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特工甜妻

第416章 商人的手段

李牧把護住臉頰的手臂放了下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十幾隻獴,正像貓戲弄走投無路的老鼠似的,用小而尖的牙齒,時不時地咬住已經瀕臨死亡的毒蛇。

緊接著,視線一偏,他看到所有人都平安無事地站在自己身後,原本憤怒的心情瞬間變得輕鬆起來:“太好了,你們都沒事。”

像是被什麽觸動了一下,裴小七目光微閃,隻是還來不及細想觸動自己的究竟是什麽的時候——

一道熟悉的嗓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小徒弟。”穿著一身作戰服的風離,臉上塗滿了花花綠綠的油彩,在他的左手,還拎著隻看上去肥的有些不太正常的白羽雞,“咦?臉這麽紅,難道是因為看到為師,太過高興的緣故?”

“你怎麽會在這?”裴小七瞥了眼風離手上拎著的白羽雞,完全想不通他到底用了什麽手段才能在深山裏弄到這種人工飼養的肉雞。

風離舔了舔嘴唇,沒有回答裴小七的問題,而是側過身,用異常冰冷地眼神盯著肖靜,不言不語。

肖靜被那樣的眼神盯得心裏有些發毛,可是很快她就想到:“風教官,你犯規了。”根據賽前的規定,教官是不允許出手幫助的。

此時的肖靜已經想到,咬死她所馴養毒蛇的那些獴,一定是風離帶來的。

“犯規?”風離的語氣又冷了幾分,“我不記得你的任務是將他們置於死地,肖靜,你說要是我把你剛才做的事情,告訴淩少爵,會怎麽樣,嗯?”

“那你就去說啊,我隻不過是讓毒蛇把洞口圍住,又沒把他們怎麽樣。”肖靜的確想要置裴小七於死地,卻是怎麽都不敢明目張膽的下毒手。

“哦,這樣啊!那就讓杜銘把你希望他替你殺了裴小七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淩少爵,怎麽樣?”

肖靜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不、不可能的……”杜銘不可能會把之前的事情,告訴風離的,肖靜怎麽都沒辦法相信,昔日對自己百依百順的男人,如今竟然會背叛自己。

風離譏笑著走進兩步:“我們就當彼此沒見過,否則——”有時候,沒有說完的話更能使人感到分量。

肖靜的心理防線在風離沒有說出口的那話中,一點點的被瓦解,卻還不至於到完全奔潰的地步:“就按照你說的,我們沒有見過麵。”

說完,肖靜就大步離開,吳秋玲本能地想要追上去,卻在邁開步子後,被一旁的厲仲謀給阻止了。

風離在肖靜離開後,也迅速沒入山林中,卻沒有把之前那隻拎在手裏,又肥又大的白羽雞給一起帶走。

大概是因為太肥了,被風離丟棄了的白羽雞趴在地上,拚命地撲騰著翅膀,奈何剛站起來還沒走兩步,就噗通一下重新趴在了地上。

經過反複幾次折騰,終於不再折騰,索性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隻雞怎麽辦?”之前幾天厲仲謀和韓暉都靠一些能吃的野果充饑,雖然沒有餓得前胸貼後背,可是——

麵對一隻又肥又大的白羽雞,他們還是忍不住地咽口水。

然而,要是把這隻雞給吃了,算不算犯規呢?厲仲謀有點兒糾結,所以才問出了個看似很認真實際上卻完全等同於廢話的問題。

裴小七白了他一眼:“當然是烤了吃,難道放生!”這麽白癡的問題,怎麽著也應該是從李牧嘴裏說出來啊。

厲仲謀被噎了一下,也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太過白癡。

李牧這次沒有再扯出那套比賽必須公平的理論,卻也沒有吃,從始至終都像是塊不會說話的石頭似的,蹲在一邊,不吭聲。

韓暉扯了一塊雞肉遞給他:“沒事的,這不算犯規,雞是撿到的。”韓暉了解李牧,知道他這人對於一切觸犯規則的事情,都是不願意去做的。

但就像剛才裴小七對他說的那樣,人要學會變通,要是被發現,大不了就說這隻雞是撿到的唄。

而且嚴格說起來的確是撿到的,隻不過撿的有些容易罷了。

李牧接過韓暉遞來雞肉,明明肚子已經很餓了,卻一點食欲都沒有,隻是味如嚼蠟般的勉強吞下:“暉子,你說她為什麽要殺我,嗯?”

韓暉愣了下:“啊?”他沒有明白,李牧到底在說些什麽。

李牧苦笑一聲,其實他難過的並不是肖靜要殺他,真正讓他難以釋懷的是肖靜竟然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他不是不嫉妒,但在嫉妒之於他也擁有最起碼的屬於男人的自尊,肖靜有了喜歡的人自己應祝福,可是——

為什麽她偏偏要喜歡上一個有婦之夫。

這是李牧最難以接受的地方,更讓他感到憤恨的是,那個有婦之夫竟然是淩少爵,他先前本就因為裴小七的關係,對這位因私廢公的獵鷹老大感到不滿。

如今肖靜喜歡的人竟然是淩少爵,這才無形中使得李牧心中憤懣的情緒,逐漸變得複雜且微微有些扭曲起來。

吳秋玲也因為肖靜的事情沒有什麽胃口,厲仲謀讓她不要像太多,並且扯了一條雞腿準備遞給她,卻不曾想——

“雞腿是我的。”裴小七抓住厲仲謀的手腕,阻止他。

厲仲謀皺了皺眉:“你剛才不是已經吃了麽?”

裴小七用另外一隻手把雞腿給扯了下來,臉色有些不悅,冷聲道:“她的包裏有足夠的食物,但是我沒有。”

吳秋玲搖搖頭:“我沒胃口,不想吃。”

厲仲謀點了下頭,也不再說什麽,他和韓暉的感應器都在裴小七的身上,對於這次比賽來說他們已經出局了。

所以自然而然,在很多事情上他也沒必要太過計較,目前為止,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讓裴小七獲得比賽的勝利。

而其中最為關鍵的則是——

“擊斃‘毒藥’恐怕不會那麽容易。”厲仲謀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裴小七半眯著眼睛:“沒有談不攏的買賣,隻有談不攏的價碼,隻要我們開出的價碼合適,一樣可以讓‘毒藥’放棄。”

厲仲謀的嘴角扯出一絲有些冷的弧度:“商人的手段,你到是清楚。”

裴小七抬起頭:“不管用什麽手段,隻要能夠達成目的就行。”

“這點我讚同。”厲仲謀雖然這麽說,但是目光卻是看向了身旁正緊緊蹙著眉頭,有些失神的吳秋玲。

在厲仲謀的眼眼神裏,裴小七看到了一種勢在必得的霸道,同時也隱隱滲出幾分危險。

既然曾經有和肖家聯姻的打算,那麽——

想必厲仲謀的家世,應該不會太簡單,換句話說,厲仲謀這個平時沉默寡言的男人,也絕對不是好相與的人。

想到這裏,裴小七突然覺得自己能夠說服厲仲謀放棄比賽,不得不說運氣應該在其中占了很重要的作用。

又或者,那本寫滿公式的書在厲仲謀心中,已經遠遠超過了參加愛爾納國際特種兵大賽在其心中的份量。

“對於‘毒藥’這個人,你有什麽想法?”過了一會兒,厲仲謀沉著嗓子開口,眼中劃過冷芒,“他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與其說是不好對付,倒不如說壓根兒就是瘋子。

厲仲謀可以想象,當初他丟在裝有炸藥的坑裏不省人事的時候,韓暉的內心究竟經曆了怎樣痛苦的掙紮。

這種玩弄人性的做法,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裴小七單手托著下巴,慢吞吞地吃著還剩下一半的雞腿:“本來我還在擔心‘毒藥’不好對付,不過現在麽……看來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厲仲謀眉鋒一蹙:“怎麽說?”

裴小七笑了笑:“你沒聽到剛才風離提到了一個人的名字麽?杜銘!肖靜要杜銘殺我,從目前的情況來分析,杜銘很有可能就是‘毒藥’,而那天我們躲在灌木叢裏的時候,肖靜與那個帶著狼群的男人談了很久,我想……那個時候她應該是想讓他出手殺我,隻是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沒有動手罷了。”

“你就憑借這點,斷定‘毒藥’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厲仲謀對裴小七的推斷持懷疑態度。

“我不能斷定他一定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但是……我有種感覺,他不敢對我下手。”裴小七半眯著眼眸,緩緩道,“最重要的是,想要我死,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淩爵爺既然敢讓自己在這座山裏待上二十天,一定是做好了最萬全的準備,就像曾經無數次的野外訓練一樣,她相信就算遇到什麽危險,他也一定會救自己於危難。

厲仲謀想了一會兒,剛要開口,李牧和韓暉走了過來,李牧問了個厲仲謀剛才問過的問題。

裴小七對此的回答很簡單,繼續往C3區域走。

不管‘毒藥’到底有多麽難對付,他們總是要先到達指定區域才行的,否則一切都隻是毫無根據的揣測。

十分鍾後,幾人收拾好一切,跟著裴小七往C3區域的方向走,因為下了雨的緣故,原本就不太好走的山路,則變得更加泥濘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