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梅看著他這樣,知道他剛才是試探,心中焦急也讓她不去追問那些事情,跟西域君說:“實不相瞞,我此番有要事需要國君相助,不知可否跟我一同進屋相商?”
“請。”西域君走進去,霍梅跟在後麵。看著老頭並不像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應該是能夠大力相助的,恐怕這次霍傾天會有救了,隻要他能夠挺住就行。
霍梅這樣想著,臉頰露出一笑,那一笑讓周圍剛剛綻放的杜鵑花都頓時失了顏色,而在她身邊一直走著的綠卿蝶看到她這樣,也倒抽了一口氣。
“怎麽了?”霍梅倒是沒有什麽感覺,問了一聲。綠卿蝶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出一句:“穀主,以後若是下山辦事情,還望戴上麵紗。”
霍梅就不喜歡把臉遮住,聽見這事情更是皺起了眉頭,她以前經常戴口罩,那樣悶熱的日子讓她一點兒都不懷念。好不容易穿越過來是個大戶人家,而且長相也不錯,她怎麽可能重新找罪受?“是我長相太過難看,給無人穀丟臉了嗎?”
霍梅能夠想到的就隻是這樣一個理由,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綠卿蝶有點兒驚恐的說:“當然不是,而是屬下認為,穀主太過美豔,若是讓別人看到,恐怕會起歹心,所以讓穀主小心一下。”霍梅聽完,十分的受用,畢竟沒有女人不喜歡別人誇自己長得好看。
她忽然想起自己剛上穀中來的時候,就見到綠卿蝶以綠紗遮麵,看來應該是有這個傳統。
“不必擔心,我不是還有個寵物嘛?”霍梅食指打了個響指,顏清冷就從她身後優哉遊哉的搖著羽扇走了出來,跟綠卿蝶說:“不必緊張,穀主若是有事,或是被登徒子非禮了,我定會廢了他的手足。”
說的這個血腥,霍梅不禁掩麵笑了起來,這一笑,更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讓顏清冷也有一時間的閃神。
她要是這麽笑的話,估計我要殺的人不少啊。顏清冷在心中這樣想著,就看見賀蘭菲有些焦急的從屋裏走出來,跑到霍梅耳邊說:“西域君在裏麵已經等待多時了,還請穀主趕快進去。”
霍梅這才想起來人家還等著自己呢。若是自己是西域君,早就翻臉出來了,你是請我來幫忙的,卻把我晾在一邊?
霍梅這麽想著,更加的感覺這人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君子,心中好感又增加了幾分,快步走進去。
“國君久等,剛在外麵左護法提醒我儀表有些不適,所以去清洗過才來見國君以表尊重,望國君見諒。”
霍梅說完,顏清冷在她身後抽動了兩下嘴角,這人說話還真是不打草稿,說謊臉都不紅,這女人以後還真是要小心,是個狠角色。
西域君自然是不會跟晚輩計較這些,隻是喝了兩口茶,輕聲說:“穀主說有事需要我幫忙,不知何事,又需要老夫做些什麽呢?”西域君並沒有拒絕,但他也沒有同意,隻是詢問的口吻,讓霍梅的心又提起來一下。
想好了該怎麽說之後,霍梅調整下表情,嚴肅的坐在他對麵。
“實不相瞞,我其實是從朝廷來,我本是城中一大戶人家的女兒,我兄長因為支持了朝中兄長,竟然被皇上一怒之下打入天牢之中,我此番上無人穀本是要找人救他,卻沒有想到機緣巧合,讓我成為這穀主。但我對此事也束手無策,隻能夠求助西域君,希望能夠助我一臂之力。”
霍梅說的情真意切,看的西域君也有點兒感覺到激動。
可是朝廷的國君一直都是深明大義,不知道竟然是用什麽借口能夠把霍家的人打入天牢?若是普通人,隻需要說一句話,朝廷就會賣他這個麵子,可是若是兄長的話,這件事情就需要從長計議了。
看著西域君有些困難的眼神,霍梅連忙說:“其實在您來之前,我們就已經商量好了對策。若是您不方便出麵親口說是要放了兄長,我們可以采取迂回的方法,若是西域有事情要找兄長,而隻要他這一個人,朝廷就不會駁了您的麵子,也就會把兄長從牢中放出來了。”
霍梅說完,西域君點點頭。
“這也是一個好方法,但若是國與國之間的交往,自古以來出了征戰,就是和親。其他的事情也並不需要動用兄長,若是這個方式不能夠用好的話,恐怕還會為兄長招來殺身之禍,得不償失。”西域君有些顧慮的說,霍梅聽見殺身之禍,有些詫異,連忙問:“此話何出?”
“穀主請想,我若是平白無故的去找兄長。並且跟朝廷的國君說,要放他出來,那朝廷的國君一定會多想,身為帝王都害怕自己的帝王之位被自己的皇子給謀奪,不管是自己已經多大歲數,都不希望大權旁落,所以自古兄長都是個難做的位置。”
西域君直白的跟霍梅說起這些,也算是把她當成了知己,不妨說出這些皇帝的心裏話。“若是我知道,兄長背著我跟別國竟然有交情,並且在他入牢獄的時候挺身而出救助,那我定會多想,他是否跟他們有聯係?合謀篡位?定會如此懷疑。”
西域君剛說完,霍梅就想到了這一層。伴君如伴虎,說不定他當著你的麵的時候給你加官進爵,但背後馬上又下了一道希望你馬上死的聖旨,所以說君寵是最難預測的東西。
霍梅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看到她這樣,一邊的賀蘭菲和綠卿蝶都有些沉默。看見她這樣的表情,西域君知道她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這樣的人,他也願意幫助,腦海中靈光一閃,有個想法忽然出現,他一拍桌子,跟霍梅說:“老夫有一計謀,或許能行,但就是不知道,穀主是否能夠配合。”
“國君請講。”霍梅聽見這事情還有轉機,連忙說。西域君看著她這樣的表情,說:“剛才老夫說,若是戰爭或者和親,那就是兒女之間的事情,跟國家沒有關係,並且似乎也能夠讓兄長成功的出獄。”
西域君隻是輕輕一點,霍梅就瞬間明了,醍醐灌頂一般,西域君說的肯定不是戰爭,那就是和親。
若是西域有人一直喜歡兄長霍傾天,為他茶不思飯不想,西域君愛女心切,所以一道聖旨下去,希望能夠跟朝廷和親。朝廷定然也不能夠讓其他人頂替,這樣一來,霍傾天就自然而然的從天牢中出來,說不定自己還能夠給他成就一番美好的因緣,這樣一來,自己欠他的就都還了。
霍梅想到這兒,一想到霍傾天出來之後就會穿上大紅袍,跟別人成親,心髒的那一塊兒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些酸酸脹脹的感覺,十分難受。她抬起頭看著西域君,說:“多謝國君能夠想出這樣一個方法,但也委屈了國君的愛女,小女以無人穀為誓,若是此事成,無人穀願送上黃金百兩,蜀錦百匹,以感謝公主的深明大義。”
“穀主請不要著急感謝老夫,這事情,還有一個關鍵的事情沒有決定好。”
西域君看著霍梅,輕聲說。霍梅有些疑惑,卻聽見賀蘭菲在她身後輕聲解釋,說:“西域君膝下沒有愛女,所以西域一直都沒有公主。”沒有公主?這不是跟她開玩笑呢嗎?剛燃氣的希望就這樣頓時破滅了?
霍梅臉色頓時垮下來,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看著西域君,問:“朝中是否有大臣的愛女適合嫁娶年齡?”
“朝中大臣年紀都已高,愛女也都已經嫁人,孫女輩兒的也實在是不適合成親。”西域的國君看著霍梅頓時垮掉的臉,說:“但也不是沒有辦法,這和親的方法既然行得通,現在隻是缺一個身份合適的人選,老夫還有一計謀,不知道穀主能否配合?”
看著西域君眼神中一閃而過的精光,霍梅忽然有一種不怎麽好的感覺,但卻也礙於大家都在這兒,還有遠在朝廷心心念念等她搬救兵回去救他的霍傾天,一咬牙說:“請國君直言,若是能夠救兄長,我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倒是不用赴湯蹈火。”西域君一笑,輕聲說:“隻需要老夫認一個幹女兒,成為西域位同尊貴的公主,那公主又恰好十分中意朝廷的兄長,我為了要讓她高興,所以隻能夠去和親,這樣的情況下,想必大家都不會有任何的意義,這樣一來,也就順理成章的讓兄長出來了。”
西域的國君說完,霍梅就感覺自己的後背發涼,好像有人在打她的主意,有些顫巍巍的說:“那國君是否有合適的人選?”
西域國君故作淡定的說:“若是找了個尋常人家,恐怕有損我西域皇室的風範,但若是找個不知根知底的,豈不是引狼入室?這公主的人選還需要讓老夫能夠喜歡和佩服,這人選還真是困難,若是放在平時,老夫一定不能夠很快的找出來,不過現在,老夫倒是有一個不錯的人選,就不知道她是否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