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淨塵幾乎是一步好幾個回頭的看著顏卿卿,看見她的身影和玲瓏兩個一起朝府中後院走去。路上,玲瓏羨慕的說:“小姐,我可是特羨慕儲君對你的感情,我聽外麵的人說,彭寬將軍都去找儲君好幾次了,自從韓懿晴進宮,儲君就根本沒在那裏過夜過,雖說名義上是個妾室,可是實際上卻跟丫鬟差不多。”
“這些話,你都是在哪兒聽來的?”
顏卿卿側頭,有些責怪的跟玲瓏說:“不管儲君的心是在哪兒的,這後府裏,人多口雜。你是我的貼身丫鬟,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我,如果你不小心,讓人抓到了把柄,或者聽去了什麽。到最後,怪的還是我。你不想讓我受別人背後的指指點點,就不去聽前朝的事情。”
“前朝的事情,我相信司徒淨塵能夠處理的好。再說,自古以來,八王府都不能參與前朝的事情。”顏卿卿這樣說著,看著近在眼前的那幾顆幾乎是送入天空的竹子,心情大好的邁著步伐。
玲瓏扁著嘴,有些不高興的說:“那些破規矩,根本就不用去管,人家還說,八王府的主子永遠不能出現在前麵呢。可是小姐你不是好幾次都跟著儲君一起出生入死?前朝的事情,儲君哪件重要的不是回來跟你商量之後才決定的?”
顏卿卿聽見這話,轉了轉頭,看見周圍並沒有其他人,才拍了一下玲瓏的腦袋說:“你這傻丫頭,現在怎麽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你知道,這話要是被別人聽去,不僅說我魅惑八王府,又該說我幹預前朝了!”
顏卿卿小心謹慎的收斂鋒芒,因為她知道,這八王府,若是風頭出盡,並不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了!小姐想要低調嘛。”
玲瓏嘟著嘴,別人家若是嫁到了後府裏來,哪個不是想盡辦法的炫耀著自己,去勾引儲君,若是能夠有了孩子,得了寵愛,那還不是鬧的翻了個天。
可是顏卿卿呢?低調的就像是丫鬟偶然之間被臨幸了一樣,玲瓏自己都覺得她有點兒太畏手畏腳了。顏卿卿自己當然也知道。
可是她如今也隻能是這麽做,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能夠安全健康的成長。
兩個人走在後院上,本來腳下的路是石子路,可是顏卿卿莫名的腳下一滑,整個人都朝身後仰過去,嚇得玲瓏趕緊過去扶著,卻沒有扶住,兩個人都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玲瓏墊在顏卿卿的身下,她還好些。
“快,叫雲清冉進來!”顏卿卿不相信府裏的太醫,她相信雲清冉。
玲瓏連忙叫人來把顏卿卿扶到府裏,然後匆匆去找雲清冉前來。
握著她的手腕半天,雲清冉才喃喃的開口說:“本來你是挺安全的,可是經過這一摔,胎兒已經有些異動,以後要更加的小心才行,不然真的很容易保不住的。這些天,你就在床上躺著休息,等我允許再起來。”
司徒淨塵鐵青的站在旁邊,冷冷的中間帶著些許的怒氣,跟身邊府中的管事說:“去調查過了嗎?到底是怎麽回事?平白無故,怎會在後院內摔倒?是否是周圍的人沒有照顧好?若是他們的失誤,都把腦袋給我搬家!”
司徒淨塵在麵對著顏卿卿的事情上,絕對是個暴君。
可是他也隻不過是口頭說說的,等到最後仍然會赦免那些人。
不然他就真的跟紂王一樣了。
“回儲君的話,已經派人去查過了,說是,後院中原本的石子不知道被誰,都換成了鵝卵石,這樣的東西容易滑倒。但是別的地方都沒有,隻有竹林裏是這樣的,所以府裏管理的小廝並沒有即使發現,就讓八王妃受了這樣的驚嚇,是他的失誤。”
小廝連腦袋都不敢抬起來,他跟在司徒淨塵身邊也算是很久了的日子,他還能不知道,即便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扯上了顏卿卿,司徒淨塵就肯定會震怒!
果然,司徒淨塵剛要開口,躺在床上的顏卿卿就虛弱的開口說:“別怪他們了,本來後院中要放些鵝卵石就是我的主意,隻不過是我忘了而已。你就別責怪他們了,我以後小心些就是,你看,雲清冉不也是不讓我下床?這事情就這樣吧!”
司徒淨塵看著顏卿卿這樣維護,也便不再追究責任。
一旁呆著的小廝一臉感謝的看著顏卿卿,而雲清冉搖頭,衝顏卿卿微笑。“不是你安排的,是不是?”
雲清冉等司徒淨塵走了,輕聲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問。
顏卿卿點頭,說:“這府裏一共兩位王妃,你覺得,能夠想要害我的,會是小廝或者丫鬟嗎?可是如果司徒淨塵查出來了,又能夠怎麽樣呢?”
“把她打入冷宮?不可能,彭寬現在手中還掌握著兵權,司徒淨塵不可能讓她怎麽樣!可是既然這樣,讓他知道幹什麽?讓他覺得對我有愧疚?我又不稀罕。”
顏卿卿是灑脫的說著,可是眼神裏卻有些遲來的驚恐,如果當時玲瓏沒有在自己的身下墊著,這個孩子,是不是就已經走了?她以後還要怎麽過?
這後府裏,韓懿晴,遠比自己想的要陰狠的多。
雲清冉歎口氣,說:“我過兩天要出去一趟,怕是不能夠在你身邊保護著,不過有事,你就讓玲瓏去無人穀傳,綠意他們還在,能夠幫你一下。等我回來再會府裏看你。”
顏卿卿點頭,說:“我自己有分寸,你去忙你的吧。無人穀現在權權都讓你掌握這,你也累了。我這頭還需要你操心,我有的時候真覺得對不起你。”
顏卿卿這樣說完,雲清冉就裝作生氣的樣子,說:“你若是跟我說出這樣生分的話,我就真的生氣了。”
離開下午吵鬧的氣氛,夜半,顏卿卿盯著自己床頭放著的那串紅珊瑚,好像是第一次看見,連忙叫來玲瓏,問:“這紅珊瑚,是誰拿來的?”
玲瓏有些不願意的說:“下午王妃你睡著的時候,韓懿晴來過,她把這紅珊瑚放在你床頭,說是這是求來的,能夠保胎。說是跟儲君已經說過,儲君讓她拿過來的。我又不能說什麽,你睡著了,她那趾高氣昂的樣子,真是氣死人了!”
顏卿卿坐起來,總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疼,她讓玲瓏把那東西拿下來,說:“去給綠意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我總覺得,不是珊瑚那麽容易的事情。”
玲瓏點頭,匆匆的出去,顏卿卿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色,這妮子,竟然還越發的動作大了起來,是覺得她好欺負,還是真的忍不住了,看著自己已經微微隆起的肚子。
顏卿卿摸著她說:“現在府裏有希望你不出生的人在,可是我會保住你的,相信我!”
“王妃……”玲瓏匆匆的從外麵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天空大亮,她手中並沒有那件東西,隻是眼神有些慌張的說:“王妃,綠意說了……”
氣喘籲籲地玲瓏跑到顏卿卿的身邊,小聲的貼著她的耳多說:“綠意姑娘說,這是麝香珠子,若是總掛在床頭,你現在這樣的身體,總有一天會保不住孩子的。”
顏卿卿眯起眼睛,這女人真的是越發的過分了。
難道她不反抗,這女人就覺得自己是好對付的?還是她已經開始慌亂了手腳?
若是這樣,她倒是也不介意陪她玩玩,她韓懿晴不就是想要得到司徒淨塵的關心嗎?
那就讓她看看,究竟是自己能夠笑到最後,還是她能夠笑到最後,當司徒淨塵回來的時候,他究竟是陪在自己身邊,還是韓懿晴身邊。
女人,總是要人情自己的地位,這樣才能夠活的好一些。
司徒淨塵一進房間,就看見顏卿卿坐在那兒,委屈的躺在床上,眼角還留著淚水,那樣子,真是我見猶憐,更別提司徒淨塵本來就心疼的要命,他連忙過去,連朝服都舍不得脫,坐在顏卿卿身邊,說:“你怎麽了?誰又欺負你,或者讓你生氣了?”
本來司徒淨塵是想要問誰欺負他了,可是轉念一想,這皇府裏,還能有欺負顏卿卿的人?
怕是她欺負所有人的命,連忙改變話題的說。
“儲君,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我現在都已經不能夠當這王妃了,你莫不如把我送走呢,現在我在這府裏的地位可是低的很。”
顏卿卿說完,撒狗血的撲倒司徒淨塵的身上,說:“你知道嗎?今天早上,妹妹給我送了一串珊瑚。說是能夠安胎的,我自然心頭感激的很,我讓人去把珊瑚原封不動的送到她府裏,原本想著,都是你的妃子,如有好消息,就要一起,我是好心啊……”
顏卿卿這種撒狗血的表演讓司徒淨塵摸不著頭腦,但聽見韓懿晴的名字,知道肯定又是因為她有什麽動作,隻得靜靜的聽下去。
這種情況,顏卿卿的小九九,司徒淨塵可是沒有那麽容易猜出來的,他可是太明白這種猜錯了的後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