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淩少爵實在是受不了了,趕忙伸出手把她的嘴巴捂住,免得自己的耳膜真的被震破。
裴小七一把撥開男人捂著自己嘴巴的大手,氣急敗壞地瞪著他,飽滿挺翹的胸部,也因為氣憤而一顫一顫的,以至於讓某個軟玉在懷的男人,小腹一陣兒緊繃。
“你瘋了,花那麽多錢把喬萱拍下來做什麽?”其實裴小七心疼的不是錢,而是她不知道淩少爵花那麽多錢,把喬萱拍下來之後,打算做什麽。
當然,在質問他之前,裴小七的腦海裏已經想到了一個原因。
那就是喬萱再怎麽說也是淩少爵的初戀,喬萱被楚非送上去做拍品,淩少爵舍不得了,所以哪怕花再大的價錢,也要保護喬萱。
瞅著小七同學充滿憤怒的臉蛋兒,淩少爵完全不知道她究竟在氣什麽:“好端端的,怎麽生氣了?”
“別給我東拉西扯的,快點說,你到底為什麽要花那麽多錢把喬萱拍下來。”裴小七一邊兒揪著男人的襯衫領子,一邊兒湊近了男人倍顯無奈的俊臉,亮出自己尖尖的小白牙,“不說的話,我就咬死你。”
突然覆上胸膛的柔軟,讓淩少爵脊背一僵,視線略微向下,剛好能看到女人鎖骨那翹起來的,渾圓而又飽滿的弧度。
喉嚨一哽,男人的眼神頓時沉了幾分。然後——
感受到男人某處高漲變化的小七同學,臉紅了!
她剛想從他身上下來,纖細的腰肢兒就被男人的手臂更緊緊箍住了。
也正因如此,兩人的身子貼的更加緊密,裴小七也越發能夠感受到,頂在自己小腹下方的熾熱,似乎比剛才又大了許多,鉻的她生疼。
這個男人瘋了麽,裴知還在呢!
裴小七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壓低了嗓音:“鬆手。”
淩少爵倒是想鬆手,畢竟他再怎麽囂張,也沒有勇氣當著丈母娘的麵兒,和她的女兒擦槍走火。可是——
懷裏的小女人實在是太過迷人,那溫軟馨香的身子,讓他一旦抱在懷裏,就怎麽也舍不得鬆開。
“不要動,讓我抱抱就好。”男人的嗓音,像是被砂礫磨過似的,粗啞得厲害。
聽到他這麽說,裴小七心裏雖然憋著一股氣兒,卻也真的不敢亂動了,尤其是哪怕隔著衣料,她也能夠感受到他那即將噴薄而出的熱情。
男人粗重的喘息噴灑在耳畔,弄得裴小七忍不住把腦袋往旁邊一偏,目光剛好落向嵌入牆體的液晶大屏幕上。
與此同時,先前一直定在一百九十億美金的數字,突然跳動了一下。
直接定格在了三百億美金。
但不過眨眼功夫,又跳成了四百億美金。
裴小七呆呆地盯著液晶屏幕,伸手戳了戳男人硬的跟鋼鐵塊子似的胸膛:“四……四百億……啊,不對,五百億……”
在裴小七說話的時候,大屏幕上的金額定格在了五百億美金,出價者是端木照。
“看樣子,端木照是勢在必得了。”裴知帶著輕笑的嗓音,從身旁傳來,裴小七視線一偏,卻發現裴知正笑眯眯地盯著自己,嚇得她整個身子頓時緊繃起來,原本紅撲撲的小臉兒,更是白的跟刷了層牆粉似的。
裴小七突然想起之前,明知道楚非就在外麵,而自己卻和淩少爵在休息室裏那啥啥啥,那感覺就好像是早戀的孩子偷食禁果,卻被家長發現一樣,心底發虛的厲害。
避開裴知的目光,裴小七像隻鴕鳥似的,把腦袋埋在男人的懷裏。
但不過幾秒鍾之後,她又把腦袋給拔了出來,表情略帶憤怒地盯著裴知,硬生生的從牙縫兒中擠出三個字兒:“你走開。”
裴小七的窘迫,裴知看在眼裏。
坦白說,要說對這個女兒一點感情都沒有,那絕對是騙人的。
隻是在裴知的心裏,過去的傷痛怎麽都無法抹去,因為造成一切的宮亦博父子死了,以至於一直以來,她隻能將全部的怨恨都發泄在不應該被生下來的這個女兒身上。
久而久之,那種恨就像是盤根錯節的老樹一樣,深深地紮根在她的心底,要想除去,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然而——
再怎麽狠心,再怎麽憎恨,說到底,都是自己的女兒。
血,終究是濃於水的。
所以在不經意間,裴知總是會暫時忘記自己的恨,隻想好好看看這個從小就與自己分離的女兒。
就好像現在這樣,看到她像隻小貓似地蜷縮在深愛之人的懷抱裏,裴知的心裏,也會不由自主地跟著溫暖起來。
是的,因為恨的時間太久,所以心也跟著冰冷起來,以至於她都快要忘記,忘記心被溫暖包裹的時候,究竟是什麽滋味兒。
裴知原本想要離開,但不知怎麽的,話到嘴邊兒,卻變成了:“小七,讓我抱抱你,好麽?”
溫涼的語氣,帶著絲絲祈求的意味兒。
裴小七微微一愣,似乎無法理解,裴知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與此同時,她感到周圍的溫度,在瞬間涼了許,是他起身離開了她。
裴小七下意識地抓住男人的手臂:“你去哪兒?”
“我肚子餓了,去廚房下麵。”
明知道他的話隻是借口,但裴小七卻無法反駁,好半晌兒,才極不情願地放開手,聲音透著股涼薄:“騙我也不想個好點兒的借口,你就那麽想要討好她麽。”
淩少爵歎了口氣,揉揉她的腦袋:“好了,別跟伯母置氣。”說完,他便轉身去了廚房。
偌大的液晶屏幕上,金額再次跳動了一下,直接變成了八百億美金。
但裴小七卻無心去在意那些了,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已經坐到自己身邊兒的裴知,想要逃離的念頭剛從腦海裏冒出來,裴知卻先一步主動抱住了她。
“小七,對不起。”裴知的聲音聽起來很淡,卻有點哽咽的意味兒,“原諒我,好不好?”
張了張嘴,麵對裴知這突如其來的道歉,裴小七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卻有一股酸澀的滋味兒,逐漸在心底蔓延開來。
少頃,她推開裴知,避開她的視線:“讓開。”
裴知抓住裴小七的手腕,眼中逐漸浮現出淒楚之色,良久,她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像是為了逃離什麽似的,在裴知鬆開手的那瞬間,裴小七便一溜煙兒地鑽進廚房裏,但心中的那股子酸澀,卻始終揮之不去。
廚房裏。
男人高大俊俏的身軀,正站在流理台前,鍋子上的水已經沸騰了,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裴小七看到他用不是太熟練的手勢,把麵灑進了鍋裏。
裴小七像小貓似地,從他的腋下鑽過,順勢把他拱到一邊兒去:“我來吧。”
淩少爵從後麵兒環住她的腰肢兒,把腦袋擱在她的頸窩兒裏,貪婪的吮吸著屬於那讓他極其迷戀的馨香:“小七,原諒伯母好不好?”
裴小七一邊兒用筷子攪動鍋裏的麵條,以防麵條粘在一起,一邊兒轉過頭,眼中充滿了疑惑:“你希望我原諒她麽?”
目光微斂,淩少爵緩緩道:“不管怎麽說,她都是你的母親,而且……畢竟她經曆過那樣的事情……”
“她告訴你的?”
淩少爵應了聲兒,卻是突然含住了她的耳垂:“爺不想吃麵了,想吃你。”
裴小七淺淺地眯了下眼眸,轉過身,舔了舔薔薇色的唇瓣,眸底伸出劃過一道幾不可查的冷芒:“可以啊,但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淩少爵的手臂依然圈著女人纖細的腰肢兒,唇角揚起的弧度滿是笑意,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想問什麽?”
靜靜地望著男人染上笑意的唇角,裴小七突然想起來,這個男人從前是不愛笑的,永遠都是一張冷冰冰的臉。
這樣的改變,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身後傳來麵條熟了的香味兒,裴小七推開他,轉身先把火關了,同時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和裴知,是不是在計劃對付楚非!”
當裴小七再次轉身,看到男人唇角的笑容凝固了,深邃的黑眸,也逐漸染上了淩厲與森涼。
是的,這樣的他,才是自己熟悉的,至少是從前熟悉的。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麵香,不知怎麽的,裴小七的心變得慌亂起來,卻不隻是為了自己無意間窺破的秘密,還是為了某些即將發生的事實。
從淩少爵的反應來看,她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裴知和淩少爵之間,的確達成了共同對付楚非的協議。
看著有些慌亂的女人,淩少爵走近,抬起手臂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嗓音沉涼如水:“其實你一點都不笨,甚至還很聰明。”
胸腔似乎有細小而又鋒利的刀片兒劃過,隨著呼吸泛起陣陣疼痛,裴小七避開男人銳利的視線,聲音有些顫抖:“我……我……對不起……我隻是隨便猜的……”
淩少爵的唇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所以我說你很聰明,有些事情,你明明都知道,卻總是裝出這副懵懂無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