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特工甜妻

第345章 誰允許你把她捆起來的?

果然,在楚非說了那番話後,她就看到身旁的男人唇角微微抿起,眉宇間也隱隱泛起了一絲不悅。

生氣了咩?

裴小七好奇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接著又看了看唇畔噙著愉悅笑意的楚非,為什麽她有一種被這兩人給隔絕在外麵的感覺。

好長一段時間裏,彼此都沉默著。

空氣中流淌著的壓抑,也逐漸開始凝固,直到——

“你們兩個人,不要當著我的麵搞間情。”裴小七重重地把之前容成端上來的玫瑰花茶往桌子上一擱。

杯子裏的茶水也因為劇烈的震動,有些許濺了出來。

楚非和淩少爵皆是一愣,在聽清楚裴小七說了些什麽的時候,兩人的唇角也不約而同的抽搐起來。

“你們的表情要不要這麽一致啊,果然有間情。”小七同學憤憤地瞪著兩人,小臉兒氣得鼓鼓的。

第一醫院,蘇沛然作為婦產科有名的醫師,從幾年前開始就已經不再親自上手術台,主要的工作都放在培養後輩上。

當然,如果遇到特殊病例,她也會親自操刀。就比如——

之前從樓梯上滾下來,好不容易把才把孩子保住的喬萱,這天上午,卻突然出現了見紅的征兆。

孩子才六個多月,正是即將成活卻又是最為危險的階段。

“蘇醫師,求求你,你是最好的婦產科醫師,肯定有辦法的。”鄭秋英自打喬萱住進醫院,為求萬無一失,她自己也跟著住了進來。

“你放心,醫者父母心,我們一定會保證產婦的平安。”蘇沛然正看了眼急得快要哭出來的鄭秋英,丟下這麽一句,便進了手術室。

“保孩子,無論如何都要保孩子,蘇醫師……保……”

在手術室門關上的一刹那,鄭秋英的急切地喊聲從後方傳來,並最終被緊閉的手術室大門給隔絕在了外麵。

跟著蘇沛然一起進去的護士,忍不住咒罵了一句:“什麽人啊,難道產婦的命,就不是命了,真是個惡毒的婆婆。”

蘇沛然在婦產科工作已經將近二十年了,也不是沒有見過像鄭秋英這種隻關心孩子,毫不在乎大人死活的例子。

起初年輕的時候,她也覺得很氣憤。

難道產婦的命就不是命了麽?

可是後來,每年都能碰到一些後,日積月累,她對這種情況也就變得淡然甚至是麻木起來,不再像身邊的小護士那樣,憤憤不平了。

手術室外的紅燈才亮起來沒多久,鄭秋英就接到了父親鄭康打來的電話,說是鄭昊被人打傷了,就在第一醫院,讓她過去看看情況。

喬萱的手上被安排在九樓,鄭昊則是十樓。

鄭秋英走到電梯處,看著還在頂樓慢慢往下降的電梯,覺得還是走樓梯會比較快些,反正中間隻隔了一層樓。

這些日子來,她生怕喬萱腹中的孩子會有個什麽閃失,所以日夜守在喬萱的病房裏,並且還請了個保姆來照顧喬萱。

不過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哪怕喬萱所在的是高級病房,陪護的家屬也有一張可以用來睡覺的床位,鄭秋英還是感到十分的疲累。

僅僅是從九樓走到十樓,她就已經累得必須扶著牆壁,稍稍休息一下。

雙腳站在最後一階台階上,扶著牆壁的鄭秋英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覺得胸口猛地被一股極大的力量狠狠推了一把。

然後,她的身子便完全沒有任何支撐地向後倒去。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鄭秋英聽到一串極其尖銳的,像是年輕女孩發出的笑聲:“哈哈哈,讓你害我的孩子,讓你害我的孩子……寶寶不怕,媽媽會保護你的。”

時間指向中午。

當裴小七走出帝凰會所的時候,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竟變得陰沉沉的,剛坐進車裏,雨珠子便落了下來。

迅速暗下來的天際,驟然劃過一道驚雷。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裴小七,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怎麽好端端的就下雨了?”

淩少爵發動車子引擎,修長有力的大手擱在方向盤上。

他瞥了眼縮著身子,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小女人,英挺的眉梢染上一絲費解,但很快那抹費解就消失了。

她從前的確是不害怕打雷的,可是——

楚非說過,顧蕭飛的治療會產生一些後遺症,所以她如今變得害怕打雷,十有八九愛就是由後遺症所引起的。

車子在雨幕中穿行,抖落豆大的雨點。

為了緩解她那顯而易見的不安,淩少爵打開音響,播放了一首比較歡快的歌曲。

也許真的是音樂起了作用,裴小七緊繃的情緒漸漸鬆了下來,卻還是有些擔心地望著車窗外:“老大,那個……我們會不會被雷劈到啊?”

淩少爵騰出一隻大手,安撫性地揉揉她的腦袋:“你想太多了,被雷劈的概率,比中彩票還低。”

裴小七也覺得自己的擔心有點兒可笑,可是她就是沒辦法完全放鬆下來,這無關理性,隻是一種源於本能的害怕。

就好像有的人,天生就害怕高的地方,也有的人,會對血液產生恐懼。

可是,她記得以前自己明明就不害怕打雷的呢,並且有幾次任務,還都是在電閃雷鳴的雨天進行的。

這大概又是後遺症吧!

裴小七歎了口氣,她不知道到自己底還有多少改變,沒有被發現。

車子行駛了一段後,裴小七發現車子行駛的路線並不是要回淩宅,到像是要前往醫院的路線。

“是要去醫院麽?”

淩少爵抿了下唇角:“我去找喬萱是有事情要問她,你不要多想。”

裴小七噎了一下,他這麽詳細的解釋,還叫自己不要多想,怎麽聽起來有種自己在無理取鬧的感覺呢?

“我哪有多想,你不用特意解釋。”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是有點底氣不足的。

因為淩少爵如果真的什麽都不說,甚至都不帶自己去,裴小七覺得自己說不定還真的會腦洞大開,胡思亂想。

淩少爵偏過頭,唇角漾起一絲柔和的弧度:“媳婦兒,爺就喜歡把事情都給你交代清楚,行麽?”

裴小七被他的樣子給逗樂了,抿著唇笑了笑,心裏的甜滿的都快要溢出來了。

到達醫院的時候,才聽說喬萱出現了見紅的症狀,正在接受手術。

雖然來醫院主要的目的是淩少爵有事情要問喬萱,但施長樂因為之前的流產,也還在住院。

所以裴小七打算去看看施長樂。

走進病房,空氣中漂浮著好聞的百合花的味道,隻是躺在病床上的施長樂,樣子看起來卻很不好。

不過幾天沒見,她的人就瘦得快要脫形了。

綿密如海藻般的長發,越發襯得隻有巴掌大的小臉兒蒼白如紙。

“小七?哈哈,你是小七!”施長樂的笑聲有種說不出來的尖銳,可是仔細聽的話,裴小七覺得,她不是在笑,而是在哭。

“長樂,你還好麽?”裴小七在床邊坐下,握住了施長樂冰冷的手,這才發現她的手腕上竟然有道勒痕。

很明顯,那是被長時間捆綁才會造成的痕跡。

她怎麽會被人捆綁?

裴小七的臉上浮現出震驚,就在她準備喊護士過來詢問的時候,一名約莫四十來歲,穿著藍色護工服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你們是?”中年女人很顯然,對兩人的到來感到疑惑。

裴小七一看對方穿著護工服,又能夠通過門口守著的兩名保鏢,便猜測她應該是照顧施長樂的護工。

再聯想到施長樂手腕上的勒痕,頓時火帽三丈:“誰允許你把她捆起來的?”

護工顯然是被嚇到了,說話的語氣有些結巴:“你……你們是誰?我這麽做,是得到顧先生的允許的。”

“顧先生?”裴小七微微一怔,“你是說,顧延北讓你把她捆起來的?”

護工連忙點頭:“你們是認識顧先生?那個,我也不想那麽做,可是顧先生擔心她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所以才讓我把她捆起來,其實我也不忍心啊,這不,白天的時候我就給她鬆開,到了晚上,我要睡覺的時候,才會捆上。”

這下,裴小七徹底愣住了。

隨即,護工又開始倒豆子似地說了起來。

“唉,說起來顧夫人也真是夠可憐的,孩子沒了不說,人也變得不正常了,這顧先生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的,都沒時間陪自己的妻子。”

“什麽叫做不正常?”裴小七的一顆心開始往下墜。

護工下巴一晃,意思是讓她往牆角的方向看:“先前那裏被拷著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女人,顧夫人對她每天是又打又罵,也沒人管。後來那女人被人接走了,顧夫人就開始把腦袋往牆上撞,有時候還會用鋒利的東西割自己的手腕。再不然就是抱著枕頭,對著枕頭哈哈大笑,唉,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聽著護工的描述,裴小七隻覺得心驚肉跳。

她轉過頭,看著真是臉色蒼白,但是神情卻還算正常的施長樂,完全不能將其和護工口中所描述的顧夫人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