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妻入甕

第二百八十四章 以後一定會發生什麽,她卻知道了

一抹頎長瘦削的黑影緩緩的坐在了旁聽席的最後一排,緊接著走進來一位身姿翩躚的白衣女子,貌若天仙,絕代芳華,引來一邊人的不時轉眸相驚,“好漂亮啊!”一片片驚羨的眼光一束束的打過來。

被告席上張律師坐定的時候,側眸小聲道,“你讓原告出示證人,我看來這個才是一個關健的證據,如果這個沒有力度,我們就可以完勝了,如果證人夠勁兒,那麽我們還得加一把勁,林律師可不是一介省油的燈,他可是律師界的泰鬥啊,無往不利,凡經手他的案子一般都能起死回生,所以我們不得不防。”

冷小西微微點頭,不知道張律師的的腦袋今天被踢了還是怎麽了,反正現在這個樣子的九律師白胖胖的,還是很一點正義感的,她很感激。

她現在可是沒有時間來想,張律師怎麽突然間一下子主動願意幫自己做證?

聽到父親親語錄音的冷雲珠有點按捺不住的站了起來,“法官,我請示讓我的證人說話!”她擔心她的敗訴定局,但決不甘心,因為沒有到最後,誰也不能限定結局。

“同意!”法官的聲音威嚴沉穩。

當證人一點點的走向法庭的時候,冷小西抬眼一瞧,倏的一下子怔住了,怎麽會是他?她的腦袋有一根弦一下子崩斷了,怎麽可能是他?

證人正是冷國錫住院期間的病友,那個老林頭兒?冷小西狠狠的剜過一眼冷雲珠的方向,不由的想到她們對老林頭兒做了什麽,屈打成招?還是威脅利誘?

陪著楚天南一起來聽庭審的淩月夕見到這個人出場不由的怔了下,他怎麽來了?她不由的一怔,好看的杏眸微微咪了起來,挽著楚天南臂的手指微微顫了下,眸底一片濃濃的不解和擔心,還有一絲不經意流露的驚恐悄悄湧上了飛揚的眼角。

那一張冷清的臉一動不動,俊逸傲然的像一尊絕美的黑色雕塑,立體的五官,貴氣逼人,氣度不凡,讓人一眼就不由的想要接近,甚至想多看幾眼,可是他身上自上而下的那一種冰冰冷涼的氣息,一下子把周圍的空氣卷盡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中……

老林頭站在證人席上,目光非常機警的掃過法庭內外的人群,他一眼就鎖落在冷小西那一雙吃驚的眸子,不然的渾濁的雙眼有些不自然的迅速移開了,當最後落在淩月夕臉上的時候,嘴巴不由的張開一個口型,整個人驚現出一副目瞪口呆的神色,幾乎是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再一眼看到身邊的那一抹冷清瘦削、全身散發著冷氣的那個氣度不凡的男人的時候,老林頭的額頭一下子浮現出一層層的冷汗,他迅速的低著頭,一動不動的掃向冷雲珠的方向,

冷雲珠倒是一臉的不悅,“林伯伯不要怕,有什麽就說什麽?”不是說好的,到了這裏怎麽膽小的連頭也不敢抬起來了。

此刻的老林頭的腦海裏一片混沌狀態,如同清清朗朗的世界裏突然揚起一片片風塵,瞬間模糊了他的整個視線,包括心靈的方向,他現在是什麽也看不到了,什麽也想不到了。

啊!

突然他大叫一聲,撲通的一聲迅速栽倒在地上!

此刻最後排的淩月夕冷不丁的一下子從坐位上站了起來,她的雙眸不由的閃爍著幾分異樣,粉拳緊緊的握在一起,身體繃得很僵很也緊。

楚天南卻是紋絲不動的坐在那裏,嘴角隻是揚起一抹肆意冰冷的弧度,眼角卻是注意到了淩月夕剛剛的惶惶失態。

冷小西突然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她對著張律師會意的笑了,今天暫時的勝利。

冷雲珠氣得一下子從原告席上站了起來,不甘不休道,“怎麽可能,不是好好的?”她欲上前再次做什麽的時候,林明娟一把攔下了她,衝著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過去,否則會耽擱了大事。

緊接著人法庭內部的醫護人員迅速的奔到現場,直接給林老頭做了一些緊急處理,然後擔著架子迅速的離開了法庭。

林律師上前看了看,精明的眼珠轉了轉,“冷小姐,這個證人的可信度也不高,這個我調查過,他是一位腦中風患者,又負有心髒病,不可以在這樣的高壓的環境做證,所以我希望冷雲珠小姐取消對他的證據可信度。”

“你胡說什麽?我們明明說好的!”冷雲珠一聽急眼了,立刻叫囂著口不擇言起來。

一把拽住冷雲珠的胳膊,林明娟小聲道,“你還胡說?”她狠狠的剜著自己的女兒,怎麽關健的時候這麽不頂用,還不如那個剛才什麽人也沒有支持的冷小西從容鎮靜。

“林律師的建議法庭會采納,這個證人的證言可以量體裁信。”法官的聲音依然鏗鏘有力,威嚴中聽。

冷雲珠的眼中一片片的失望與暗然,眼珠裏迅速的噴著一層熾烈的火焰,恨不得一把火燒到冷小西的身上。

葉楓握緊的拳頭也暗暗的鬆了口氣。

楚天南墨眸一閃起身就離開了最後一排的旁聽席,那一抹頎長卻是瘦削的身影清冷孤傲,雖然瘦削了些,卻是像橡樹那樣的堅定頑強。

他身上的庇護給了誰,橡樹那樣枝繁葉茂的身軀下他應該把誰的陽光阻攔,他凝眸望著那一抹淡淡的冬陽,抬步噌噌的有節奏的走下了法院高高的台階。

冷小西一行人走出法庭的時候,她眺望遠處,忽然那一輛熟悉的車子--白色的焰火法拉利,隻是瞬間,那抹瘦削卻是冰冷、氣度不凡的男人卻是迅速鑽進了車子,她的眸心微微漾了下,他來做什麽?

循著冷小西的目光,葉楓也注意到了那個男人身影的一刹那,他不由的眼底悄悄劃過一陣廖落與寂寞,她沒有忘掉他?應該不會?

再一眼,冷小西尊敬的稱呼著剛剛走出的林律師,“謝謝林律師手下留情,否則我們一定不會暫時占了一點小便宜。”

林律師擺擺手,“各為旗主而已。”他欣慰的看了眼這個不急不燥有膽有識的年青女人,幹練精明,卻是穩重大方,謙卑溫和,不像自己的當事人飛揚跋扈,剛才聽了張律師的那個錄音他也明白了,要是自己也會選擇把財產給了眼前這個明快的女孩子,他有點喜歡這個孩子了。

冷雲珠氣呼呼的從廳裏走出來,昂起小腦袋一身的香水味濃烈的噴了過來,惹得其它人的鼻子都不由的蹙緊起來,這個味道太重了些。

一眼就到了冷小西正和自己的律師侃侃而談,立刻妒意橫橫飛,怒氣衝天。

“你這個賤人等著,我不會讓你白白得了那麽多的好處!”冷雲珠依然氣急敗壞,她相信自己不會輸。

“是嗎,不過你得快一點,讓法官加快速度,要不然我直接以自己的名義捐了山區,你可是一毛錢也落不著,實在不行我給你剩五毛?”冷小西此刻心裏有一種濃濃的憤恨,這樣不顧親生父親死活的人,怎麽會應該得到財產呢,不過她會盡快的把錢捐出去,讓冷雲珠死了這一份心!

她故意轉頭,“林律師最近我可能把錢捐出去,得了那個票//據,我會通告您一聲,或許如果您老有閑情逸致可以隨我們一同前行善行山南!我一不會失實!”冷小西態度決決,她一定不會讓冷雲珠得到這筆錢。

冷雲珠越聽越生氣,得氣臉色一陣陣漲得通紅。

“冷小姐是菩薩心腸,必須好人有好報,壞人早遭秧!”林律師突然迸出一句這樣的話,倒惹得門口的大家都笑了起來。

再一轉眼有,那一抹白色的烈焰轉瞬不見了,冷小西心裏喟然,什麽時候不能再見到他?自己的心也幹幹淨淨的離開天峰了。

是他陰魂不散,還是自己陰魂不走?

半山別墅裏,

淩月夕一臉驚慌的縮進了房間,她的瞳仁睜到了老大,她的心裏撲撲撲的迅速的跳了起來,“曹姐!”

“曹姐!”她抱著屈膝的雙腿緊緊縮到了臥室地牆角,渾身都不由的顫抖了起來。

“發生了什麽事情?”曹醫生是幾乎衝了過來,還好她看到一臉驚恐的淩月夕蜷縮在牆角,臉上寫滿了害怕和恐懼,瞠大的瞳仁暗然無光,凝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死亡氣息。

“你怎麽了?”三下五除二的曹醫生爬到床上,一把摟住渾身瑟瑟發抖的淩月夕,“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救救我!救救我!”淩月夕的聲音害怕,荒涼驚顫,就像世界末日到來的一樣,她把頭緊緊的縮進了曹醫生的懷中,抽噻著,渾身顫抖著。

“小姐,”鬆開摟著的淩月夕,曹醫生雙手緊緊的按著淩月夕的雙臂,“你怎麽了,”她使勁的晃著垂著頭的她,希望把她顯然清醒。

“我……我……犯了一個錯誤!擔心阿南不喜歡我了!”淩月夕的聲音終於歇斯底裏的哭了起來,是哭自己,還是哭自己以後悲悲切切如履薄冰的命運,誰也不得知。

“錯誤,一個錯誤而已,一個小小的錯誤哪裏抵當得了你給他帶來一個可愛的兒子;一個小小的錯誤哪裏抵得當你爺爺當年的救命之恩。你何必這麽膽小如驚弓之鳥,何必呢?”曹醫生不停的寬慰著滿是胡思亂語的淩月夕。

“曹姐,你說的是真的!”恍然間,突然淩月夕反手一下子死死的扣住曹醫生的手臂,“阿南真的像你一樣想?”她忽閃著那雙楚楚動人的雙眸,寫滿了一種悲哀可憐。

似乎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曹醫生不由的點了點頭,她盡管不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麽,但是以後一定會發生什麽,她卻是知道了。