寫份檢查,好好檢討自己。”
沈紀東知道白慕寒心氣兒高,不過他倒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個能力不錯的後輩,所以在還沒來之前,他就讓王翰代替白慕寒先一步認錯,然後再由自己出麵訓斥白慕寒幾句,順便給他搭個梯子,好把這件事情就此揭過。
白慕寒知道沈紀東的用意,沉著嗓子應了聲,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瞅著白慕寒挺拔的背影,裴小七的腦海裏冒出了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楠子如果能和他在一起也不錯,至少從剛才的那番談話看來,白慕寒很在意顧楠。
沈紀東和王翰見裴小七一副深思不說話的模樣,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隻是沈紀東到底是圈子裏混久了的,頃刻間就已經想到了一個人,並且有些懊惱自己不應該帶王翰來,而應該把顧楠給帶來,由顧楠出麵的話,事情才會事半功倍。
正當沈紀東準備讓下屬把顧楠給找來的時候,裴小七的手機響了:“嗯,楠子啊,我在啊,哦……那你等我,我馬上過去。”
眼見著不好惹的小菩薩總算離開了,沈紀東心裏總算鬆了口氣,不過接下來王翰的一句話又讓他的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沈局,吳茉的事情,您看……”
沈紀東沉默了許久都沒有說話,吳茉已經構成了故意殺人未遂,按照正常途徑來走,就算不判死刑,至少也要判個二十年甚至是無期。
但問題最棘手的地方在於,吳茉的父親逢年過節可沒少打點,如今吳茉出了這檔子事,他也不能完全來個公事公辦,可偏偏吳茉要殺的是顧楠,而如今誰都知道,顧楠背後的靠山是那位不好惹的淩爵爺。
這一下,沈紀東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裴小七走出刑偵處的時候,顧楠和白慕寒兩人正站在不遠處說話。
看到裴小七出來,顧楠立刻把白慕寒丟到了一邊兒,飛撲著給了裴小七一個大大的熊抱,然後攬著她的肩膀,朗盛道:“那啥,白處,您就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老娘已經心有所屬了,這輩子隻愛小七一個人。”
咳咳咳咳……
裴小七差點被顧楠的話給嗆死,不過很快她就聽到顧楠壓低聲音在自己的耳邊說道:“幫我個忙,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拒絕他,隻能假裝自己是同性戀。”
頭頂有一群黑烏鴉刷刷刷的飛了過去!
假裝自己是同性戀,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兒大概也隻有顧楠這朵奇葩才能想的出來。
白慕寒當然不會被顧楠這種蹩腳的理由給騙到,他一步一步走近顧楠,俊雅的五官上逐漸浮現笑意:“楠子,你不用騙我,我知道你不是,也知道你暫時放不下項天陽,可我願意等,等到你放下的那一天。”
顧楠抓抓頭,有些煩躁:“我不喜歡你。”
白慕寒看著顧楠的眼神越發溫柔起來,“沒關係,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隻要你願意給我機會。”
聽著白慕寒那堪比瓊瑤劇的台詞,裴小七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位冷的跟大冰山似的淩爵爺,最近好像也有往瓊瑤劇發展的趨勢,笑容變多了不說,有時候竟然還會放下身段給自己道歉。
不過自始至終,淩爵爺那股子不容任何人反抗的霸道勁兒,卻是絲毫沒有改變。
看到顧楠仍舊不說話,白慕寒繼續道:“楠子,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歡你。”
吱呀兒——!
白慕寒深情台詞剛剛落下,一輛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就停在了三人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