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我們在……”楚天南斷斷續續的聲音裏浸著沙啞,清厲的眸子掃過漆黑的山崖,染上一層濃重。
倏的一聲,電話從楚天南的掌心滑落。
楚天南無奈的吸了口氣,有氣無力的撐著眼皮,如果四十八小時找不到他們,他們隻能等死了。
淩晨的陽光掃過冷小西小臉的時候,她緩緩的伸了伸疼得發麻的小腰,“楚天南,阿強怎麽還沒有到?”
沒有回音?
冷小西奇怪的向著楚天南的頭微瞄一眼,“你到底行不行?”她關切的上閃傾了身子,不敢亂動他?怕他胳膊腿的哪裏斷了?
隻是冷小西的這個動作,惹得車子滋的一聲,又向崖下滑了幾米,
了解目前狀況的冷小西大氣不敢出,眼皮叭了叭,小聲道,“我不動了!說罷,小心把胳膊放回原位。”
又是一片寂靜。
一架小型私人飛機,盤旋在山崖的正上方,發出一陣陣轟鳴……
天峰市中心的搶救室。
何玉柔踉踉蹌蹌的被人扶著來到醫院的搶救室門前,臉上一片驚恐與擔憂,目光轉向兒子的貼身保鏢低頭的阿強時,她推開架著她的人,上前一把拽住阿強的雙臂,雙眸灼灼,閃著希冀,“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
何玉柔的聲音有些發抖。
“少爺,飆車時,山體滾落石,跌落了山崖……”阿強的聲音非常小,但是何玉柔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聽清楚了。
啊!何玉柔花容失色的一屁股坐到了長廊的坐椅上,喘著氣,一臉的悲色,“你們啊,說什麽都不聽,”一把渾濁的淚肆溢在眼角。
剛才扶著何玉柔的一位上了歲數,卻是精明強幹的五十來歲的女人,上前抽出一塊手帕,“夫人,別難過,少爺會沒事的!”手掌輕輕的撫在何玉柔的後背上,一陣哀歎。
“連媽媽,這兩天你就是搬到阿南那裏去吧,他一個人,我也不放心,饑一頓,飽一頓的,他的身體又不好,我這個當娘的也幫不了他!你的話,他還聽聽去幫幫他!”說罷一陣抽泣。
剛處理完手續的駱雲川回到長廊,上前一把扶住何玉柔的胳膊,“何姨,阿南會沒事的?”
“啊,你怎麽從濱海來了,這麽老遠?”何玉柔抹一把眼角的淚,把手帕遞還給一邊的連媽,臉上浮過一絲驚喜,卻很快消失掉了,輕輕拍了拍駱雲川的胳膊,“幫我好好勸勸阿南,以後別這麽的讓我揪心?”
說罷,又哭將起來。
“阿姨,阿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會渡過危險期的!”駱雲川溫和的勸慰著一邊抽泣的何玉柔。
楚仁江沉著一張青臉,拐著鑲金的龍頭拐杖,急步匆匆的趕了過來,掃過抽泣的何玉柔一眼,質問的銳利目光掃向阿強的方向,“你又怎麽教唆你的主子的?”
阿強緊握拳頭,唳氣的眸氣微斂幾分,大拳緊收,頓了頓,沒有吭聲,心中這個氣啊!
駱雲川趕緊轉身上前一步,笑著擋在了阿強的麵前,“楚董,多虧阿強及時找到阿南!你就別擔心了!阿南會沒事的!”溫和的眼眼間,透著陽光一樣的溫暖。
泄了口氣的阿強抬眸感激的一望駱雲川的方向。
“好了,現在還不是埋怨的時候。”何玉柔紅腫上著一雙眸子,輕輕瞄過一臉怒氣的楚仁江,唉了口氣,“隻要阿南醍過來就好。”
“雲川,你也一夜沒合眼,去休息會兒吧?”何玉柔溫和的勸慰著,拍拍駱雲川的肩膀。
“我等一會兒,沒事,我們都年輕,倒是何姨,你得休息,您身體本來就不好!”駱雲川十分的客氣,同時也擔心楚天南的身體,執意要留下來。
“那個女人呢?”楚仁江怒氣未消的盯阿強的方向,拐杖猛的向地上一磕,“說啊!是不是跟阿南在一起?”
“也在搶救!”阿強微抬頭,小聲道。
“居然跟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混到一起,能不出事嗎?”楚仁江猛的轉頭,暴唳的盯玉臉色悲痛的何玉柔,“看你把孩子弄成什麽樣了,居然當初還同意跟這樣朝三暮四的女人認作兒媳?”
“誰朝天暮四了?”微弱的聲音漸漸傳來,原來冷小西被人從另外一間搶救室處理傷口完畢剛被推出來。
一臉沉著未變的楚仁江,驚愕之餘的何玉柔二人率先回頭,
連媽,溫潤如玉的駱雲川、阿強同時不約而全部扭頭盯向那一道聲音的來源,冷小西慘白著一張倔強的容顏,清清冷冷的躺在急救病床上。
臉上有一絲輕蔑的望向楚仁江的方向,隻是一眼,很快轉了眸光,這樣的長輩不值得尊重。
阿強目光佩服的瞅過一眼鎮定的冷小西,不由的暗挑大拇指,厲害,還是那個原來渾身長刺的小辣妹。
上前一步,阿強咪著眼笑了,“冷小姐,感覺好何?”故意是擺給楚仁江看的。
哼!楚仁江不朝這邊看,狠狠的磕了下鑲金的龍頭拐杖。犀利的目光夾著一絲嘲諷望向冷小西的病床,“冷小姐,你是天峰臭名昭著的女人,最好離阿南遠一點,別打錯了如意算盤。如果想要錢,你隨便添支票,添了馬上走人!”
“嗬嗬,我偏不,本小姐偏偏不受威脅,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就是有多少汙水潑我身上,我也不覺得髒,因為我是幹幹淨淨的人。我還嫌你的錢不幹淨呢?”冷小西一副勢不饒人的樣子,狠狠的瞪著楚仁江,她才不怕他!
“看來冷小姐是死心塌地的想做阿南一輩子的情人嘍,可是阿南終究要娶妻生子的?到頭來,你什麽也不是,或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楚仁江不緊不慢的戳中了冷小西心中那一塊綿綿的地方。
鈍的一疼,冷小西抿唇輕笑,臉上一片淡定,“楚仁江,你猜錯了,你怎麽就肯定我非當情人不可呢?”她才不怕楚仁江的將一軍呢?
“嗬嗬,冷小姐的名聲隻配你的身份!”楚仁江的氣息越來越粗,他有一種要咆哮如雷的感覺,罵人不帶髒,卻是刻骨惡意,“冷國錫怎麽生了這麽一個頑固不化的女兒?”
“是上蒼有好生之德?”冷小西一言比斃之,回頭對護士道,“我要回房休息,累了!”
憑什麽他們都認為自己是情人,啊?一定不如他們所願!她下定決心要賭一把,心尖裏的委屈嘩的緩緩彌漫開來,充滿了整個胸口,她覺得胸口有些脹痛,不過,楚天南現在怎麽樣?
“冷小姐放心,隻要有老夫一口氣在,絕不會讓你嫁給天南,染指楚氏!”楚仁江氣得臉色蒼白,陡然的咳咳咳起來。
其它幾人也沒有上前阻攔的意思,倒是何玉柔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楚董也放寬心,我進不進楚家,絕不會給你一手遮天的機會,因為是楚天南娶女人!”說完這句時,她恰好的被推進了電梯裏,結束了這一場唇槍舌戰。
幾名黑衣人陪著楚仁江前擁後呼的離開的,他的眸中滲出一層層的詭異和陰狠。
晚上,市區的冷氏別墅裏。
神秘的電話響起在冷國錫安靜的書房裏。
“什麽事?”一道神秘的聲音,讓冷國錫立刻變得緊張起來,拉開書房的門,看了又看,方才關門,安心的接聽。
“前戲,我給你做足了,所以你得賣力!如果我栽了,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你很快就要登場了,上次的話,你可要記著!”沉甸甸的話像一枚枚石子,咚咚咚咚的扔到冷國錫的心裏,一片片,十分的沉重。
冷國錫著一身淡青色的絲質睡衣,輕手輕腳的來到林明娟的房間,門虛掩著,他躡手躡腳的走進去,低呼,“明娟?明娟?”
“悶騷男,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來做什麽?”林明娟翻了一個身,“都幾點了,還不睡?”咕嘟兩句又睡了。
冷國錫脫掉睡袍,摘掉眼鏡,一咕嚕的就鑽進了林明娟的被窩裏。
林明娟立刻哼幾起來,兩手連抓帶掐,“你這個死東西,忙活什麽啊?一天到晚的不著家,今天晚上不睡覺,打了雞血了?還是驚蟲上腦?”
呼吸有些粗,冷國錫大手緊推扒著林明娟一身紅色的吊帶睡袍,大手輕輕撫過,溫柔無比,惹得林明娟一陣陣輕吟低唱。
很快,兩個人糾纏到一起……
一邊氣喘籲籲,林明娟一邊小手撲打著冷國錫的前胸,“你這死東西,今天是心血來潮麽?這麽的賣力?”
“當然,公款還是上交的,不然你不飽怎麽辦?到時給我戴個綠帽子?”冷國錫一臉的壞笑,一下子顛覆了戴上眼鏡的那種斯文與穩重。
床依然有節奏的響著……
半個小時後,冷國錫點燃一支煙,靜靜的靠在床頭,故意一臉的凝重,“你說雲珠與周揚的事,落定了嗎?”他盯著林明娟那一張心花怒放的臉。
“什麽意思?”林明娟的腦袋輕輕靠在冷國錫的胸脯上,手指不停的劃著,風騷無比。
“周揚馬上離開,我是擔心他又去找小西,如果小西沒有時間理他最好?讓外婆最好把小西看緊一點,你說這樣對雲珠不好麽?”冷國錫深入淺出,滴水不落。
“國錫,這個我來辦!”林明娟一陣嗲氣的聲音。
“睡吧,我累了,歲數大了!”冷國錫一頭紮進了被窩裏,心累,身體更累,白天可是剛剛和秘書約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