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姐,我是前廳的服務員。”
屏息很久,她靜靜的聆聽著外麵的動靜,發現聲音確實像自己登記酒店時的服務員,眼珠眨了下,她噌的一聲拉開門,目光精銳的向四下掃過,“你找我什麽事情?”
身子重重的靠在門板上,一副虎視眈眈、戒備濃濃的樣子。
“是我找你!”溫柔、細聲細聲的女音。“難道冷小姐這麽不好客的準備轟客人走嗎?”
“如果懷揣著毒辣之心的畜牲,我當然得轟走了,而且還得用刀子!”她輕輕掂了掂手中的水果刀,眼角的笑一點點的涼了起來,話裏隱著一層濃濃的排斥感。
服務員早就乖乖的離開了。
冷小西故意摸了摸水果刀的鋒刃處,映著燈光,一層寒光閃過,灼亮著淩月夕那雙秋水。
淩月夕不由的下意識用手遮了下,臉色微僵,“冷小姐,這是玩血嗎?”
“不玩血,玩玩人倒是很好!”她一偏身,轉身向著房間裏走去,耳後飄來一句淡淡的,“如果淩小姐有事,可以進來說!”
冷小西的精銳的眸子剛才仔細的掃過,發現淩月夕的臉上有一絲淡淡的焦灼,還有一絲憂慮。
不過,冷小西方的警惕心還是很高,自覺得走到了椅子上,下意識的按了手機……她一臉的微笑,“楚家少奶奶大駕光臨有何指示?”她漫不經心的手掌心玩著剛才那把寒光閃閃的水果刀。
淩月夕直接站在酒店的玄關處,一身米色的套裙,魚尾狀的裙擺星光閃閃,一排排鑽石十分的耀眼奪目,一層層的五彩繽紛,中間是一顆拇指大的珍珠,異常圓潤潤光澤,價值連城,婉如夜明珠一樣的光彩異彩。聲音很細,“冷小西你能不能安安靜靜的在其它的城市繼續生活,為何還要回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讓我們都不得安寧。”
“嗬嗬,”冷小西吃吃的笑,臉上閃過一絲奇怪,雖說楚氏富可敵國,可是天峰也是老百姓的天下吧,“不管國家賣不賣城市的使用權,我隻知道,天峰目前暫時還不姓楚,所以任何人也沒有權利來阻止我回到天峰。”
“看來,冷小西幾年不見,功力又大長一成,心思縝密了,你打算回來再接近楚天南是不是?”淩月夕的聲音有些激動,細細的聲音微微高挑起來,
冷小西卻是還是剛才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絲毫沒有生氣的眉眼一抬,“淩小姐,我說過,天峰不是姓楚,我有權利回來,看來幾年不見淩小姐的大腦遲鈍了,你說接近楚天南也是你剛才說的,我說過嗎?”
“你……好一副伶牙俐齒,比三四年前還甚!”淩月夕氣得胸脯一起一伏,花容頓時失色,繼爾她緩緩沉靜下來,纖細的手輕輕扶在雪白的牆壁上。
“如果不學會生存技巧,天天被人陷害,豈不是死不瞑目了!”冷小西一隻手拿起水果刀,刀鋒向上,在燈光下故意晃了晃,“淩小姐,你的心思用偏了,你把心思隻花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真不值得,而我卻是花在自己的身上……事半功倍,你卻是事倍功半!”她的脖子向前伸了伸,壓低聲音,“你不知道男人都是下半體的動物,一點兒也靠不住?”她嗬嗬的嘲笑起來,“都是猩猩,不知道嗎?”
弄得淩月夕小臉一陣陣發青,抬咣的抬起手指,紅色的唇瓣發抖,“你……冷小西,你這個狐狸精!”
“我對你的男人不感興趣!”冷小西懶散的伸了伸腰,舉著刀子噌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小臉一笑,聲音十分的堅定,“我對負心的男人沒有興趣,我對心裏裝著別的女人的男人更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我的大樓設計建不建得起來!那個比男人來得實在!看得到,摸得著!”
冷小西目光一轉,有些涼涼的注視下窗外的風景,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她的心有那一刻是酸的,回憶隻是回憶,像一幅畫或者是一張照片,什麽也代表不了,那一切都隻是過去。
“好,”淩月夕聽罷不由的心一穩,瞠眸,不敢置信的上前一步,“冷小西你說得是真心話!”
“我說過我對別人的男人不感興趣,不像某些人,人家還沒有離婚就地道的成了狐狸精,小三什麽的,我覺得特別好笑是吧?”她彎彎的眸子微微的轉過頭,目不轉睛的盯著淩月夕那一張漸漸微變的小臉,心頭一陣恨意濃濃。
冷小西恨淩月夕,恨她歹毒的嫁禍於自己,恨她為了得到那個男人不擇手段,不過她一天患得患失,又是可憐的女人!
冷小西想到一句話,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她不想為難別的女人,可是別的女人偏偏就不肯放過自己。
她偏偏想含沙射影的痛罵著淩月夕。
“你,你憑什麽說我是小三?”淩月夕顯然是激動起來,小臉也變了顏色,一片漲紅,粉拳握到裙側,“你才是真正的小三,你才是!”她有些歇斯底裏的瘋狂起來。
“好,我不跟你計較,事實自有人公斷,淩小姐你走吧,我還要休息!看看淩小姐的黑眼圈黑了整圈,看來也是忙乎了一整夜夠累的吧,趕緊回去吧,不然變醜了,楚天南還會喜歡你嗎?”
冷小西陰冷的笑了笑,手中一直握鋒利閃閃的水果刀,晃得淩月夕的瞳仁一個勁兒的劇縮,她暗暗的笑了。
“你記著剛才你說的,以後離楚天南遠遠的!”冷小西的嘴角露出一股股淡然的笑容,“淩小姐慢走,恕不遠送。”
“我隻會管好我自己的腿,別的人腿我可管不了,就像我哪能管得淩小姐想去哪裏就去哪裏,誰也擋不了!”冷小西唇槍舌劍一來一往,充滿一副戲謔與敵意,還有一絲攻擊炮灰的勝利感。
她今天夜裏也是醉了。
她看到了淩月夕眸子裏的驚慌,還有不安,還有一種濃濃的擔憂,她冷小西都看到了。
冷小西的嘴角高高揚了起來,眉目舒展著望一眼窗外,發現太陽像一個圓圓的蛋黃,散發著誘人的色澤,一點點的騰起在山那邊,一片迷蒙的山峰裏,嬌羞婉轉,遲遲不肯跳出來。
她相信,今天一定是最明亮的太陽,霧霾遲早會散去,經過挫折與阻擋之後那一抹太慢光亮會更濃,誰也阻擋不了太陽的步伐。
微笑灑在臉上,她安逸的望著太陽,渴望它一刹那間奔騰而出。
塵世間多少繁蕪,多少不再牽掛,她仿佛重新走過人生一樣。
顧婉柔清脆的電話音,“小西,今天中午必須過來,我們家的的小小柔今天可是過生日,你早就說過做孩子的幹媽,這下不能賴帳了,記著包一個大紅包!”她的聲音飛揚起來。
笑了,她溫和的笑了,顧婉柔和周揚是幸福的,她很欣慰。
掛了電話,冷小西打給路大可,“大可你把大家組織起來,昨天的設計再看看,尤其是細節方麵讓大家討論一下。”冷小西一邊抬腕看表,一邊步履履匆匆的進了商場,她好想給小小柔買兩歲的生日禮物呢?
光顧了高興,腳步走得飛快,就在她挑商場簾攏的時候,一下子撞到了一個人,抬眼掃去,冤家路窄,這下她愣了下,不過很快臉上旋過一絲淡淡的輕蔑,準備轉身就走。
“冷小西,你這個賤人,你給我站住!”一身紅衣風騷的冷雲珠扭著屁股手挽著一個半大的老頭子,一頭的紅色波浪卷,紅豔的唇,一張一合,狐假虎威的瞪著冷小西的方向,咬牙切齒。
“幹爹,你看那個賤人,就是陷害女兒的人!”冷雲珠一邊嬌滴滴的撒嬌,一邊對冷小西怒目而神,這種表情真是變得快,甚至同時兩邊臉交錯開來。
“雲珠,你真缺少父愛嗎,演技也不錯,一張麵孔,兩張表情,不過我今天有事,不跟你計較!”冷小西才懶得跟這種垃圾不要臉的女人說話呢,跟個半大老頭子,真不要臉!還稱幹爹,什麽人啊!明明是包//養!
國家的下一代就是讓這些不自重不入流人的破//戲子給毀了三觀。
“你站住!”冷雲珠積攢了多少年有仇恨,聲音尖唳,恨不得用眼光變成一把把利刃,一刀刀砍在冷小西的骨髓裏,心髒裏。恨不得立刻把眼前這個恨之入骨的女人給廢了。
俗話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冷雲珠的眼裏露出濃濃的一片殺機,轉臉又對身邊挽著的花白頭發的肥胖男了發嗲撒嬌,“幹爹,我被這個賤女人害苦了,當年她害得我有家不能奔,有國不能回啊,你這回幹爹您可得替我做回主啊!”
連哭帶求帶撒嬌,冷小西看到如此的賤樣,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市長千金嗎?真夠惡心的!看一眼都起吐!
她不屑再看冷雲珠奴顏婢膝、風騷足勁的樣子,繼續向前就走,
“阿仁!”那道蒼老邪佞的聲音,貫著一股色迷迷的眸子喊著他的近身保鏢,“攔下那位小姐!”
一位黑色風衣,戴墨鏡的男子立刻躍到冷小西的麵前,像一座漆黑的鐵塔一樣的生生的擋住了她的去路,男子墨鏡後的小眼睛射出一股凶巴巴的光芒。
冷小西的小臉一變,不由的立刻怒從膽邊生,“乾坤朗朗,光天化日,居然敢威脅公民嗎?”她銳利的目光刷的一下子刺向那對狗男女。
“幹爹,不如我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何,當年她是如何迫害我的,我要一樣一樣的討要回來!”冷雲珠的嘴角發狠,眼光像吃了冷小西一樣的盯著她,仿佛冷小西已經鑽進了自己掌心,任由自己掌捏。
刷拉的,黑衣男子立刻抽出一把短刃飛快的抵在冷小西的胸口處,風衣向前一撲,恰到好處的掩住那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