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冷小西一怔的功夫,身上已被抓破的外套不知被哪個鹹豬手給滋拉的一聲,給扯了下來,她立刻警覺、焦灼的雙手護住自己的前胸。
自己的毛衣底襟……此時正被一雙大手無情的糾扯著,還有肩膀上……她的心淒涼極了,她真的一腳地獄了。
渾身上下是一種被撕扯的火辣辣的疼……
這種事兒,如果傳到網上,人肉一搜索,恐怕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臉見人了……冷小西咬牙,一顆淚,倏的從眼角滑落出來,她狠狠的咬著唇,
她有一頭撞死的衝動……
褲子不知什麽時候被人解開了拉鏈,露出小粉色的秋褲,冷小西的心倏的一下子沉浸了無邊無際的深淵了,這是要羞死的節奏嗎?不,是林明娟咄咄逼人要置自己於死地!
精致的鎖骨在一雙雙獰笑的利爪下,無形的暴露了出來,如玉般的光凝,隻是剛才的被抓過的淤青,還清晰的映在那裏。
她瞪起一雙恨意,羞忿的雙眼,心刹那間被掏空了,剜著噬骨的恨意,“林明娟,如果我死了,我會日日夜夜到你床前陪你,讓你日夜不得安寧,生不食,夜不能寢!”冷小西撕心裂肺的吼著,牙一咬,拚命的頭朝著閃出一絲縫隙的牆壁撞去……
砰的一聲!
她縮瑟著身子,軟軟的滑到了地上,小小的,瘦瘦的,像一片落葉就那樣從牆上輕輕的飄了下來。
冷小西笑了,這樣是不是可以陪媽媽去了,是不是去了天堂再也沒有人欺負自己了,媽媽,我好想你!
“哎呀,不好了,出人命了!”
人群中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行凶的老女人們立刻像僵屍一樣的停住了剛才的動作!
林明娟驚訝的站在那裏,朝著分散開的人群裏望去,她看到冷小西一具弱小的身體,搭著一條條被撕得亂七八糟的衣服,她一動不動的縮在地上,像一隻流浪的小貓瑟瑟的倒在一片血泊裏。
不看則已,一看,林明娟一下子駭得臉上失了顏色,腳步不由的趕緊向後退去。
冷雲珠也驚得張大嘴巴,抬手立刻快速的捂上了嘴,轉身向電梯的方向疾步奔去,小臉一陣蒼白,這樣的場景她真的沒有見過,她嚇壞了。
一看見林明娟向後顫抖著的退著步子,其它貴婦們立刻朝著她的方向道,“冷太太,這不關我們的事,是你教唆我們幹的,是你……你不能走!”
醫院裏有人報了警!
走廊裏,無數攝像機已經對準了倒在血泊裏的冷小西。
醫院另一處隱蔽的走廊裏,
阿強一臉莫名的其妙,“少爺,為何不早些去救她?你不是對那個小丫頭的渾身上下的刺很感興趣?”阿強欲說還休,卻被楚天南一個淩厲的眼神打斷了。他忖思,難道僅僅是那張照片的事?
時隔多年,記憶猶新。
他急衝衝的離開監控室,欲奔上十三層的時候,忽然想到了自己那天在柳樹灣說過的話,如果你再來求我,你將一文不值。
最重要是那一張照片……他久久無法釋懷。
甚至楚天南樂觀的勸戒自己,認為以她囂張逼自己退婚的心機與搞怪,絕對能夠對付拉大旗扯虎皮的林明娟,他真的沒有想到林明娟是如此的惡劣,冷小西是如此的倔強,不知為何,楚天南的心裏極其的不舒服了下。
當看到那一抹嬌小,軟綿綿的倒在血泊裏的時候,楚天南的喉嚨一緊。
三步並作兩步奔上了十三樓,他的心有一處突然之間悸動了。
一眼之間,一念之外,
奔到十三樓,楚天南一眼望及,大手緊緊攥在一起,
那個縮在血泊的小女人,蒼白的麵容上,覆上了一片片鮮紅的血跡,模糊了那張倔強的容顏……她的小拳頭緊緊的收起,醫生無論怎麽瓣也瓣不開……
身上的衣服被撕的勉強遮住最關健的部分,可白皙的腿,精致的鎖骨卻坦露在外麵,像殘落凋零的花瓣,隨風輕顫……
此刻,她靜靜的躺在擔架上,往日的囂張與玲瓏蕩然無存。
“等一等!”
楚天南嘴唇顫了下,瞬間脫下自己的阿瑪尼外套,靜靜的蓋在那一團蒼白天小身體上,他看到了她眼角的一滴淚痕……
嬌小的團,柔柔的軟軟的躺在那裏,沒有一絲生氣,頭上的血,還在汩汩的流著……眸光裏溢出一絲溫柔的他吸了口氣,轉身大步快速的奔向醫生辦公室……
“少爺,阿生那邊傳消息過來了!”阿強上前一步,托著手中的電話,上前追了幾步,發現楚天南的步子絲毫未停……
再一眨眼,匆匆疾步的楚天南身後跟著臉色微異的醫生,二人迅速的朝著冷小西的病房走去。
第二天的下午,
懵懵的冷小西才醒過來,醒來是,口渴的厲害,她想喝一口水,可是人邊一個人也沒有,一種從沒有的孤獨與悲涼深深的刺痛了自己。
探望過四周,發現四周皆是雪白的牆避,有一股熟悉的來蘇兒水味道,她想起來了,不是之前林明娟帶人來連打帶罵的羞辱自己嗎?
微微一側頭,絞心的痛,漫天駭地的襲來,她的心碎了一地,渾身上下的酸痛,她輕輕抬手觸及頭痛的地方,發現包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唉的歎息一聲,外婆怎麽樣?一心想著外婆的冷小西,顧不上身心俱痛的自己,就想著去看外婆。
撐起身子,雙腿用力,腿卻酸脹痛無力,用不上力氣,她咬咬牙,外婆今天怎麽樣了,或許她已經醒過來了呢?一想及此,她立刻握握小拳頭,給自己加油,冷小西加油,你是打不倒的冷小西。
嗯!
一條右腿剛剛垂下病床的時候,一個護士大呼小叫著端著白瓷盤,急步竄了過來,高挑的酸音,“冷大小姐,你得休息,不然出了事故,我們怎麽跟楚少與冷副市長交待?”
“難道我沒有自由?”冷小西瞪向小護士,又是一個看人下菜蝶的主兒?竟然還抬出冷國錫。
“我想看外婆!”她堅決的把頭揚起來,一副不罷休的樣子,“如果你覺我現在能力有限,可以扶我過去?”
“你!”護士本想發作,可是一想到萬一楚少、冷副市長……哪個也惹不起,隻得放下手中的托盤,來到她的床前,雙手架起了冷小西的雙臂,一步一步扶著她向外走去。
“是誰安排我住院的?”小護士白了她一記,“當然是醫院呢,難道你在醫院病倒了,這裏我們眼睜睜的看著見死不救?不過,你未婚夫也來了,後來又走了!”
“他?”冷小西心中悄悄掠過楚天南那一副薄涼的樣子,他來又如何,他與她遲早是退婚的人,他會那麽好心,他們一直走在不同的兩條直線上,永遠不可能有交點。
“旁邊,就是你外婆!這樣照顧方便!”護士邊絮叨著,一邊不情願的扶著冷小西,是楚少吩咐的。
哦!她的心還是微微動了下。
她應該領他的情,可是她為什麽偏偏就不想領呢?若不是楚天南的存在,她與外婆的命運將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切究源於他。
“昨天夜裏,你外婆醒了!可是病情還是不太穩定,千萬別刺激她老人家!”護士小心的交待著。“不過,她還不能說話!探視也不能進屋!”
趴在窗口,冷小西滿含著眶裏的水分,深情的望著外婆,發現外婆的氣色比前幾天好一點了,能看到一絲淺淺的血色了,她的心倏的輕鬆了一刻,如果自己受罪,外婆能夠平安,她就知足了,不過林明娟的羞辱,她一定要千倍百倍的討要回來。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陣陣竊竊私語,
“這不就是她嗎,聽說搶了妹妹的未婚夫,真不要臉!”
“真是賤人?”
“活該遭了報應,活該,呸!”
一陣陣白眼,汙流穢語,一點點侵襲到冷小西的耳廓裏,她不由的心裏一涼,世態炎涼,連個小螻蟻現在都可以咬上自己一口現在,還搶了妹妹的未婚夫,醫院裏的女人們真是能杜撰野外豔史。
“外婆能吃東西了嗎?”她問著旁邊的護士,沒有人吭聲,再一轉眼,發現護士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更多的病人家屬朝著自己指指點點。
頭上包著白紗的地方,隱隱作痛起來,她不由的吸了口氣,忽然想到什麽,她一步步的扶著雪白的牆壁,一步一步的挪向了醫生的辦公室。
“小西!”周揚如玉優揚的聲音,“對不起!”
看到冷小西頭上纏著白紗,一步一步挪著異常艱難的樣子,周揚的心疼了很久,他大步上前,就要扶過冷小西。
她冷漠的回頭,“周揚,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你放過我好嗎?”眼神充滿了無奈與堅定。
“是看我還不夠落魄嗎?”冷小西說得異常蒼涼,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繼續向前挪去。
周揚怔怔的站在那裏,冷小西的話,一字一字如刺般深深紮進了自己的心坎裏,一針比一針還要疼,蒼白、青紫的小臉,寬大的病號服下瘦小的軀體……他能想像到。
眸中溢出一絲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