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妻入甕

第一百五十六章 陰媚下作!

夜傾城這個該死的也不知道過來幫忙,簡直是豈有此理,一到關健的時候就掉鏈子。冷小西的心裏暗暗咒罵著,眼睛卻不知不覺的隨著那道聲音飄到從屋裏出來的兩個保鏢身上。

尤其那一隻高揚的手臂上。

“楚董!”

“嗯,”楚仁江強勁有力的氣息,一寸一寸的熔在了寂靜的微光裏。

正在這時,

小院的門,忽然傳來了陣陣劇烈的敲門聲。

楚仁江的臉色一轉,目光直逼其它幾個保鏢的方向,還有一臉怔然的阿強。

個個反應過來後,紛紛搖頭,意思我們沒有帶人來。

“誰的尾巴?”楚仁江的那張老臉越來的難看起來,咚咚的,鑲金的龍頭拐杖狠狠的磕在小院的青石地板上。

不慌不忙的冷小西,轉身,向前緊走幾步,輕輕拉開了小院的大門,吱吱扭扭的聲音異常的刺耳。

“小西,你大半夜的回來,也不說一聲。”張嬸披著衣服,煞有介事的打著手電筒盯著眼前開門的冷小西,手電筒上上下下的照著。

“我沒事,回來得急!”冷小西有些歉意的看著張嬸關切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

再往後一看,張嬸一雙精靈的眼睛一下子就看到院裏的幾個青壯的黑衣人,個人凶光冽冽,雖然燈光暗淡,但是張嬸的手電筒可是啪啪啪的一一照過了,看完之後,張嬸的臉色立刻板了起來。

一把拉過小西的身子,低低耳語,“這些人不是什麽好鳥,讓他們走!”

“嗬嗬,張嬸,沒有什麽,一會兒我們就會走的!”冷小西感激的望著張嬸,反手握住張嬸粗糙、溫暖的大手,她擔心窮凶惡極的楚仁江會對柳樹灣的鄉親們不利,更不想讓這些個隻認錢的惡勢力們打擾這一份清幽的世外桃源。

幾個保鏢欲強行拉回冷小西,卻被楚會江的大手給攔了回去,“站住!”

當然冷小西眼角餘光掃到這一幕,微笑著鬆開張嬸的大手,“張嬸,我們隻是著急回來取樣東西,一會兒就走,別麻煩了,讓大家好好休息吧,”她擔心張嬸會告訴其它人自己回來的消息,否則一會兒就麻煩了。

“哦,不過,我告訴範伯他們了!”張嬸收起電筒一臉的無奈。

“啊?”冷小西怔住了,回頭盯著楚仁江的方向,“楚董,那邊的東西還等著用呢,所以我們得趕緊回去。”趕緊走了,也許就等不到範伯過來了。

萬一範伯來了,他不會讓他們帶自己走的,張嬸好騙,可是範伯卻是一點也不好騙,她真的擔心這些楚仁江的保鏢對鄉親們下手,她絕不會允許他們傷害自己這些至親的親人們!

她冷小西什麽也沒有,就剩下一個完完整整的柳樹灣了。

楚仁江也當下愣了,她以為冷小西會肆無忌憚的搬上柳樹灣的鄉親與自己抗衡,沒想到她卻大義的不惹動眾鄉親的平靜生活。

“嗯嗯嚦!”張嬸也是忙不迭的點點頭,“那好,你再回來得說一聲,大家都盼著你呐,上次不是說了嗎,柳樹灣的鄉親們都是你的親人,如果在天峰有人敢欺負你,你說一聲,我們全村男女老少都是你最堅實的後盾,誰也不要怕!敢動你一根寒毛,我們拿鐵鍬不活劈了他們。”

院裏的人,被張嬸的話雷得個個目瞪口呆。

倒,冷小西吸了口冷氣,我倒醉了,現實版真真的女鐵漢子啊!

“哪有,他們不敢!”冷小西摟了摟張嬸,她知道這一回天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可愛可親的張嬸和鄉親們呐。

其實,

她真的想踏踏實實的呆在柳樹灣,可是眼前楚天南生死不明,外婆的死因更是撲朔離迷,她知道外婆的死肯定與冷國錫這個混蛋有關,既然他早就撇下自己的女兒情份,自己還有什麽好留戀的,她不僅要為個婆報仇,還要為母親報移情奪命之仇!

所以她真的不能呆在柳樹灣,等自己老得走不動了,再回來享受那一抹清新的花香吧,靜靜的走在小橋上,蹲著身子,聽著橋下的河水的嘩嘩聲,聽著烏蓬船上采菱姑娘天籟般的歌聲飛揚在碧蕩的水波上。

她的心間仿若綻放一朵清新的百合,所有的人生與思念全部熔在這朵沁人心脾的花瓣裏,或許那一朵花,便是自己的人生。

花兒凋了,

葉了落了,我走了

和著一抹夕陽

隨著一泫溪水。

鳥兒倦了

我也累了

連著青青的山

綴著幽幽的天空綻藍

我盼著,隻為等到你那驚鴻一瞥。

在我心頭輕輕掠過。

時間仿佛停滯了起來,她不得得強迫自己斂回那一場風花雪月的思緒,關健是自己怎麽辦,自己肯定會被楚仁江一夥帶走。

如果驚動了柳樹灣的鄉親們,事情就鬧大了,她真的不能連累鄉親們。

冷小西與張嬸寒喧一通完畢。

張嬸才放心的提著手電筒遠去。

小院的門再次關緊,楚仁江這才微微頷首,“冷小西,算你還識相,乖乖的跟我們走吧!嗯!”

楚仁江接過保鏢遞過來的鎖陽石,長眉微皺,掂著手裏的東西,嘩啦啦的一響。

他拄著拐杖緩緩轉動身子,“走,阿強,我看看阿南到底養一個幹什麽樣的情人出來,竟然這樣的吃裏爬外!陰媚下作!”

“物證人證具鑿,還有什麽可說的?冷小姐你就安安生生的招了吧,別連累我了,我寧願把你給我的錢,如數奉還給您啊,我也不想淌這一趟渾水了。”誣蔑冷小西的黑衣人轉向冷小西的方向做規勸狀。

冷小西漠然的盯著那個賊眉鼠眼的黑衣人,身子微微前傾,聲音虛啞,幽沉,不由的吃吃的一陣冷笑,“早晚有一天,我會查出是誰派你誣蔑我?嗬嗬!你怕報應嗎?晚上我外婆會找你的!”

黑衣人臉色微僵,心頭一涼,然後很快的做出害怕的樣子,抱拳求情,“冷小姐,您大人大量,別記恨我,我是小人物,沒有辦法,但你做惡事在前,我沒有辦法,隻能實話招了您,求您大人大量就放過小人啊。”

“嗬嗬,心虛了!”冷小西挺直身子,望著小院門的方向,“楚董,如果你不走,一會兒鄉親們都來了,你想走也走不成了!”

阿強狐疑的盯著冷小西的方向,額頭上的青筋猛的跳動了下。

後半夜的時候,沿著朦朦的夜色,一輛豪華的轎車疾馳在無邊黑夜裏。

冷小西無暇觀看寂靜的公路,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漸漸融進了無邊的黑色裏,仿佛在等待著那靜悄悄的黎明到來似的。

可是黎明還很漫長,她在等待裏,那無邊的黑暗已經一點點的吞噬了自己的靈魂。

又是兩個小時的路途,

終點--車子依然停在天峰中心醫院的停車場。

冷小西瞪著欲上來按著自己的楚仁江保鏢,“我自己有腳,我會走,別用你們的髒手來碰我!”她聲色嚴厲。

她的心靜了下來,既然他們想誣蔑,有的是方法,自己一一的等著來好了。

冷小西倒不信這個清平世界,難道非得讓他們強.暴的描黑了不成,她相信黎明一定屬於自己,屬於清白的自己。

楚天南病房的隔壁,也就阿強一直住陪的所在,推門而入,屋中一片寂靜,而且走廊中的何玉柔與一臉茫然的淩月夕也隨著進來。

有人給楚仁江看座,他的那年鑲金的拐杖一直不離手,目光如隼,犀利無比的盯向冷小西的那張平靜的小臉。

嘩啦啦的。

鎖陽石在一個黑衣保鏢手裏舉了起來,晶瑩剔透,藍光幽幽,惹得眾人的眼一晃,

“原來在這裏?”淩月夕不禁上前驚喜得喃喃著,眸光灼灼,“找到了,找到了!”素手撫過一陣緊張的胸口。

何玉柔也驚得站起了身子,目光有些閃爍,唇瓣微微掀了掀,卻什麽也沒有說,那一顆幽藍色的鎖陽石,她再熟悉不過了。

眾人的目光一下了刷刷的轉在冷小西平靜如常的小臉上。

楚仁江輕咳一聲,咳,目光掠過搜到鎖陽石的保鏢,“你們說說,從哪裏搜到的,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冷小西嘴角輕顫著笑了,“這句話也太熟悉了,看來楚老非得把自己比成汪精衛或許是蔣中正了?”

“你敢胡說八道……”保鏢揚手就要甩向冷小西的方向。

“冷小姐,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阿X你們聯係派出所,即刻報案!”楚仁江氣急敗壞,聲音攜過一絲唳氣,居然敢跟自己這麽說話,天峰可是自己不折不扣的是自己的地盤!

保鏢應聲而去。

冷小西的心還是撲通的一聲沉了下去,看們他們不把自己投到了牢裏絕不罷休啊,可是自己明明就沒有拿過什麽鎖陽石。

雙手無助的絞在一起,她能怎麽辦?什麽叫百口莫辯,就是自己長著一千張嘴也說不清啊!

隨遇而安!這也是她淡定的原因。

“二叔!”又是淩月夕溫溫柔柔的聲音,她上前一步,“二叔,我不相信冷小姐拿了鎖陽石,我想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請二叔給冷小姐一個機會,也算是給阿南一個麵子。”

“嗬嗬,情人都養成這樣了,還給什麽機會?難道還等著她繼續吃爬外,楚家不會養這種沒品沒德的賤女人!”楚仁江對冷小西仿佛厭惡之極。

陡然間,

冷小西的目光變得冷厲起來,義憤填膺,張口振振有辭,“且不說這個鎖陽石是如何跑到我的床上的,也且不說今天你強行搜我宅子的事情,我倒想是問問,楚天南入院之前,股市穩定,集團效益節節攀升,怎麽大局一到您老手中,整個楚氏就立刻變了味,股票狂跌,集團滋亂,別人還以為楚董別有用心呢?”

她也氣急敗壞了,憑什麽非指證自己就是那個偷盜鎖陽石的人,張口閉口就是指鹿為馬的楚仁江,可惡!

胡說八道的本事誰沒有?她冷小西也有,不欺負自己到了一定的份上,她絕不隨口誣蔑別人!

反正自己今天是騎虎難下了,那麽她冷小西死也非要拉著楚仁江一起下水不可。

讓他以權以勢壓人,讓他憑白誣蔑!她絕不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低頭了。

這一句話,可是把楚仁江氣得那張老臉青白交錯,哆嗦著大手把那頭龍頭拐杖在地板上咚咚的磕響著,嘴唇一片片青紫,臉色紅脹一片,這下可把楚仁江氣得不清。

“你……”氣得楚仁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平時見貫風雨的楚仁江,不管發生什麽事,都淡定如常,可是冷小西這麽一說一刺激,仿佛自己倒是成了楚氏的千古罪人,這個他擔不起,也不能擔!

何玉柔那一張吃驚的臉上,重重掠過一層疑雲,不由的上前幾步,砰的一下子站在楚仁江的麵前,“楚董,這丫頭說得是真的嗎,你不是天天說楚氏集團好著呢,怎麽一下子變得這麽的可怕,難不成真的出事了?這楚氏可是你哥的一片心血啊,你千萬不能斷送在阿南的手裏,否則我有什麽臉再去地下見懷江啊?”

淩月夕趕緊回頭一把扶住一臉驚愕、激動的何玉柔,“伯母,別著急,沒有想像的那樣糟糕!”她一邊安慰,一邊抬起另外一隻手輕輕的給何玉柔後背順氣。

阿強的心裏撲通撲通的響了好幾下。

其它楚仁江的保鏢一聽立刻急紅了眼,大步向前,就要去煸冷小西的耳光,阿強一揚手,“住手,先看楚董要緊!”

緊接著,外麵一道道警笛音,此起彼伏……響徹在後半夜裏,寂靜的夜空裏,那一聲一聲的笛聲,卻像針一樣,嗖嗖嗖的響在冷小西的心底。

她的掌心漸漸滲出一層粘漬。

阿強的那雙黑眸,一下子縮了起來,漸漸的咪成一條縫隙,縫隙閃過一絲冷冽的寒光,寒光裏還有一縷漸深的陰鬱。

沒分鍾的時間裏,

一陣嘈雜的腳步漸遠漸近,緊接著走廊裏傳來了更加清晰的聲音,“人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