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個男人愛情的保質期到底有多長時間誰也說不清楚,很有可能這一輩子他都一直默默注視著你一個人,但更多的時候,那種由荷爾蒙而造成的愛戀,會忽然在某一個時間點消失不見。
而司徒淨塵對於翠竹的態度,讓顏卿卿似乎是知道,在這深宅大院中,精神失常似乎也不是一件什麽很困難的事情。
顏卿卿揉揉自己有些頭痛的太陽穴,輕聲說:“還沒有任何的進展,畢竟她現在精神狀態不好,我想要問什麽也隻能夠等她稍微清醒一點兒。宮裏有沒有什麽事情?皇後最近一直對蘭妃娘娘有點兒警惕,沒有什麽事情嗎?”
顏卿卿精神有些分裂的考慮著這些事情,司徒淨塵心疼的握著她的肩膀,輕輕的揉著,希望能夠替她稍微減輕一些壓力,緩緩的說:“宮中的事情我們能夠處理的好,八王爺府裏的事情讓你自己一個人忙,我都夠過意不去的,你就不用操心宮裏的事情了。”
“嗯,待會兒叫凝笑來,我都忘記問她酒坊那裏有沒有什麽事情了。皇上吩咐我的事情,通過酒坊應該已經達到了不少,我哪天應該去宮裏跟皇上複命了。”
顏卿卿的大腦都沒有停下的時候,她一直在思考著這些事情,司徒淨塵有些嚴厲的說:“卿卿,你不要這麽想了。你需要的想的事情,就是好好照顧你的身體,不要想那些事情。那些有我,而不用你……你記住,有我在的地方,不會讓你受一點兒委屈。”
顏卿卿閉上眼睛,點點頭。即便是暫時的休息一下,也是好的吧?
顏卿卿高強度的壓力讓她有種自己的身體都出現問題的感覺,但現在不能倒下,這是她在心中跟自己說著的。以前她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時候,心髒忽然開始砰砰跳,甚至有種要頓時暈過去的感覺,但她都堅持下來了。
現在身邊還有司徒淨塵,顏卿卿側過身子,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司徒淨塵,他那閉上眼睛的睫毛忽閃,英俊而剛毅的側臉讓顏卿卿著迷的想要上前去撫摸一下。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愛上這樣一個人,到現在她還覺得這像是一場夢一般,隻不過是自己看的電視劇太多,變成了這裏麵的主角。
她還會不會有一天會回到現代,抱著這樣的想法,顏卿卿更加的珍惜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她無法想象自己的生活以後沒有司徒淨塵要怎麽過?
在這裏有無數的明槍暗箭,如果司徒淨塵隻不過是個普通的百姓,恐怕顏卿卿還會更加的輕鬆些,但這注定是個泡影。
司徒淨塵和她的身份現在都已經是騎虎難下,無論是誰都不可能讓他們如此安穩的過上一輩子,逆來順受,這是顏卿卿生活的人生哲學,她想要的,是習慣這社會。
“怎麽?為什麽這樣看著我?”司徒淨塵慵懶的聲音響起,嚇了正在思考的顏卿卿一跳。她有些局促的看著司徒淨塵,有些嗔怪的說:“你醒了怎麽不出聲?我還這樣盯著半天。”
司徒淨塵這才把手臂靠在顏卿卿的背後,讓她靠著自己躺下,輕聲道:“我要是出聲,怎麽會發現你竟然會用這樣充滿愛意的眼神盯著我看?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特別理智和冷冰冰的樣子,讓我有時候都覺得,你並不愛我一樣。”
司徒淨塵說完,顏卿卿有些責怪的盯著他,捏著他的鼻子說:“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愛你。隻不過是我不習慣用那些比較纏人的方式表現出來,你到底還要我怎麽證明呢?”
顏卿卿實在是不懂男人的想法,如果自己每天都纏著司徒淨塵,像是小姑娘一樣,恐怕沒出幾天的時間,他就會對自己沒有一點兒興趣可言。
可自己忙於自己的事情,他又會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他。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在顏卿卿看來,男人的心更加的難懂。
司徒淨塵看見顏卿卿有些生氣的表情,隻能是放下麵子哄著說:“我不是那麽一說嘛。今天不用早起?”
司徒淨塵問她,顏卿卿暫時的放空了一下自己,說:“嗯,暫時沒有什麽事情,明後天要去看看酒坊的情況,你要是沒事的話跟我一起吧。”
窗外的陽光透出來,照射在這屋裏,暖洋洋的感覺讓顏卿卿也變得慵懶起來,開始有些想要放鬆自己,不去管那些不屬於自己管轄的範圍。
可是明顯很多人都不能讓她這樣做,包括外麵大聲喊著的玲瓏,她一清早上就跑到顏卿卿門口,不敢進去,隻能是在門口外麵,急促的扣著門,說:“夫人,翠竹現在清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司徒淨塵聽見這聲音,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馬上起身的顏卿卿,有些怨念的說:“我就知道,你沒有能夠陪我的時間。”
“你是個堂堂儲君,還需要我這個區區女人家陪嗎?有時間去看看將士們……”
顏卿卿說完,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就往門口跑去,她生怕錯過翠竹清醒的時間,她知道這種精神病人,如果錯過這種清醒的時間,就沒有機會再問出她的真心。
顏卿卿連忙拉著玲瓏朝翠竹的房間走去,路上還問:“現在的狀態怎麽樣?”
玲瓏看著焦急地顏卿卿,並不理解她到底是為什麽要對一個現在精神不正常的丫鬟這麽傷心,但還是說:“我和凝笑姐進去的時候,她問我們,是不是夫人回來了。我們又問了幾個問題,看上去應該是清醒的。”
顏卿卿點點頭,走到門口的時候,玲瓏這丫頭果然是年紀輕,很快就忍不住的問:“我很好奇為什麽夫人一定要問出是誰把她弄成這樣的?”
顏卿卿看見她的表情,知道自己現在這種追根究底的樣子應該在別人眼裏看起來十分的可笑,明明是沒有用的事情,如果她不追究,還能夠少一個幫助上官允兒的左膀右臂。
無論怎麽想,顏卿卿都沒有要幫她的理由,可是對於顏卿卿來說,這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她不允許自己的周圍存在任何不正常的事情發生,尤其是這種冥冥之中就告訴她,有蹊蹺的事情。
推開門的時候,翠竹坐在榻上,身上穿的是今早卷簾才幫她換上的衣服,人倒猢猻散,本來翠竹不得勢之後,身邊很多丫鬟和隨從就已經紛紛離開,另謀出路。
這次她瘋了之後,身邊留下的人就更少,幾乎隻有凝笑和玲瓏在這裏陪著,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夫人。”翠竹輕輕說了一句,顏卿卿點點頭,看著這個也不算差的女人。
“你應該知道,現在出現什麽事了吧?”顏卿卿看著翠竹,從她的眼裏看到的是她對於這一起都十分的清楚,這種情況她也見過不少。
所以她也能夠這樣直白的問,翠竹看著她那張並沒有任何想法的眼睛,那裏麵清澈的讓翠竹都覺得愧疚。
翠竹點點頭,看了一眼玲瓏,人們都不希望自己說任何關於隱私的事情的時候,周圍有別的人在,顏卿卿十分了解的讓玲瓏先退出去。
玲瓏害怕萬一翠竹又發什麽瘋的話,會對她做出什麽不正常的舉動,有些擔心的望著她,可顏卿卿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關係。
玲瓏這才有些懷疑的漸漸往後走,但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不放心的說:“我就在門口,夫人若是有事就大聲的喚我。”
顏卿卿無奈的笑笑點頭,而翠竹在一旁看的倒是羨慕,輕聲道:“你們主仆的情分還真是和睦。”
顏卿卿看著她,問:“現在能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麽了吧?你是聽到誰說了什麽,還是被誰逼迫做了什麽?這些告訴我,或許你能夠稍微好一些。”
顏卿卿看著她問。翠竹搖搖頭,衝她微微一笑,說:“我做的事情沒有人逼我,也沒有人要我做什麽,我隻是年少的時候做出了很多錯事,現在遭到了報應而已。夫人不用太過的關心我,我總是要自己折磨自己之後,才能夠補償我內心的愧疚之情。”
顏卿卿聽著有些迷糊,歪著頭一臉的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又問:“能具體的跟我說說嘛?我來的時候,你已經住在佛堂裏,並不出來了,我並不知道你都經曆了什麽。”
“那些往事,我本不想提。但夫人說是想要知道我的事情,我便跟你說說吧。”
翠竹也想要讓她知道,便咳了兩聲。顏卿卿伸手遞過來茶桌上的水,看著她微微潤了潤自己的嘴唇,開始講那個被埋在她心裏很多年的故事。
雖然不提及自己謀害顏卿卿的事情,但是翠竹想,自己如果把上官允兒變化的事情跟顏卿卿說說,應該對她是有些幫助的吧?
這個樣子,自己也算是補償了些許自己當初的罪孽。深夜的時候,應該也就不會有那麽多,來找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